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字體大小:
針灸麻醉主要目的並不是讓患者失去知覺, 而是讓患者疼痛減輕甚至消失。這一點跟藥物麻醉是不一樣的。
而中醫有不榮則痛以及不通則痛的說法。
簡單地說,氣血不足會痛,氣血不通暢,也會引起疼痛等症狀。
要達到這個目的,就要讓患者氣血旺盛並暢通,這樣就可以減輕疼痛感。
水平夠厲害的話,患者在手術時甚至感受不到多大的痛苦。但這種程度的針術,他們誰都沒見過。
羅裳所選的足三裡,在足陽明胃經上,且是其合穴。足陽明經為多氣多血之經,針刺或者艾灸這條經絡上的穴位,尤其是足三裡,能夠大大激發患者體內的氣血……
中醫大夫們都有自己的想法,但葉主任和那幾位外科大夫都不懂穴位經絡,自然弄不清羅裳選穴的原理。他們最想看的還是結果。
隻要結果是理想的,那他們就會考慮以後要不要跟羅裳合作了。
羅裳行針手法看著普通,沒什麼花哨的動作,沒過多久那些針就都被她刺入了產婦體內。
但她並沒有闲下來,一直站在產婦身邊,隔一會兒就給產婦行一次針。
“羅大夫,我不想睡,能不能別讓我睡?我想看著孩子出來。”小含神志清醒,腦子也很清楚,說話時中氣挺足的。
“沒給你扎催眠的穴位,不過孩子出來的時候,你不要過於激動。如果心靜不下來,就深呼吸,有什麼不舒服的,也可以跟我說。”羅裳叮囑道。
“謝謝你羅大夫。”小含感激地說完,又在羅裳要求下,平心靜氣地等待著手術。
在眾人的等待中,手術時間終於到了,主刀大夫看了看表,又看了眼羅裳:“羅大夫,現在可以了嗎?”
羅裳剛給小含切過脈,聽主刀大夫問,便點頭說:“等我把腹部的針拔下來,免得影響接下來的手術。”
那幾根針離刀口部位有些距離,並不影響接下來的手術。
Advertisement
手術開始,羅裳往後退了退,讓主刀大夫和其他人上前。但小含腿上和手上的針暫時沒拔。
鋒利的手術刀在接近小含皮膚那一刻,小含神情緊張,不由得繃緊了皮膚。
她的眼睛則看向不遠處的羅裳,看到她的眼神,羅裳笑了笑,低聲說:“沒有事,盡量放松,寶寶就在裡面,一會兒就出來了。”
想象了一下肚子裡的寶寶,小含的緊張感確實減少了一些。
在刀鋒劃破皮膚的時候,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小含。所有人都觀察著她的臉,想看看她臉上會不會呈現出痛楚的神色。
正常情況下,患者無法做麻醉,在肚皮被劃破那一刻,一定會極為痛苦地叫出聲。
正常人,又有誰能忍受皮膚被刀劃破的那種痛呢?
但小含的臉上隻有錯愕,那神情明顯是在發愣,她知覺還在,肯定能感覺到刀子在她肚皮上劃過。
但她卻沒有疼痛的感覺,別人感到奇怪,她自己同樣覺得不可置信。
刀子劃開了肚皮,再一層層地劃下去,幾位外科大夫的目光在小含的臉和手術刀之間來回遊移。眼看著腹腔全部打開,大夫已經開始按壓肚皮,準備把小嬰兒取出來了,小含仍沒有什麼痛苦的神色。
這簡直太不正常了,不正常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幾根針,怎麼就能達到這樣的效果?
若非親眼所見,隻是道聽途說的話,在場的幾位外科大夫恐怕都得說聲荒謬。
外科大夫們還在震驚中,季常明和幾位中醫專家的心卻已放到了肚子裡。
羅裳用實例證明了中醫針灸的有力效果,他們也有與有榮焉的感覺。
小含的肚皮相對於這時代的普通產婦來說,要胖一些,但也不算很肥,所以手術進行得還算順利。
大概半個小時左右,一個嬰兒被抱了出來,響亮的啼哭聲隨即在手術室內響起。
“八斤九兩!是個大胖小子。”護士給嬰兒簡單地擦了擦,又在手術室內的嬰兒秤上稱了稱,隨即報出了嬰兒的體重。
小含偏頭看著護士在靠牆的平臺上給嬰兒打包,眼裡蓄起了淚。大概是因為心情激動,她呼吸開始變得急促,有點喘不上來氣的感覺。
她想起了羅裳的囑咐,連忙收回了視線,不再往嬰兒那邊看,同時努力深呼吸以調整狀態。
這個插曲很快就過去了,短暫的波動後,小含呼吸恢復正常,嬰兒也被護士抱出了手術室。
孫家人和小含家人都在手術室外等著,看到護士抱孩子出來,趕緊把孩子接了過去。
“同志,我愛人她怎麼樣?她沒事兒吧?”小孫焦急地問道。
護士心情不錯,完成這樣一樁手術,她也開了眼界。她就笑著說:“母子平安。你愛人沒事,手術時也沒有疼,醫生在給她縫合,還得等一會兒才能出來。你們先把孩子送回病房吧,留幾個人在這兒等著。”
“真的沒疼?太好了!”這個結果讓孫家人和小含娘家人都很驚喜。
誰能想到,不能打麻藥,也能靠著針刺麻醉的手段,在無痛的情況下做完手術。
這個大夫的水平,那得高到什麼程度?太離譜了,簡直是聞所未聞。
“爸,羅大夫居然這麼厲害?我真沒想到。” 直到這時候,小孫還感到今天的一切很夢幻,刷新了他的認知。
“我也沒想到,看樣子,她比我想象得還要厲害。等小含出院,咱們家得準備大禮,上門道謝。要是沒有羅大夫幫忙,小含今天可就慘了。”老孫說。
小孫點了點頭:“是啊,平時手指被刀割了都要疼好幾天,更不用提那麼大的傷口了。這個大夫,我們家以後可千萬不能慢待了。”
這次不用他父親提點,小孫就知道該怎麼做。
父子倆說話的當口,幾名女性親屬已經把新生嬰兒抱回了病房,當然,她們也少不了要議論這場手術。
所以,在手術室還沒結束時,有不少在婦產科住院的產婦和家屬們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又過了半個小時,縫合結束,小含也被推了出去。
羅裳摘下口罩,在腦外科葉主任等人的陪同下,一起走出了手術室。
小孫推著妻子回了病房,老孫和另外兩個親屬特意等在手術室外,準備向羅裳道謝。
但羅裳出來時,她身邊有不少身穿白大褂的大夫,這些人一看就不是普通大夫,老孫竟不好上前打擾。
還是羅裳看到他,先跟他點了點頭,他才順勢道謝。
他看得出來,羅裳這邊還有事,就先回了病房。
他所料不差,幾位外科大夫確實是有事要跟羅裳談。
腦外的葉主任先提了個問題:“小羅,剛才你給產婦扎針時,是不是用了以氣行針的辦法?”
“是這樣,葉主任您看出來了?”羅裳有點驚訝。
“能看出來點,我覺得你肯定經常練功,要不然你下針的效果不一定會這麼好。”
羅裳點了點頭,說:“需要練的,不然達不到理想效果。”
一位中醫大夫也說:“好的針灸師都得練,但據我觀察,小羅這身本事,光是練功也達不到。她針感應該極好,下針時能感受到患者的得氣感,這大概也算是天賦吧,挺難得的。”
他這一解釋,外科大夫們才明白羅裳針刺的效果會這麼好是有原因的。她不光有天賦,還堅持練功,雙重疊加下,才會有今天的成功吧?
一位外科主任笑著問道:“中醫界能達到這個水平的人不多吧?”
季常明搖頭:“當然不多,準確的說是很少,至少青州這邊沒聽說誰能做到。”
季常明和那位中醫一解釋,在場的外科大夫們就都清楚了羅裳在針術上的獨特性和稀缺性。
骨科那位大夫先說:“羅大夫,這兩天有沒有空,去我們骨科看看……”
他還要再說,心外主任卻打斷了骨科大夫的話。他一改先前嚴肅的樣子,和氣地跟羅裳說:“小羅,我那裡也有個患者跟這產婦情況類似,不適合上麻藥。”
“但他需要做開胸手術,這個開胸手術,不光要切開皮膚,還得剪斷肋骨。你想想,剪肋骨該有多疼?”
“我每次看到他,我也挺不忍心,這手術往後推了一陣子了,也沒敢給安排。主要是怕他疼得受不了,死在手術臺上。你有時間的話,不如過去瞧瞧……”
季常明和幾位中醫大夫目瞪口呆地看著長榮醫院的幾位手術大佬把羅裳圍在中間,搶著讓她去自己的科室。
葉主任連忙壓了壓手,示意這些人先別急,隨後他說:“羅大夫以氣行針,這種針法對身體肯定有消耗。所以我覺得她應該需要休息一下,合作的事可以談,但不能太急。回頭大家把自己手頭急於處理的案例匯總一下。要不要合作,得看羅大夫的意思。”
羅裳感激地看了眼葉主任,這才道:“我真的需要緩一下,這種大手術,我一天最多接一個。”
“中西醫跨學科合作確實可以解決一部分疑難問題,但我覺得,不能過於誇大這種針刺的效果。面對不同個體,其效果有時候也會打折扣的。”
“剛才那位產婦之所以會成功,也有她個人和家屬的原因。她對我很信任,家屬也認可我,所以我們之間能夠打好配合,該放松時她也能做到,這些其實都是成功的前提。”
熱門推薦

60歲生日
"60 歲生日這天,因為一碟豆芽炒肉,我被兒媳趕出家門。 兒子冷眼旁觀。 我扒著門框不撒手。 「兒子,大冷的天,你讓媽去哪兒啊!」 回應我的,是緊閉的房門和樓道裡呼嘯的風聲。"

尊重侄子命運
"兒大避母,我勸嫂子跟十歲的侄子分床睡。 嫂子不願,諷刺我沒兒子就嫉妒她們母子感情好。 我查了大量文獻,並找來專家的訪談給嫂子看,她才忍痛跟侄子分開。 後來侄子健康長大,更是一表人才,被四十歲富婆看上,成了上門女婿。 在侄子大婚當天,嫂子將我從樓上推了下去。 她恨我讓她跟侄子太早分床,導致侄子缺少母愛,才會找個大媳婦。 再睜眼,我回到了侄子十歲那年。 這一次,我會尊重嫂子的決定,看她一步步將侄子作死。"

搖光
"逃荒路上,我娘三文錢將我賣到了林府。 隻因路過林府時,正值林夫人誕下一子。 林府上空霞光萬丈,金色氣運大盛,層雲間數隻仙鶴徘徊,清啼陣陣。 我娘激動不已:「如此異象,此胎將來必定登閣拜相……是男主無疑了。」 我疑惑道:「娘,什麼是男主?」 我娘眼含深意,溫柔地撫了撫我的發頂:「男主是這個世界頂頂有氣運的人,我的搖光如果能跟在他身邊肯定能長命百歲。」 就這樣,我成了男主身邊的大丫鬟。"

綠竹蕭蕭
"我是人人唾棄的爬床丫頭,也是侯爺院裡最能生養的姨娘。 前世,因為夫人不育,我被設計飲下了暖情酒,跟侯爺一夜春宵。 侯爺自覺愧對發妻,對夫人百般珍視。 而我被辱罵被毆打,淪為了生育機器,十年裡生了六胎,直至油盡燈枯。 臨死前,我把所有的錢財都留給了妹妹。 誰知她卻趁沒人在時,用枕頭捂死了我。 「憑什麼你能當姨娘,我就隻能配小廝,要有來世爬侯爺床的就是我了!」 如她所願,我們重生在了夫人物色妾室這一日。 這一次我主動對夫人說: 「我的妹妹面色紅潤,臀部豐滿,一看就是能開枝散葉的好苗子。」"

姐姐的骨氣
"姐姐身殘志堅,車禍截肢後,毅然決定離婚淨身出戶。 「不愛了就要幹幹淨淨地走,我不想被人看輕,更不需要施舍。」 我撒潑打滾替她要了一套價值三百萬的商鋪傍身,可她卻說這是將她的尊嚴踩在了腳底下。 她表面上同意收下商鋪,可背地裡卻給前夫打了一張三百萬的欠條。 為了幫她還錢給她治腿,我一天打三份工。 可直到我過勞猝死之前,她還在怪我讓她丟了臉。 「你害我丟了尊嚴,害我沒有了骨氣,如今這樣,都是你自找的。」 再睜眼,我回到了姐姐要我把商鋪還給前夫一家的那一天。"

和高冷教授閃婚後
"我和閨蜜的哥哥閃婚了。 傅彥書是冷漠寡言的大學教授,而我是驕縱任性的京圈公主。 所有人都說我們不般配。 婚後,他也對我冷淡至極。 紀念日那晚,我點男模被傅彥書當場逮住。 他卸下了平時的矜貴與冷靜,惡狠狠地將我壓在身下: 「老婆,隻準有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