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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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藥物的作用下,他皺著眉頭吻了下來。
好兇,我覺得他要把我拆骨入腹。
我拍拍他的後背,想示意他輕一點。
「疼啊,陸執鬱。」
他更兇了……
在他神志不清攻城略地的時候,還在孜孜不倦地問我是誰。
陸執鬱有這種毅力做什麼都會成功的。
明明動作那麼兇,可是問我是誰的時候,卻像是在渴求。
一個永遠在失去的小孩,在渴求得到他心愛的玩具。
其實告訴了他也沒有用,系統說這一晚,陸執鬱會忘得一幹二淨。
窗外瓢潑大雨,屋內水聲曖昧黏膩。
睡著了的陸執鬱緊緊摟住我,就像是摟住了自己最心愛的玩具。
我突然覺得他有些可憐。
因為前兩次,我都是這樣離開他的。
這一次也是。
臨走前,我順著他的手臂,親吻他的耳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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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聲說:「我要走啦,大反派。」
突然,陸執鬱睜開眼。
我和他倉促對視。
眼神刻骨,逼視著我。
短短一瞬,我背後就滲出冷汗。
系統暗罵一聲,把我送回了現實世界。
一秒鍾,緊緊一秒鍾,我後怕得緊。
【系統系統,剛剛陸執鬱是睜眼了吧?】
【他剛剛醒了是吧?】
系統像是在處理什麼棘手的問題。
機械聲也十分敷衍:【你不要自己嚇自己,那種藥可以放倒一頭猛獸。可能是陸執鬱眼睛比較大,你以為他還醒著。】
真的嗎?
我不放心:【我怎麼覺得他剛剛的表情像是要殺了我?】
系統嘖了一聲:【操了,你怎麼攻略失敗了?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年終獎,我的優秀系統稱號,我的攻略成功率!全被你毀了!】
系統在哀嚎。
我被還沒緩過來。
「啊啊啊啊啊!誰能告訴我剛剛陸Ṫŭ̀⁹執鬱有沒有睜眼啊!」
「我的四百萬沒了!」
「什麼,系統你還要把我前面的六百萬收回去?」
我死豬不怕開水燙道:「我都用了,還不上怎麼辦?」
系統一臉死灰:【那你倒欠我六百萬,以後聽我調遣。】
9
就這樣,我成了系統的兵。
系統說,中心程序顯示,陸執鬱的黑化值不降反升。
我簡直想以頭搶地。
我明明按照原文,都在重要的時間節點救贖了他。
怎麼會呢?
他現在應該是事業風生水起,而且,按照他那長相,隻要他不拿刀子捅人,全世界都會吻上來啊!
陸執鬱,你不是答應我你會好好學乖的嗎?
我過上了普通打工人的生活。
直到某天在地鐵裡,系統說我有補救的機會。
我哭著抱它大腿:【求你了,什麼活我都能幹!】
系統至少比隻會畫大餅的老板大方啊。
它說道:【陸執鬱腿斷了。】
啊?
這不是原文裡的內容啊。
我有些猶豫,畢竟上一次他刻骨的眼神給我留下了心理陰影。
【現在需要一個人去照顧他的生活起居,一個月十萬。】
這不比我一個月三千五劃算?
我狠狠點頭:【我幹,我最喜歡照顧別人了。】
走到別墅外,我咬了咬唇。
之前是我請陸執鬱吃飯,現在是我給陸執鬱打工。
真是日子越過越好啊……
招人要求:女的,活的。
真是好具體的條件啊!
管家看了一眼我,嘆了口氣。
說:「今天你是第二十二個來應聘的,小心水杯會從左邊扔過來。」
我:啊?
被推了進去。
陸執鬱背對著門口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手指還掐了一根煙。
「陸……」
一個水杯從左邊扔了過來,我穩穩接住。
管家真是個好人啊!
剛緩口氣。
又一個茶壺從右邊扔過來,我心下一驚,好險,接住了。
「滾!」
陸執鬱脾氣怎麼這麼暴躁了?
我舔著臉上去,倒水:「陸總,我猜你是口渴了吧?」
這可是十萬,十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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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水杯遞給他的時候,手不自覺地發抖。
外面的空氣低沉得要死,房間裡的氣壓也低得要死。
他周遭的氣息跟之前很不一樣了。
陸執鬱的輪廓在冷光的渲染下,線條冷硬,膚色白如紙。
看見我之後,冷意更甚,眼裡的刀一點點刮下來,最後他的眼眶越來越紅。
給我一種,像是好久不見,要用刀一點一點把我刻下來的錯覺。
煙一點點在指尖燃盡,已經燒到皮膚了。
我連忙提醒:「陸總,你的煙。」
他從恍惚中清醒,然後把煙頭扔進了我遞過去的茶杯裡。
然後修長的指尖緩慢一挑,水杯掉落在地上。
就今天非得要把水杯打落是吧?
我抬眼看他,找事是吧?
終於,他冷冷道:「打掃幹淨。」
我換上一副諂媚的笑:「好的,陸總。」
我被錄用啦!
為了表現我配得上這十萬,我哼哧哼哧把那一片地都給拖了。
再用幹抹布一點一點擦。
陸執鬱還是坐在輪椅上,看書。
已經看了好久了。
聽系統說,他後來考了一個很好的大學。
在大學期間就開始做生意,畢業後創辦了陸氏集團。
小說裡的各位大佬,事業運能不能分我一點啊!!!
「你叫什麼名字?」他翻了一頁紙,漫不經心地問。
「陸總,我叫洛瑜。是要籤合同嗎?每個月什麼時候發工資?銀行卡卡號我是給您,還是給管家?」
我喜滋滋地看向他。
他看了一眼我,繼續翻書。
過了一會兒,他問:「你沒錢了嗎?」
他問得很平靜,可是我覺得他在生氣。
我絞了絞手指:「嗯。」
他臉更沉了。
啊?我就是問了一下工資的事,又黑臉?
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嗷,記錯了,是你抱我。在我被車撞死的時候。
被你爸捅死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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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上抹布默默走開,準備跟管家討論一下工資的事。
一個阿姨衝過來搶走我Ṭü⁻手裡的抹布。
「這位小姐,你這是幹什麼?這是我的工作。」
「啊?我這都幹半天了。」
她努努嘴,說:「你現在的任務是照顧陸總。這些雜事我來幹。」
我哦了一聲,轉身進去。
陸執鬱很好養活的啊!
高中的時候,一做題就是大半天,飯也不帶吃的。
我給他倒茶。
陸執鬱:「太燙了。」
我:「你不會等涼了再喝?」
陸執鬱眼神掃過來,我閉嘴了。
重新給他倒了一杯。
他說太涼了。
我直接把茶壺擱在他面前,讓他自己倒。
我切了蘋果。
陸執鬱:「太酸了不吃。」
哪裡酸了?我剛剛偷嘗了一塊。我隻能這蘋果很對得起它的價格。
它是我吃過最好吃的蘋果!
端了一盤荔枝。
陸執鬱:「我要去皮脫核的。」
行行行,陸公主!
陸執鬱在看書。
我坐在他的書桌旁邊,借著臺燈的光一個一個給他剝荔枝。
我剝一顆,他吃一顆。
這個糯米糍荔枝又大又圓,我本來想暗戳戳給自己留一個。
但是陸執鬱一直盯著我,我找不到機會下手。
不是大哥,你都陸總了,還怕我偷吃你一顆荔枝啊。
最後一顆剝完了,他雙指自然地夾走了。
我心如死灰拿起盤子準備離開。
陸執鬱看了我一眼,把荔枝遞到了我的唇邊。
他說:「不吃就沒機會了。」
急得我立馬咬了上去,跟我想象的一樣香甜軟糯。
讓我想起了在我任務失敗之前過的那些好日子啊!
陸執鬱的手上沾上了荔枝的汁水。
我立馬用紙給他擦擦,嘴裡含混不清:「陸總,你看這頁看了半小時?」
他咳了一聲,冷聲道:「話多。」
但是嘴角上揚,之前的陸執鬱好像回來一點了。
冷淡,但是不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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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什麼,陸執鬱收了嘴角,臉突然變得十分陰沉。
看了我一會兒。
他說:「洛瑜,如果你有一隻小貓,但是那隻小貓總是往外面跑,經常消失。你會怎麼辦呢?」
陸執鬱養貓了?
我一邊收拾荔枝殼。
四處環顧:「貓在哪?丟了?你會很擔心吧?」
陸執鬱盯著我,緩慢點頭。
「現在太晚了,那我明天去把它找回來。找回來關起來,它就不會亂跑了。」
陸執鬱依然盯著我。
扯起冷笑:「是啊,關起來就好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說這句話像是變了味。
我聽得有些毛骨悚然。
下樓扔垃圾的時候,我問起管家。
他說,陸執鬱從來沒有養過貓。
然後我又問:「陸總的腿怎麼斷的啊?」
管家抿緊唇,不說話。
真的好有職業操守。
吳媽一把將我拉過去,遞給我一把瓜子。
「哎呦你不知道,陸總啊,其實是追愛不得?」
吳媽小心地指了指樓上,小聲道:「你知道蘇媛媛嗎?」
「就是那個女明星,長得可好看了。」
我驚了,一邊嗑瓜子一邊應:「是她啊。」
吳媽點頭,「就是她。她上個星期回國,臺風剛過境,我們這裡的水都有三尺深。陸總,他可是說去就去啊,然後在高速上車胎打滑,腿不就斷了嗎?」
真是恨鐵不成鋼啊!陸執鬱。
我高中做的那些全白費了。
我拉著吳媽問:「後來見到了嗎?」
吳媽點頭:「後來蘇媛媛大明星特地來了醫院,這兩人聊了一會兒,陸總臉色可差。後來……」
吳媽越說越神秘。
「我去給陸總送晚飯的時候,你知道嗎?我看見陸總在哭。」
「嚇死我了。我當時還以為陸總治不好了。」
吳媽拍了拍胸口,說:「他哭了好久好久,然後跟我說他要吃肉燕。」
吳媽嘆了一口氣。說:「真的,我從來沒見過他那樣。陸總還真是痴情種啊——」
我也驚了,光是哭這個字,我都覺得和陸執鬱完全不相幹。
13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如果陸執鬱又喜歡上蘇媛媛,因愛生恨,和男主針鋒相對的話,那我永遠也改變不了他的結局。
不是,說真的,陸執鬱怎麼這麼軸呢?
怪不得黑化值不降反升。
我翻了個身,想,要不然打六十個月工,把錢還給系統就跑路。
現在陸執鬱這腹黑樣,肯定也聽不進去我讓他離蘇媛媛遠一點之類之類的話。
畢竟,他都為人家哭了。
我又翻了個身。
拜託,你是反派哎!你哪能說哭就哭。
至少也隻能在人死的時候哭吧,我死的時候,你才掉兩滴眼淚。
別人一回國,你就嚎啕大哭。
我又翻了個身,算了,說到底,也不是你的錯。
隔壁傳來一聲悶響。
什麼東西砸地上了?
我連忙跑過去,就看見倒在地上的陸執鬱。
「陸總,您沒事吧?」
我趕緊跑過去扶他。
「你說你,要什麼東西我幫你拿不就好了,你這黑燈瞎火的。」
陸執鬱沉聲道:「我要去衛生間。」
我噤聲了。
這也確實沒辦法幫人家拿。
我扶著他到衛生間門口,有些不好意思:「接下來我就不方便了。」
「陸總請便,我在門口等你。」
陸執鬱看了一眼我,面色不改。
說道:「給我洗臉。」
大晚上的洗臉?
我在仔細一看,他的上衣和臉上都沾了一點咖啡液。
誰好人大半夜的咖啡液倒在身上啊!
陸執鬱雙手撐在洗手臺上,我把溫熱的毛巾覆在他的臉上。
隻遮住了他凌厲探究的目光,僅存的下半張臉看起來比白日裡柔和許多。
好像跟高中時候給我講題的時候,沒什麼兩樣。
唇色淡淡的,嘴唇軟軟的,但是講出來的話硬的要死。
我的心跳聲在寂靜無聲的夜晚,無所遁形。
湿毛巾一扔,我磕磕巴巴道:「陸總,你,你這上衣得換了,我給你找一套新的睡衣。」
給陸執鬱換衣服的時候,我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腹肌。
硬的要死。
一陣瑟縮,手連忙收了回來。
終於收拾好之後,我諂媚道:「陸總,那晚安。」
陸執鬱這時候挑起一邊眉,說:「你跟我一起睡。」
14
什麼?
這不好吧。
雖然這是你主動要求的,可是我們的關系隻是僱主和保姆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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