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還想怎麼用力?下巴都被你捏掉了。」我抱怨。
他抬手敲了一下我的腦袋:「老實點,記住了。」
「我不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但我知道,你不喜歡你那個姐姐和老家伙。」
「如果看他們不順眼,大可以直接跟我說,我除掉他們。」
「但是周穗,如果讓我知道你自己在背後搞什麼小動作,我就真揍你了。」
我知道紀岑淵是擔心我出事,所以才這麼說的。
我上前摟住他的脖子:「哥哥,你真好。」
紀岑淵默默看了我一會兒,嘆了口氣:「就是因為你這聲哥哥,我怎麼感覺我這輩子都搭進去了?不劃算。」
我點點頭,松開他:「好啊,那你就別要我這個妹妹了唄。」
「別亂說。」紀岑淵聲音低沉了一分。
他不喜歡聽這話。
16
這一次周秘很快就回到了學校。
宿舍裡,她興高採烈地跟我說:「我馬上就要拍戲了,本子已經定下來了,等班底建好了我就立刻開機。」
「恭喜你。」
周秘得意地哼了一聲,又進了衛生間。
Advertisement
她身上的香水味真是越來越濃了,是為了遮住紀老爺子身上那股老人味嗎?
沒開機之前,周秘還是正常上課。
但這幾天她顯然比之前活躍多了,到處說她要進組拍戲了。
有搭理她的同學,自然也有羨慕的。
這天我剛進教室,就看到一群人圍著周秘。
「能帶帶我嗎?我要求不高,當個群演就行。」
「我臺詞還不錯,給我兩句臺詞唄。」
……
周秘很是享受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
突然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啊!怎麼這麼臭啊?誰拉了嗎?」
「好惡心啊!」
……
剛才還圍著周秘的一群人瞬間就散開了。
其他人也收拾東西一起跑出了教室。
我正要跟大家一起跑,卻看到周秘定定地站在原地不動。
身後有人說:「周秘拉了!」
……
那間教室一直在通風,我們被換到了別的教室。
但是周秘不見了。
下午上完課,紀岑淵過來接我。
「你姐姐又進醫院了,知道嗎?」
我知道周秘應該是又出事了,但是不知道她進了醫院。
「為什麼呀?」
紀岑淵輕咳一聲:「不說了,怕惡心到你。」
我想到今天在教室裡的那一幕,又聯想到周秘經歷的那一切,又上網查了一下,就算紀岑淵不說,我也猜到了八九分。
周秘應該是肛瘺,括約肌也用不上力,所以大小便失禁了。
難怪她一直噴那麼重的香水,原來是為了掩蓋味道的。
但很顯然,這味道是掩蓋不住的。
我想了想,讓紀岑淵送我去醫院。
他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送我去了。
我進了周秘的病房,他和保鏢們在門口守著。
「姐。」
我剛走到床邊,周秘就發了瘋似的喊叫起來。
紀岑淵進來,確定我沒事才又出去。
「滾!」周秘臉色蒼白,像是地獄裡爬出來的厲鬼,臉上寫滿了不甘和怨恨,「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我嘆了口氣:「姐,你別這樣,我是真的擔心你。」
「雖然你當不了大明星了,但你也該為爺爺著想啊,爺爺本身年紀就大了,心臟還不好,天天吃藥,要是你真出點事,刺激到他,你讓爺爺怎麼辦?」
我故意咬重大明星,心臟病,吃藥等字眼。
我想周秘她聽得懂。
果然,床上正在發瘋的周秘突然就停了下來,抬頭看了我,哈哈大笑。
紀岑淵又進來,將我拽了出去。
周秘還在哈哈大笑。
紀岑淵將我一路拽進車子裡,厲聲問我:「你在幹什麼?我是不是告訴過你,你想要做什麼,告訴我,我去做!」
「誰準你冒險的?」
他最近是越來越兇了。
「這不是因為你在外面保護我嗎!我都不害怕,你怕什麼?」
「你……」紀岑淵瞪著我,許久之後,他轉身不再看我,而是看向窗外,聲音有些縹緲,「穗穗,哥哥隻有你了。」
我知道他怕我出事。
可是有些事情,我想自己做。
我想給自己報仇。
我過去抱住他:「哥,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17
周秘也沒讓我失望,她出院之後直接回家了。
第二天,我就收到了紀老爺子的死訊。
那一刻,我心裡那座沉甸甸的大山終於消失了。
死了。
那個老變態終於死了。
真好。
不用人告訴我,我也知道。
紀老爺子死於心臟病。
他心臟負荷不了那種死一般的快感,藥也沒了,就那麼斷氣了。
紀老爺子的葬禮過後,周秘跑到了公司,說要召開股東大會。
股東們都去了。
我身為股東,自然也要到場。
周秘看到我很驚訝:「你來幹什麼?」
我微微一笑:「我是股東呀。」
紀岑淵從我和周秘中間路過,拉著我進去。
周秘走到最前面:「爺爺死了,他之前說,他死後所有的東西都會留給我,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就是這個公司的董事長了。」
聞言,各位股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笑了出來。
「小姑娘,我們來開會是給你面子,可你也不能這麼耍我們啊。」
周秘臉色一急:「誰耍你們了?爺爺有遺囑的。」
張董事笑著揮了揮手:「不用遺囑了,你爺爺手裡的股份早就在紀總的手裡了,他名下沒什麼財產了。」
周秘一怔:「什麼?」
她滿臉不可置信:「怎麼可能?這不可能!」
張董事接著說:「現在公司最大的股東就是紀總了,第二大股東是我們的周小姐。」
他指著我。
周秘還是不相信:「這不可能!」
她突然瘋了,指著我,嗓音尖銳刺耳:「周穗,你的腿怎麼還沒瘸?」
「紀岑淵,你快點把她的腿弄瘸,快點啊!」
紀岑淵冷冷地看了眼周秘,叫人來把她丟了出去。
這場股東大會就是個笑話。
我和紀岑淵一起往外走。
「老家伙臥室裡有監控,是周秘故意拿走了他的藥,蓄意謀殺,我報警了。」
他想到什麼,又淡淡地笑了出來:「你是不是考不了公了?」
「……」
突然,一聲刺耳的引擎聲響起。
我和紀岑淵同時看過去。
周秘就在車子裡,一腳油門,瘋狂地朝我和紀岑淵撞了過來。
那猙獰的臉,猶如地獄裡的修羅。
她的口型似乎在喊:去死吧!
一切仿佛就在一瞬間,我甚至來不及反應,就被紀岑淵用力推開了。
然後「嘭」的一聲,紀岑淵飛了出去。
周秘的車子撞到了公司門口的大柱子上。
當場死亡。
18
兩天之後,紀岑淵才醒過來。
他看我的眼神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我剛要去喊一聲,就被他叫住了。
他問了我一個耐人尋味的問題:「這輩子選對了嗎?」
我身子驟然僵住。
「你……你……」
紀岑淵覺醒了上輩子的記憶!
「你都知道了?」
即使躺在病床上,紀岑淵周身依舊散發著強大的氣場。
「周穗,你還真是我的好妹妹。」
我心跳加速,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去找醫生。」
剛走到門口,紀岑淵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周穗。」
我腳步一頓,緩緩轉身,迎上他的視線。
他看著我,許久,許久之後……
「你拿我當過哥哥嗎?」他問。
我隻是看著他。
紀岑淵視線變得深邃,像是在期盼什麼。
「哪怕一刻,你對我,有過真心嗎?」
我看著床上的男人。
終是垂下眼簾,喃喃道:「對不起。」
對不起,紀岑淵,我一直在利用你。
這麼多年,對你的利用已經深入我的骨髓。
一直以來,我心裡就隻有自己一個人。
除了我自己,我好像,不會再對任何人有感情了。
「我去找醫生。」
醫生告訴我,紀岑淵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但是還要繼續住院觀察。
我點點頭:「那我回家給他拿點東西。」
收拾了紀岑淵的私人物品,我就又回到了醫院。
可是紀岑淵的病床卻空了。
我心下一咯噔,心仿佛也空了。
身後傳來護士的嘆息聲:「本來都沒有生命危險了,怎麼就突然咽氣了?」
我定定地站在原地,這一瞬間仿佛整個世界都與我失去了聯系。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仿佛已經過了一個世紀。
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周穗。」
我身子一僵,緩緩轉過身。
紀岑淵拄著拐杖,穿著病號服,映入我的眼簾。
可是我為什麼看不清他的臉?
「哭什麼?」他問。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濕漉漉的。
原來我哭了啊。
喉嚨酸澀又炙熱。
我張了張嘴,好半晌才發出聲音。
「我以為你死了。」
紀岑淵輕笑:「那不是更好?」
淚水在這一刻徹底決堤。
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唇在劇烈顫抖,聲音也是哽咽的:「不好。那樣,我就沒有哥哥了。」
十年了啊。
我一直用冷靜和自私包裹著自己。
可是紀岑淵還是一點一點滲透了我的世界。
他是我哥哥。
不管他前世是不是變態,不管他是不是一個好人,我都不在乎。
他,就隻是我的哥哥。
紀岑淵拄著拐杖走過來,另一隻手擦掉我的眼淚。
「別哭。」
「哥哥不會死。」
「隻要你還需要哥哥,我就會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
我點頭。
「好。」
-完-
熱門推薦

暗戀竹馬失敗後
高中畢業聚餐,聲稱喜歡了我三年的男生向我表白。 我的青梅竹馬兼暗戀對象秦望混在一群打趣起哄的人群之中,舉著酒杯同身旁的女生虛虛一碰。 隻在同學們吵鬧聲最激烈的時刻堪堪分了個眼神給我。 他的神情和在場所有人的神情一樣,一種玩味的、看熱鬧的心態。 我咽下滿腔的酸澀苦楚,酒精讓我的大腦都有些昏沉。 我看著對面那張顯而易見也是酒醉透著些許酡紅的少年的臉,笑著說:「那我們就試試看吧。」 「砰」的一聲,是酒杯墜落在地板的破裂聲。

摳門室友為省錢害死我
"上輩子我大學剛畢業跟室友在外合租。 室友為了省錢,她偷偷把電瓶車推到房間充電。 我為了安全,勸她不要把車放到房間充電,以免引發火災。 她卻不當一回事,說我烏鴉嘴,見不得她省錢。 後來電瓶車在房間自燃,室友沒有叫醒我,她自己逃跑出去。 並且把房門關了起來,我在裡面被火活活燒死。 再睜眼,我回到了室友把電瓶車推到房間充電這天。"

炮灰郡主反殺了
我穿到了莫名其妙的癲公文學裡。癲公男主的白月光早年去 世,與我毫無瓜葛,但癲公隱忍不發,不惜娶我,虛情假意 十年。

娘娘今天又在造謠
「你的白月光回來了,我讓位。」我垂眸跪在地上。 他皺眉,轉身對旁邊的宮人問:「寧欣現在是什麼位份?」 「回皇上,是常在。」那宮人答。 他拍了拍胸口:「嚇死我了,聽她這話我還以為自己什麼時候不小心封她為皇後了呢。」 接著他轉向我:「你一個常在有什麼好讓的?」

寵他度日
六年前推倒何彥的那一夜,外面的雨下了多久,他就哭了多久。 我走的時候都凌晨四點了,我感覺身子已經不聽使喚了 我罵罵咧咧地回家,緩了好幾天,拉黑了他。 六年後他搖身一變成了我的頂頭上司,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開除我。

瘋批竹馬劈腿之後
竹馬男友背著我腳踏兩條船。我趁他發燒,準備玩失蹤,卻恍惚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