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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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玉牌她親手刻了半個月,她絕不會認錯。
那天,她在散修的貨攤旁站了半晌,散修戰戰兢兢的問她要不要什麼東西。
她把那塊玉牌買了下來,趁著他出門,把玉牌混進了他常佩戴的配飾裡。
夏知秋是貴公子做派,君子配玉,他身上的玉器配飾比她的首飾都多,她想,他不會認出這裡面是多一塊玉牌還是少一塊玉佩的。
把這玉牌放進去,他一個月裡總能戴上兩天,也能護他一二。
現在想來,那個時候的她真的是又傻又天真。
她撿起玉牌,轉身扔到了夏知秋腳下,冷冷問道:“夏知秋,你認識這塊玉牌嗎?”
夏知秋仿佛現在才驚醒過來,他臉上混雜著茫然與驚愕,他撿起了玉牌:“這……”
秦拂也沒指望他認識,直白道:“這是五年前你生辰時我送你的,後來被你扔了後被一個散修撿到,我從散修手裡買回來後又混進了你的配飾裡,現在這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霧林?”
夏知秋握著玉牌的手一緊,他猛然抬起了頭!
當年那塊玉牌……被她撿了回來?
他張了張嘴,卻近乎啞然。
他想說,當年自己丟了那塊玉牌之後就後悔了,他跑到自己丟玉牌的地方找了好久都沒找到。
他想說,謝謝你把那塊玉牌撿了回來。
他還想說,他現在什麼都不想在乎了,你能不能給我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哪怕是做普通朋友。
可是當他的視線觸及她冷淡的臉龐時,他猛然清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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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他做了這麼傷她的事情,但此時此刻她用一種很冷漠的語氣說著曾經的事情,仿佛已然毫不在乎,當年的事情再也不能讓她有半分的波動。
包括當年的人。
他很聰明,也很敏銳,他心裡無比清楚,他再也沒有機會了。
他聲音幾乎嘶啞道:“師姐,抱歉。”
秦拂眨了眨眼睛,對這句遲來的道歉沒有絲毫反應,甚至有些不耐煩。
她皺眉道:“你隻需要解釋這塊玉牌為什麼會出現在霧林。”
夏知秋看著她的臉,近乎痴迷,仿佛每一眼都是最後一眼。
她厭惡也好,她皺眉也罷,她的每一個表情在他眼裡都成了最美的象徵。
任是無情也動人。
這麼多年,他對她愛恨交織,有多愛就有多恨。
這還是他第一次放任自己這麼貪婪的看著她。他這才發現,這些年對她的愛意從來沒少過。
然而此時此刻,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有可能是他們最後一次這麼平和的站在同一個空間。
是的,她這麼冷漠的看著他,他居然覺得現在是平和的。
最起碼她還沒對他拔劍相向。
他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啞聲道:“師姐,我不知道這塊玉牌又被你撿回來放進了我的配飾裡,但是……”
他停頓了片刻,看向了蘇晴月。
蘇晴月眼中含淚,仰頭看著他。
他微微偏過視線,動作似乎是愧疚,聲音卻格外冷靜。
他說:“但是這些天一直是晴月在照顧我,兩天前她說想要我一塊配飾,我讓她自己去挑了。”
蘇晴月帶著哭腔說:“師兄,你不能這麼誣陷我!”
夏知秋這次沒有再看她,拱了拱手對掌門道:“掌門,弟子所言非虛,掌門不信的話也可對弟子搜魂。”
蘇晴月臉色更加灰敗。
她似乎沒想到一向對她這麼好的師兄會出賣她。
但這一切卻是在秦拂的意料之中。
她了解夏知秋,夏知秋骨子裡是一個冷漠至極的人。
他是半魔,自魔界長大,有的時候也能像魔一樣狠辣無情。
哪怕是在話本中,他是第一個接近蘇晴月的人,卻也是對蘇晴月最冷漠、讓蘇晴月最難攻略的人。
他最開始隻拿蘇晴月當替身,更當一個對付秦拂的工具,整個話本的前半本書,他對蘇晴月都隻有利用。
他幫她在持劍峰迅速立足,幫她踩著秦拂的名頭往上爬,代價就是她成了對付秦拂的工具。
當然,到了最後,他也是整本書最慘的一個配角。
這叫什麼來著?哦,書裡說這是“火葬場”。
現在還沒到書裡要火葬場的時候,夏知秋哪怕看起來如何溫柔,對蘇晴月都隻是利用而已。
他現在正陷入對自己的愧疚之中,他指認蘇晴月在秦拂的意料之中。
秦拂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知道那塊玉牌是秦拂的,但想必和仲少卿也脫不了關系。
她看向蘇晴月。
蘇晴月很快的冷靜了下來。
她還是淚盈於睫的模樣,但是已經迅速抓住她的弱點,說:“但是師姐,哪怕你再怎麼說,我手裡也沒有墮仙草,我不可能用墮仙草入藥,也不可能做出讓人沉睡的毒。”
這是針對她的第二個證據。
此時此刻,秦拂如果說她看到蘇晴月曾經手裡拿著墮仙草從魔淵回來當然沒用,因為隻有她看到了,別人什麼都不知道。
她這麼說隻會對自己更不利,讓自己看起來做賊心虛。
所以……
秦拂抽出斷淵劍,眾目睽睽之下,直接刺向了道一宗所在的地方。
整個大殿瞬間混亂,所有人都沒料到秦拂為什麼會突然來這麼一出。
“秦拂!”
“師姐!”
“大師姐!”
“拂兒!”
秦拂充耳不聞,劍尖直指聶寒訣……身後的安少炀。
聶寒訣一臉懵逼,而他身後的安少炀唇邊原本噙著一抹笑,看到秦拂凌厲的劍,豁然睜大了眼睛。
一片混亂之中,無樂長老自然不可能讓秦拂在眾目睽睽之下傷了自己的弟子,更何況在他的眼中秦拂是衝著聶寒訣去的。
他大怒,認定剛剛秦拂都是在花言巧語哄騙他們,目的就是拉他們宗門最有資質的弟子墊背,他甚至唾棄剛剛自己為什麼一時心軟沒直接把秦拂錘死。
他直接一掌拍向了秦拂,想將她打出去。
而他一朝秦拂動手,墨華雙目血紅,幾乎是下意識的出手攔住了無樂長老。
兩個人一交手就瞬間打了起來。
秦拂看起來要殺聶寒訣,太寒劍尊和無樂長老打了起來,隻是一個呼吸的功夫,大殿瞬間亂了起來,正道老一輩和年輕一輩最強的幾個戰力對上了,在所有人眼中,天衍宗和道一宗都是一副馬上就要翻臉結仇的模樣。
禪宗和瓊月宗面面相覷,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插手。
而坐在上首的宗主幾欲昏厥。
他是想過最好能讓墨華哥無樂一言不合打起來好給秦拂爭取時間,但他沒想過當庭殺人啊!
在他的眼中,秦拂就是要去殺聶寒訣。
他趕緊喊:“秦拂!住手!”
秦拂對周圍的一切充耳不聞,斷淵劍上紅光一閃。
正對著她劍尖的聶寒訣感到了危險,他立刻捏起法訣,幾乎已經做好了和秦拂打一場的準備。
然而秦拂的劍卻直接擦著他避了過去,劍尖直指……他身後的安少炀?
聶寒訣豁然睜大眼睛朝後看去。
在他的視線中,他自己這個向來沉默寡言實力平庸的小師弟仿佛已經預知了劍的來勢一樣迅速躲開了劍鋒,以完全不符合他實力的身手越過眾弟子,朝著門外奪路而逃!
斷淵劍紅光愈盛,秦拂高聲道:“他是妖族奸細,攔住他!”
秦拂話音落下,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卻是蔣不才,他一個法訣打在安少炀身前化作一個屏障,隨即反應過來的圓意長老聽見“妖族”兩個字立刻出手,在一眾大佬的威壓下,安少炀很快被擒獲。
墨華和無樂在秦拂喊出聲的瞬間就停了下來。看著被擒獲的安少炀,無樂怒道:“放屁!他從幾歲就進了宗門,是人族!怎麼可能是妖族奸細!”
所有人都看著秦拂,想讓秦拂給出一個解釋。
秦拂卻看著安少炀。
他看起來神情茫然惶恐,唇邊卻有一抹不易察覺的笑,讓人分外熟悉。
她伸手撫摸了一下斷淵劍,斷淵劍上的紅光暗了下來。
她說:“是斷淵劍告訴我的。”
斷淵劍作為鎮守古戰場的煞劍,對煞氣妖氣的感應比任何修士都強烈。
她原本懷疑的是聶寒訣,因為天衍宗弟子和道一宗弟子衝突的那天,半路折返回來見蘇晴月的是聶寒訣。
可是今天踏入大殿之時,斷淵劍卻突然給她反應了。
安少炀。
天無疾曾說過神劍有靈,但是她除了在拿到斷淵時清晰的感受到它的喜悅之外,再也不曾感受過它傳遞給她什麼情緒。
這是第二次,它傳遞給她一個清晰的信息。
她轉身問聶寒訣:“我們宗門弟子衝突比武那天,你之後又折返演武臺了嗎?”
聶寒訣睜大了眼睛:“怎麼可能!我……”
他一頓,隨即恍然道:“但是,安師弟回去了一趟。”
秦拂:“那天,蘇晴月也在演武臺。”
聶寒訣不可置信的看向安少炀。
秦拂又說:“我之前看到過蘇晴月從魔淵回來,手裡拿著一顆墮仙草,你們最好查查那天安少炀在哪裡。”
聶寒訣一臉恍惚,無樂長老的視線卻是瞬間就銳利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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