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字體大小:
背後腳步聲不急不慢,涼涼平平的聲音在她頭頂傳來,“還起得來嗎?”
鶯鶯腳腕疼的厲害,她試探著動了動,盯著將她絆倒的小石子悶聲:“好像……動不了了。”
欽容隱晦掃了眼樹叢,隻微頓就將鶯鶯打橫抱起。
“……”
鶯鶯是悄悄溜出鳳坤宮的,她被欽容抱回去時鳳坤宮已經亂了,顧曼如披著外袍站著院中,正準備派人出去尋。
“這大半夜的,你這丫頭又跑哪去了!”見到鶯鶯安全回來,顧曼如松了口氣著急迎上,是真氣急了才去擰鶯鶯的耳朵。
欽容沒有多留,將人送回來他就離開了。隻是這大半夜的,鳳坤宮這麼多雙眼睛都看到鶯鶯是被欽容抱回來的,難免會說不清。
雞飛狗跳的一夜,第二日鶯鶯醒來發現自己的腳腕紅腫,行走困難。
顧曼如得知後趕緊請了女醫,心疼的同時還不忘責罵鶯鶯:“就該讓你多疼兩天,疼到哪裡都去不了你這丫頭就老實了!”
鶯鶯現在可不就老實了麼。
乖乖從臥房休養了一上午,她無聊睡了個午覺,睡醒後懶懶趴在美人榻上,忽然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態好似回到了金殿。
窗外陽光大盛,鶯鶯順著敞開的窗子看到宮婢在院內掃地,聽著唰唰的聲音她又有些困了,腦袋微微一歪,本快睡著的她忽然一個激靈,猛地睜開眼睛。
……不對啊!!
鶯鶯翻身坐起,抬起自己受傷的腳腕看了看。她忽然想起來,那風雅水榭幾乎橫穿御花園,像這種貴人來往的地方宮婢時時刻刻清掃,怎麼可能允許石子出現。
鶯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仔仔細細去回想,她感覺在她邁空前好似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就好像……
是石子落地的聲音。
Advertisement
鶯鶯渾身一寒,無形中好像發現了什麼秘密。
當天下午,顧曼如又請欽容來用晚膳,鶯鶯一瘸一拐的被宮婢扶了過去,剛進屋就聽到顧曼如笑道:“鶯鶯那孩子頑劣,你這般疼著她隻是讓她愈發沒記性。”
看到鶯鶯進來,顧曼如將人喊到身邊道:“得知你腳傷未愈,你三哥哥特意給你帶了雪凝露,還不快謝謝你三哥哥。”
扭頭看向端坐在一旁的溫雅男人,鶯鶯心情復雜,軟聲道了謝。
雪凝露是療傷聖品極為難得,要不是鶯鶯發現了昨晚的蹊蹺,此時還真當他想著她。隻是她就是想不明白,欽容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呢?
因為一直想著這個問題,鶯鶯用膳的時候心不在焉,好幾次都忍不住往欽容臉上看。
她想無論欽容出於什麼目的,這個男人都太過危險,不是她能輕易靠近的。想到二人之間還有賜婚的問題沒能解決,等到用完晚膳,鶯鶯把心一橫主動同欽容說話,“三哥哥,能陪我去外面走走嗎?”
一味的逃避不是辦法,鶯鶯決定直面解決。
此時天已經黑了,一行宮婢手提燈籠掛滿鳳坤宮的角落。鶯鶯因腿腳不方便走的很慢,她見不遠處的華亭還未掛上燈籠,指了指那裡道:“咱們去那坐會吧。”
欽容沒有拒絕,耐心極好的跟在鶯鶯身側。
鶯鶯是特意選了處昏暗的地方,很多話她看著欽容的臉不敢說,如今借著這個地方正好一口氣說出來。支走隨行的宮婢,鶯鶯清了清嗓子去看欽容,隔著不遠的距離她隻能模糊看清他的輪廓。
“三哥哥,鶯鶯有話想和你說。”
一時間還無法直入正題,鶯鶯先鋪墊道:“以前是鶯鶯不懂事,總是纏著三哥哥胡鬧。前些日子鶯鶯落了次水忽然清醒了,在這裡先給三哥哥道聲歉,之前都是鶯鶯的錯。”
她頓了頓,垂下頭聲音弱了分,“以後……鶯鶯絕不會再糾纏三哥哥了。”
鶯鶯想,她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欽容總該有所表示,畢竟他這麼聰明,不可能聽不出她的言外之意。然而鶯鶯等了許久,昏暗的環境中隻能聽到風吹過樹葉的聲音,隔著幾步遠欽容一動未動,半響後他才平平道:“鶯鶯的確是懂事了。”
聽不出情緒的聲音令鶯鶯有些不安,下意識就想退縮。然而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過,她見欽容再無表示,心裡著急的同時膽子也大了。
“三哥哥!”鶯鶯決定速戰速決。
她閉了閉眼睛,索性直接把話攤開講:“那天鶯鶯情人喃發作神志不清,所作所為都不是真心的。”
“三哥哥可能誤會了,鶯鶯對您沒有男女之情,所以找陛下賜婚的事,三哥哥還、還是別同陛下提了吧。”
總算是說出來了,鶯鶯心中的大石頭瞬間落地。
欽容這次沒有沉默,他身形動了動,好似扭頭將目光落在了她的臉上。
暗夜下的聲音沾染涼薄,“若我說,我已經同父皇提及此事了呢?”
鶯鶯沒想到欽容會這麼說,仔仔細細思索著他的這番話,鶯鶯咬牙道:“聖旨還未下,若三哥哥真的同陛下提了此事,還請讓陛下收回成命!”
“或者……鶯鶯可以去同陛下解釋清楚,願一力承擔陛下的全部責罰。”
看著欽容模糊的身影,鶯鶯覺得自己很像騙人騙心的渣女。當初是她主動撩的欽容,又是她使盡手段纏著人家不放。口口聲聲說喜歡人家的是她,如今無情拒婚的也是她,這麼想著,鶯鶯覺得自己身上的罪惡感又加重了。
“哦?”低低涼涼的笑聲被風吹散,鶯鶯看不清欽容的面容,隻看到他側過了身。
依舊是很溫和的嗓音,欽容緩慢道:“這麼說,鶯鶯是鐵了心不願嫁我了。”
腳步輕抬,他朝著鶯鶯走來,“那麼鶯鶯想要嫁給誰呢?”
“太子?”
“裘鬱?”
“還是昨晚同你一起賞月的南音國殿下?”
鶯鶯本還覺得昏暗的環境挺好,如今卻是後悔了。昏暗的環境中她退無可退,跄踉著抵在華亭的柱子上。欽容俯身朝她壓來,院內的花香混合著欽容身上獨有的氣息,他抬手撩過鶯鶯的長發,“又或者……鶯鶯是看上了別家漂亮公子?”
鶯鶯渾身僵著害怕的想抖,她搖了搖頭,“鶯鶯誰也不喜歡了。”
“嗯?”耳畔輕笑散落,溫熱的掌穿過發絲落在鶯鶯臉頰上,欽容俯身離她越來越近,“當真……誰都不喜歡?”
拖長的腔調溫和又具有壓迫性,鶯鶯有瞬間把他與前世的年輕帝王融合。
終是控制不住的發抖,鶯鶯努力保持著理智,狠下心道:“自落水醒來,鶯鶯就感覺心裡再也存不下情愛。鶯鶯願意遠離皇城長住寺院,自此一生不嫁!”
欽容是個有致命危險的男人,前世鶯鶯沾染了他,哪怕重生後也躲不掉他的氣息。重活一世,鶯鶯不打算嫁他了也的確沒想過再嫁別人,隻要能洗淨她這一身孽債,一生不嫁獨自一人也是逍遙自在。
鶯鶯這話說的極狠,拒絕的徹底也不給欽容留半分餘地。
夜風幽幽,鶯鶯隻感覺欽容的指腹從她的臉頰緩慢順著下巴遊落,似是臨死前的慢性折.磨。鶯鶯知道欽容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她偏頭躲開欽容的觸碰,帶著哭腔喊他:“三哥哥。”
有時候哭泣是最好的示弱,鶯鶯聲音發著顫:“……你別這樣,我害怕。”
她怎能不怕,欽容多的是手段能讓她不死也能脫層皮。
遠遠有腳步聲靠近,似有宮婢提著燈籠過來。在微微亮起的燭火下欽容的面容與她極近,漂亮的眸子定定看了她片刻,欽容輕扯薄唇,“哭什麼。”
羽睫輕抬,暗影下他的神情不明,溫柔的有些詭異。
抬手幫鶯鶯擦去眼角的淚,欽容輕哄著她低語:“不想嫁就不嫁,三哥哥又不會逼你。”
說來好笑。
明明最初是鶯鶯糾纏著想要嫁給他,如今二人反轉,倒好似成了欽容對她逼婚。
作者有話要說: 鶯鶯:該出手時就出手,大不了去寺廟吃齋念佛。
欽容:鶯鶯真聰明。
第17章 囚〇十七天
……
欽容還並未向武成帝提賜婚的事,有了鶯鶯那番話,他更是不會再提。
雖然欽容給人的感覺溫潤如玉,但骨子裡的東西改變不了,天生的掌控欲造就了他的冷漠強勢。對他而言可有可無的東西,他不會費心得到,鶯鶯隻是一個女人,更是如此。
當宮燈掛上華亭時,鶯鶯癱坐在地上好半天才恢復力氣,話已說開欽容自不會多留,他踏出華亭沒再看鶯鶯一眼,背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下。
鶯鶯忽然想起前世,她第一次見到欽容時還是個孩子。
也是這樣一個夏夜,她縮在樹下仰頭看星星,年少的欽容踏著月色走來,他手中提著一盞宮燈將她周圍的黑暗驅散,蹲在她面前問她是不是迷路了。
鶯鶯點了點頭,她沒有騙他,初到皇宮頑劣了一天的她分不清東西南北,的確是迷路了。
那晚就是欽容將她送回了鳳坤宮,他踏著夜色而來又踩著月色離開,鶯鶯那時站在宮門口許久不肯進去,直到看到他停下腳步回頭看她,才笑得眉眼彎彎跑回房內。
隔了兩世了,鶯鶯始終記得那年夏夜下的少年。若沒有嫁給他鶯鶯怎麼想也不會想到,那樣溫和漂亮的少年,骨子裡竟黑暗到讓人顫慄。
“再見了。”鶯鶯對著欽容的背影小聲喃喃,她想從此以後她和這個男人的牽扯,算是徹底斷了。
慢吞吞回到房間,鶯鶯看著桌上的雪凝露有些遲疑,後來想想自己這扭傷和欽容脫不了幹系,索性就拿起來用了。
熱門推薦

60歲生日
"60 歲生日這天,因為一碟豆芽炒肉,我被兒媳趕出家門。 兒子冷眼旁觀。 我扒著門框不撒手。 「兒子,大冷的天,你讓媽去哪兒啊!」 回應我的,是緊閉的房門和樓道裡呼嘯的風聲。"

尊重侄子命運
"兒大避母,我勸嫂子跟十歲的侄子分床睡。 嫂子不願,諷刺我沒兒子就嫉妒她們母子感情好。 我查了大量文獻,並找來專家的訪談給嫂子看,她才忍痛跟侄子分開。 後來侄子健康長大,更是一表人才,被四十歲富婆看上,成了上門女婿。 在侄子大婚當天,嫂子將我從樓上推了下去。 她恨我讓她跟侄子太早分床,導致侄子缺少母愛,才會找個大媳婦。 再睜眼,我回到了侄子十歲那年。 這一次,我會尊重嫂子的決定,看她一步步將侄子作死。"

搖光
"逃荒路上,我娘三文錢將我賣到了林府。 隻因路過林府時,正值林夫人誕下一子。 林府上空霞光萬丈,金色氣運大盛,層雲間數隻仙鶴徘徊,清啼陣陣。 我娘激動不已:「如此異象,此胎將來必定登閣拜相……是男主無疑了。」 我疑惑道:「娘,什麼是男主?」 我娘眼含深意,溫柔地撫了撫我的發頂:「男主是這個世界頂頂有氣運的人,我的搖光如果能跟在他身邊肯定能長命百歲。」 就這樣,我成了男主身邊的大丫鬟。"

綠竹蕭蕭
"我是人人唾棄的爬床丫頭,也是侯爺院裡最能生養的姨娘。 前世,因為夫人不育,我被設計飲下了暖情酒,跟侯爺一夜春宵。 侯爺自覺愧對發妻,對夫人百般珍視。 而我被辱罵被毆打,淪為了生育機器,十年裡生了六胎,直至油盡燈枯。 臨死前,我把所有的錢財都留給了妹妹。 誰知她卻趁沒人在時,用枕頭捂死了我。 「憑什麼你能當姨娘,我就隻能配小廝,要有來世爬侯爺床的就是我了!」 如她所願,我們重生在了夫人物色妾室這一日。 這一次我主動對夫人說: 「我的妹妹面色紅潤,臀部豐滿,一看就是能開枝散葉的好苗子。」"

姐姐的骨氣
"姐姐身殘志堅,車禍截肢後,毅然決定離婚淨身出戶。 「不愛了就要幹幹淨淨地走,我不想被人看輕,更不需要施舍。」 我撒潑打滾替她要了一套價值三百萬的商鋪傍身,可她卻說這是將她的尊嚴踩在了腳底下。 她表面上同意收下商鋪,可背地裡卻給前夫打了一張三百萬的欠條。 為了幫她還錢給她治腿,我一天打三份工。 可直到我過勞猝死之前,她還在怪我讓她丟了臉。 「你害我丟了尊嚴,害我沒有了骨氣,如今這樣,都是你自找的。」 再睜眼,我回到了姐姐要我把商鋪還給前夫一家的那一天。"

和高冷教授閃婚後
"我和閨蜜的哥哥閃婚了。 傅彥書是冷漠寡言的大學教授,而我是驕縱任性的京圈公主。 所有人都說我們不般配。 婚後,他也對我冷淡至極。 紀念日那晚,我點男模被傅彥書當場逮住。 他卸下了平時的矜貴與冷靜,惡狠狠地將我壓在身下: 「老婆,隻準有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