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宋聞璟起身去廚房準備早飯。

我給自己做了一百遍心理疏導後，終於敢麵對事實。

宋聞璟見我從房間裏出來，給我遞了一杯水。

我喝了兩口放在桌子上。

「昨天晚上怎麼喝這麼多酒?」

宋聞璟邊端盤子邊問我。

在他麵前，自己的一切都無處遁形。

我眼神亂瞟：「和朋友玩。」

宋聞璟薄唇勾起的弧度非常微妙：「是嗎?」

頓了頓又意味深長地道：「我還以為是失戀了。」

我腦子飛快地轉了轉，不想在他麵前丟盡臉麵：

「怎麼可能是失戀?」

越是解釋，反倒越讓人覺得是在掩飾。

我兩側的臉頰泛起淡淡的嫣紅。

宋聞璟似笑非笑：「失戀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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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都會被他輕易識破。

我意識到這點，懊惱得乾脆不開口說話了。

宋聞璟沒繼續調侃我，拿起桌子上的水。

我看著宋聞璟頭往後仰，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將水吞下。

心裏猛地咯噔一下。

「那是我——」

宋聞璟疑惑地放下杯子看我。

我指了指杯子：「這個水杯是我剛喝過的。」

宋聞璟不以為意地道：「你的?」

我點點頭：「還是你拿給我的。」

「不好意思，順手拿了。」

他臉上沒有一絲尷尬，話鋒一轉，「不過，也沒關係。」

我：「什麼沒關係?」

宋聞璟笑了笑，眼中泛著笑意，盯著我，一字一句地道：

「反正昨天親都親過了，現在喝同一杯水也沒什麼。」

見我沒說話，宋聞璟又接著：「薑念，你說對吧?」

親都親過了.....

這句話一直在我腦袋裏來回撞。

我木訥地點點頭：「那你......你喝吧。」

我看著男人仰著頭將杯子裏的水一飲而盡，唇被水潤得透出淡淡的粉色。

我咽了口口水。

昨天自己真的親了......

直到宋聞璟的手在我麵前晃了晃，我才回過神來：

「怎、怎麼了?」

「趕緊吃飯，菜都要涼了。」

「哦。」

15

我像完成任務一樣，低頭往嘴裏扒著飯。

冷不丁宋聞璟冒出來一句：「你打算怎麼對我負責?」

我被嗆得忍不住咳了起來。

宋聞璟自然地把手放在我背後輕輕拍，語氣裏滿是自責：

「我的錯，我不該在吃飯時提起這件事。」

我扶著桌子重新坐了回來。

宋聞璟又自顧自地說：「等吃完飯再說吧。」

一吃完飯，我就放下筷子飛速回到房間反鎖門，生怕被宋聞璟攔著。

我躺在床上，腦子像一團糊糊一樣，怎麼理都理不清。

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16

醒來時。

外麵的天已經黑了。

我轉身去開燈。

燈沒亮。

打開手機看見物業群說電路維修，要等一晚上才能來電。

房間裏伸手不見五指，暗得發沉。

就早上吃了一頓飯，現在我餓得前胸貼後背。

我摸著黑下床去客廳找點東西吃。

從冰箱裏拿了塊麵包，往陽臺走。

因為停電，窗外顯得格外亮。

今天晚上月亮很圓，我被空中的夜色深深吸引住了。

好久好久，不曾見過這樣的景象了。

「薑念。」

浴室裏傳來宋聞璟喊我的聲音。

「剛剛突然停電了，浴室裏一點也看不見，幫我把房間裏的手機拿過來。」

我應了一聲：「你等我一下。」

17

我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到客房裏找到宋聞璟的手機。

站在浴室門外喊他：

「手機給你放哪?」

下一秒，浴室門被打開。

「你往前一點，遞給我。」

我將頭扭到一邊，閉著眼往裏麵走了一步。

黑暗之中撞了一下浴室門。

我條件反射「啊」地驚呼一聲，沒有任何防備地朝前倒去。

前麵伸出一隻手，拉住了我。

宋聞璟的力量很大，將我整個人撈住。

我視線裏一片漆黑。

在這黑暗之中，我衣服一濕，貼上一具溫熱的身體。

混亂中看到一道朦朧模糊的宋聞璟的下頜線條。

「為什麼不開手電筒?」

撲麵而來的檀木氣息徹底將我淹沒。

頓時一陣莫名地心悸：「我怕看到不該看的。」

耳邊傳來男人隱忍的笑聲：

「薑念，你不是最擅長浴室play了嗎?」

宋聞璟的話在我耳邊炸開，我全身上下動都不敢動。

「還是說辦公室play?」

男人又逗道。

「不許說。」

我抬手去捂男人的嘴巴，因為黑完全是憑著感覺。

手隱隱約約摸到宋聞璟上下滾動的喉結，我沿著脖子往上摸。

還沒等我找到。

宋聞璟的手已經放在了我的下巴上，挑起下頜。

沒有一絲防備，男人低頭吻住我。

淺淺貼了一下後放開我。

「宋聞璟——」對方沒有回應。

放在我下頜的手不斷往耳後移，修長的手指扣在我後頸處。

吻再一次落下。

浴室裏的氣息交織在一起。

我的腦子幾乎一片混亂，喉嚨因為慌亂而發不出聲音，隻能怔怔地貼在牆上。

良久，宋聞璟貼在我耳邊小聲誘哄道：

「薑念，你得對我負責。」

我像是一個溺水的人，終於有了可以呼吸新鮮空氣的機會。

心髒還在怦怦跳著。

宋聞璟離我很近，幾乎要挨在一起。

見我沒說話，男人又開口，沙啞的嗓音裏帶著委屈：

「怎麼?你不願意?」

仿佛我不同意，男人就要哭出來了。

「負......負責。」

18

和宋聞璟在一起後。

在學校裏我們依舊是路人甲與路人乙的關係。

我課上課下都躲著宋聞璟。

宋聞璟借著送作業的名義發信息讓我到辦公室。

剛到辦公室，宋聞璟就抱著我坐在桌子上。

「你躲我。」

男人伸出手，掰正了我的臉，委屈巴巴地盯著我，眼睛黑得如潑了墨。

「咱倆身份不太方便。

「怎麼不方便?我原本就兼職教你們一年，馬上就到時間了。」

我拽著他的手，哄他。

宋聞璟語氣悶悶：「你是不是膩了?」

我：「?」

這怎麼還自動補腦?

「不膩啊。」

「還是說你喜歡年輕的男大?」

我眼裏的笑意都要溢出來了：「不對，我喜歡男高。」

宋聞璟低頭惡狠狠地吻住我：「我不許。」

我拉了拉宋聞璟的領子，湊近了幾分，笑著道：

「不過我最最最喜歡的還是你，誰讓你不嫌棄我八個痔瘡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