第44章
聞砚桐意識到他可能遇到類似問題了,便神色嚴肅道,“賢兄你聽我一言。”
張介然認真的看著她。
“那些在背後亂嚼舌根的都是長舌婦託生轉世,這種人見到了千萬不要姑息,一定要想辦法給他一個教訓,讓他不敢再亂說。”聞砚桐道,“最好是神不知鬼不覺,讓他覺得是上天對他亂嚼舌根的懲罰,如此才能解氣。”
張介然聽得一愣一愣的,“如此不太好吧……”
“有何不好?”聞砚桐哼了聲,“我想與小侯爺結交,那是因為敬仰小侯爺文武才情,君子愛才求賢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那些背後議論我的,都是眼酸。”
張介然重重的點頭,“言之有理。聽聞兄一席話,竟讓我豁然開朗,多謝聞兄!”
“能為賢兄解憂我也很開心。”聞砚桐道,“若是你不叫我聞兄,我就更開心了。”
兩人兄來兄去,又聊了一會兒其他的話,聞砚桐就生了困意,連打了幾個大哈欠。
今日起來的早,所以這會兒在馬車上搖晃時困得不行。張介然便很有眼色的勸她睡會,自己拿了書出來看。
聞砚桐躺在軟裘上睡得四仰八叉,一直到了寺廟前才被叫醒。
池京禧派來的馬車讓聞砚桐走在了書院隊伍的前頭,還有侍衛幫忙提包裹。
念安寺的規格非常大,裡面供奉神像的屋子有三十三個,僧寮有一百多間,空房不知多少,統共經歷過四次擴建。這裡除了來得人少之外,廟中的僧人也不多。
聞砚桐和張介然在門口登記名字後,被分了房間牌,這寺廟的房子多歸多,但還是要兩人一間的。
兩人被小沙彌帶路,過了三道大拱門之後,在分岔路口往左,小沙彌道,“往右的是貴院女施主所住之地,兩位公子莫要去,否則會被侍衛扣押。”
走過抄手遊廊,過了一片被雪覆蓋的樹林後,就到了他們所住的房區。映入眼簾的是兩座一人高的大鍾,鍾上刻滿了經文,但是兩面鍾都落在地上,想來輕易敲不響。
鍾是分座在一道花形石門兩邊的,過了石門後,就能看見一排排房屋,池京禧與程昕就站在空地,仰頭看著牧楊往牆頭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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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沙彌見了忙叫道,“施主!莫要翻牆!當心受傷啊!”
這一嗓子把幾人都喊的回過頭來。牧楊便從跳下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笑道,“你們來的挺快啊。”
張介然一見幾人,便有些膽怯的小聲對小沙彌道,“你是不是帶錯路了,我們不應該來這。”
聞砚桐道,“怎麼了?”
“這是權貴院,不是我們能住的。”他說道。
牧楊一邊走來一邊說,“沒錯,是我故意跟門口人打的招呼,讓他們把聞砚桐分來這裡的,反正這裡房間也多。”
聞砚桐眼睛笑成一條縫,“真沒看出來你那麼義氣啊。”
“那當然,我向來講義氣。”他攬住聞砚桐的脖子,說道,“來,快跟禧哥道謝。”
聞砚桐被帶著走到了池京禧面前,看著他俊俏的模樣,當下就笑得跟彌勒佛一樣,“小侯爺,多謝您今早派來的馬車,真是解了我好大的麻煩呢!我太感激你,太崇拜你了,書院上哪能找到比你心腸還好的人……”
這一番油膩的發言引起了池京禧的不適,他揚了揚手道,“閉嘴。”
聞砚桐聽話的閉上嘴。
程昕笑了會兒,而後道,“沒看出來聞砚桐竟這般油嘴滑舌。”
池京禧輕哼了聲,“他嘴巴利索著呢。”
聞砚桐便道,“我這都是出自真心的。”
牧楊也跟著點頭,“確實,聞砚桐平日裡就是喜歡誇人,經常誇我憨批,沙雕之類的。”
聞砚桐心虛的摸了摸鼻子。
程昕疑惑的皺眉,“……這是誇人的話嗎?”
牧楊十分自信的點頭,“是啊,聞砚桐說加上個批字就是誇獎的意思,他家鄉的方言,比如傻批,笨批之類的。”
程昕仍然有些質疑,好似不大願意相信。
偏偏牧楊還道,“我們仨都是憨批。”
池京禧便道,“別我們仨,就你自己吧,這等誇獎之詞我受不起。”
他自然是一點都不相信這些話是誇獎的。池京禧明明白白的記得當初聞砚桐從飯堂裡跑出來時撞到他之前,嘴裡還罵著人,最後一句就是“你個大傻批。”
很顯然是罵人的話。但是當時站在池京禧旁邊的牧楊已經完全忘了。
池京禧懶得跟腦子不大靈光的牧楊解釋,見侍衛還抱著包裹站在後面,便吩咐,“去屋裡把東西放好。”
聞砚桐道了告辭,便和張介然回了房間,把自己的東西都收拾好,見天色還早,小沙彌也沒啥安排,就想先吃點東西睡一會兒。
睡了沒一會兒,書院的人陸續到了,屋子外邊就熱鬧起來,小沙彌也敲開了她的房門,讓屋中一個睡覺一個看書的人去廟中轉轉,熟悉地形。
聞砚桐正好也睡足了,裹著棉衣就出了門,和張介然一同去了人比較多的地方。
那地方有一座較大的神像屋,屋子前有七層斜面石階分兩邊,中間一大塊地是平斜面,結了厚冰,好多人在上面溜著玩。
聞砚桐一眼看見了吳玉田也站在人群中,正跟旁人說著話,她忽然心生一計,先給這小王八一個小教訓。
“張兄,幫我個忙。”聞砚桐戳了戳身邊的張介然。
她自個爬上了七層階梯,走到中間的斜面上方。她老家不是南方的,一到冬天就下雪,然後路上就結冰,所以每年都要打呲溜玩。
聞砚桐知道什麼姿勢比較能穩住身形,在上面摩拳擦掌擺好姿勢後,看著張介然把吳玉田叫到斜梯下方站著,便獰笑一聲。
吳孫子,今天就把你鏟得你爹娘都不認識你!
她腳往前一劃,就飛快的踩著厚冰,順著斜梯往下滑,左腳往前伸直。以這種速度撞上誰的腳,都百分之百被鏟倒,沒有例外。
聞砚桐以前經常用這招鏟人。
誰知道快靠近的時候,吳玉田不知道突然被誰喊了一嗓子,徑直離開了。聞砚桐大驚,想要停下已是不可能,張介然來不及閃躲,被撞到了腳尖,然後整個人摔在地上。
這還沒完,聞砚桐沒能停下,順著下坡往下滑,慌張之下姿勢保持不住一個屁股墩兒摔在了地上,驚恐的大叫,“讓開啊!都讓開——!”
聲音淹沒在人群中,路過的池京禧聽見了聲音,停頓了幾秒,就見聞砚桐坐在地上飛奔而來。池京禧本是可以閃躲的,但不知道想了什麼,錯過了閃躲時間,被聞砚桐整個撞上。
於是小侯爺也百分之百,沒有例外的被鏟倒了。
摔下來的時候還整個壓在了聞砚桐的身上,頭磕在她側臉,撞得聞砚桐的頭磕在地上,發出“咚”一聲脆響。
聞砚桐兩眼一黑。
真是要命!
☆、第 44 章
池京禧壓下來的那一瞬間, 聞砚桐險些被壓岔氣兒,下意識把身上的人抱了個滿懷。
周圍人都嚇了一跳,紛紛退後幾步空出一個包圍圈,站在邊上看熱鬧。
牧楊見狀慌忙上前, 彎身去扶, 哪知道跑得太急,腳下一滑,人也沒站穩, 當下摔在了池京禧身上。
把聞砚桐壓得慘叫一聲, 臉瞬間漲紅,抬起拳頭捶牧楊,“起開起開!我要被壓死了!”
這聲音聽著像是馬上就要斷氣一樣,池京禧怕真把她脆弱的身子板壓壞了, 便用兩臂撐在聞砚桐身側,硬生生將牧楊身上的壓力撐了起來。
聞砚桐猛地吸了一口氣, 涼氣鑽到肺腑之中,嗆得她連續咳了好幾聲。
牧楊也飛快的爬起來, 羞愧的一邊拉池京禧, 一邊笑道, “失誤失誤,方才是失誤。”
三人都站起來之後,池京禧臭著臉拂去身上的雪碴,“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聞砚桐立馬上手為他拍身上的雪,賠笑道, “小侯爺,實在對不住,這地太滑了,我沒留意從上邊摔了下來,您沒事兒吧?有沒有摔疼啊?”
池京禧沒好氣的回道,“託你在下面墊著的福,倒沒怎麼摔到。”
聞砚桐忙道,“沒摔著就好,沒摔著就好。”
說完就轉身跑了,等池京禧反應過來,人已經蹿到老遠,去扶還在地上坐著的張介然了。
聞砚桐可一直惦記著方才在路途中不小心給鏟倒的張介然,那可是結結實實摔了一跤,想來摔得不輕。
她跑過去的時候,張介然還坐在地上發愣,她嚇了一跳忙去扶,“張兄,你沒事兒吧?沒給摔傻吧?”
張介然搖搖頭,“無事。”
好在他身上穿得厚,倒沒摔得多疼,隻是一時沒爬起來。聞砚桐把人扶起來之後殷勤的幫他掸去灰塵,“對不住,方才誤傷了你。”
張介然連連擺手,“沒事沒事,聞兄莫要在意。”
聞砚桐便笑道,“你不怪我就好……”
兩人說著便笑了起來,池京禧在一旁看著,臉色越來越臭,沉聲道,“這瘸子眼睛不好使嗎?難不成我還沒那個姓張的金貴?”
牧楊在一旁勸道,“禧哥你別計較那麼多了,方才你可是跌在聞砚桐身上呢,沒砸到他的腿吧?”
池京禧哼了一聲,“我哪知道。”
牧楊便道,“他這腿剛好沒幾天,走路也不顯瘸了,你若是再給砸壞了,又該休養好幾日。”
池京禧煩躁的皺眉,“行了你別啰嗦了,沒砸到。”
說完抬步就走,周遭看熱鬧的人自動把路讓開,正巧碰上了迎面走來的程昕。
“方才聽說你被撞到了?誰撞的,抓起來好好教訓一頓。”程昕打頭一句便道。
池京禧道,“是小瘸子撞的,人已經走了。”
程昕了然,“原來是他,那應當是無意之舉。”
牧楊道,“這裡的路很滑,我方才還摔了一跤呢,走路小心些。”
程昕道,“既然如此,那別在這裡了,去東側院吧,那處的雪多,好多人在那邊做雪像。”
牧楊欣然答應,表示十分願意去湊這個熱鬧。池京禧倒是有些興致缺缺,想回房去。
牧楊賣力的勸,“吃過午飯就開始掃雪了,掃完雪還要誦讀經文,也隻有這會兒能玩,禧哥你應該珍惜這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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