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字體大小:
AB門交替打開,釋千看向在門外等候的容靈。
“怎麼樣?”容靈率先詢問,“你的相關資料實在是太多了,五分鍾應該很難瀏覽完畢。但我想你粗略瀏覽也能清楚我剛才對你說的都是實話。”
“或許吧。”釋千答。
“你的失憶症對你是一種痛苦。因為每次醒來你都會變成截然不同的另一個人,因此你根本無法在外面獨立生存。”容靈的聲音放軟,她推著她向前,“你也能看出來,有些時候的你是非常強大的。我們比任何人都想要治好你的失憶症,這樣人類的未來才會有希望。所以,你是否願意繼續配合我們的‘治療’,找回真正的自己?”
“你們每一次都是這套說辭嗎?”釋千反問。
“有時候是。”容靈坦蕩回答,“但有的時候,你的狀態實在是過於不受控制。曾經你也自行離開過研究中心,但是對社會造成了很嚴重的危害,最後我們隻能選擇讓你沉睡一整個月,直到記憶再次更迭。”
如果所言屬實,那麼她身上應該除了“抑制”以外,還有“追蹤”。
“我好像殺過你們研究員。”釋千又問,“你們難道對我沒有任何的防護措施嗎?”
“當然是有的,但是有時候你的行為無法被預判,難免會出現意外。”容靈回答,“你也能感覺出來吧,剛才的我很害怕。就是因為我害怕這一個月的你擁有某種我們還沒能測定出來的能力。”
比起昨天假意迎合的容靈,今天的容靈可以稱得上是言無不盡。
“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裡?”
“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詢問。”容靈又把話題饒了回去,“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可以前往溫室進行會談,那裡的環境條件不錯,你正好可以曬曬太陽。”
“好。”釋千應下。
說是“曬太陽”,但“溫室”其實是在東側的地下七層。
進入其中,是一個足足四層高的通高玻璃體,有鮮花、綠樹與草木植被,中心有一套休闲桌椅,還有秋千、水池等輕娛樂設施。仿造的陽光透過玻璃映入室內,放眼望去,清澈的藍天、浮動的白雲、以及來往的飛鳥都清晰可見。
玻璃外應該是分辨率極高的屏幕,營造出過分真實的氛圍。
Advertisement
然而釋千在進入溫室的一瞬間,卻油然而生一股熟悉感。她甚至好像知道這個地方還有不同風味的營養液……?
除此之外,那些看似透明到一擊即碎的玻璃實際上覆蓋有異能反射膜,並且具有極強的防彈效果。
她之前應該也來過這裡,而且不止一次。
很快,釋千的猜測就被證實了。將她安頓在休闲桌椅旁的容靈轉身走向一個房間,幾分鍾後從其中端出一個花紋精巧的陶瓷小杯。
容靈將杯子把手對向釋千,動作十分自然:“聊天時大家都會吃點零食、喝點茶水,這被稱之為茶話會。隻可惜你的身體很久沒有接觸過食物,這個是茶味的營養液,幾乎和是一個口感,可以當作替代。你嘗嘗看喜不喜歡?不喜歡的話還有別的口味,果汁、咖啡……”
釋千看了眼杯子,勉力抬手、克制著顫抖勾住把手,然而卻在容靈松手的瞬間,她的手指連同小臂卻像是沒有骨頭一般被扯得下墜,杯子也隨之跌落在地。
“……”
釋千沉默兩秒:“抱歉,我以為我拿穩了。”
“是我的問題。”容靈搖頭道歉,“我忘記了你現在的身體很虛弱,我再去幫你倒一杯。用吸管喝比較方便。”
隨後容靈將她打橫抱起,放在編織精巧的藤椅上,又在她身後墊了兩個靠枕。
目送容靈離開,釋千勾勾手指。
雖然溫室是假造的,但環境確實不錯,溫度適當的陽光落在她身上,她裸露在外的肌膚似是白得發光,但這顯然是病態的蒼白。
脆弱、易碎,毫無生機。
所有研究員看到這樣的她應該都會感到安心,起碼她不會像第二個視頻裡一樣搶奪武器。
“有草莓果汁風味、茶風味還有咖啡風味,你想要哪一個?”
釋千將目光從虛假的飛鳥轉移至容靈,隻見她用託盤端來一次性端來三杯,還各自插著一根彎折成心形的吸管。
“茶吧。”釋千說。
“好。”容靈將茶放在她面前,而自己則拿起咖啡那一杯坐在她身側,“實話同你說,我剛才追問你有關蘭池的事,是因為蘭池在遊戲裡被人殺死了,是你幹的嗎?”
容靈具有測謊的能力。於是釋千故作驚嘆:“啊?他說是我殺的嗎?”
“對。”容靈點頭,“但我沒接觸到他,所以想來問問你。”
釋千思索片刻,與容靈擺出討論的姿態:“其實我隻是個休闲玩家……每天隻想上學和打工啊。順帶一提,我倒是的確遇到了想要殺我的玩家,再結合你們的‘篩選最強人類論’,大概也能猜出你們的想法。不過在他出現之前,我對他一無所知。所以,對於蘭池,他可能會誤以為自己是被‘我’殺死的,但也有可能是另一個玩家吧。”
“你說得也對。”容靈認可,“那你能講講你是如何應對追殺你的玩家的嗎?”
釋千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他隱身出現的,我察覺到後嚇了一跳,將身上的技能丟出去後就跑,結果沒想到那個技能剛好克他。所以才躲過一劫。”
句句實話。
緊接著,容靈又和她討論了一些其它遊戲內的細節、新抽到的人格,以及她通關的副本等等,釋千均以修飾後的“實話”作答。
最後,容靈做出結論:“這麼聽下來,你這個月身上或許是帶著'幸運'的能力,現在不少學者認為‘幸運’也算一種異常能力。”
“現實具有的能力也會影響遊戲嗎?”釋千詢問。
“覺醒者登錄遊戲,會自帶原始的異能,該異能不隨人格切換而改變。”容靈解答道,“最開始我們懷疑是因為該覺醒者的意識裡存在‘我的能力是XX’的概念,後來我們讓剛剛覺醒能力、但尚且不知道自己能力的試驗體登陸遊戲,發現仍然出現了這種現象。”
“腦機是上傳意識的。也就是說,軀體其實不重要,‘意識’才更重要?”
“或許我們的意識就是靈魂呢?”容靈以開玩笑的口吻說道。
“所以你們才會說,這場遊戲還是一個新的異能覺醒試驗。”釋千緊接著說,“截至目前,有成功的案例嗎?”
“暫且還沒有。”容靈看向她,“所以呢,你有覺得遊戲帶給你什麼改變了嗎?”
釋千做思考狀:“有吧……”
容靈的手指明顯蜷縮了一下,她繃直起身體:“你是指哪方面的?”
釋千認真:“心情。心情好很多。”
容靈:“……”
她有些生硬地失笑,隨後追問:“我是指,比如發現自己擁有遊戲裡的異能之類的。”
“異能?這倒沒有。”釋千搖頭,“或許是我沒發現也有可能。”
容靈似乎稍微有
些失望。
趁著她思考,釋千借機轉換話題道:“我聽說,好多玩家其實是重監犯?”
容靈面露猶豫,但在釋千目光的追蹤下,還是點頭:“是的。”
於是釋千緊接著說:“所以,既然要篩選出拯救世界的‘最強人類’,又為什麼會選一堆社會的敗類?難道不應該選擇那些覺醒的先行者嗎?”
“有重監犯,不代表全部都是重監犯。”容靈給出了合情合理的回答,“畢竟在初期,重監犯是最合適的試驗體。不過你不是試驗體,你甚至可以理解為,目前所有重監犯都是為了歷練你而投入。”
很具有誘導性的說法,就像容靈捧她“拯救世界”一樣,釋千的心情根本沒產生任何波瀾。
“我這麼厲害?”釋千笑,語氣輕快,“你們怎麼保證那個被篩選出來的人,會願意‘拯救人類’而不是‘毀滅人類’呢?”
容靈也隨著她笑:“這我就不清楚了,我也隻是個最基層的研究員而已。”
隨後,話題再次被岔開,在愜意溫暖的陽光下,釋千和容靈面上都噙著淺淺的笑意,她們的眼中隻有對方,仿佛真是一對親密無間的好友在午後的茶話會。
.
.
.
釋千在溫室裡大概呆了有兩個小時。那個環境裡應該是充盈著某種安定的成分,再加上環境開闊、植物茂盛,在壓抑的研究中心裡顯得過分舒適,所以釋千整個人的狀態都有些放松。
大腦有種飄飄然的感覺,連指尖都略帶蘇麻。
當然,估計也有飲品的影響作用。
當人的大腦放松後,嘴也大概率會放松。所以釋千到後期,故意顯得有些反應遲鈍,以便於給大腦足夠的思考時間。
最後,容靈看她實在是太過懶洋洋,於是決定送她回房休息。
頭一次容靈護送回房,結果她發現本該空無一物的房間居然多了一張床和一套沙發。沙發還正好對著屏幕區域,安排得很是合理。
釋千:“……”
“你們怎麼不把遊戲腦機也搬過來?”
容靈的回答也十分坦蕩:“本來是想的,但考慮到你在玩遊戲的時候,我們還需要實時監測你體內Go-Ue的含量,設備無法移動,所以隻好放棄。”
“但是,我覺得我自己無法從輪椅上挪到床上。”釋千盯著容靈,聲音略帶慍氣,“這和讓視障者玩競技類遊戲有什麼區別呢?”
從容靈給她遞杯子起,他們就開始試探她了。
容靈:“……抱歉,是我們考慮欠佳。”
她將釋千抱到床上:“你先休息,有任何需求呼叫啟明即可,我會安排護工服務你的。”
“好吧。”釋千接受,蓋好被子閉上眼,“我需要在六點之前登陸遊戲,麻煩你到時候叫我一下。”
“好的,沒問題。”容靈答應。
感受到容靈離開房間,釋千也聽到了S032的聲音:“在你遊戲過程中,他們不但監測,而且還在提取,我好幾次差點被抽離。”
“嗯。”釋千在看到試驗報告時就猜到了,“你多加小心。”
她以前晚上到點就會被麻醉入睡,並且麻醉的用量實在是高得離譜,應該就是在晚上被拉走偷偷摸摸做試驗。
這樣也挺好,他們加班熬夜,但不耽誤她白天的休闲時間。
釋千徹底放松,沉沉入睡,等到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半,她被全副武裝、戰戰兢兢的護工運往遊戲腦機所在的房間。
走廊的隱秘燈帶依舊閃爍著三短的“S”級預警,但人卻多了起來。——甚至比她被解放之前還要多。
來來往往的人穿著各異,但無一例外心跳都很快,步伐也略帶急切,甚至還有人同手同腳。見有人瞥來,釋千回饋給對方一個開朗的笑容。
隻是這份笑容無人接收。
稍感遺憾,但釋千也不是很在乎。抵達房間,登陸遊戲。她閉上眼,虛擬的遊戲空間再次在她眼前開始構建,系統音也隨之響起。
【歡迎回到《人格掠奪》遊戲世界】
【正在為您載入歷史場景】
【Loading……Loading……】
釋千睜開眼,檢查房間後,她拉開窗簾、打開窗戶,任由晨光與婉轉鳥鳴湧入室內。
她伸了個懶腰,查看自己的現行人格[黑客]。
這是危險等級的卡牌,她一共有三張。自帶天賦為信息處理、計算、技術、虛擬等基於網絡的素質提升。
熱門推薦

60歲生日
"60 歲生日這天,因為一碟豆芽炒肉,我被兒媳趕出家門。 兒子冷眼旁觀。 我扒著門框不撒手。 「兒子,大冷的天,你讓媽去哪兒啊!」 回應我的,是緊閉的房門和樓道裡呼嘯的風聲。"

尊重侄子命運
"兒大避母,我勸嫂子跟十歲的侄子分床睡。 嫂子不願,諷刺我沒兒子就嫉妒她們母子感情好。 我查了大量文獻,並找來專家的訪談給嫂子看,她才忍痛跟侄子分開。 後來侄子健康長大,更是一表人才,被四十歲富婆看上,成了上門女婿。 在侄子大婚當天,嫂子將我從樓上推了下去。 她恨我讓她跟侄子太早分床,導致侄子缺少母愛,才會找個大媳婦。 再睜眼,我回到了侄子十歲那年。 這一次,我會尊重嫂子的決定,看她一步步將侄子作死。"

搖光
"逃荒路上,我娘三文錢將我賣到了林府。 隻因路過林府時,正值林夫人誕下一子。 林府上空霞光萬丈,金色氣運大盛,層雲間數隻仙鶴徘徊,清啼陣陣。 我娘激動不已:「如此異象,此胎將來必定登閣拜相……是男主無疑了。」 我疑惑道:「娘,什麼是男主?」 我娘眼含深意,溫柔地撫了撫我的發頂:「男主是這個世界頂頂有氣運的人,我的搖光如果能跟在他身邊肯定能長命百歲。」 就這樣,我成了男主身邊的大丫鬟。"

綠竹蕭蕭
"我是人人唾棄的爬床丫頭,也是侯爺院裡最能生養的姨娘。 前世,因為夫人不育,我被設計飲下了暖情酒,跟侯爺一夜春宵。 侯爺自覺愧對發妻,對夫人百般珍視。 而我被辱罵被毆打,淪為了生育機器,十年裡生了六胎,直至油盡燈枯。 臨死前,我把所有的錢財都留給了妹妹。 誰知她卻趁沒人在時,用枕頭捂死了我。 「憑什麼你能當姨娘,我就隻能配小廝,要有來世爬侯爺床的就是我了!」 如她所願,我們重生在了夫人物色妾室這一日。 這一次我主動對夫人說: 「我的妹妹面色紅潤,臀部豐滿,一看就是能開枝散葉的好苗子。」"

姐姐的骨氣
"姐姐身殘志堅,車禍截肢後,毅然決定離婚淨身出戶。 「不愛了就要幹幹淨淨地走,我不想被人看輕,更不需要施舍。」 我撒潑打滾替她要了一套價值三百萬的商鋪傍身,可她卻說這是將她的尊嚴踩在了腳底下。 她表面上同意收下商鋪,可背地裡卻給前夫打了一張三百萬的欠條。 為了幫她還錢給她治腿,我一天打三份工。 可直到我過勞猝死之前,她還在怪我讓她丟了臉。 「你害我丟了尊嚴,害我沒有了骨氣,如今這樣,都是你自找的。」 再睜眼,我回到了姐姐要我把商鋪還給前夫一家的那一天。"

和高冷教授閃婚後
"我和閨蜜的哥哥閃婚了。 傅彥書是冷漠寡言的大學教授,而我是驕縱任性的京圈公主。 所有人都說我們不般配。 婚後,他也對我冷淡至極。 紀念日那晚,我點男模被傅彥書當場逮住。 他卸下了平時的矜貴與冷靜,惡狠狠地將我壓在身下: 「老婆,隻準有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