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字體大小:
李牧驍笑了笑,面色中透露出極端的冷靜:“我想想,爭取不遺漏一些細節。”
一分鍾後,羅肖國拍了拍本子,厲聲說:“想拖時間?我跟你說,這件案子很嚴重,你和嫌疑人信息高度重合,沒二十四小時你別想出去……說吧,給你一天時間說,拖沒有用的!”
李牧驍慢慢開口道:“前天我有點發燒,早上就請假了,我上午到藥店買了藥,睡了一天,一直睡到第二天,感覺頭還痛,就又請了一天。”
“李牧驍,你以為這樣就有不在場證明?”羅肖國厲聲道。
李牧驍道:“你去問問我買藥的藥店。”
空氣沉默了會,孟思期撕下了一張白紙,寂靜的空間傳來清脆的聲音,孟思期將紙筆推給李牧驍,說:“把藥店名、藥名、藥量寫一下,還有當時是誰賣你藥的,我們會去查一下。”
李牧驍拿起紙筆,一邊寫一邊說:“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醫生,我不認識她。”
羅肖國看了孟思期一眼,沒有說話,見紙上的字寫完,他補充說:“雙璽,你回頭帶小孟他們一起查一下。”
“好,羅副。”
他又看向李牧驍,嚴厲說:“我怎麼知道你買完藥有沒有做別的事。”
李牧驍說:“你們去過我家,你們搜到什麼沒有?你們說的人頭?我根本就不知道。”
羅肖國冷笑:“這不代表你沒殺人啊,你把人頭丟哪了還沒問你呢。我警告你,你一次次挑釁警局,挑釁本市形象,你這種行為以為我不知道,就是典型的反社會人格,生活中一丁點不滿就怪這怪那,你住的地方我一眼就看得出,宅男,充滿幻想、自卑的宅男,因為生活的不順就對社會產生不滿,想報復社會。”
李牧驍嘴角輕勾:“警官,你辦案不能總靠想象吧。”
“證據是吧?以為我們沒有證據,老嚴,給他看證據。”
嚴春立即從座椅下的袋子裡拿出一件東西,孟思期轉頭看了一眼,這是一套衣服,一套紅色系為主的衣服。
嚴春站起,將衣服打開,在桌上展現的是一件小醜西裝,不過這件小醜西裝和博物館的小醜西裝有些不同,博物館的小醜西裝顏色雖多,但是以藍色調為主,這件更多的是紅色調,衣服款式和圖案也有差異。
Advertisement
羅肖國冷笑道:“李牧驍,看到這件衣服你有什麼想要說的。”
“我沒有想說的,這種衣服很多人都有吧。”
“很多人都有?誰沒事買小醜衣穿?”羅肖國猛地用本子拍桌,“你有這種衣服,又是可可西裡旅遊公司員工,身高臉型和嫌疑人一致,在案發兩天,你請假了,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你說這種衣服很多人有?你怎麼解釋?”
李牧驍卻並沒有一絲慌亂的神態,“我缺錢,平時下班後,會穿著這種衣服去商場外面賣點氣球糖葫蘆,我不知道我這麼做有什麼不妥,難道因為一些巧合,就把我當兇手。”
羅肖國猛地站了起來,手指著他,“你還想狡辯是吧?”
“你就算嚴刑逼供,我也是這樣說。你們沒有證據,我沒說錯吧。”
沒想到嫌疑人極其冷靜,羅肖國站起後手掌停在半空抬也不是,放也不是,最重要的,對方提到“嚴刑逼供”,這讓羅肖國一時不知道怎麼處置他。
審訊室裡頓時變得很沉悶,甚至有種下不來臺的尷尬,孟思期一直在收集嫌疑人的信息,她已經寫了不少字,她有不少問題,但是在這種場合有些不好喧賓奪主,也許下一次審訊她可以提出來。
這時,沉寂的審訊室門被一道聲音推開,光線照進來,讓審訊室白熾燈的環境又明亮了一些。
大家回頭望去,孟思期發現路鶴正站在門口,他一手扶著門把手,身姿凜然,洞察力敏銳的眼神望向室內。
很快,他和孟思期的目光遙遙相對。在他的目光中,收斂了幾分那種敏銳的銳利光芒。
他走進來,關上門,拿了把椅子坐在最外側,低沉冷靜的聲音問:“審得怎麼樣?”
羅肖國說:“路隊,不招,死都不招。”
路鶴說:“孟思期,繼續審吧。”
羅肖國扭過頭,望了望路鶴冰冷的側顏,露出幾分不願相信的表情。嚴春愣怔了一秒後,輕輕拍了拍羅肖國的袖子,朝他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路隊可能不知道誰在主審,先不要聲張。
羅肖國轉過頭,看著一副態度消極毫不配合的嫌疑人,不免感嘆,她又能審出什麼?
第93章 [VIP] 花博物館無頭分屍案(9)
孟思期沒想到路鶴會突然提出讓她審, 可能路鶴以為一直是她在審。
她看了一眼羅肖國,羅肖國望著前方,一副闲適自得的神態, 顯然, 他沒必要在審訊室內和路鶴解釋,而且剛剛審訊進入僵持階段,他可能正好找個臺階下。
孟思期其實準備得並不充分, 譬如這件小醜裝的“物證”,她也才剛剛才了解, 但讓她來主審, 正是她所求的, 因為她確實有幾個問題想和嫌疑人交流。
鎮定了下自己,孟思期面對嫌疑人冷靜問:“李牧驍, 你說從前天早上一直到昨天晚上你都處在高燒狀態?”她沒有以十分嚴厲的口吻問, 因為她發現嫌疑人始終不配合,情緒一直處於對立面, 因此無論你問什麼問題,他首先就是拒絕。
“不, 我昨天好了很多, 但是我擔心博物展那麼重要的場合,我這種狀態可能會幫倒忙。”
“你平時在公司主要做什麼?”
“就是負責對花草的搬運、養護……”
“所以這兩天不需要養護嗎?”
“展會都開了, 花草都養護得差不多了。”
“你喜歡養花?”
“不算吧, 我爸以前幫別人做過一段時間護花工,我跟著他學了一點。”
“你喜歡旅遊公司的工作嗎?”
“一份工作而已,沒什麼喜不喜歡。”
羅肖國輕聲咂了咂嘴, 和嚴春對視了一眼,總覺得這問的有些牛頭不對馬嘴, 但路鶴在,兩人都沒有什麼言語。
孟思期繼續問:“你說下班後會穿著小醜裝賣賣氣球糖葫蘆,通常都在哪些地方?可以說說嗎?”
“家附近吧,大多數是大樂福超市門口,香江大酒店門口,還有威尼斯影院門口,因為那兒人多,有時候也還會去別的地方,但很少……”
在“香江大酒店”這,孟思期停留了下,她好像聽過這個名字,但一時沒想起來。
“你每天都去?”
“通常是。”
“所以,孩子們會很喜歡你?”
“這有什麼問題嗎?”李牧驍反問,但和之前的審訊不同,他的態度是近乎溫和的。
羅肖國把本子翻了兩翻,面上顯露出一絲無聊的神色。他注意到,孟思期更像是在聊天,他很少看到這種審訊方法,也許女孩子就是這樣吧,沒有氣勢,軟綿綿的。
其實趙雷霆也沒有明白孟思期的審訊思路,但是他堅信孟思期一定會有所收獲,他想到溫水煮青蛙這個詞,孟思期的問題更像是在消除嫌疑人的防備,因為嫌疑人從進門到現在一直不配合。
但在孟思期接手審訊以後他好像放松了許多,甚至願意和孟思期正面對話。
路鶴就坐在他旁邊,趙雷霆微微側頭,就能看見他冷靜如斯的側顏,不過路鶴的眼神中光芒明亮,他似乎正在認真傾聽孟思期的審訊,而且充滿信心。
孟思期突然問:“昨天傍晚,你一定也穿好了小醜服?化了小醜妝?你去了哪?”
這時候,李牧驍的眼神驀然定住了,他像是未曾預料有這種問題,表情出現了滯空。
這種與之前不同的神態讓在座的都產生了一絲好奇。趙雷霆似乎看出些什麼,他總覺得李牧驍好像在思索孟思期的問題,在想對策。
正是這短短的短路,讓路鶴堅定地以為,兇手大概率就是李牧驍,如果李牧驍不是兇手,面對這種問題,他完全可以直接給出答案,他之所以遲疑,一定是沒有準備這種答案,又擔心產生邏輯失誤,所以必須臨時思慮,這種短暫的思慮勢必讓他本性袒露。
當然,孟思期為對方設置了一個“陷阱”,陷阱就是假定了李牧驍每天都會扮作小醜出門,因此即便李牧驍之前有所準備,在這個問題上他一定會停留思索,去排除“陷阱。”
羅肖國不免微微側頭瞟了一眼孟思期,他雖然覺得有點意思,但是嫌疑人隻不過有一種情緒上的短路,這並不能說明什麼。
孟思期通過這個問題試探李牧驍是一方面,她還想知道李牧驍的行程。
對於她來說,李牧驍這兩天的行蹤都能反應他當時的狀態,如果他是兇手,即便小醜這一身份在今陽市鬧得沸沸揚揚,但他或許會堅持到超市或酒店門口表演小醜,這種思維,她曾經在宋辛冉身上看到過,越是被懷疑越是堅持去做,反而能消除懷疑。
如果他不是兇手,反而會害怕被人認錯。這種思維是很微妙的。因此要看嫌疑人怎麼看待這個問題,往往回答不好就會露出馬腳。
李牧驍像是想了一會,才回答:“我……其實穿好了小醜服,但是出門後不久就放棄了。”
李牧驍給了一個不一樣的答案,這無疑打破了孟思期的試探,她懷疑,誰會在這個問題上繞彎子,除非是兇手。
她追問:“為什麼放棄了?”
“我擔心有人會認錯我,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李牧驍的掩飾有些明顯,孟思期一改之前平靜的語氣,用力說:“李牧驍,雖然你每天最熟悉的路程是從家到公司,但是出事後公司放假了,又加上警方在搜索,你就不會再選擇那條路線。因此昨晚,你最熟悉的地方應該是大樂福超市、香江大酒店、威尼斯影院。你把人頭、小醜服,扔在了這三條路線上。目的完成,你就返回了家。我沒有說錯吧!”
熱門推薦

60歲生日
"60 歲生日這天,因為一碟豆芽炒肉,我被兒媳趕出家門。 兒子冷眼旁觀。 我扒著門框不撒手。 「兒子,大冷的天,你讓媽去哪兒啊!」 回應我的,是緊閉的房門和樓道裡呼嘯的風聲。"

尊重侄子命運
"兒大避母,我勸嫂子跟十歲的侄子分床睡。 嫂子不願,諷刺我沒兒子就嫉妒她們母子感情好。 我查了大量文獻,並找來專家的訪談給嫂子看,她才忍痛跟侄子分開。 後來侄子健康長大,更是一表人才,被四十歲富婆看上,成了上門女婿。 在侄子大婚當天,嫂子將我從樓上推了下去。 她恨我讓她跟侄子太早分床,導致侄子缺少母愛,才會找個大媳婦。 再睜眼,我回到了侄子十歲那年。 這一次,我會尊重嫂子的決定,看她一步步將侄子作死。"

搖光
"逃荒路上,我娘三文錢將我賣到了林府。 隻因路過林府時,正值林夫人誕下一子。 林府上空霞光萬丈,金色氣運大盛,層雲間數隻仙鶴徘徊,清啼陣陣。 我娘激動不已:「如此異象,此胎將來必定登閣拜相……是男主無疑了。」 我疑惑道:「娘,什麼是男主?」 我娘眼含深意,溫柔地撫了撫我的發頂:「男主是這個世界頂頂有氣運的人,我的搖光如果能跟在他身邊肯定能長命百歲。」 就這樣,我成了男主身邊的大丫鬟。"

綠竹蕭蕭
"我是人人唾棄的爬床丫頭,也是侯爺院裡最能生養的姨娘。 前世,因為夫人不育,我被設計飲下了暖情酒,跟侯爺一夜春宵。 侯爺自覺愧對發妻,對夫人百般珍視。 而我被辱罵被毆打,淪為了生育機器,十年裡生了六胎,直至油盡燈枯。 臨死前,我把所有的錢財都留給了妹妹。 誰知她卻趁沒人在時,用枕頭捂死了我。 「憑什麼你能當姨娘,我就隻能配小廝,要有來世爬侯爺床的就是我了!」 如她所願,我們重生在了夫人物色妾室這一日。 這一次我主動對夫人說: 「我的妹妹面色紅潤,臀部豐滿,一看就是能開枝散葉的好苗子。」"

姐姐的骨氣
"姐姐身殘志堅,車禍截肢後,毅然決定離婚淨身出戶。 「不愛了就要幹幹淨淨地走,我不想被人看輕,更不需要施舍。」 我撒潑打滾替她要了一套價值三百萬的商鋪傍身,可她卻說這是將她的尊嚴踩在了腳底下。 她表面上同意收下商鋪,可背地裡卻給前夫打了一張三百萬的欠條。 為了幫她還錢給她治腿,我一天打三份工。 可直到我過勞猝死之前,她還在怪我讓她丟了臉。 「你害我丟了尊嚴,害我沒有了骨氣,如今這樣,都是你自找的。」 再睜眼,我回到了姐姐要我把商鋪還給前夫一家的那一天。"

和高冷教授閃婚後
"我和閨蜜的哥哥閃婚了。 傅彥書是冷漠寡言的大學教授,而我是驕縱任性的京圈公主。 所有人都說我們不般配。 婚後,他也對我冷淡至極。 紀念日那晚,我點男模被傅彥書當場逮住。 他卸下了平時的矜貴與冷靜,惡狠狠地將我壓在身下: 「老婆,隻準有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