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樓上住了個挺野的男人,如曠野烈風勾人心痒。
在我再一次敲開他的門後,他玩味勾唇:「別忙了,搬來一起住?」
1
天花板吱吱呀呀響個沒完,我再次被吵醒。
這已經是第五天了!
木構造的老房子,隔音效果細微,樓上每晚都會鬧出特別大的聲音,且持續到深夜。
我被這聲音吵得連續失眠,精神都恍惚了。
夜裡寂靜,我睜著眼睛感受著震顫的天花板,伸手從床頭櫃上摸到煙盒和打火機。
安靜地給自己點了根煙,眯著眼睛數著時間。
雖然我睡不著,但中途打斷人家的興致,似乎也不太妥當。
我已經抽了半包煙,樓上才逐漸偃旗息鼓。
摸過手機一看,好家伙。
一個小時四十分鍾。
我很想誇他真棒!
但揉了揉因為失眠酸脹的太陽穴,我還是決定上樓敲門。
十分鍾後,我站在暗沉的狹小走廊,伸手敲了敲門。
Advertisement
裡面很安靜,久久沒人來應門。
我靠在他家門對面的牆壁上,緩緩點了根煙,極有耐心地等著。
一根煙沒有抽完,門開了。
煙霧燻得我眼睛酸澀,我眯著眼看過去。
走廊裡沒有火光,剛洗完澡的男人穿著寬松的軍綠色短袖上衣,身姿挺拔,露出兩節赤膊,微沾著水汽,又湿又硬。
我眯著眼視線上移,在半明半暗的燈火裡,依稀能看清男人輪廓疏冷,眉目深邃。
「有事?」聲音也很好聽,自帶磁性,雖然很冷淡。
我掸了掸煙灰,慢聲開口:「大哥,年輕人血氣方剛是好事,但也請照顧一下樓下一個人睡覺的朋友。」
聞言,他蹙了蹙眉。
「對,那個朋友就是我。」我不自覺輕笑,「這樓太破,沒什麼隔音效果,我已經失眠五天了。」
對面的男人冷漠地挑眉:「和我有什麼關系?」
聽聽,這麼冷冰冰的話,是能從剛才還炙熱如火的男人嘴裡說出來的?
「大哥,講講道理。」我圈起唇慢悠悠吐出一團煙圈,「你不能把你的快樂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吧。」
對,我很痛苦,抓心撓肺。
男人深黑的眼中有些不耐煩:「你到底在說什麼?」
「你要這樣,那就真沒意思了。」我的脾氣並不好,見對方裝傻充愣,我的耐心耗盡。
他抿著唇,跟看傻逼似的看著我。
我就著吐出的煙霧冷笑:「你是真沒品。」
昏光裡,男人冷硬的輪廓染上一抹陰沉,不說話,凌厲逼人。
突然,他的身後探出來一顆光溜溜的腦袋。
五大三粗的漢子訕訕地對我笑:「小姐姐,對不起啊,這事和錚哥沒關系。」
「???」我有點茫然。
男人像是意識到什麼,冷冷地瞥向光頭:「你帶女人來我家了?」
2
光頭瑟瑟發抖,賠著笑:「小芝這幾天來看我,正好您進山了,所以……」
男人臉色陰沉,周遭的氣壓瞬間低了。
我算是弄明白怎麼回事了。
「錚哥……」光頭討好地想要解釋。
「滾。」男人沉聲低喝。
光頭縮著壯碩的身板,返回屋裡抱著一團皺巴巴的衣服,小可憐般一溜煙跑了。
我像看了一出戲,中間無聊得點了第二根煙。
光頭下樓的腳步聲遠了,我一抬頭,就觸到了男人沉冷的眸子。
他問:「還有事?」
「不應該是你有事?」
雖說擾民的不是他,但到底也是他的人,佔理的還是我。
「他道歉了。」
我環胸睨著他笑:「我想聽你說。」
他擰著眉,眉目生寒,不答腔。
片刻後,蹦出來三個字:「對不起。」
「真好聽。」我不著調地低笑。
他許是從我這語調裡聽出了幾分輕佻,壓著唇角忍耐。
我捻滅煙蒂,轉身下樓時,我又回過頭:「以後都是鄰居了,不介紹一下?」
他不想和我多說,幹脆地報了一個名字:「賀錚。」
不等我自我介紹,人直接把門甩上了。
挺好,不僅硬,還拽。
沒了樓上的叫魂聲,我終於安穩地睡了一個好覺。
花窗外晨曦金閃閃,我決定出去走走。
民宿的小姑娘瞧見我打著哈欠,笑著問我:「見疏姐,午飯要吃點什麼?」
「番茄炒蛋。」
「你每天吃番茄炒蛋,不膩嗎?」小姑娘給我上菜時問我。
我本來想正經點回她一句,卻好巧不巧地瞥見從後院出來的男人。
突然腦子一抽,不正經地笑道:「不膩,我對這玩意和對男人一樣,都很專一。」
番茄炒蛋,是黃的。
我喜歡的男人,野中得帶點黃。
嗯,很貼切了。
賀錚目不斜視地從旁邊經過,我撐著下巴看著他的背影,風和我一樣不正經,從他的領口鑽入,鼓鼓囊囊地撩著他上衣下堅硬的身軀。
我有點心痒痒,想自己是那陣風。
3
「見疏姐,人走遠了。」小姑娘吃吃笑著揶揄我。
「哦。」
小姑娘看穿我的小心思,十分友好地和我介紹:「賀錚哥是我們這兒巡山隊的,前陣子大雨,他們的宿舍坍塌,正在修建,就在我這租住一段時間。」
見我表現出極大的興趣,她又絮絮叨叨地說:「我聽隊裡的其他哥哥說,賀錚哥可厲害了。」
「哪兒厲害?」我含笑揚眉。
小姑娘也是個心思活絡的,一看我這表情就知道我沒什麼好想法。
紅著臉嗔罵:「哎呀見疏姐,你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呢。
「我說賀錚哥厲害,是他很勤快能幹,人低調,又有文化,不像隊裡其他人,都是些五大三粗大大咧咧的莽漢。」
「他不是你這裡的人?」
「不是。」小姑娘搖頭,她想了想說,「大概五年多以前來的,一看就是挺厲害的城裡人。」
說著,小姑娘也泛起嘀咕來:「也不知道我們這個窮鄉僻壤什麼吸引到他了,他不僅到苦巴巴的巡山隊工作,還自發拉了一支救援隊。
「山裡頭有人被困住了,他都是第一個帶頭去救人的。」
我聽著,應和道:「嗯,大好人。」
「那當然,賀錚哥是個好人。」小姑娘話鋒一轉,「見疏姐,你一定也是個很厲害的人。」
「哦?」我逗她,「我這德行,你都能看出厲害之處?」
「我在電視上看到你了,你跳舞好好看。」
小姑娘露出一臉羨慕的表情:「我以前也喜歡跳舞來的,但家裡窮,書都讀不上幾年,更別想學跳舞了。」
我默默聽著,不知道怎麼接話。
半晌,她怯怯地問我:「見疏姐,你能教教我嗎?」
我臉上的笑意逐漸淡去,偏頭看向一側:「我不會跳舞。」
小姑娘不信,但見我臉色不好,也沒敢再說話。
回到房間,想起小姑娘的話,我心念微動,捻著指尖做出起舞的動作。
馬上便又僵住了。
敞開的花窗有陽光灑進來,我明明站在陽光下,卻覺得手腳冰涼。
舉高的手在不斷顫抖,我心煩氣躁地衝進狹小的浴室。
打開水龍頭,捧著冷水不斷往臉上撲。
再抬起頭,鏡子裡的女人,發絲凌亂臉色蒼白,透著一股陰沉沉的死氣。
我憎惡地盯著她看,沒忍住心中的躁鬱,一拳捶向鏡子裡的人。
鮮血淋漓模糊了鏡面,我彎唇譏笑:「林見疏,你真是個廢物。」
4
半夜,我迷迷糊糊地醒來,浴室裡滴滴答答的水聲在夜裡無限放大,詭異得煩人。
本以為是水龍頭沒關緊,去看了一眼才發現,是樓上漏水了。
細密的水滴從木質天花板滲出,膨脹到極致,一滴滴往下掉。
我站著看了一會兒,才不緊不慢地上樓敲門。
賀錚竟然還沒睡,抬著下颌瞥了我一眼,冷漠問:「又有事?」
大半夜敲一個男人的門,似乎有點引人遐想的意味,他抗拒的表情十分明顯。
我無奈地抬手指了指天花板:「你家浴室漏水,吵得我睡不著。」
這一個動作,他就看到了我用紗布隨意裹著的手。
沒怎麼處理過,紗布上滲出來殷紅的血跡,多少有點可怖。
我察覺到他的目光,下意識地便把手藏在身後。
許是傷口發炎了,我人都有點燒起來的趨勢,啞聲道:「你去處理一下吧。」
賀錚收回視線,嗓音倦懶:「太晚了,明天。」
我有氣無力翻了他一眼:「那你讓我睡哪兒?」
這話一出,我就生了壞心思,吊著眉梢哂笑:「睡你床上?」
其實我想說的是:和你睡?
奈何碰上他清冷的神情,又活生生拐了一個彎。
賀錚擰起眉頭,眼尾勾著邪氣的譏笑:「怎麼不直接睡我懷裡?」
這又冷漠又悶騷的調調,一下子就擊中了我的心。
我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點頭:「我是沒有意見的。」
賀錚拿眼睛斜著我,低冷地哼笑了聲。
在讓我睡他床上還是直接睡他懷裡之間,他很快就做出了選擇。
他選擇去修水管。
「哎。」我嘆氣表達自己的失望。
賀錚懶得理我,去我的房間浴室查看,一進門我就發現他率先看向了洗手池上方稀碎的鏡子。
碎玻璃還沒來得及清理,沾著血。
他似乎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眼底掠過一絲冷色,很快便又移開了視線。
在查看了漏水的地方後,他冷淡開口:「水管老化,裂開了。」
我倚在門口,他側著身體抬手去夠天花板的時候,上衣便往上扯,勁瘦的腰線一寸寸凸顯,六塊腹肌漂亮得誘人,人魚線沒入褲線。
「好看嗎?」賀錚的聲音明明很低醇,又十分冷感。
我沒有被抓包的羞恥,反而認真地點頭:「嗯,相當不錯。」
「……」賀錚扯了扯衣角,不甚耐煩,「得重新買一截水管,這麼晚買不到了,隻能明天。」
說完,越過我直接走人,一點讓我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人都這麼說了,我還能怎麼辦?
妥協唄。
妥協的結果也很突出,我直接失眠一整晚。
而且,人真的燒了起來,高燒燒得我心肝脾肺都灼熱無比,手發炎潰爛疼得直戳神經。
要是王若爾在,指定得怒不可遏地訓我。
他常說:「林見疏,你知道手對於一個舞蹈家意味著什麼嗎?它比命更重要!」
想到這,我嘴角扯了扯,輕嘲。
我偏不相信,沒了這隻手,我就活不了了嗎?
晨光斜灑入屋內,有人敲響我的房門。
拉開門,民宿的小姑娘站在外頭,她身後兩步開外,賀錚提著工具箱酷酷地站在那。
5
小姑娘看見我直接嚇了一跳:「見疏姐,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徹夜沒睡,再加上病著,我猜此刻我的臉醜得沒法看。
「沒睡好。」我怏怏應聲,轉身往回走,「進來吧。」
小姑娘跟在我身後,十分不安地道歉:「對不起啊,這房子太老了,經常出現問題。」
我難受得不想說話:「沒事。」
這地方,也就她一家像樣的民宿,其他的地方更破。
我連嫌棄都沒資格。
熱門推薦

拯救戀愛腦勢在必行
"和閨蜜一起做攻略任務的第十年, 她和季將軍心有靈犀,在邊關保家衛國, 而我和顧首輔琴瑟和鳴,在京都為他們提供後背支撐。 我們共同守護大夏國。 但這一切,都在長公主及笄,可以選夫時,戛然而止了。 閨蜜用自己生命和系統做了交換, 在她將軍夫君面前,被萬箭穿心, 以最悲壯的死法在這方世界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自此,他的季將軍一夜白頭,痛不欲生。"

試婚後,我轉嫁他人
"和傅行之試婚的第三年,我拋下意外得來的孩子,一個人買了張票回了老家。 我扔掉電話卡,注銷所有平臺信息,帶著為數不多的行李登上火車。 兩年後,警察找上門,問我是否被人拐賣。 然後我就看到,傅行之帶著孩子出現在我家門口,滿臉淚痕。 我對他們淡然一笑,指了指懷裡的小家伙。 「傅總,這是我兒子,可愛吧?」"

偏寵
我撿到了一個小聾子。 系統說他是個反派,讓我趕緊丟掉他。 少年當場就哭了。 可憐兮兮地拽著我的衣角,委屈極了。 「哥哥不要丟下我,我會乖的。 「求你了,你想怎麼我都行。」 看著少年這張漂亮的小臉,我咽了下口水,同意了。 可是後來。 他把我摁在窗前欺負了一遍又一遍。 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求他放過我。 他卻一把扯掉了助聽器,笑得格外惑人。 「什麼?不夠?哥哥你好貪吃啊。 「寶貝兒,乖,嘴張開。 「老婆教你接吻。」

. 春和景明
一將軍之女慶歷四年春,滕子京謫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 人和,百廢俱興。我爹在這一年,害了一場大病。

撿到一條小蛇
夜爬崆峒山,撿到一條小蛇。我悉心照料,室友揶揄:「這 麼寶貝,不會撿個老攻回來吧?」翻個白眼不想理他,誰不 知道我恐同。

室友帶男人回家過夜被男友抓包後
"異地戀的合租室友耐不住寂寞,喜歡在網上撩男人,更是經常帶不同男人回來過夜。 某次她剛帶回一個刀疤男,她的正牌男友就來了。 為了不被她男友發現,她謊稱刀疤男是我約的,還將刀疤男趕進了我的房間,導致我被刀疤男侵犯。 事後我要報警,室友為了怕醜事暴露,竟伙同刀疤男將我捂死在床上。 再次睜眼,我回到了她正牌男友進屋那一刻。 這次,面對她男友的疑問,我先室友一步開口:「哇,陳倩,你現在都玩這麼大了?兩個男的,你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