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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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頭與拳頭相碰,肢體與肢體撞擊的砰砰聲響徹整座劇院。這是一場真正的打鬥,沒有彩排,沒有演練,雙方赤手空拳上去就幹。
而它的精彩之處,正是源於這種野蠻的真實。那不是兩個人的戰鬥,而是兩頭猛獸的互搏。在此之前,誰也無法把猛獸二字與秦青聯想起來。
但他做到了!他讓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精心設計過的武打畫面,絕對無法呈現出此刻這場打鬥百分之一的精彩。
秦青不是廢物!所有人對他的認知都是錯誤的!就算讓吳景來演,也達不到這種遊刃有餘的程度。
崔培風不斷抓撓自己頭發,整個人都快瘋了。為什麼秦青表現得這麼牛逼?
陳子興早已放下捂臉的手,神情復雜地看著舞臺。
這個宛如刀鋒出鞘般犀利的少年,真是他認識的秦青嗎?
朱晨風掛在嘴角的譏諷笑容不知不覺變成了驚駭,拿在手裡的筆記本和鋼筆慢慢下滑,落在地上。
衛東陽愣了好一會兒才發出一聲低笑,然後抬起手輕輕鼓掌。
這是一場完美的演出!
第156章 7未來影帝18
秦青一腳踹翻錢坤,然後箭步上前,用膝蓋壓住錢坤的脖子,拳頭揮出,擊打對方的太陽穴。
練習這招的時候,白石就曾反復告訴他,這不是武術,是殺人的技巧。如果在試鏡中用到這一招,拳頭落下的時候一定要收住力道。
秦青牢牢記得這句告誡。
他隻做出一個狠狠擊打的表象,肌肉和表情都很緊繃,實則根本沒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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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外人看來卻不是這樣。
坐在第一排的一個女人早在錢坤摔倒的時候就匆匆跑上舞臺。當秦青用膝蓋壓住錢坤,舉起拳頭時,女人剛好跑到他身後,狠狠踢出一腳,目標對準的是秦青的腦袋。
秦青隻是做了一個用力打人的樣子,女人卻下了毒手。更可怕的是,她穿著一雙朋克風的馬丁靴,靴頭部位裹著一層鐵皮。
後腦勺絕對是人體最為致命的一個部位。
倘若秦青真被這隻鐵皮靴子凌空踢中,後果不堪設想。
萬萬沒料到會發生這種意外的朱晨風露出驚怒交加的表情,厲聲喊道:“錢朵,住手!”
衛東陽已站起身,焦急地往前走了兩步。
鄭橋松一把掀開躺在自己腿上的胖貓,大步奔到舞臺邊。
其餘人沒有這麼快的反應速度,還都在發愣。
然而鮮血噴濺的場景並沒有發生,鄭橋松等人的反應速度再快,都快不過白石。早在女人從椅子上站起來的時候,白石就已經動了。
女人凌空飛踹,腳踝卻被白石輕而易舉地抓住。
隨後白石隻是輕輕往後一帶,女人騰空的身體竟被甩飛出去,落到三米開外的地方,發出令人牙酸的一聲悶響。
頭頂的燈光籠罩下來,照亮每一個微小的細節。女人落地激起的煙塵團團上升,仿如霧霾。
女人摔得不輕,又被灰塵嗆了一下,爬起來時忍不住咳嗽,五髒六腑好似移了位,哪兒哪兒都泛著疼。
女人的耳朵還在嗡嗡作響,便聽見一道冰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你想殺人嗎?”
她心裡一慌,連忙抬頭去看,卻撞上了一雙深不見底,寒意徹骨的眸子。
若不是面前的人確確實實保有人形,女人差點以為自己面對的是一頭猛獸。
如此兇狠的一雙黑瞳,她在人類身上從未見過。
“是他要殺人!我師父用的是空架子,他用的是殺人技!”女人又委屈又害怕,指著秦青喊道。
“什麼?”秦青站起身,回過頭,滿臉問號。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背後發生了什麼。
“錢朵,你怎麼了?”錢坤也跟著站起身,滿臉擔憂地走向女人。
“師父你沒事?”錢朵懵了。她明明看見秦青用膝蓋壓住師父的脖子,揮拳去打師父的太陽穴,胳膊上的肌肉都隆起了,看上去很用力的樣子。
她是孤兒,父母死後被親戚撵出來討飯。要不是師父收養了她,她現在還不知道是死是活。
看見師父被壓著打,她自然失去了理智。
錢坤略微一想就明白發生了什麼,連忙解釋:“秦青收住了,沒真打。這裡是片場,不是格鬥臺,你慌什麼。”
錢朵這才明白自己誤會了,爬起來,頗為畏懼地看了白石一眼,然後便走上前攙扶錢坤。
“師父,你沒事就好。”她看也不看秦青,臉上也毫無愧色。
秦青滿臉懵逼。
白石氣笑了,質問道:“你背後偷襲,不給當事人道個歉?”
“什麼?你背後偷襲我?”秦青指著自己鼻尖,露出氣憤的模樣。直到現在他才搞清楚狀況。
“是我誤會了。”錢朵扶著錢坤往臺下走,隨便敷衍了一句。
道歉是不可能的。
白石正想發怒,錢坤已用手掌蓋住錢朵的腦袋,嚴厲地斥責了幾句,強行壓著她給秦青鞠躬道歉。
錢朵臊得面紅耳赤,卻不敢忤逆師父,從臺上下來的時候眼眶都紅了。她之所以討厭秦青,一是因為秦青剛才差點打傷師父,二是為了幫朱導教訓這個混賬東西。
誰都不知道,她喜歡朱晨風很多年。隻要能讓朱晨風留意到她,她什麼都願意做。
回到原位後,錢朵低下頭,不敢看周圍任何一個人,更不敢看朱晨風的表情。
也因此,她並未發現,朱晨風睨向她的目光是何等的冰冷不悅。
試鏡之前,朱晨風設想的場景是這樣的。
他不會真的讓錢坤毒打秦青一頓,那是犯罪。他想著秦青手無縛雞之力,面對錢坤肯定會慌。秦青一慌就會抱頭鼠竄,大喊大叫,哀聲求饒。
錢坤追著醜態百出的秦青在舞臺上跑幾圈也就行了。把這幅場景錄下來,發給秦青,足夠讓那小子知道什麼叫做羞恥。
這種黑歷史能讓秦青記一輩子。
隻可惜現場發生的一切,與朱晨風的設想完全相反。
此刻,站在臺上的錢坤滿身狼狽,羞愧不已,秦青則抬起下巴,既興奮又驕傲地看過來。他額頭冒著汗珠,氣息微微有些喘,眼睛卻亮閃閃的。
朱晨風不用跟秦青說話也能從這張熱氣騰騰,紅霞遍布的臉蛋上讀出一句話——我厲害吧?
朱晨風彎腰撿起筆記本和鋼筆,借這個動作平復內心的震動。他沒想到被打臉的人會是自己。
衛東陽的掌聲被錢朵的突兀舉動打斷,但是沒過多久,第一排響起另外一道掌聲。
朱晨風側頭看去,卻見鄭橋松翹著二郎腿,眼眸直勾勾地看著臺上,雙手不緊不慢地拍著,薄唇勾出一抹愉悅至極的弧度。
一隻胖乎乎的貓一瘸一拐地跑到他腳邊,氣呼呼的衝他叫,聲音嗷嗷的。叫完,這隻胖貓竟人立而起,看向舞臺,兩隻毛爪子也跟著拍打,仿佛在為秦青鼓掌。
沒過多久,後排也傳來一道掌聲。
朱晨風回頭看去,發現是躲在角落的吳景。他已站起身,一邊鼓掌一邊比劃大拇指。
站在臺上的白石也開始鼓掌,笑容裡滿是驕傲。
被打斷了動作的衛東陽低聲笑了笑,繼續為秦青鼓掌。
在幾位大佬的帶動下,其餘人非常合群地加入了鼓掌的隊伍。原本稀稀拉拉的掌聲漸漸匯成了巨大的洪流。
那個叫做崔培風的小明星更是站起來叫好,聲音非常響亮。鄭橋松回頭看了一眼,這人就像打了雞血一樣,叫得更大聲。
現場的氛圍被炒得十分火熱。即使是趙龍、李英傑那樣的超一線影帝試鏡,也沒有這麼盛大的場面。
朱晨風收回目光,意味不明地嘖了一聲。被掌聲的洪流淹沒的他,隱隱感覺到自己的臉無形之中挨了一巴掌。
他仰頭看向舞臺。
那個讓他陷入尷尬境地的少年正站在臺上向四面八方鞠躬,然後高舉雙手用力為自己鼓掌。他漂亮的臉蛋綻放出燦如驕陽的笑容,下巴揚得高高的,像一隻打了勝仗的小公雞。
他完全沒被這種大場面嚇到,反而樂在其中。
他一會兒鞠躬,一會兒抱拳,一會兒讓白石握住自己的手腕,把自己的胳膊舉起來。他就是這座拳臺上的王者!
他戲太多了。
朱晨風收回目光,搖頭失笑。
996看呆了。上輩子秦青是個社恐,沒想到這輩子依舊是社恐——社交恐怖分子。
鄭橋松側頭看向朱晨風,漆黑眼眸裡帶著壓迫。
幾位制片人心中一凜,連忙附在朱晨風耳邊勸說。照秦青今天這個表現,讓他演男二也是可以的。面嫩沒什麼,讓化妝師好好給他弄一弄就行了。
朱晨風隻是搖頭,不曾說話。
衛東陽已經停下鼓掌,眼含笑意地望著舞臺上已隱隱綻放光芒的少年。
李慧珍忽然扯了扯他衣袖,小聲說道:“我想演女主。聽說朱導那邊預算超支了,你如果多投點錢——”
衛東陽慢慢斂去笑容,低聲問道:“你知道朱導屬意的女主角是誰嗎?”
“我知道。王雯雯是超一線女星,我跟她的確沒法比。”李慧珍抱住衛東陽的手臂,依偎過去,委屈地低語:“可是你看秦青!吳景也是超一線,但鄭橋松就能無視這個超一線,明目張膽地給秦青鋪路。你愛不愛我?你如果愛我就幫幫我好不好?”
李慧珍想撒個嬌,輕蹭衛東陽的肩膀。隻是她剛把臉頰貼上去,衛東陽的黑色西裝便留下一個橢圓形的白印,帶著一點兒油膩和粉感,看著挺邋遢的。
衛東陽垂眸看著這個白印,又看了看萬分尷尬的女友,臉上依舊帶著笑容,眸光卻變冷了。
“在你心裡,我的愛跟金錢是掛鉤的嗎?”他低聲問道。
李慧珍一時語塞,然後慌忙搖頭:“不是的!我,我沒那麼想。我會聽你的話,慢慢磨煉演技。你說得對,我要用作品和實力說話,這樣才能走得穩。”
雖然她不知道自己擁有如此強硬的後臺,為什麼還要一步一步辛苦地往上爬。但她不想失去衛東陽的庇護。
不是每個人都能像秦青那樣好運。
衛東陽低聲笑了笑,望向舞臺,嘆息道:“我喜歡你的純真無暇,你喜歡我的溫柔多金,這是公平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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