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這男人,整天將自己是瞎子掛在嘴邊,他哪裡有半點作為瞎子的自覺和悲傷之色啊。
蘇悅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既然他不怕吃虧,那她還顧忌什麼,反正被看全身的人又不是她。
“那我現在開門進來了。”蘇悅再次開口。
男人嗤了一聲,“磨蹭!”
蘇悅一手拿著衣服,另一隻手擰開了洗手間的門柄。
門被緩慢地推開,一股熱氣撲面而來,煙氣朦朦,讓人覺得渾身舒暢。不遠處,花灑下是男人的身影。
蘇悅下意識合上眼睛。
江詞聽見了開門聲,他將熱水關掉,“衣服呢,給我。”
深呼吸一口氣,蘇悅緩緩睜開眼睛,快速地看了一眼,滾著水珠的寬壯胸膛,緊實的腰-腹,修長有力的大腿,還有中間那醜醜的東西,她嚇得趕緊垂下眼簾。
那太……太囂張了。
蘇悅眼眸緊緊盯著地面,向江詞走過去,“給……給你。”她將衣服遞過去。
男人帶著水珠的手臂伸了過來。
拿到了衣服,江詞抹了一把頭上的水珠,他扯著唇角,“等我穿完衣服,你扶我出去。”
“知道了。”
蘇悅低著頭,根本不敢看面前的江詞,洗手間裡面的熱氣太盛,她覺得有點熱,呼吸變得困難起來,就連臉上也開始發燙,加上旁邊傳來男人穿衣服的細碎聲音,簡直讓人難熬。
洗手間內也太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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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簾低垂著,蘇悅絲毫不敢抬眸。她無聊地打量著地面,目光慢慢移動,不經意般,落在了江詞赤著的腳上。她看見了他小腿上有腿毛,而且肌肉的筋隱隱突顯,她想到了自己的腳,相比之下,男人的腳真大,真醜。
“可以了。”
聽到江詞的話,蘇悅這才抬起頭。
他頂著一頭的湿發,身上已經穿上了病服。不得不承認,不看他糟心的臉,這男人的身材就算是穿這麼醜的病服,依然好看,藍白相間的病服,硬生生給他穿出了幾分時尚感。
蘇悅扶上他的手臂,隔著衣服,她還能感受到男人皮膚上,熱水殘留的炙熱。
將人帶回到床邊,蘇悅舒了口氣。
她松開手,江詞慵懶地靠在床頭處,他清磁的聲音響起,“蘇悅,你想我湿著頭發睡覺?”
蘇悅抬眸看他。
江詞的頭發湿噠噠的,水珠順著他清朗的輪廓蔓延而下,“我拿吹風機給你,你吹幹了再睡吧。”
“我是瞎子。”明明看不見,江詞的眼眸還是轉向了蘇悅的位置。
“瞎子可以自己吹頭發。”蘇悅悄悄瞪他,她微微氣鼓著臉,“我自己的頭發都還沒有吹幹呢。”
“哦,你希望禮尚往來?”江詞停頓了一下,才幽幽道,“也不是不可以……”
蘇悅一愣,她沒有這個意思啊。
沒有多久,病房內響起了吹風機的“呼呼”聲,蘇悅站在江詞的身後,給他吹著頭發。手指穿過發絲,又細又軟,不像江詞的性格,又冷又硬,還喜怒無常,說生氣就生氣,不過這一次,他進了醫院,竟然沒有發怒?
她挺驚訝的,原本以為,他醒來後會暴怒不已。
此時,江詞盤腿坐在病床上,眉梢舒展,薄唇勾起,暖風吹著頭發,時不時落在他的耳側,竟然有點舒服。
他覺得,蘇悅這個女人就這麼點用處了。
摸了摸短發,幾乎幹透了。蘇悅關掉吹風機,將吹風機塞進了江詞的手裡,故意調侃他,“到你幫我了。”他剛不是說幫她吹頭發嗎?
吹風機的手柄上還殘留著蘇悅掌心的餘溫,熱熱的。江詞扯了扯嘴角,“你還真是不客氣。”指尖在吹風機上摩挲了幾下,他挑著眉,懶聲道:“還不坐下?”
“嗯?”
真要幫她吹頭發啊?
蘇悅驚愣地瞪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他真要幫她?她以為他隻是說說而已。
等不到蘇悅的回應,江詞低著頭,玩弄著吹風機,薄唇上掛著淺笑,“蘇悅,你該不會以為我剛才是在開玩笑吧?呵,我從不開玩笑,也不說謊,我可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
“坐下!”他再次道。
蘇悅眨了眨眼,小聲道:“這是你自己要求的。”說完,她便坐在了病床上,背對著江詞。“可以了,你……你力度要輕一點啊,我怕疼。”
江詞低嗤了一聲:“我又不是要拔你頭發,怎麼會痛?”
他伸出手,指尖摸上了蘇悅的長發,半湿半幹,又細又軟,一股子的湿膩。突然,江詞修長的手指隨意地繞上了蘇悅的長發,一圈圈的,松開,又繞上。
有點意思。
蘇悅等了好一會兒,“不是幫我吹頭發嗎?”
江詞再次松開指尖的頭發,懶洋洋道:“閉嘴,一點耐心都沒有。”
蘇悅怔了怔:“……”
她咬牙,不跟病人計較!
等江詞玩夠了頭發,他才漫不經心地打開吹風機,指尖隨意地抓起了一撮頭發,憑著感覺對著那小撮頭發吹了起來。
“輕一點,你拉痛我了。”蘇悅頭皮被扯了一下,趕緊開口。
江詞手下一頓,他掀了掀唇角,女人就是嬌氣。
下一秒,他放輕了力度。等一小撮頭發幹了後,江詞又用指尖挑另一小撮,繼續吹起來。
樂此不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蘇悅被吹得腦袋“嗡嗡嗡”的,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困得眼角逼出了淚花,“吹好了嗎?”
整個病房的空氣中飄逸著蘇悅頭發的洗發水香氣,清新馥鬱,很好聞。
江詞懶聲道:“你的頭發太多了。”
蘇悅抿了抿唇,她的頭發是多,但沒有理由吹上一個小時多還不幹,而且保持著這樣的姿勢不動,她好累的。
“不如,我自己來吧。”她忍不住開口。
好困!
她就不應該指望江詞的“好心”。
聽出了蘇悅語氣裡面的不情願,江詞哼了哼,他關掉吹風機,將吹風機丟落床上,不耐煩道:“隨便你。”
“生氣值:5。”
腦袋裡隱隱的痛意傳來,鈴聲也響起了。
蘇悅嚇得精神一震,整個人呆呆的,江詞怎麼就突然生氣了?
“走開,我要睡覺了。”江詞拉了拉被子,聲音陰沉。
這男人,說翻臉就翻臉,就沒有見過這樣變化無常,脾氣壞得要死的。
蘇悅悶悶地拿起吹風機,自己走到了沙發那邊,隨他生氣吧,現在她不想哄他!
好不容易吹完頭發,蘇悅忍著腦袋隱隱傳來的陣痛,走到了設置的家屬陪護床旁,她拉上了白色的簾子,將陪護床和江詞的病床阻隔了開來。
病房的燈被她關掉了,室內隻餘走廊外的燈光,斜斜地透過房門上的玻璃照進來,以至於房間的光線不會太過漆黑。
周圍一片寂靜。
蘇悅已經很困了,但腦袋痛著,鈴聲一直響起,雖然聲音不大,但吵擾著她,讓她無法入睡。江詞這個小氣的男人,怎麼還在生悶氣啊。
不耐煩地,蘇悅翻了翻身。
閉上眼睛,她捂住耳朵,好一會兒,她再次翻身。
“像老鼠一樣鑽來動去,不想睡就滾出去。”簾子的對面,江詞清磁的聲音在黑暗中特別清晰。
“蘇悅。”好一會兒,他勾唇,嗤笑出聲:“你睡不著,是不是因為你想跟我睡同一張床?”
蘇悅睜開眼睛,怔住了。
還不待她開口,隻聽見那個男人語氣輕快,又像是勉為其難般,再次開口:“你可以過來睡。”
“不用了,我隻不過是認床而已。”一片昏暗中,蘇悅看著簾子,卻望不見對面的男人此時是什麼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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