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梨，你在和誰說話？你那邊還有其他人？」

死豹子！

這下好了吧！

腹肌沒了！

我捂住陳妄的嘴，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小聲道：「你小點聲！楚宴好不容易答應給我看，他臉皮薄，你一會兒把他嚇到了！」

陳妄瞳孔震驚，他指著屏幕上的男人，冷哼。

「臉皮薄？臉皮薄ťũ̂⁾還他媽打視頻不穿上衣，臉皮薄還開視頻看那……那裡！沈清梨，你是揣著明白裝糊塗，還是真糊塗啊！

「還有，你為啥非要看楚宴的？你和他很熟嗎？難道不應該是我們更熟嗎？你想看可以直接給我說，我給你看就行了。老子是黑豹！黑豹難道還比不過一隻花裡胡哨的緬因嗎？」

我真是不明白他倆了。

一會兒扭扭捏捏不給看，一會兒兩個都搶著給我看。

可是現在我就想看楚宴的呀。

還能白嫖一波腹肌。

我把陳妄推出門外。

「那我一會兒上來找你。你先回去吧，我看完楚宴的就上來看你的，這下可以了吧？人總得有個先來後到吧。你說是不是？」

陳妄仿佛聽見了什麼很震驚的話，下巴都要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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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他的看我的？沈清梨，你可真是好樣的！」

「你不樂意的話就算了，那我不看了，不看你的好了吧！」

「不行！」

陳妄又炸了。

看也不行，不看也不行。

到底要我怎樣！

身後楚宴催促的聲音再度響起，我懶得和陳妄掰扯。

關門，進屋。

楚宴寶寶，姐姐來啦！

12

我坐在沙發上，剛準備讓楚宴開始展示。

屏幕上就彈出一條消息。

有人回復我上次在短視頻下的評論。

網友：【貓咪的倒刺不僅長在舌頭上，還長在……】

我瞬間感覺有一道閃電狠狠劈中我的腦瓜。

不是姐，你為什麼昨天不回我！

剎那間，我明白了楚宴和陳妄這兩天的怪異行為。

他們肯定是誤會了！

我震驚抬頭，屏幕上的人。

我捂著眼睛尖叫出聲。

「停！等一下！」

楚宴的手頓住，他抬頭看我，耳尖泛紅。

「清梨，怎麼了？」

這次換我臉紅了。

天哪，我這兩天到底在幹什麼啊！

我居然纏著兩個貓科獸人給我看他們的倒刺。

我有病吧！

「楚宴，你是不是誤會了？」

「什麼意思？」

楚宴把鏡頭上調，對著臉，眉頭微微蹙著。

我狡黠一笑：「你要給我看的倒刺是什麼地方？」

雖然說烏龍是我自己造成的，但是我這個人一向不想讓自己尷尬。

所以我決定逗逗楚宴。

楚宴抿唇，埋頭視線從下盤掃過。

我嘟了嘟嘴，一臉壞笑。

「可是我說的是舌頭诶。楚宴，你居然！」

「不是！我沒有！」楚宴的臉瞬間爆紅。

他手忙腳亂地把褲腰帶重新系上，然後還扯了條毯子將自己包得嚴嚴實實。

一副羞憤的模樣。

畫面也在這裡戛然而止。

楚宴掛斷了視頻通話。

幾秒後，他又發來一張照片。

是他的舌頭。

真的有倒刺。

緊接著又是一條語音。

聲音很低落。

「對不起，是我孟浪了，作為補償周一給你摸尾巴好嗎？你別生氣。」

13

第二天一早，我家的門鈴就被按得震天響。

我穿著睡衣去開門。

陳妄黑著臉，手裡拎著豆漿和我最愛的醬肉包，站在門口。

他眼底一片黑青色，看樣子是一夜未睡。

「你昨晚為什麼沒來找我？

「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晚上！」

我大腦頓時開機。

我笑著打哈哈：「忘記給你說了，我不看了。」

「為什麼不看？是看夠了嗎？」

陳妄明明臉色很沉，但給人一種破碎感。

我搖頭：「不是，我昨晚沒看。」

陳妄臉色稍有緩和。

「當真沒看？」

我重重點頭：「真沒看。」

下一秒，手腕被人捏在掌心，我被陳妄拽進屋內。

「那現在看。」

說著他就扯著我要進臥室。

我扒在門框上發出殺豬般的叫聲。

「陳妄，我不看了！」

「你嫌棄我？看都沒看，你怎麼就直接否定我？」

我欲哭無淚。

算了，總不能一直誤會下去吧。

我心一橫，閉眼，大喊：「我說的倒刺是舌頭！」

陳妄整個人僵在原地。

下一瞬，他整個人紅到爆炸。

「你從始至終都說的是舌頭？」

陳妄得知我想看的地方是舌頭時的反應和楚宴一模一樣。

有點失望？

陳妄松開我的手，轉身，頭也不回地衝出我家，關門。

隔著門我聽見外面傳來一聲聲豹子無能狂怒的叫聲。

不是。

他們獸人都這麼大方的嗎？

那種地方也是說給看就給看的？

14

烏龍解除後，楚宴又變回以前的高冷男學霸了。

明明說好給我摸尾巴，也不給摸了。

陳妄在學校也是，一見到我就繞道。

我去他家找他，他也把自己關在房間了不肯見我。

兩個人都在很刻意地躲著我。

這讓我很難辦。

晚上，閨蜜約我出去看電影。

剛好是一部貓科獸人題材的片子。

不過電影裡面的貓科獸人分別是老虎和金錢豹。

大致劇情是女主在荒山裡撿到了兩隻小貓幼崽，並將兩隻幼崽帶回了家。

隨著兩隻幼崽慢慢長大，女主發現他們並不是普通的貓咪。

而是保護動物，老虎和金錢豹。

於是女主將他們一起送到了專門的動物機構。

幾年後，老虎和金錢豹慢慢顯露出獸人特徵，動物機構就將他們送去了獸人學校。

而女主正好在這所學校任課。

兩個獸人第一面就認出了女主。

他們都想回到女主身邊，但因為動物天生的領地意識，他們沒辦法做到共享主人。

所以正片劇情就是兩個獸人各種暗流湧動的場面。

看到這裡，我茅塞頓開。

楚宴是我的同桌，我是第一個發現他是獸人的人類。

這就好比，小雞破殼而出，會將第一眼看見的人當作母雞。

楚宴對我就像電影裡的兩個獸人對女主一樣，有一種依賴感。

而陳妄是我的發小，對他來說我們才是最好的朋友。

而我的身邊突然出現了楚宴，還和他是同類，這觸發了他的領地意識。

所以他總是想和楚宴一較高下。

可是他們兩個對我來說都是很重要的朋友。

難道就沒有辦法讓我們三個人好好相處嗎？

15

電影結束後，我把心裡的疑惑告訴了閨蜜。

閨蜜家裡養了一群貓，她一定能處理好楚宴和陳妄之間的關系。

閨蜜聽了我的話後，ţü⁺陷入了沉思。

「你認為他們把你當成主人了？」

我點頭。

閨蜜笑得牽強：「行吧，也差不多。死丫頭，福氣真好。

「辦法倒是有，下周你們學校不是要組織遊學活動嗎？到時候你們三個人組隊。

「然後……」

閨蜜說完後嘿嘿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臉堅定。

「就這麼做！一定能行！」

16

兩天過去，遊學活動終於來了。

我花了一百塊錢，偷偷讓兩個班的班長把我們三個調到一個組。

大巴車上，我坐在楚宴和陳妄的中間。

楚宴看著窗外，陳妄埋頭玩手機。

我開始計劃中的第一步。

我打開微信, 點開和閨蜜的聊天框。

我假裝不小心外放語音。

「梨梨，我昨天在網上認識一個布偶獸人！毛色賊好！最重要的是，還特別野！」

「你不是說你那兩個朋友都不搭理你了嗎？沒關系，姐給你物色了新的！等你遊學回來，姐就帶你去撸貓！我已經給他說好了！」

緊接著，聊天界面還彈出一張半人半獸的男模照。

潔白的耳朵，纖長而茂密的貓毛，長長的大尾巴。

一看就是極品布偶。

死丫頭，吃得真好！

不知何時有兩道陰影投在我的屏幕上，一左一右。

我抬頭視線在兩人間來回掃動。

然後一副警惕的樣子, 捂住手機。

「你們幹嘛偷看我的隱私！」

楚宴聲音有些沙啞：

「我不過是幾天沒給你摸, 你就要去摸別人了？」

陳妄死死盯著我反扣在腿上的手機，壓低聲音：

「布偶能有黑豹野？」

話音落下, 兩條尾巴一左一右纏上我的胳膊。

楚宴每次獸人形態時, 身上的疏離感就驟然消散。

他俯身湊近, 眼波流轉。

「那隻布偶不檢點, 不守男德，你別摸他。」

另一邊陳妄用手指勾起我耳邊的碎發, 埋頭在我耳邊道：

「喜歡野的怎麼不早說？誰能野得過老子？嗯？阿梨……」

我不禁哆嗦。

不是，閨蜜這一劑藥下得好像有點猛！

17

後面的遊學旅行中，隻要他們表現出不和。

我就把布偶獸人的照片調出來看。

然後兩個人馬上偃旗息鼓，放下手裡的事，乖乖把尾巴塞到我手裡。

晚上，班上有人組織玩真心話大冒險。

酒瓶子指到誰, 誰就要接受懲罰。

楚宴是我們三個人裡面最先被酒瓶子指中的人。

他選擇了真心話。

班長問他的問題很俗套。

「在場有你喜歡的人嗎？」

雖然這個問題很俗套, 但我的心卻驟然頓住。

我偏頭看向楚宴，恰好對上他的視線。

一瞬之間, 心髒跳得好快。

撲通撲通。

楚宴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杯口，他輕笑開口：

「有。」

同ẗùₚ學們開始鬧騰：「誰呀誰呀！」

楚宴抿唇, 沉默半晌後他才回答道：「我還沒正式告白, 如果在這種情況下說出來對方的名字，對女孩子來說太唐突了。」

可是, 你在桌子下偷偷用尾巴勾住我的小腿就不唐突了嗎？

遊戲繼續。

幾輪後, 陳妄中招了。

問題是，你認為異性之間有純友誼嗎？

這個問題很明顯是針對我和陳妄, 大家都知道我們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

我看著陳妄, 心裡已經有了回答。

陳妄肯定會說：「有！」

然後再勾住我的胳膊，給他們說我倆就是範例。

結果陳妄停頓幾秒後, 將落在我臉上的視線收了回去，他垂眸看著酒杯, 耳尖泛著淡淡的紅。

「那得看對方是誰。」

說完他偏頭看我, 桌子下的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在我身上蹭。

「沈清梨，你覺得呢？」

不知為何，我莫名有些心虛。

我呵呵一笑：「我又沒輸, 幹嘛問我！」

然後下一秒, 酒瓶子就指向我了。

他們讓我延續上一個問題。

楚宴和陳妄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摸了摸鼻尖, 左右看看身側的兩個人。

藏在桌子下的手分別把玩著兩條尾巴。

我說：「別人是不是純友誼，我不知道。

「但如果是我，可能就不那麼純了。

「因為……我想當他們的主人。」

手裡的兩條尾巴同時頓住。

它們的主人都紅著臉猛灌了好幾杯酒。

遊戲結束後, 大家都散了。

隻留下我們三個人躺在草坪上看星星。

我不勝酒力，沒一會兒就困意上頭了。

模糊間，我好像聽見了兩道不同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主人。」

「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