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書名:難哄 字數:3387 更新時間:2024-10-28 16:14:06

  “那一塊吃吧,我煮得不少。”溫以凡關掉火,把湯端了出去,“不過晚上喝粥,不知道你能不能吃飽。不然的話你再煮點別的?”


  桑延也進了廚房,卷起衣袖把粥端了出來:“懶得。”


  溫以凡點頭。


  兩人沉默著吃起了晚飯。


  先吃完的依然是桑延,但他也沒起身回客廳,隻坐在原位看手機。溫以凡龜速地把粥喝完,起了身:“那桌子你來收拾了?”


  以往都是桑延煮晚飯,煮多了讓她來吃。


  雖然這聽起來是他有求於她,但出於吃人嘴短的心理,溫以凡每回都會幫著收拾桌子。實際上也挺輕松,家裡有洗碗機,把桌子收拾幹淨之後也沒什麼可幹的。


  桑延這人很公平:“行。”


  溫以凡回了房間,洗漱完後趴回床上。


  昨晚隻睡了不到兩小時,但不知為何,溫以凡也不怎麼困。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好一陣,她放棄掙扎,起身打開電腦開始寫新聞稿。


  直至凌晨兩點,溫以凡才打了個哈欠,揉著快睜不開的眼睛。


  正準備回床睡覺,她又想起個事兒,轉身把椅子挪到門口。


  堵住自己往外的唯一道路。


  ……


  半夜三點。


  桑延打完最後一局遊戲,走到廚房翻了瓶冰水出來。他擰開瓶蓋,連著灌了幾口,打算回房間時,突然聽到外頭有動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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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眼睫動了動,抬腳往外走。


  恰好看到溫以凡從過道走出來,像沒察覺到他的身影一樣,腳步半分未停。她的動作遲緩,表情也呆滯異常,看上去快要撞上旁邊的書櫃。


  桑延眉心一跳,快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抵在她的腦袋前。


  同時,溫以凡的額頭磕到他的手心上。


  動作定住。


  過了幾秒,溫以凡轉換了方向,往沙發的方向走著。


  桑延收回手,繼續喝水,邊注意著她的舉動。


  跟上次一樣。


  溫以凡走到沙發旁坐下,眼神放空地盯著虛空發呆。


  桑延走到她附近,沒坐回平時的位置,隨意把旁邊的板凳拖過來,坐到她面前。


  客廳的燈依然暗著,桑延沒特地去開燈。外頭的月光照射進來,再加上過道格外明亮的燈,這會兒室內也不顯黯淡。


  氛圍安靜得過分。


  隻偶爾傳來桑延喝水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溫以凡眼眸垂下,像是才注意到旁邊的桑延。看著似乎沒有任何思考能力,又死板地定住。


  在這光線和夜裡還顯得有些瘆人。


  但桑延倒是覺得好笑:“終於看到我了?”


  溫以凡沒吭聲,眼珠子動了動,停在他右唇角的位置。


  桑延玩味道:“看什麼呢。”


  見她的視線一直未移,桑延突然想起自己那個位置有個娘裡娘氣的梨渦,正想斂起笑意。但與此同時,原本乖乖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溫以凡突然彎下腰。


  對著他的方向。


  動作依然緩慢,看著卻像是帶了目的性。


  她的目光依然放在他右唇角上。


  距離漸漸拉近。


  像是預料到了什麼,桑延直直地盯著她,喉結緩慢地滑動了下。他沒主動做別的舉動,但也沒半點躲閃,隻定在原地。


  宛若潛伏在暗處的侵略者。


  卻耐心到了極致,等著她主動地,一點點地,將自己送過來。


  溫以凡抬手,虛撐在他的肩膀上。


  那一刻,時間仿佛放緩下來。


  一秒像是比一年還要漫長。


  桑延低眼。


  看到她那雙讓他魂牽夢縈的眉眼。睫毛濃密如同刷子,像是在他心上撓痒。面容素面朝天,膚色白到幾近透明。


  如同虛化過的場景。


  下一瞬間,如他料想地那般。


  桑延清晰感受到,有什麼東西觸碰了下,自己右唇角的位置。


第33章


  溫以凡的唇瓣溫熱而幹燥, 宛若烙印落下,在皮膚上在灼燒。


  呼吸輕輕淺淺, 平緩而有規律, 像羽毛一樣略過。她的身上帶著很淡的玫瑰氣息, 宛若在裡頭種了蠱, 在四周蔓延,無孔不入地擾亂人的心智。


  距離近到,她眨眼的時候,睫毛還會掃過他的臉側。觸感似有若無, 讓不真切的感受加劇, 一點又一點地, 將他的理智撕裂。


  桑延的手不受控地抬起,很快,又停在虛空中。他閉了閉眼,用盡全力克制住欲念, 掌心漸漸收緊,往回收。


  他還想當個人。


  這不避讓的行為, 已經夠乘人之危的了。


  在這期間,溫以凡身子慢慢坐直, 與他拉開距離。


  她的臉上沒帶任何表情,神色平靜到無波無瀾, 仿若剛剛垂頭親吻他唇角的人並不是她。眼前的場景又變回一分鍾前那般。


  沒發生任何事情。


  “喂, 溫霜降。”桑延抬眼看她, 聲音低啞, “你剛親我了。”


  “……”


  像是時間到了。


  溫以凡站了起來,開始往房間的方向走。


  怕她會像剛剛那樣差點撞上櫃子,桑延也站了起來。他的聲音很輕,像是怕會把她吵醒:“你這是親了人就跑?”


  溫以凡緩慢往前走,路過他房間的時候,又停了一會兒。


  “但我這人最吃不得虧,”桑延靠站在牆上,盯著她的舉動,“所以你欠我一次。”


  “……”


  她又繼續往主臥的方向走。


  確認她不會撞到任何東西,桑延才停下,沒繼續跟上去。他的眼神意味不明,慢條斯理把話地說完:“等你清醒的時候,再還給我。”


  -


  因為嚴重缺覺,溫以凡睡到第二天早上十點鍾才勉強被鬧鍾吵醒。她迷迷糊糊地關掉鬧鍾,又躺在床上醒了會兒神,半晌後才艱難地坐了起來。


  她表情溫吞,習慣性往門口的方向看,很快便若無其事地收回眼。


  過了幾秒,溫以凡又慢一拍地抬起眼,看向房門前的位置。


  才反應過來那片區域空蕩蕩的,完全沒看到椅子的身影。她的眼皮動了動,瞬間清醒,往四周看了一圈。


  沒多久就發現椅子正好好地靠在梳妝臺旁。


  像是回到了它該呆的位置,看上去沒絲毫不妥。


  “……”


  溫以凡茫然了。


  難道是她昨天太困了,精神上覺得自己把椅子挪過去了,但實際上身體並沒有做出這樣的行為嗎?


  還是說,就是夢遊了?


  在這個瞬間,溫以凡甚至想在房間裡裝個監控,記錄下自己夢遊時所做的事情,就不會有現在這種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的茫然無措感。


  如果真發生了什麼事情,至少溫以凡還有時間能提前想些話來應付一下。她爬了起來,邊努力回憶著昨晚自己睡前到底有沒有挪椅子,邊進廁所裡洗漱。


  但這事情,越想反倒越不肯定。


  整理好自己,溫以凡出了房間。這會兒時間也不早了,她進了廚房,打算拿個三明治就出門,但恰好撞上在廚房煮面的桑延。


  她的腳步停住。


  桑延抬眸,掃了她一眼。


  “……”


  總覺得氛圍怪怪的。


  前些天放在她身上的那些怪異,此時好像轉移到了桑延的身上。可他的表情不帶任何情緒,也沒主動說什麼話,看著又似乎隻是她的錯覺。


  溫以凡關上冰箱,猶疑地問:“我昨天……”


  桑延用筷子攪拌鍋裡的東西。


  她小聲地把話說完:“夢遊了嗎?”


  桑延淡淡嗯了聲。


  “那我應該沒做什麼吧?”沒等他回答,溫以凡搶先一步重復了遍先前的話,“你就按我之前說的那樣,看到我夢遊的時候,直接把我當成空氣就好了。我如果靠近你,你就盡量躲開。”


  聞言,桑延關了火:“我這還沒說什麼呢,你怎麼就開始撇清關系了?”


  溫以凡解釋:“不是撇清關系,就是提醒一下你。”


  桑延拿起鍋,隨口道:“吃不吃?”


  溫以凡正想說句“不吃”,畢竟時間有些來不及了。但看了眼他鍋裡的面,猶豫了下,感覺也不差這點時間:“吃。”


  桑延:“自己拿碗。”


  溫以凡從碗櫃裡拿了兩個碗,跟在他屁股後頭,繼續套話:“那我昨晚具體做了什麼行為,你當時還沒睡嗎?”


  她記得自己昨晚凌晨兩點才睡覺的。


  他眼也不抬:“半夜起來上個廁所。”


  溫以凡坐到餐桌旁,耐心等著他接下來的話。但見他隻顧著裝面,半天沒再出聲,便又主動道:“我昨天還有,就,做一些什麼不太合適的行為嗎?”


  把剛裝好的面擱到她面前,桑延瞧她,似笑非笑道:“你昨晚?”


  溫以凡:“嗯。”


  桑延停頓了幾秒,似乎是在回憶,而後道:“沒做之前那樣的行為。”


  溫以凡松了口氣。


  他又補充:“不過呢。”


  溫以凡立刻看向他。


  桑延笑:“做了更過分的事情。”


  溫以凡:“?”


  注意到她的神色,桑延挑眉:“你可別腦補那些不太純情的畫面。”


  “……”


  她壓根沒往那塊想!!!


  溫以凡平復了下心情,感覺自己快瘋了,卻還得表現得格外平靜,完全不覺得這是大事情。她抿了抿唇,锲而不舍地問:“所以是?”


  “具體我就不說了,”桑延懶洋洋道,“怕你聽完之後覺得世界崩塌,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面。”


  “……”


  他非常欠揍地說:“我呢,就是這麼貼心又寬容的人。”


  “沒事兒,你說吧。”溫以凡忍氣吞聲道,“我都能接受。”


  桑延看著她,目光順著她的眼睛下滑,落在某處。他眸色深了些,輕抿了下唇角。他收回視線,語氣雲淡風輕,又似是受了極大的欺辱:“算了,我說不出口。”


  溫以凡:“……”


  你這性格。


  你,他媽,還有,說不出口,的話?


  “這麼跟你說吧。”桑延的指尖在桌上輕敲,咬字清晰地說,“我最近呢,心情還不錯。所以暫時不跟你計較這些事情。”


  “……”


  “但以後,我會一筆一筆地讓你還回來。”


  溫以凡實在不喜歡這種有債在身的感覺,誠懇道:“能不能現在就還?”


  桑延身子往後,靠在椅背上:“現在還不到時候。”


  溫以凡:“那要怎麼還?”


  桑延沒回答。


  現在的處境,讓溫以凡想到了她頭一回去加班酒吧時,因為口誤而叫出的那個稱呼——“桑頭牌”。當時還被桑延誤以為是去嫖他。


  現在她做的行為好像跟“嫖”有點像,但也算不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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