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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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瑾微微頷首,語氣溫和:“嗯,並無錯漏,你做的很好。”停頓片刻,他緩步走到一處櫃臺前,指著一個地方問,“此處放置何物?”
掌櫃瞧了一眼,回道:“稟公子,乃是您帶回來的那支掐絲金燕蝶發簪。”
聞人瑾溫聲說:“將它包起來,送去蘇府,就說是方才蘇小姐在店中落下的。”
聞言,掌櫃露出驚愕的神情。
這簪子用料不算名貴,但制作手藝卻是一絕,是以一直擺在這裡當鎮店之寶,任誰來都不賣的,沒想到公子竟然會將它白白送人。
掌櫃忍不住猜測,難道公子心慕那蘇小姐?
心下猜疑不定,但很快他便收斂好了情緒,點頭應是。
*
阿洛沮喪地回到蘇府,打算還是明天老老實實給聞人瑾遞一封回信。
她不是女主,沒那個女主光環,能隨時隨地偶遇男配。既然是普通人,就該走普通人的路子。
剛這麼想著,她就在自家花園裡撞見了男女主。
真是好的不來壞的來。阿洛暗道一聲晦氣。
不知是不是因為“私情”過了明路的關系,這幾天太子來找蘇白薇越來越明目張膽了。兩人沉浸在愛河中,那叫一個如膠似漆、情意綿綿。
他們的醜聞在外面都傳得無人不知了,偏兩個人都沒半點察覺,也有可能是察覺了卻不在乎。
反正別人也不敢當他們的面說什麼,就連蘇太傅和姚氏,還有她這個名義上的未婚妻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對小情人當然也不再藏著掖著。
顧修宴望著阿洛,眼底閃過一絲驚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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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兒,你終於願意出門了?”他頗有些驚喜道。
這幾日阿洛閉門不出,說要出家修行,顧修宴是知道的,雖然感覺很對不起她,但他並未阻止。
然而幾天不見,顧修宴發覺她變美了。
白皙精致的小臉,不施粉黛,冷若霜雪。一襲雨過天青色長裙,腰墜白玉仙鶴佩,周身仙氣繚繞。飄飄然好似那雲端上的神仙妃子,清冷地俯瞰人間。
顧修宴突然有片刻的猶豫,真的要放棄這個未婚妻嗎?她端莊嫻雅、大氣寬容,知書達禮還善解人意,更是那樣地崇敬他。
他心知肚明,這世上再沒有誰比蘇洛嫣更適合當太子妃以及未來的皇後了。
這想法剛一浮現,掌心突然塞進一隻軟綿綿的小手。
顧修宴偏頭一看,蘇白薇正仰臉看著他,那專注的眼神,好像滿心滿眼都隻他一人。
搖擺不定的心,立馬重新變得堅定起來。他用力回握她的手。他顧修宴的妻,隻能是他愛的女人。
蘇白薇面向阿洛,紅著臉羞怯地說道:“姐姐,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阿洛:“……”
你們小情人自己膩歪就行了,為什麼還來她面前膩歪?
如果是平時,阿洛還願意陪他們演一下,但這會她心情不佳,實在懶得裝樣子。
冷著臉敷衍地屈膝行了個禮,叫了聲“太子殿下”和“妹妹”,阿洛就想掠過他們直接走了。
正在這時,門房尋了過來,瞧見阿洛,眼前一亮道:“小姐,您在這兒啊,剛才珍寶閣的人送來一個盒子,說小姐您買了東西忘了拿呢,專程給您送到府上了。”
阿洛:“啊?我沒買……”
她話語聲一頓,陡然想到了什麼,一片冷淡的臉上驀然現出一個笑來,宛如春風融了冰面,露出底下一池春水。
“是我的東西,我去拿!”那神仙妃子般的少女歡喜地道。
第6章 第六章
第二天,阿洛就讓春喜給自己戴上了那支蝴蝶發簪。
烏黑的發髻上,金色的蝴蝶在陽光下閃耀著璀璨的光芒。就如阿洛想象的那樣,每走一步,它的翅膀都會顫動一下,仿佛真的有一隻蝴蝶停在了自己的頭上,隨著她的腳步撲扇著翅膀。
戴著這支蝴蝶簪,阿洛去書房見了蘇太傅。
今日沐休,蘇太傅沒有出門,哥哥蘇少言也留在家中。
這是阿洛來到這具身體裡,第一次見到這個哥哥。
書中對蘇少言的描述很少,隻說他年紀輕輕便考中功名,任職一個不大不小的官。後來妹妹蘇洛嫣成為太子妃,他便自請外放離京,後面就沒他的戲份了。
至於蘇洛嫣死後他是什麼反應,書裡也沒寫。那時候蘇太傅都死了,姚氏在丈夫去世沒多久也走了,整個蘇家就剩蘇少言這一根獨苗苗。
想來,他應該過得也沒多好。畢竟是“苛待”了小白花女主的狠心家人,一般在別的文裡都是被狠虐的份。
書中蘇少言著墨不多,但阿洛有記憶,所以對他並不陌生。
蘇少言人如其名,性情寡言少語,自小由蘇太傅教導,學問很好,隻是從小讀書,人便顯得有些木訥。如今他剛弱冠之齡,去年娶了親,妻子是姚氏挑的,也是個安靜內斂的姑娘,兩人感情還不錯。
對待蘇洛嫣這個妹妹,蘇少言表現得並不熱情。
他那副書呆子的樣子擺在那裡,更別提蘇洛嫣同樣老成持重,這對如出一轍的兄妹倆平日裡見了面,比陌生人也好不了多少。
阿洛無意改變他們之間的相處方式,見到蘇少言,和往常一樣,屈膝行禮喚一聲兄長便罷了。
蘇少言也回以一禮,回了一聲妹妹。
看看,一家人親兄妹之間都如此循規蹈矩,兩人感情能親密得起來才怪。
阿洛又向蘇太傅行禮問安,然後便直接稟明來意:“爹爹,遠亭候世子過幾日應該會來府上提親,到時請您為女兒同意。”
蘇太傅本來還在喝茶,聞言差點摔了茶杯。
他抬頭看向眼前這個女兒,好像一瞬間重新認識了她。
蘇洛嫣同樣由蘇太傅親自教導,較一般女孩有些不同,別家的貴女再端莊賢淑,骨子裡也是個女人。可蘇洛嫣不一樣,從本質上來說,她更像個男子。
所以哪怕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貴女該掌握的技能全都有,她還是會被外界稱作木頭美人。
她長得美,卻不會展示自己的美。她是女子,卻不知女子該如何侍人。
蘇太傅教她詩書,也教她策論,一直以來他都把她當太子妃來培養。
太子妃、未來的皇後,可以不知道如何取悅男人,可以不懂得穿什麼樣的衣裳才能發揮自己的美貌。但她要有寬闊的胸襟、廣博的見識、深遠的眼界,這樣才可以配得上一名帝王,才能與他一同治理一個國家。
實話實說,蘇太傅教學生一把好手,教女兒卻差得遠了。以至於這個女兒在他面前說起嫁娶之事,毫無尋常少女該有的嬌羞避諱,坦蕩地不得了。
蘇太傅有點欣慰,又有點奇怪的不悅。
他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問:“你怎知他要來提親?你與他私下有來往?”
見蘇太傅面沉如水,阿洛忙搖頭解釋道:“沒有,父親,女兒隻是聽聞世子乃是真正的君子。我說要出家修行,以世子的為人,定然對我感到愧疚。我想若他真如傳聞中那般品行端正、高潔如玉,興許會來家中提親。”
蘇太傅久久凝視阿洛,他何嘗不知這幾日阿洛的所作所為?
“你這是在逼他。”
阿洛跪了下來,低眉俯首:“是,女兒此舉非君子所為,可為了我自己,我不得不這樣做。未來不論他是否登門,女兒都無怨無悔。”
蘇太傅板著臉:“你想過與太子的婚事沒有?”
阿洛於是又將那李代桃僵之法說了一遍。
蘇太傅深深看她良久,揮手道:“你出去吧。”
阿洛明白,他這是默認了。蘇太傅也是一個爹,他也愛自己的女兒。
走出書房時,阿洛隱約聽見裡面傳來蘇少言的聲音。
“爹,我覺得世子會來。”頓了頓,又道,“我也盼他來。妹妹嫁給世子,比太子好。”
蘇太傅沒說話,隻嘆息了一聲。
這婚約哪是那樣容易更改的?皇帝難道不知道自己屬意的兒媳是誰嗎?
前十多年都說是嫡女,臨到頭突然換個庶女頂上去,哪家能容忍這樣的事情?
更何況那是皇家!是他們的君!
事發當天,與阿洛談過一次後,蘇太傅便連夜進宮求見皇帝。
他在紫宸殿前跪了一個時辰,一個時辰過後,收到皇帝一紙詔書。
詔書內容寫得分明,命兩家婚約作廢,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幹。
拿到詔書,蘇太傅終於放下提著的心。這也是他後來默許太子與蘇白薇私會的根本原因。
別看庶女蘇白薇得太子寵愛,焉知這情愛便是那為君者最忌諱的東西。蘇太傅很清楚,太子如今還是太子,未來可就難說了。
一介儲君,分不清情勢,內心隻有兒女私情,這樣的人不堪為帝。
端看外邊瘋傳的流言,幾日都不見收斂,便知曉皇帝是何種態度。
先皇後故去多年,少陽宮裡的皇子們慢慢長大,其中不乏出類拔萃的,皇帝應該也開始不滿太子那軍權在外的舅舅了吧。
蘇太傅背地裡為女兒安排好了一切,不可避免的,對另一個女兒便有所虧欠。
可人心總是偏的,當年他受了算計,蘇白微的出生並不在他的期待中。他不曾親自教導她,對這個女兒,他隻能做到好生養大,未來尋一個合適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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