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蕭止戈眉目無奈:“我皮糙肉厚,這點小傷不算什麼。”
“那我的也不算什麼!”安長卿忿忿不平,覺得再這麼什麼也不能幹,自己就跟殘廢沒什麼差別了。
蕭止戈隻能哄他:“再忍耐幾日就好了,”
瞧著他溫柔小意的模樣,安長卿又泄氣,隻能繼續在將軍府裡無所事事地養傷。
種地回來的齊巍巴巴地扒在將軍府的牆頭往裡看,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什麼,開始唉聲嘆氣:“我終於知道將軍為什麼打發我們去種地了。”
鐵虎配合地問:“為什麼?”
齊巍目光悽涼:“肯定是因為我們沒攔著王妃上戰場!”
“將軍這分明是公報私仇!”齊巍語氣憤懑。
靠在牆邊的謝陵看傻子一樣看他:“地都刨了四五天了,你才反應過來?”
齊巍:“……”是啊,不行嗎?
……
又熬了四五日,安長卿手上的傷終於好全了,重新獲得了自由。正準備去把擱置的紫翡翠拿出來繼續雕琢,就聽鐵虎來送消息,說梁州來人了。
跟在他後面的是個面相十分斯文的男子,身形清瘦,被鐵虎在前面一襯,活生生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彼時蕭止戈正在書房處理公務,安長卿不認識來人,又不知道是什麼事,便道:“王爺在書房,你直接帶人去書房吧。”
清瘦男子打量著安長卿,聞言上前一步,拱手道:“這位就是王妃吧?梁州守將常在昌見過王妃。”
嗯?聽他一副熟稔語氣,安長卿面露疑惑:“正是,常將軍認識我?”
Advertisement
常在昌一笑:“從前隻聞其名,無緣得見真人。王爺常常跟末將提起——”
“常在昌!”
蕭止戈剛從書房過來,就聽見他這麼一句,連忙出聲阻止了他。
常在昌話語一頓,意味深長地看了安長卿一眼,止住了話頭,轉而向蕭止戈行禮。
“你怎麼來了?”蕭止戈快速掃了安長卿一眼,面色沉沉看向常在昌:“主將擅離職守,你小心被人一狀告到御前去。”
常在昌連連擺手,苦著臉道:“還不是因為你先前給我來信說的翡翠之事,我這不是沒辦法才親自來一趟嗎?”
兩人一來一往間,看起來頗為熟稔。安長卿原本想追問常在昌先前的話是什麼意思,眼下聽見他說起翡翠,隻能暫時壓下了話頭,專心聽他說。
蕭止戈也微愣,顯然沒想到他是為了此事來的。跟北狄開戰前,他確實派人給常在昌送了信,叫他去探查與西蜣交界的翡翠礦,隻是後來梁州一直沒有回信,雁州又起戰事,這件事才被拖延了。
“出什麼事了?”
“我接到你的信後,就立即派了人悄悄去邊界探查,結果竟然真的找到了兩處翡翠礦。”常在昌道:“那裡應該是發生過地動,有一處山體整個滑坡斷裂。翡翠就是在那座山中發現的,那些百姓從山中撿到的翡翠,應該是山體斷裂時崩落的碎石。”
隻是百姓們不識貨,以為遍地都是的石頭並不值錢,沒當回事。加上邊界處又偏遠,至今才被他們意外發現。
“我原本是想派兵將兩座山先佔下來,但是西蜣攝政王不知道怎麼聽到了風聲,竟然叫統領商闕帶了兵快馬趕來邊界,這些日子我沒給你回信,就是因為在跟商闕對峙。”
如今西蜣覺得這翡翠礦靠近西蜣,合該是他們所有;但這麼大一塊肥肉放在眼前,還是他們先發現的,常在昌自然也不肯放棄。如今兩邊陳兵對峙,局勢一觸即發。
常在昌不敢輕舉妄動,這才匆匆趕來了雁州,找蕭止戈商議對策。
作者有話要說:
齊巍:我不想種地了QAQ
慫慫(微笑臉):那就去挖礦吧。
齊巍:……嚶。
第 53 章
西蜣位於大邺以西, 是大邺建立之初,擁兵自立的柱國大將軍薛常與西蜣族人聯合建立的國家。隻是後來薛常背離盟誓,血洗政權, 打壓西蜣族, 才鑄就了如今的局面。
如今西蜣雖然名義上還叫西蜣,但真正的西蜣族人卻是最低賤的人等。真正的掌權貴族,是薛氏。
到了這一代,上一任西蜣王早逝, 隻留下一個幼子名叫薛稚,因為幼主年少,先王駕崩前, 下召封丞相薛無衣為攝政王, 輔佐幼主。
薛無衣雖然姓“薛”,但其實是先王因緣際會之下收留的乞兒。後來先王發現這乞兒天資卓絕, 非常人所能比,遂收為義子,賜國姓薛。後又請來名師悉心教導。據說薛無衣不過十歲, 便能於朝堂之上舌戰群臣, 於治國一道見解獨到。至十六歲被先王親封丞相,百官莫不臣服。
又一年,先王崩逝, 託孤薛無衣。薛無衣至此十年間, 一手執掌西蜣生殺大權,手段狠辣,智謀卓絕, 西蜣無人敢相抗衡。
而北護軍統領商闕,就是他手上最得用的一把刀。
如此迅速又幹脆地將商闕派來, 西蜣顯然對這兩處翡翠礦勢在必得。
幾人去了書房,屏退門外守衛,蕭止戈才沉聲道:“消息怎麼泄出去的?你那邊出了奸細?”
常在昌臉上笑容忽而一斂,面色陰沉沉道:“是我對身邊人太放心了。奸細已經找出來了。等爭端平息,我親手將他大卸八塊!”
這個時候,他才撕下了那層文質彬彬的文人面皮,瞧起來像個守城的武將。
“這事責任在你。”蕭止戈倒是毫不意外,伸手比了個數:“我去同西蜣談,事成後,我八你二。”
常在昌眼一瞪:“你這心也太黑了!不行,至少也你六我四!不然沒得談!”
蕭止戈冷笑一聲:“你在邺京時,給我假傳消息的賬我還沒跟你算呢。”
“我什麼時候給你假傳消——”常在昌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說到一半忽然想起來什麼,聲音戛然而止。悄悄瞅了一眼安長卿,底氣不足地辯駁道:“這不都是為了你好?我不刺激一下你,你能下決心?說起來能有今日.你還要感謝我!”
安長卿在一旁聽著他們倆爭論,敏銳地察覺或許跟自己有關,立刻豎起耳朵認真聽,卻隻聽見兩人在打啞謎。
蕭止戈眉目冷凝:“不必在我面前巧言詭辯。我八你二,否則沒你份。”
常在昌“嘖”了一聲,擰著眉道:“別別別,你再讓我想想!”
若是西蜣派別的人來,常在昌是不怕的。但來的偏偏是商闕。商闕其人,原本是西蜣族後裔,天生力大無窮,一把百餘斤的芒寒刀使得出神入化。也不知道薛無衣用了什麼法子,叫他對自己忠心耿耿,當牛做馬。
常在昌自然是打不過他的,真要開戰,常在昌這個主將都隻有被打的份兒。大邺能與之一戰的,除了未年老的夏侯商夏柱國,應該就隻有蕭止戈了。
權衡半晌,常在昌一咬牙:“八二真不行,兄弟們忙活這一場,湯都不夠分的,七三,最少七三!”
蕭止戈眼神一閃:“成交。明日我帶人隨你去梁州。”
常在昌:“……”
答應的這麼快,總感覺又被坑了。
……
議完正事,常在昌還擠眉弄眼想和安長卿說話,卻被蕭止戈一個眼神警告,訕訕地自己去尋客房休息。看他熟悉的樣子,應該不是第一次來將軍府。安長卿也就沒叫人招待他。
等人走了,安長卿才有些擔憂道:“又要去梁州?胡大夫說你的傷還要修養。”
蕭止戈彎了彎唇,湊在他耳邊低低道:“放心,這次打不起來,剛才唬常在昌的。”
常在昌與他同是夏柱國麾下,兩人曾經相處過一段不短的時間。常在昌這人帶兵手段都不差,這些年也把梁州守得安安穩穩。但是蕭止戈卻知道,他有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膽子不大,凡事求穩。
他自知打不過商闕,所以火急火燎來找他求援,卻忽略了商闕未必會與他開戰。
西蜣與大邺,這些年來都相安無事。如今絕對不會為了個翡翠礦開戰。而且據他所知,西蜣這些年雖然被薛無衣一手掌控,但是小西蜣王年歲漸大,眼看就要親政了;而王族其他人暗地裡並不願意低薛無衣一頭,一直盼著他倒臺。再加上薛無衣這些年手段強硬,動了不少人的利益,西蜣現在表面看起來平靜,實際上也是暗潮洶湧。
這個當口,薛無衣絕對不會舍本逐末。派商闕帶兵來,多半是為了震懾。
熱門推薦

荊棘薔薇
被拐的弟弟找到了,但我知道他是假的。半夜,他又一次發 狠地吻我,我哭著求他:「我有未婚夫了。」他伏在我膝上:「姐姐,別裝了。」

先婚厚愛
我穿書了,一睜眼,鑽石卡就丟到了懷 裡。

偏愛(雙男主)
在我五十歲那一年裡。 我看到了原本發誓與我攜手一生的男人,與他的妻女在商場散步。 原來我以「男小三」的身份,被蒙在鼓裡二十八年。 他每周一次的出差,就是為了陪他的妻女。他皺著眉說:「是你當初掰彎了我,毀了我的前途。」 「我沒有結婚,但要傳宗接代,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重活一次,我親手策劃了與他的每一次錯過。 當他焦急地握住我的手臂,說我是他愛人的時候,我困惑地笑了笑:「我從未見過你,你是哪位?」

阿宛
"我是相府嫡女,國破後,帶著家人投靠將軍。 逃亡路上,庶妹把幹糧分給路邊的乞丐。 之後乞丐起義奪權,庶妹被封為皇後,母儀天下。"

蔣先生是脆弱人夫
資助我多年的先生破產了,眼睛也盲了。 我將他撿了回來好生照顧。 他睜著無神的眼珠,脆弱又澀然地說:「別對我這麼好,我三十了,配不上你。」 我彎腰替他擦拭臉頰的淚水。 卻見他的義子抱臂斜靠在墻上,冷眼望他。 義子輕聲說:「是啊,你都三十了。」 他盯著我淡笑,笑得夾槍帶棒,風生雲起。他說:「我才十八。」

不眠春潮
"港島地產大鱷易坤山有四個如花似玉的女兒,易思齡作為長女,理當沉穩懂事,偏偏一身嬌貴,三個妹妹又無底線寵她。 港媒對她評價褒貶不一,稱她恃靚行兇,奢靡無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