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如果妹妹確實罔顧禮法勾引過昭元帝,昭元帝不介意舊事,願意讓外甥女做王妃,沈三爺會敬他的胸懷。可如果妹妹是無辜的,昭元帝卻不肯替妹妹澄清,直接導致妹妹後來的悲慘,妹妹一定會恨他吧,又怎麼可能高興讓外甥女嫁給他們姓宋的?
沈三爺很想去問問昭元帝,但那是皇上,沈三爺不敢冒險,甚至連讓宋池去問都有危險。
伴君如伴虎,即便是明君,同樣天威難測。
罷了,還是先去問問外甥女的意思吧,無論昭元帝做過什麼,宋池與那事無關,或許,外甥女願意嫁。
第84章 (骨氣與追妻,隻能二選一)
虞宅,後院。
虞寧初一個人坐在內室,腦海裡全是宋池的影子。
對宋池,她生出過兩次“嫁他也罷”的念頭。
第一次是回揚州前那年的元宵節,她跟著宋湘去墨香堂找花燈,宋池趁宋湘跑開後,告訴她,說他會娶她。
當時虞寧初想,這人老是糾纏自己,與其沒完沒了的糾纏萬一被人發現壞了名聲,不如就嫁了他。可她讓宋池去向舅舅提親,宋池卻說要等兩三年後。
當時,虞寧初絲毫不信,隻把他當紈绔,避之不及。
第二次是在回揚州的路上,那場大雨,宋池對她流露出了溫情,並且親了她的脖子摸了她的腳。當時虞寧初就斷了嫁給別人的心思,想著為了讓舅舅舅母放心,即便宋池是個奸臣,嫁也就嫁了吧。
然而就在離開揚州之前,宋池不顧她的反對,在馬車裡扯她的衣裳,那般欺辱她。
當時虞寧初便下了決定,她寧可不嫁,也不會嫁一個再三輕賤自己的人。
如今,宋池真的來提親了,這件事上他沒有騙自己,他也不是奸臣,他正在為曾經被陷害的忠臣們平反。
可那又如何?宋池在大事上再正直,都改變不了他對她的強迫。
Advertisement
他喜歡她,就可以隨隨便便一次又一次的逼迫她欺負她嗎?如果她有沈明漪的身份,他可還敢?
歸根結底,宋池就是欺她無人撐腰,他自己也明說了,他就是欺她無兄長父親可庇佑。
憑什麼他想做什麼她就要乖乖配合?憑什麼他來提親她就要答應?
她恨宋池的咄咄逼人,恨宋池的霸道強硬,為了拒絕他,虞寧初曾經跳過河,但凡她有一點猶豫有一點想嫁他之心,都不會以死明志。
“姑娘,舅夫人過來了。”杏花在外面道。
虞寧初聽見了,隻是不想動,她相信舅母也不會介意她此時的失禮。
杏花挑開簾子,三夫人走了進來。
虞寧初已經收拾好情緒,朝舅母苦苦一笑。
三夫人挨著她坐下,握著外甥女的手道:“阿蕪怎麼這副笑容?王爺來提親,你不高興嗎?”
虞寧初低下頭,小聲道:“他譏諷過我,現在又來提親,是存心捉弄人嗎?”
原來外甥女在介意這個,三夫人笑了笑,將宋池說的那番提親之詞轉述了一遍,輕嘆道:“這些年他也不容易,他早不提親還裝作輕視你,也是怕大事不成,連累你獲罪。”
虞寧初看著手指道:“也可能是他怕娶了妻子,朝夕相處的被妻子察覺他的謀劃,走漏消息。”
三夫人一頓,仔細想想,這個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過,她也聽出外甥女的意思了:“你不想嫁他?”
虞寧初點頭,看眼舅母道:“您也知道,我娘與皇上有舊怨,就算皇上不在乎,王爺不在乎,還有皇後呢?我長得像我娘,太夫人都不喜歡我,皇後能容得下我這張臉經常在她面前出現?再說了,當初我娘與皇上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也沒個定論,萬一我娘是被人陷害的,我娘便是因為他們鬱鬱而終,我再嫁進宋家,豈不是不孝?”
三夫人萬萬沒想到外甥女的小腦袋裡居然裝了這麼多事,最關鍵的是,宋池那樣的儀表氣度與身份,外甥女竟然能抵擋得住誘惑,換個姑娘,恐怕早就心花怒放了,哪管什麼長輩間的舊時恩怨。
三夫人知道丈夫對這樁婚事存了顧忌,如今連外甥女也不同意,三夫人就不必再勸什麼了。
“阿蕪當真不願嫁他嗎?”
“不願,我早說過,我喜歡一個人過,誰來提親我都不嫁,舅母就這麼回王爺吧,還免得得罪他。”
三夫人:……
她以前怎麼沒發現,外甥女還有這份圓滑呢?
前院廳堂,沈三爺還在招待宋池,說的都是一些朝堂上可以談論的事。
宋池一直都擅長接人待物,跟什麼人在一起都能侃侃而談,然而今日,沈三爺發現宋池竟然頻頻走神,有時候沈三爺故意不說話,宋池竟然也沒有察覺,目光不時投向外面。
沈三爺想,宋池這是真的對外甥女上了心吧,所以會焦慮妻子與外甥女商討的結果。
不過,宋池也可能為了贏得他的同意,故意露出這副痴情模樣來的,他已經被宋池騙過一次,再也不能把宋池當純良少年了,坐在他對面的是端王,是個連韓國舅、正德帝都能糊弄的公狐狸精。
眼看宋池端起茶碗,放到嘴邊才察覺裡面的茶水已經喝光了,沈三爺默默移開視線,隻當宋池在裝。
三夫人並沒有離開多久,外面很快就傳來了她的腳步聲。
回來的這麼快,外甥女到底是同意了,還是沒同意?
沈三爺再次看向宋池,就見宋池已經站了起來,毫不掩飾地看著門口,待三夫人一出現,宋池先行了一禮。
三夫人笑道:“王爺太客氣了,請坐吧。”
沈三爺看著妻子的笑容,便猜測外甥女是同意了吧。
他不知道該作何想,宋池目不轉睛地看著三夫人,除非聽到三夫人說出那幾個字,他還不敢放心。
對上他灼灼的目光,三夫人尷尬地垂下眼,先去喝茶。
宋池的心便沉了下去。
三夫人喝了茶,便將虞寧初之前拒婚的那一套說辭搬了出來,歉疚地對宋池道:“阿蕪他爹都那樣了,王爺還能看上阿蕪,願意娶阿蕪做王妃,這本該是阿蕪的造化,可阿蕪太孝順她爹了,人又倔,先前我們想要給她說親她都鬧著不嫁,這次也是一樣,她打定主意要做一輩子老姑娘了。”
說到後面,三夫人是真的難過了,拿出帕子擦起眼淚來:“我可憐的阿蕪,做了那麼多年的小可憐,好不容易來到京城,才過了一年的快活日子,又攤上了那種事,不然她真嫁給王爺,我跟三爺也能放心了。”
沈三爺想到外甥女拒婚的堅決,神色也暗了下來。
宋池心情復雜地看著這對兒夫妻,他知道夫妻倆對虞寧初的關心與憐惜是真的,但他也知道,虞寧初拒婚的理由是假的。
因為那些肌膚之親,她嫁不了別人,卻寧願誰也不嫁,也不肯嫁他。
真就那麼憎惡他嗎?
宋池起身,向沈三爺夫妻告辭,行至院中,他看眼後宅的方向,這才帶著媒人離去。
出了虞府,媒人緊張地看向這位身居高位的端王殿下:“王爺,這門婚事……”
宋池笑了笑,又恢復了平時的溫潤如玉:“你先且回,下次提親,本王會再找你。”
說完,宋池翻身上馬,朝曾經的郡王府如今的端王府去了。
端王提親被拒,媒人不敢對外張揚,而宋池想等虞寧初答應了再給妹妹一個驚喜,提親諸事一直瞞著宋湘,是以連宋湘也不知道哥哥今天竟然去向她的好姐妹提親了。
沈三爺、三夫人這邊,顧忌著宋池的顏面,商量過後,決定暫且不將此事告訴沈家眾人。
宋池與媒人來得快去得也快,這件事竟然沒有多少人察覺。
寒冬日短,傍晚吃完晚飯,天已經黑透了。
負責在門房與上房中間傳話的小丫鬟又出現在了虞寧初面前,湊到她耳邊,悄聲道:“姑娘,端王殿下求見,殿下還說,他想知道姑娘為何拒婚,如果姑娘不見,他便不走。”
第80節
虞寧初多少已經料到了,宋池那麼自負,一直將她視為囊中之物,她不當面說清楚,宋池怕是不會罷休。
叫虞揚兄妹先回房,丫鬟們收拾好飯桌後,虞寧初坐在廳堂的主位上,派人去請宋池。
無論如何,她該欣慰,至少宋池是通過明路來的,沒有再通過那種下作手段潛入她的閨房。
廳堂門前掛著厚重的棉布簾子,堂內點著幾盞燭火,昏黃的光線,看得人心裡也暗沉沉的。
明明寒風吹不進來,明明腳邊擺著炭火,虞寧初還是覺得冷。
外面傳來腳步聲,微雨挑開簾子:“姑娘,殿下到了。”
虞寧初離席,同時道:“請殿下進來吧。”
微雨頷首,站在一旁替宋池挑高簾子,宋池低頭跨了進來。
夜晚比白日更冷,他卻未披鬥篷,穿得仍是那件絳紅色的錦袍,隻是他的臉上,再也沒了來提親時的笑容。
微雨剛要跟進來,被宋池冷冷地看了一眼。
想到宋池在朝堂上攪起的風雲,微雨臉色一白,緊張地看向主子。
虞寧初道:“你去外面等著吧。”
微雨便放下簾子,在外面候著了。
虞寧初看向宋池,見宋池也在看她,她迅速避開那雙犀利的黑眸,屈膝道:“民女見過殿下。”
宋池朝她走來。
虞寧初看著他的衣擺,直到宋池跨進三步之內仍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虞寧初才避到一旁。
幸好,餘光的身影總算停了。
“為何不肯嫁我?”宋池看著她滿是提防的臉,“曾經你要求我向三爺夫妻提親,當時我有苦衷,你也不信我,才不願嫁我,如今我都做到了,你為何還是不肯?”
虞寧初垂眸道:“投河那晚,我說得很清楚,我不喜歡你,無論你來不來提親,我都不嫁。”
宋池:“既然不喜歡,當初為何要求我來提親?”
虞寧初偏頭:“因為那時我擺脫不了你的糾纏,如果你來提親,我寧可忍著不喜也願保全名聲。”
宋池:“現在你就不怕我繼續糾纏了?”
熱門推薦

這杯綠茶我先幹為敬
我意外發現男朋友歷明安有個奇怪的群。群名叫「狗秀禾與她的爸爸

結婚當天,老公把酒店變蘭州面館
"結婚當天,老公把婚禮場地從五星級酒店換成蘭州拉面館。 我扯下頭紗:「我給你二十萬訂酒店,就這?」"

再清君側:當朱棣魂穿女頻歷史文
"某朝某代,邊關大將手握三十萬雄兵,忽然迎來了朝廷的使者。 要你交出兵權,孤身回京,不然你就得想想留在京城的父母妻兒了——小心有人殺你全家。 朱棣:哦?這場景我熟啊!"

宋鳶
"攻略周玄禎的第七年。 他把我關進冷宮,抹除了我在史書上的所有痕跡。 「阿鳶,隻有這麼做,我們才能瞞過系統。」 他知道我帶著任務而來,企圖用這種方式瞞天過海。還故意立一宮女為妃,極盡寵愛。 但每月十五,周玄禎會在系統更新時,偷偷來到冷宮與我見面,互訴衷腸。 我們都對系統離開之後的生活充滿了期待。 直到,他再次來到冷宮—— 周玄禎第十三次在我面前提及那個妃子時,我忽然間就意識到,他好像沒那麼愛我了。 我沒告訴他,獲得他全部的愛,也是我攻略任務之一。 一旦失敗,我會死的。"

黑心爹娘
"得知養了我二十七年的爸媽並不是我親生父母,是在我媽離世前一個月。 彼時,我爸已經離世有三年了。"

冬蟬
"這天我在守當鋪時,太子喬裝打扮地進門來了。 他問我:「三年前的臘日,可有個叫冬蟬的姑娘,來店裡當過東西?」 我印象深刻。 那日正值太子大婚,滿城喜慶燈籠。 那姑娘來當的不是寶物,而是此生為情所流的最後一滴眼淚。 太子攥緊手心,聲線發顫:「她往哪兒去了?」 我笑道:「我就說姑娘名字取得不好,夏蟬啊,又怎能活過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