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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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聯姻對象在訂婚前半個月出車禍失憶了。
得知這一消息後,他的白月光在他兄弟的陪伴下闖入了我的訂婚宴,聲淚俱下:
「賀喻,你不要我和孩子了嗎?」
我正感慨這人出息了的時候,坐在輪椅上的賀喻突然真情實感代入角色。
拐杖舞得虎虎生風,聲音中氣十足:
「放屁,老子還是冰清玉潔的黃花大閨男!」
「你要氣跑了我老婆,老子一個左勾拳送你螺旋上天,右勾拳讓你趴著喊爹!」
——啊,他最近看的爽文裡經常有這出戲。
1.
賀瀾打電話和我說出車禍醒來的賀喻失憶的時候,我正在籤著一單幾個億的合同。
「死了?」
「還沒……」
「沒死打電話給我做什麼?死了我還能去爭取一下他的遺產呢。」
電話那頭的賀瀾沉默了一瞬,而後吞吞吐吐:「但現在和死了,好像也沒什麼差別了。」
我一聽就樂呵了。
幹脆利落籤下名字把合同交給秘書後,我興致勃勃地想要去看看賀喻如今「生不如死」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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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還沒進病房,反而聽到賀瀾生無可戀的嗓音:
「這是誰?」
「不認識。」
「我是誰?」
「不認識。」
「那這個人呢?」
「我老婆!」
原本低沉磁性的嗓音此時充斥著一股腦幹缺失的激動美。
我揚眉。
聽說失憶後的賀喻連自己的爹媽都不認識了,但我瞧著這人絲毫沒忘記他那白月光嘛!
「看來賀總身體恢—Ţű̂¹—」
我推門進去剛想毒舌幾句時,結果看到了賀瀾正舉著賀喻的手機。
而亮著的手機屏幕上,赫然是我的照片。
我沉默了。
尤其是在看到臉上透露著清澈愚蠢的賀喻扭過頭,異常嘹亮地叫了我一聲——
「老婆!」
啊,原來不是失憶,而是失智啊。
2.
我和賀喻是商業聯姻,沒有感情的那種。
而就在我和賀喻訂婚的前半個月,他出車禍了。
醒來後就失憶,唯一記得的就是我是他老婆這件事。
當然,我更懷疑他是因為屏幕上那張照片當場認老婆的緣故。
——之前賀喻說為了避免結婚後相看兩厭的糟糕情況,他打算平時多看看照片先習慣起來。
不過這卻被現在的賀喻誤以為是他情根深種的表現。
我聽完賀瀾聲淚俱下痛斥賀喻「見色忘妹」的行為後,扭頭朝外走去。
「阿舒,你去哪裡?」
我剛要回答,卻瞬間閉嘴,沉默地低頭——
正好對上了賀喻那雙閃閃發光的卡姿蘭大眼。
身高近一米九的男人拖著我的腿,語氣無比真摯地對我進行贊美:
「老婆,你這個角度也好好看哦!」
「就連雙下巴都有一種獨一無二的精致美感!」
我深吸氣,抬眸看向正在看好戲的賀瀾,態度誠懇:「請問伯父伯母還有生三胎的意向嗎?」
賀瀾:「?」
「一個智商退化的猿人應該是沒有資格繼續當賀家的繼承人,」我無視了賀喻泫然淚下的目光,朝著賀瀾微微一笑,「不如就讓我來做這個惡人吧?」
「……姐,刀下留猿!」
3.
失智後的賀喻忘記了很多事情,卻唯獨記得我們快要訂婚這件事。
「可見有些事情是深刻入骨的。」
賀喻微嘆了口氣,正經的模樣讓我有一瞬覺得他恢復了記憶。
結果下一秒這人扭頭看向我,笑容異常燦爛:「比如我對老婆的愛!」
「老婆今天提前了 0.3 秒過來看我,說明我對老婆的吸引力也增加了 0.3!」
我沉默地削完了蘋果,然後眼疾手快地在賀喻閉嘴之前把完整的蘋果皮塞到了他嘴裡,語氣誠懇:
「賀喻,麻煩你在訂婚以及結婚那天當個啞巴新郎。」
「畢竟我不想結婚當天就喪偶。」
賀喻委屈巴巴地應了聲「哦」,轉頭又背著我偷偷摸摸在手機屏幕上小心翼翼地滑動。
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我啃了口蘋果,扭頭看向床前的大屏幕,嘖了聲。
——賀喻這廝,偷看小言的時候忘記關投屏了。
4.
失智了的賀喻在我面前很老實。
老實到我甚至覺得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和他聯姻也不算什麼很糟糕的事情。
直到我們訂婚那天,賀喻的兄弟領著安薔闖了進來。
安薔,賀喻年少時愛慕的白月光。
一身白裙的安薔身形纖細,捂著顯懷的肚子聲淚俱下:
「賀喻,你明明說過你會對我負責的。」
「你現在……是不要我和孩子了嗎?」
這話一出,滿座愕然。
我扭頭看向坐在輪椅上正拄著拐杖打算起來的賀喻。
可這人臉上的神情比我還要茫然。
見我看了過來,賀喻立即慌亂了。
都說人在極度慌亂之下會做出一些無法控制的事情。
就比如現在,原本應該腿傷虛弱到隻能坐輪椅的賀喻,情急之下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手裡的拐杖舞得虎虎生風。
中氣十足的聲音透過麥克風響徹了整個大廳:
「放屁,老子還是冰清玉潔的黃花大閨男呢!」
——哦,我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安薔也被賀喻這副虎樣給嚇了一跳。
她下意識捂著肚子後退了半步,柔聲安撫:「阿喻,你現在隻是失憶了,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了。沒關系,我一定會讓你想起來的。」
聽到這話的我眯了眯眼,倒是起了幾分興趣。
賀喻失憶的消息早就被賀家攔下了。
所以,安薔怎麼會知道的?
「是啊阿喻,」領著安薔進來的陳明也是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你可能也忘了,還是你說的要在訂婚宴上當眾宣布和沈小姐取消婚約呢!」
「取消婚約?」
賀喻的神色古怪了起來。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安薔,那副躍躍欲試的模樣讓我眉心一跳。
但我沒攔得住。
「你這樣的把戲我看得多了,長得醜但想得倒是挺美!」
「你要氣跑了我老婆,老子一個左勾拳送你螺旋上天,右勾拳讓你趴著喊爹!」
賀喻噼裡啪啦一陣輸出,揚起下巴活像是贏了勝利的公孔雀。
「阿舒……」
賀瀾站在我身邊,一臉麻木。
我面無表情:「攔不住,他現在是真情實感地代入了。」
賀瀾:「?」
「他最近看的幾本霸總文裡,都有白蓮花女配出來搗亂男女主訂婚或者結婚的場景,這人已經罵了好幾天了。」
「我懷疑,他期待這一刻已經很久了。」
賀瀾反應了一會,幹幹地笑了聲:
「角色適應得挺快的,哈哈。」
5.
安薔和陳明很快就被人帶了下去,訂婚流程正常進行。
我面無表情地過完全程,回到休息室剛想開口,結果就看到賀喻荷包蛋淚眼,一副比我還要委屈的模樣。
我:「……你贏了。」
如果賀喻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來取消這場商業聯姻的話,那他毫無疑問是獲得了勝利。
賀喻疑惑地看著我,低頭看了眼自己後,又異常羞澀地看向我,小聲開口:
「老婆我沒有,我還是知道要分場合的……」
我:「?」
「賀喻,」我努力維持著最後的理智,語氣溫和,「如果四個聲調都分不清的話,我不介意免費幫你找個小學老師重新輔導一下。」
「以及——」
「認識你這麼多年了,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會耍一手打狗棍呢?」
賀喻眼睛「噌」地一亮。
「其實我還會……好多……」
他的聲音在我逐漸燦爛的笑容中越來越低。
我走過去踢了踢賀喻身下的輪椅:「腿斷了,走不動路了?」
賀喻:「……」
「失憶了什麼都記不得了,害怕別人要害你所以隻要我來照顧身體虛弱的你?」
想到那幾日被我爹媽逼著去醫院陪出車禍後變得異常嬌氣的賀喻,我就忍不住氣笑。
俯身拍了拍賀喻的肩膀,我湊到他耳邊輕聲:
「既然賀總什麼都不記得了,那怎麼還記得自己是個冰清玉潔的黃花大閨男呢?」
「賀總,真的失憶了?」
——我仍然不相信賀喻會失憶到失智。
甚至在我看來,這或許又是賀喻新想出來試圖讓我主動退婚的惡劣手段。
6.
我和賀喻一直都不對付。
他看不慣我的囂張,我也瞧不起他的虛偽。
但誰都默認了兩家聯姻這件事。
我知道賀喻一直有個愛慕的白月光,我也知道賀喻並不喜歡我。
但那又怎樣?
我需要的是我丈夫是賀家繼承人的這個名頭,而非賀喻這個人。
我有著清晰的定位認知,一直到賀喻出車禍失憶。
「老婆……」
賀喻正經不過三秒,下一瞬立馬荷包淚眼委屈巴巴地看著我:「你是不是很討厭之前的我啊?」
「確切來說,我們是互相討厭。」我戳著賀喻的肩膀,微微往後仰拉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毫不客氣,「說話歸說話,別靠近撒嬌。」
賀喻「哦」了聲,轉而理直氣壯:「可和你互相討厭的是之前的賀喻,和現在的賀帥喻又有什麼關系呢?」
「賀帥喻?」
大概是我臉上神情不可置信得十分真誠,賀喻微微低下頭,羞答答地開口:「其實賀大喻也是可以的。」
聯想到賀喻之前的話,我沉默了三秒,在手機裡翻出早被我拉入黑名單的安薔,對著賀喻隨手拍了張照發過去:
「失智人士,無暇,五十萬出。」
7.
賀喻說,安薔這朵白蓮花一定會找機會接近他,借此破壞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
「但是她好像把我當育兒醫生了。」
賀喻一邊說著一邊把手機遞給我,目光單純澄澈。
我瞥了眼,嘴角忍不住扯了扯。
「今天太陽很好,我帶著寶寶出來曬太陽了。阿喻你是喜歡女孩還是男孩啊?」
「阿喻,寶寶今天踢我了,真希望你在我身邊啊。」
「阿喻,這是我給孩子織的小毛țų⁶衣,你看可愛嗎?」
安薔的話諸如此類,字裡行間都透露著母愛溫情。
而賀喻也很認真地一條一條回復了:
「多曬曬太陽也好,希望能把你腦子裡混進去的水也曬幹。PS:我隻喜歡我和舒舒老婆的孩子。」
「我掐指一算,你那不是胎動,是腸蠕動。你找我也沒用啊,你得去找醫生看看!」
「恕我直言,咱不行就去買一件吧。你要是沒錢,我也可以資助你點,就當是為殘障人士傳遞愛心了。」
——對不起,畫風突變得讓我實在沒忍住。
「老婆你放心,我的身和心都是屬於你的!」
賀喻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和我保證。
這人失憶了後就整天黏在我身邊,醫院和公司兩點一線,身邊還有保鏢跟著,安薔根本找不到任何機會來接近他。
我低頭翻看著這些聊天記錄,眼底漾出了不自知的笑意。
「所以今天的賀大喻可以得到舒舒老婆一個愛的親親嗎?」
賀喻黏糊糊地靠近我,語氣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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