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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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男女主和我這個男二歡聚一堂。
三人面面相覷。
經典刺激的修羅場局面。
我以為故事的走向自然是賀瑜拉走施晴,宣示主權。
誰知賀瑜像是吃錯藥一般,身上氣勢冰冷得駭人,一路扣著我的手腕將我塞進邁巴赫。
車子疾馳,很快就到了我新搬的住所。
賀瑜輕車熟路地解開了門上的密碼鎖。
我心裡咯噔一下。
一回神,厚重的門關上。
賀瑜揪著我的衣領,把我壓在玄關的壁櫃上。
他嗤鼻笑了聲,問了個莫名的問題:「江瑾,你是不是很疑惑為什麼我知道密碼?」
賀瑜有一雙漂亮且淡漠的眼,現下在廊燈的錯落光影中顯得有些傷心。
他接著說:「因為你這個騙子,總是殘忍地讓我抱有一絲幻想。
「你知道我裝醉吻你,你第一時間沒有推開,反而回吻我的時候我有多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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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第二天就告訴我你要搬家,還說自己有喜歡的人。
「多諷刺啊,有喜歡的人還把新房子的密碼設置成我的生日。
「從小到大你總是這樣,抗拒又給我希望,看我被你耍得團團轉。
「偏偏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喜歡你喜歡得無法自拔。」
賀瑜的話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我心上。
我敏銳地感覺到一直以來我似乎誤會了什麼。
可系統分明說……
腦子裡亂成一團,還來不及細想,後頸就被勒上來的衣料束縛得一緊。
我被賀瑜拽著逼近。
緊隨其後的是一個又兇又狠的吻。
賀瑜的吻技依舊不算高超,隻是遵循本能舔咬著我的唇瓣,撬開牙關掠奪喉腔裡的氣息。
我的腰被迫抵著櫃沿,屈膝弓起弧度承受這人滿懷怒火和發泄的吻。
他是該生氣。
我穿書前談過許多戀愛,哪能不清楚兄弟和戀人的界限。
這麼多年,我裝作直男,卻從不拒絕他過界的接觸。
直到系統發現他對我過高的好感度,才每次在系統的強制幹預下,依依不舍地拉開和他的距離。
我貪婪且自私。
既想在這個世界瀟灑快意地活著,又貪戀那份心動的曖昧。
我在心裡猛地啐了自己一口。
江瑾,你真特麼不是個人!
驀地,我腦子裡靈光一閃。
系統不在,親了這麼久電擊懲罰也沒有生效。
那不靠譜的系統說不定又在蒙我。
該說不說,男主技術一般,肺活量是真不錯。
天賜良機,我要試試和賀瑜解釋清楚!
唇瓣一陣麻痛,舌尖都有些喪失知覺。
我費力推開面前的人,氣喘籲籲道:「阿瑜,你聽我說,我……」
後半句話像是被下了什麼禁制,我臉漲得通紅,始終說不出口。
賀瑜似乎再也沒有耐心,三兩下扯開襯衫上的領帶捆住了我的雙手。
腦子一下卡了殼。
他的眼尾還帶著熱吻過後灼熱的濕紅,漂亮迷人,嘴裡吐出的話卻冷冷的:
「睡你。」
我 CPU 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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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賀瑜說出那句葷話時,我以為他是氣急在開玩笑。
但很快我就被他打橫抱起,扔到了臥室的床上。
賀瑜啟唇,自嘲地笑了聲,嗓音含著些啞意:
「江瑾,你但凡毫無反應,我今晚都會放過你。」
他單膝跪在床上,欺身鉆進我被領帶縛住的雙手間,向下瞟了一眼道:
「要結婚生子的人會對自己的好兄弟有感覺嗎?
「我從前太笨,以為你隻是看不清自己的心意,才會對我若即若離,以為慢慢撩你,勾你,再徐徐圖之,總有一天有資格陪你共度餘生。」
賀瑜輕柔地摸了下我的耳垂,沉沉道:「我錯了。
「我低估了自己的佔有欲,看不得你把一分一毫的目光分給旁人。
「軟的不吃你偏要吃硬的,那麼喜歡送花,想想今晚怎麼過吧。」
說著說著,他的眸色越來越暗,又重重吻上來。
賀瑜不是在開玩笑,他是要玩兒真的。
細密的吻,深入骨髓的癢意幾乎要把我吞噬。
賀瑜抬眸,眼裡欲色驚人,他紅唇一張一弛蠱惑地說:「江瑾,我看你也沒多喜歡那個施晴。
「身體明明很誠實。
「我早該這樣讓你看清自己。」
我咬了咬後槽牙,氣憤道:「賀瑜,你不要太過分!」
我穿書前什麼小零沒談過,哪被人這麼戲弄過。
賀瑜又是一句語不驚人死不休:「哪兒過分了?
「我隻不過親了你一下,你就把剛買的床單弄臟了。」
不是!大兄弟!這還是我印象中的高嶺之花嗎?
我攢勁用腳去踹,賀瑜直接握住了我的腳腕。
我震驚地發現,他早就不是從前那個瘦削單薄、不會打架的少年。
「折騰夠了,也該我了。」
賀瑜冷漠無情地下達最後的通知。
尼瑪,系統呢!
……
然而我根本喚不回腦內消失的系統,反倒被人折騰著叫了一整夜。
從大床中間滑到床頭,又被拖著腳腕拽回來。
落入欲望的漩渦浮浮沉沉。
累到脫力前,我哆嗦著嘴唇咒罵系統:「什麼破程序……嗚嗚……漏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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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系統尖銳宛如開水壺一般的電子音吵醒的。
【宿主,你幹了什麼!】
【你把男主睡了!】
賀瑜胳膊還攬著我,背裸露在空氣中,覆著許多凌亂的抓痕。
我被它吵得頭疼,掀開被子,身上遍布著紅痕,遠比賀瑜身上的要觸目驚心。
【你瞎了?】
【還有你那個自動觸發的電擊程序,故意針對我是吧?】
【我連你家男主都沒碰,還斷斷續續給我漏電!】
一晚上我被雙重打擊,要不是那破程序電力不足,我怕是要出現在醫院丟人現眼!
我陰惻惻地對系統說:【你消失這麼久最好真的有在修復 bug,這劇情究竟是怎麼回事?崩得比你二大爺的牙都厲害!】
系統一驚一乍:【對哦,宿主,我都忘了。】
【那個好感度數值之前降低是因為出了故障,經耽美文前輩系統分析,是愛而不得導致好感值全部轉化為了黑化值。】
【所以我向前輩請教,唯有一計可以瞞過主系統大人。】
我愣了:【什麼?】
系統嘿嘿一笑:【像我這麼聰明能幹的系統,已經將本世界的女主悄悄更換成你啦,宿主。】
我窒息了:【那你剛剛大喊大叫什麼?】
系統尷尬喃喃道:【嗐!嗐!嗐!這麼多年,職業習慣!職業習慣!】
我反應過來不對勁之處:【不是,我是個男人,你怎麼把我綁定成女主的!】
系統嘟囔:【那個……我們主系統比較保守, 你一直當零的話它應該不會察覺……】
【山高水遠, 再也不見!】
說完,腦子裡的機械音徹底消失。
這一錘,把身邊的賀瑜驚醒了。
他用掌心包裹住我的拳頭,頭蹭了蹭我的肩窩, 跟年少的時候一樣貼著我撒嬌。
「阿瑾, 你要是恨我的話隨便打我, 我絕不還手。」
我不想理他,轉過身, 扯到痛處齜牙咧嘴嘶了口氣。
昨晚我算是看清了,這人哪裡是什麼正人君子, 分明是隻大尾巴狼。
濕潤滾燙的淚水忽然滴在我的脖子上。
我怔住。
賀瑜微微哽咽的聲音響起:
「對不起, 阿瑾, 昨晚是我失控了。
「我明明告訴過你滿天星的花語, 你卻要把自己親手種的花送給別人, 我一時生氣……
「我以為, 你真的不要我了。」
我下意識反駁:「那你呢?之前和施晴談笑風生, 我看一眼都不讓看。」
賀瑜低聲笑了下:「所以你是在吃醋嗎?」
他掰過我的身子,我被迫直視躺在身側的男人。
他額頭抵過來, 眼角還殘留著水意, 語氣有些閃躲:
「我看到你給施晴獻殷勤買奶茶, 就隨口打探了下, 結果……她說她對桂花過敏,根本喝不了。
「所以我覺得,你好像根本沒那麼喜歡她。」
尾音上翹, 有些得意,轉而又忐忑不安地問我:
「那你現在還生氣嗎?」
我冷哼一聲,反問:「你覺得呢?」
賀瑜用力抱住我,溫熱的呼吸纏纏綿綿順著耳廓一路鉆進去:
「你要是生氣, 我就哄到你不生氣為止。
「反正這輩子, 你都甩不掉我。
「你能從五歲陪我至二十五歲, 那我理應用餘生所有償還。
我回抱住他, 嘆了口氣:
「嗯, 我也愛你。」
我陪他的二十年又何嘗不是他陪伴我的歲月。
我是胎穿到這世界的。
穿書前是被拋棄的孤兒,穿書後亦是。
我風流多情,喜歡過很多人,卻隻愛過身旁這一個人。
他是雪崩時將我從積雪中一點點徒手挖出的少年。
凜寒冬雪,刺骨的冷, 我再一次被拋棄,被遺忘,唯獨一個賀瑜肯跨越艱險, 背著我度過那片荒寂無人的曠野。
我曾想用許多愛證明自己值得被愛, 可隻有賀瑜告訴我:
「江瑾, 如果你因為猶豫害怕徘徊不前,隻肯邁出試探的一步,那我便走完剩下的 99 步, 到你身邊。」
番外
確認關系後,我發現賀瑜這人是真的能裝。
在外西裝革履、衣冠楚楚。
在床上什麼下流話都說得出口。
玩的也花。
但咋辦呢?
算了,湊合過吧。
還能離了咋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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