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書名:皇後她作天作地(穿書) 字數:3672 更新時間:2024-11-18 14:26:53

字體大小:

16 18 20 22 24 26 28

“文方”乃是高大學士的表字,晉朔帝隻輕飄飄一句話,就一錘定音,將他轉推向了另一個皇子。


高大學士呆了片刻,張張嘴:“……是,是,臣遵旨。”


祁瀚也頓了頓,腳步亂了下,然後才又恢復了正常,繼續大步朝外走去。


祁瀚離開上書房後,卻不知為何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等在了從惠妃宮裡出來的必經之路上。


這會兒惠妃還與鍾念月“親熱”著呢。


縱使兒子已經封了太子,惠妃宮中卻也仍舊沒有開小廚房的恩賜。因而擺在鍾念月跟前的,也就隻是一些點心瓜果罷了,沒甚稀奇。


“月兒近日可是胃口不大好,姨母瞧著似是削瘦了許多。來,嘗嘗這個,這是宮裡頭剛弄出的新鮮玩意兒……”


鍾念月是見過好東西的,無論是原身還是上輩子的她。


她隨意一掃桌案,心道,惠妃好像並沒有母憑子貴到哪裡去……所以,她才會裝作分外疼愛鍾念月的模樣吧?


目的就是為了將鍾家,與鍾夫人的母家萬家牢牢與自己綁在一處。


這就不得不說到惠妃的身世了。


她的生父是萬將軍的下屬,曾任邊境順平衛所的衛指揮,戰死後追授武略將軍。


因憐惜她幼年喪父,不久後母親也自缢而亡,於是萬將軍將她認作義女,此後入了將軍府,與鍾念月的母親萬霜如互稱姐妹,連姓也改作了萬姓。


也就是說,惠妃入宮,並沒有可以倚靠的母族。


鍾念月實在懶得如原身一樣,再去討好惠妃和太子。


鍾念月將面前的食物推遠了些,道:“不大餓呢。”

Advertisement


惠妃見狀,便也不強迫她。


惠妃先是出聲關懷了鍾念月的近況,隨後才說起太子。


“你這個表兄每日裡隻忙著念他的四書五經的,習他的騎射禮樂,恐怕對你多有冷落。改日我定要說說他,你們自幼一起長大,待你好,乃是他的分內之事。


“不過月兒,這些倒也並非是他故意,而是如今皇子都大了,你表兄的性子,你是知曉的,性情傲著呢,生怕落於人後。他也不為爭個什麼先,隻是對他父皇一片孺慕,日夜都盼著能得父皇一句誇贊……”


惠妃親昵地拉著鍾念月的手,言辭懇切,聽著倒很像是那麼個味兒。


所以原身聽了,也真信了。


鍾念月一笑:“姨母,無妨。”


惠妃都叫她的笑顏晃了晃眼。


惠妃一抿唇,露出和往常一樣的慈愛的笑容:“姨母就知道,月兒最是貼心不過……”


沒等她將話說完,鍾念月便又道:“姨母會逗鳥麼?逗鳥比與表哥一起玩,還要好玩兒呢。”


惠妃臉上的表情一下僵住了。


連宮人們都驚詫了一瞬。


“……逗鳥?”


“嗯。”鍾念月歪了歪頭,倚著桌案,道:“我聽聞錦山侯最會玩這個了,還會鬥蛐蛐兒。表哥認得他麼?我要同他玩。姨母讓表哥帶我去認認錦山侯吧。”


惠妃此刻如同被一道雷當頭劈下,險些劈得都不知該作何反應了。


怎會……怎會如此?


她本來是樂見於鍾念月不學無術的,因為這人啊,隻有不學無術了,那眼界才會窄。窄了以後,也就隻裝得下一個人了。


也隻有不學無術,才會蠢。這蠢人,拿捏起來也就容易了。


將來太子若是要換個母族更得力的妃子,也就容易了。


可現在……鍾念月居然不愛和太子玩兒了?


這怎麼會?


她不是一心愛慕表哥嗎?


還是年紀太小了……分不清愛不愛的,如今玩著玩著,就轉了性情了?竟是滿腦子的逗鳥鬥蛐蛐了……


惠妃越想越覺得喉頭哽得慌,隻能勉強笑道:“你表哥與他並無來往,這鬥蛐蛐兒,也不是什麼好事……月兒是大家閨秀,怎能與他們混在一處,去玩這些下九流的東西?”


鍾念月:“姨母是說那錦山侯是個玩下九流的?不是好人?我不能同他一起玩?”


惠妃:“……”


惠妃:“姨母不是這個意思,姨母沒有這樣說。”她隻恨不得上手去捂鍾念月的嘴了:“月兒莫要再這樣說了。”


錦山侯今年不過十三歲,整日裡痴玩。


他的父親乃是當今皇上的親大哥,遠昌王。


惠妃縱使膝下有太子,也是不敢這樣得罪人的。


惠妃咬咬牙,生怕說出口的話再被誤傳了去,於是隻得改口道:“姨母的意思隻是,怕你因著玩樂耽誤了正事。改日……改日遠昌王妃到宮中來,姨母便厚著臉皮,為了月兒,去同她說一說,好不好?”


鍾念月心滿意足地點點頭,又問她:“姨母還有什麼要說的麼?”


惠妃又噎了噎,總覺得鍾念月的口吻不大對勁,聽著……倒好像她在鍾念月跟前矮了一頭似的。


但她怎麼想,也想不到鍾念月早不是原身了。所以隻當鍾念月是當真對表哥沒什麼興致了,言語間自然也就不再捧著她了。


惠妃今日是想將鍾念月叫進宮,賞賜些東西,再用長輩的慈愛將她哄得暈頭轉向,免得與太子生了龃龉。


這下倒好……


什麼算盤全砸爛了。


“姨母……姨母隻是為了瞧一瞧,你身子如何了。如今你既大好了,姨母也就放心了。”惠妃腦中百般念頭閃過,但嘴上還得繃住,“蘭馨,將東西取來。”


小宮女道:“蘭姑姑還歇著呢,奴婢去吧。”


惠妃心下微惱,心道這蘭馨實在是一日不一日了。


“去吧。”惠妃沉聲道。


不多時,小宮女取了個匣子來。


等蘭姑姑休整好,進到殿中,正好見著惠妃賞賜了鍾念月一匣子的黃金頭面。


不知為何……反正就……哽得有點難受。


惠妃道:“那日高家姑娘行及笄之禮,備的也是黃金的頭面。今日姨母也贈你一套,免叫我月兒落了人後。”


鍾念月伸出手指,撥弄兩下匣子,懶洋洋道:“我才不與她一般品味。”


惠妃:“……”


蘭姑姑:“……”


鍾念月叫香桃接住匣子,又道:“不過我知曉姨母是疼我,這便收下了。”


惠妃臉上的笑意都快維持不住了:“啊……嗯,月兒懂姨母的心就好。去,去吧。”


鍾念月看向蘭姑姑。


蘭姑姑突然間福至心靈,猜到了什麼,連聲道:“娘娘,讓秋禾送姑娘出去吧。”


惠妃被她弄得莫名其妙,隻覺得今日到處都是怪怪的,讓人覺得不順、心煩。


但惠妃還是點了頭,免得在鍾念月面前與宮人多費口舌,掉臉面。


惠妃宮中的大宮女秋禾站出來,送著鍾念月往外走。


鍾念月走到門邊上了,突地回了個頭,又衝惠妃笑了笑,道:“我知曉姨母為我著想,那我便聽姨母的吧。”


惠妃一頭霧水,心道,你要聽我的什麼話?


能不玩蛐蛐兒,還一心惦記著你表哥嗎?


鍾念月走遠了些,聲音輕輕地落在了惠妃耳中:“待我回了府中,就叫父親送我去讀書。保管不叫鬥蛐蛐兒誤了正事。”


惠妃頓時好一個氣血上湧。


不。


我沒有。


我沒有叫你去讀書!


當朝女子也可讀書,六歲就可入私塾。尤其貴族子女,若是家裡有意的,早早就能送入國子監讀書了。


男子要考學,而女子學到十四五歲,便也不再學了,這時候才開始分男女大防,於是返家準備親事。


那國子監裡多少的王公貴族……就怕鍾念月一入學,看得花了眼,哪裡還記得什麼表哥?


光是想到這裡,惠妃就覺得眼前一黑,直想昏倒算了。


錢嬤嬤也不曉得惠妃的真面目,聽了鍾念月的話還老懷大慰呢。


隻有那窮人家才覺著女孩兒書讀越少才越好。


這世家貴族,哪有這樣認為的?不說入國子監罷,家中講究的,還會特地請些名儒來教導女兒。這有了滿腹的學識,見識廣遠,那些高門方才爭著求娶呢。


等鍾念月又讓秋禾背著她出宮去,錢嬤嬤也不覺得自家姑娘驕縱了,反而激動得要抹淚呢。


“姑娘長大了,姑娘長大了……”她反反復復這樣說。


香桃不懂得這和長不長大有什麼幹系,反正姑娘開心,那她也開心了。


隻有秋禾滿頭大汗,一顆心沉了又沉。


回去的路上,倒是沒再碰見龍輦了。


卻是撞上了太子。


祁瀚一步上前,等看清秋禾把鍾念月背在背上:“……”


祁瀚:“表妹。”


鍾念月:“嗯?”


每回鍾念月從他母妃那裡離開,都會纏他纏得更緊。


皇後她作天作地(穿書) 第9節


祁瀚等了一會兒,卻沒等到鍾念月再開口。


倒是秋禾兩股戰戰,像是快站不住了,望著祁瀚的目光充滿了痛苦。


祁瀚:“……”


祁瀚:“母妃今日與你說了什麼?”


鍾念月張嘴便是:“說錦山……”


秋禾嚇死了,連忙道:“沒說什麼呢,惠妃娘娘隻是問了幾句姑娘身體如何了,又說了,說了改日要請錦山侯陪著姑娘玩兒呢。”


祁瀚面色有點難看。


什麼錦山侯?


怎麼還要叫這人陪著鍾念月玩?


鍾念月懶懶打了個呵欠,道:“嗯,表哥,我先回府了。”


秋禾恨不得背著人健步如飛,當即就坡下驢,連聲告退。


祁瀚:“……”


祁瀚目送著他們走遠,心中滋味兒不是個滋味兒,反正就復雜得很。


鍾念月這回出來,沒有纏著他。她沒有和他多說一句話。還有什麼錦山侯……他母妃怎麼了?


祁瀚張了張嘴。


小太監見他神情不大好,不由怯怯出聲道:“殿下心情不大好,是不是奴婢方才在上書房說錯什麼話了?”


祁瀚當然不會接這句話,隻垂眸道:“方才……忘記同表妹說,給她剝了許多松子了。”


小太監聽得傻住了。


殿下真、真要哄這鍾姑娘了?


鍾念月歸家時,鍾家的大公子正巧回來了。


她頓住了腳步,在花廳裡坐下,一邊捧著茶盞喝,一邊道:“將我哥哥請過來……”


下人們以為自己聽錯了。


鍾念月很少問起自己的兄長,對兄長畏懼多於親近。這都是因為大公子太像老爺的緣故。


姑娘與老爺也不親近。


今個兒怎麼、怎麼……


不等鍾念月再開口,香桃就扭頭道:“還愣著作什麼?姑娘不是說了麼,去請大公子來呀?”


小廝愣愣點頭,忙轉身去了。


鍾隨安聽見底下人傳話時,也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要見我?”


“應當是的吧,公子,這……”小廝為難地望著他。


書童聽完,倒是為公子心生了不悅。


公子這樣累,做妹妹的怎麼好叫哥哥去見她呢?


鍾隨安的確是累了,眉間還嵌著一絲疲色。


他問:“今日姑娘去何處了?”


底下人答:“去宮裡了,好像是惠妃娘娘請過去的。”


鍾隨安目光一閃。


是為著太子的事?她難不成是被太子氣哭了?


到底還是親生的妹妹。


鍾隨安年幼時,還曾有過一點兄長愛護之心的。


鍾隨安:“走罷。”


等到了花廳裡,他一眼便瞧見了座上的鍾念月。

熱門推薦

60歲生日

60歲生日

"60 歲生日這天,因為一碟豆芽炒肉,我被兒媳趕出家門。 兒子冷眼旁觀。 我扒著門框不撒手。 「兒子,大冷的天,你讓媽去哪兒啊!」 回應我的,是緊閉的房門和樓道裡呼嘯的風聲。"

尊重侄子命運

尊重侄子命運

"兒大避母,我勸嫂子跟十歲的侄子分床睡。 嫂子不願,諷刺我沒兒子就嫉妒她們母子感情好。 我查了大量文獻,並找來專家的訪談給嫂子看,她才忍痛跟侄子分開。 後來侄子健康長大,更是一表人才,被四十歲富婆看上,成了上門女婿。 在侄子大婚當天,嫂子將我從樓上推了下去。 她恨我讓她跟侄子太早分床,導致侄子缺少母愛,才會找個大媳婦。 再睜眼,我回到了侄子十歲那年。 這一次,我會尊重嫂子的決定,看她一步步將侄子作死。"

搖光

搖光

"逃荒路上,我娘三文錢將我賣到了林府。 隻因路過林府時,正值林夫人誕下一子。 林府上空霞光萬丈,金色氣運大盛,層雲間數隻仙鶴徘徊,清啼陣陣。 我娘激動不已:「如此異象,此胎將來必定登閣拜相……是男主無疑了。」 我疑惑道:「娘,什麼是男主?」 我娘眼含深意,溫柔地撫了撫我的發頂:「男主是這個世界頂頂有氣運的人,我的搖光如果能跟在他身邊肯定能長命百歲。」 就這樣,我成了男主身邊的大丫鬟。"

綠竹蕭蕭

綠竹蕭蕭

"我是人人唾棄的爬床丫頭,也是侯爺院裡最能生養的姨娘。 前世,因為夫人不育,我被設計飲下了暖情酒,跟侯爺一夜春宵。 侯爺自覺愧對發妻,對夫人百般珍視。 而我被辱罵被毆打,淪為了生育機器,十年裡生了六胎,直至油盡燈枯。 臨死前,我把所有的錢財都留給了妹妹。 誰知她卻趁沒人在時,用枕頭捂死了我。 「憑什麼你能當姨娘,我就隻能配小廝,要有來世爬侯爺床的就是我了!」 如她所願,我們重生在了夫人物色妾室這一日。 這一次我主動對夫人說: 「我的妹妹面色紅潤,臀部豐滿,一看就是能開枝散葉的好苗子。」"

姐姐的骨氣

姐姐的骨氣

"姐姐身殘志堅,車禍截肢後,毅然決定離婚淨身出戶。 「不愛了就要幹幹淨淨地走,我不想被人看輕,更不需要施舍。」 我撒潑打滾替她要了一套價值三百萬的商鋪傍身,可她卻說這是將她的尊嚴踩在了腳底下。 她表面上同意收下商鋪,可背地裡卻給前夫打了一張三百萬的欠條。 為了幫她還錢給她治腿,我一天打三份工。 可直到我過勞猝死之前,她還在怪我讓她丟了臉。 「你害我丟了尊嚴,害我沒有了骨氣,如今這樣,都是你自找的。」 再睜眼,我回到了姐姐要我把商鋪還給前夫一家的那一天。"

和高冷教授閃婚後

和高冷教授閃婚後

"我和閨蜜的哥哥閃婚了。 傅彥書是冷漠寡言的大學教授,而我是驕縱任性的京圈公主。 所有人都說我們不般配。 婚後,他也對我冷淡至極。 紀念日那晚,我點男模被傅彥書當場逮住。 他卸下了平時的矜貴與冷靜,惡狠狠地將我壓在身下: 「老婆,隻準有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