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字體大小:
進入電梯之後,裘之信拿出手機,看了看微信。
【秦青已經醒了,高燒39度,在打點滴,醫生說問題不大。】
冰冷眼眸裡溢出一絲柔色,衝淡了滿臉沉怒,裘之信把手機放回褲兜。
半小時後,一行人來到分公司視察。
問了一些基本情況,裘之信指著跟在自己身後的段學海,問道,“小段經常來這邊出差,他表現得怎麼樣?”
分公司經理心思有些浮動,止不住產生一些猜想。
小段?這個稱呼對別人來說很普通,對裘總來說卻實屬罕見。他向來不近人情,對自己的親信都是直呼其名,哪裡叫過什麼小梁,小李,小劉?
看樣子,裘總應該很器重段學海。
分公司經理一心想拍馬屁,又與段安泰有些利益上的往來,連忙誇贊道:“小段表現得非常好,這半年時間,他每周都會過來調研,腳上的運動鞋都磨破幾雙。有一次他遇到搶劫犯,胳膊被劃了一刀,傷得很嚴重。我讓他安心待在醫院養傷,沒想到他第二天又去考察。我攔都攔不住,他太拼了……”
分公司經理拉拉雜雜說了一大通,樁樁件件都體現出段學海的敬業精神。
但實際上,這些經歷都是秦青的,卻被移植到段學海身上,成了這人勤奮上進的證明。
段學海蒼白的臉恢復一些血色,驚慌的感覺慢慢消散。分公司經理的話,多少能幫他拉回一些印象分。
段安泰暗暗吐出一口氣。
裘之信坐在沙發上,靜靜聽著,沒有打斷。他身旁的助理正不斷操作手機,不知道在查什麼東西。
等分公司經理說完,助理也慢慢開口:“裘總,出境記錄顯示,段學海半年內飛往中東的次數隻有7次。秦青是23次。段學海沒有報銷過醫療費,秦青報銷過三次,有一次是刀傷,在中東住的院……”
笑呵呵的分公司經理:“……”
Advertisement
段學海和段安泰:“……”
裘之信拿過助理的手機看了看,冷笑道:“你們三個把我當傻子?”
寒潮壓境,凍僵了三人的嘴。
第232章 9肉食動物7
分公司經理、段安泰、段學海齊齊站在裘之信面前。
三人全都低著頭,弓著腰,面色煞白。
裘之信打開手提電腦,調出一份資料,語氣冰冷地說道:“三個月前,這份調研報告中提到,有可能成為我們競爭對手的德國車企是這六家。”
他把電腦屏幕轉向三人,銳利眼眸鎖定段學海心虛慌亂的臉,“這份調研報告署著你的名字,沒錯吧段學海?”
段學海飛快掃了一眼,僵硬地點頭。
裘之信用黃色條碼標出一行文字,繼續說道:“你還在報告裡提到,你將對這六家德國車企進行深入調查,以確定我們的最終對手。”
他微微眯起狹長眼眸,逼視段學海,加重語氣:“現在請你告訴我,為什麼在談判桌上,你沒有提供任何一點有用的情報?三個月的深入調查去哪兒了?你別告訴我你隻是順嘴一說!”
段學海用力埋頭,身體止不住地發抖。裘總的目光冰冷如刀,剐在身上竟然會產生隱隱的刺痛感。
裘之信微微勾唇,仿佛在笑,眸色卻更為森冷。
他轉而看向段安泰,指關節輕敲桌面:“這份調研報告究竟是誰寫的?”
段安泰咬了咬牙,低聲道:“這份報告的確是段學海寫的。他第一次上談判桌,太緊張了,沒發揮好。”
“很好,我給了你一個機會,你沒抓住。”裘之信冷聲一笑,擺手道:“段學海出境記錄隻有九次,半年內卻報銷了二十幾萬差旅費。考勤部是怎麼審核的?派人去查考勤部部長和段安泰的關系,再查查海外市場拓展部和中東分公司的賬務。”
幾位特助立刻應諾,拿起手機分開去查。
段安泰差點腿軟,分公司經理已抖得像篩糠一樣。很明顯,兩人在財務方面都不清白。
“裘總,我說,我說!”段安泰終於撐不住了,急切地喊道:“署名段學海的那些報告都是秦青寫的。我隻是想栽培栽培學海,他是我大哥唯一的兒子!我一時糊塗,求您看在我勞苦功高的份上,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勞苦功高?”裘之信上下打量段安泰,徐徐說道:“看你們叔侄倆的做派,我實在很難相信當年把東亞市場做到20億的人是你。搶別人功勞搶的這麼順手,應該是慣犯吧?”
段安泰渾身一顫,冷汗盡數往外冒。
一年時間把東亞市場做到20億,正是這份赫赫功績讓他被調回總公司,當了海外市場拓展部的經理。
這件事經不起查,因為裘總猜的沒錯,他的確是慣犯!
他不但搶了真正把市場做起來的屬下的功勞,還陷害了那個屬下,讓對方被公司辭退。
目前那人混得很差,因為名聲被他搞臭了。
裘總若是派人去查,很多事都捂不住。
段安泰的膝蓋不停發抖,隻差給裘總跪下。但他知道,下跪、磕頭、祈求,絕對不可能讓這個男人心軟。
別人都說裘之信不是人,是冷血動物,這句話絲毫沒有誇張的成分,被他厭棄的人下場往往都很慘。
段安泰隻能僵硬地站在原地,露出萬分愧悔的表情。分公司經理撲通一聲跪下,開始哭嚎求饒。段學海茫然地看著兩人,神情呆滯,已經嚇得魂魄出竅。
辦公室裡非常吵鬧。
裘之信本就森冷的面色顯得越發難看,厭惡地掃了三人一眼,起身說道:“去醫院。”
秦青拜託裘總的助理幫自己買了一袋桔子。
桔子都很大,顏色橙紅,果皮油亮,一個個非常漂亮。
助理說要幫秦青剝一個,秦青卻搖頭拒絕了。
桔子不是他想吃的,是幫某個人準備的。他在等。
下午四點多,那個人終於出現了。
看見緩緩走進病房的裘之信,秦青半靠著枕頭的身體一瞬間有些僵硬,然後又強迫自己放松下來。
“裘總,您來了。”他點點頭,打了一聲招呼。
“好點沒有?”裘之信走到病床邊,低聲詢問。
“已經退燒了。”
話音剛落,一隻大手便摸上了秦青的額頭,掌心溫熱,袖口散發著淡淡的木質香味。
蒼白的臉頰不由自主地染紅,面皮也跟著發燙,眼神還有些迷離。這可不是病好的樣子,反倒像是病得更重了。秦青十分緊張,連忙低下頭。
他以為自己可以隱藏好心底裡那個不能言說的秘密,卻不知道低下頭隻會暴露自己通紅的耳朵。
裘之信收回手掌,盯著臉紅、脖子紅,連耳朵也紅了的小朋友,忍不住低聲一笑。
深覺自己被愚弄,胸腔裡本還燃燒著怒火,此刻竟都熄滅。
“生病是故意的?”裘之信了然地問。
秦青渾身一僵,半晌沒有回答。
他打開塑料袋,挑出最大最紅的一個桔子,低聲說道:“裘總,我幫您剝一個桔子吧。”
裘之信愣了愣,顯然沒想到他會是這個反應。
沒有急著解釋,也沒有裝可憐博取同情。不錯,心理素質很好。
“謝謝。”裘之信坐在一旁看秦青剝桔子,沒有繼續問話。
病房裡很安靜,那名助理坐在一旁玩手機,假裝自己是個透明人。這種氣氛本該是尷尬的,但秦青和裘之信竟都覺得很舒適。
剝得十分幹淨的桔子遞到眼前,依舊帶著淡淡的體溫。裘之信咬開桔瓣,微蹙的眉頭慢慢舒展。他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耐心,竟然願意陪一個小朋友在這裡消磨時間。
秦青問道:“桔子甜嗎?”
“甜。”
心裡的怒火已一絲不剩,全被澆滅。裘之信微微勾唇,笑容有些玩味。
秦青這才坦誠道:“我是故意的。”
看裘總的樣子,談判一定出了問題。先拖長回應的時間,讓裘總的怒火緩衝緩衝,再吃點甜的東西,安慰不好的心情,順便給自己爭取一點時間,尋找開脫的理由。
秦青習慣了做每一件事都計劃好,找準時機。
果然,聽他這樣說,裘之信竟隻是低聲笑了笑,沒有苛責。若是換個人臨到關鍵時刻擺公司一道,他隻會給對方一個字——滾!
片刻後,桔子吃完了。
那名助理無聲無息地走過來,給裘總遞上一張湿紙巾,然後給秦青也遞了一張。
兩人接過紙巾擦手。
助理默默坐回原位,繼續當一個透明人。
秦青忍不住看了助理一眼,暗暗佩服對方的職業素養。
“你的事我已經知道了。段安泰和段學海都被停職了,正在接受內部調查。之前你為什麼不來找我反應情況?你是不相信我會秉公處理嗎?”裘之信把話題拉回來,面容十分冷肅。
秦青搖搖頭:“不,我當然相信裘總。我也是在上次開會的時候才知道,我寫的那些報告和方案,竟然都被段安泰署了段學海的名字。看見PPT的時候,我也很震驚。”
那時候的自己是什麼心情,他已經不想去回憶。
微紅的臉頰重新變回蒼白的顏色,即使被窗外的陽光照耀著,也無法感受到溫暖。
裘之信恨其不爭,目光十分嚴厲。然而看見青年脆弱無助的模樣,他眼眸微微一閃,冷肅的面容已不知不覺柔和下來。
“談判中斷了,有一家德國車企報的價比我們高。”
進來老半天,裘之信才提及公事。
秦青立刻抬眸,篤定道:“應該是愛爾達。愛爾達之前在中東已經買好一塊地,但那塊地附近忽然冒出一個湖泊。國家地質局正在調查湖泊的成因,會把周邊地區劃為環境保護區。愛爾達不可能在那塊地上建造廠房,所以才會看中我們的地。裘總放心,他們已經浪費一大筆投資,出價不可能比我們高。”
裘之信瞥了助理一眼。
助理馬上站起身,匆匆離開。有了明確的方向,調查起來自然很容易。
“後天談判重啟,你能來嗎?”裘之信定定地看著漂亮青年。
初見時,他以為對方是個花瓶,但此刻卻收獲了一個驚喜。
“我能。”秦青緊繃的心弦徹底松開了。
熱門推薦

60歲生日
"60 歲生日這天,因為一碟豆芽炒肉,我被兒媳趕出家門。 兒子冷眼旁觀。 我扒著門框不撒手。 「兒子,大冷的天,你讓媽去哪兒啊!」 回應我的,是緊閉的房門和樓道裡呼嘯的風聲。"

尊重侄子命運
"兒大避母,我勸嫂子跟十歲的侄子分床睡。 嫂子不願,諷刺我沒兒子就嫉妒她們母子感情好。 我查了大量文獻,並找來專家的訪談給嫂子看,她才忍痛跟侄子分開。 後來侄子健康長大,更是一表人才,被四十歲富婆看上,成了上門女婿。 在侄子大婚當天,嫂子將我從樓上推了下去。 她恨我讓她跟侄子太早分床,導致侄子缺少母愛,才會找個大媳婦。 再睜眼,我回到了侄子十歲那年。 這一次,我會尊重嫂子的決定,看她一步步將侄子作死。"

搖光
"逃荒路上,我娘三文錢將我賣到了林府。 隻因路過林府時,正值林夫人誕下一子。 林府上空霞光萬丈,金色氣運大盛,層雲間數隻仙鶴徘徊,清啼陣陣。 我娘激動不已:「如此異象,此胎將來必定登閣拜相……是男主無疑了。」 我疑惑道:「娘,什麼是男主?」 我娘眼含深意,溫柔地撫了撫我的發頂:「男主是這個世界頂頂有氣運的人,我的搖光如果能跟在他身邊肯定能長命百歲。」 就這樣,我成了男主身邊的大丫鬟。"

綠竹蕭蕭
"我是人人唾棄的爬床丫頭,也是侯爺院裡最能生養的姨娘。 前世,因為夫人不育,我被設計飲下了暖情酒,跟侯爺一夜春宵。 侯爺自覺愧對發妻,對夫人百般珍視。 而我被辱罵被毆打,淪為了生育機器,十年裡生了六胎,直至油盡燈枯。 臨死前,我把所有的錢財都留給了妹妹。 誰知她卻趁沒人在時,用枕頭捂死了我。 「憑什麼你能當姨娘,我就隻能配小廝,要有來世爬侯爺床的就是我了!」 如她所願,我們重生在了夫人物色妾室這一日。 這一次我主動對夫人說: 「我的妹妹面色紅潤,臀部豐滿,一看就是能開枝散葉的好苗子。」"

姐姐的骨氣
"姐姐身殘志堅,車禍截肢後,毅然決定離婚淨身出戶。 「不愛了就要幹幹淨淨地走,我不想被人看輕,更不需要施舍。」 我撒潑打滾替她要了一套價值三百萬的商鋪傍身,可她卻說這是將她的尊嚴踩在了腳底下。 她表面上同意收下商鋪,可背地裡卻給前夫打了一張三百萬的欠條。 為了幫她還錢給她治腿,我一天打三份工。 可直到我過勞猝死之前,她還在怪我讓她丟了臉。 「你害我丟了尊嚴,害我沒有了骨氣,如今這樣,都是你自找的。」 再睜眼,我回到了姐姐要我把商鋪還給前夫一家的那一天。"

和高冷教授閃婚後
"我和閨蜜的哥哥閃婚了。 傅彥書是冷漠寡言的大學教授,而我是驕縱任性的京圈公主。 所有人都說我們不般配。 婚後,他也對我冷淡至極。 紀念日那晚,我點男模被傅彥書當場逮住。 他卸下了平時的矜貴與冷靜,惡狠狠地將我壓在身下: 「老婆,隻準有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