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還沒發現啊?”桑延稍稍彎下腰來,距離與她漸漸拉近,眉眼間的少年氣一如當年,“這麼多年,我還是――”
他的話順著這七零八落的雨點,用力向下砸。
仿若也砸在了,她的心上。
“隻喜歡你。”
第49章
從桑延突然出現在面館的不真實感,在此刻因為他的話再度升騰,幾乎要充斥溫以凡的所有思緒,讓她晃不過神來。
溫以凡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人,提心吊膽了一晚上的心情,被另一種情緒取而代之。她的鼻子一酸,嘴唇動了動,卻有些說不出話來。
像是個從未奢望過的驚喜,從不敢想的渴望,突然毫無徵兆地降臨。她不敢相信,所以連伸手去接的勇氣都沒有。
怕一伸手,眼前的所有一切就會消失不見。
一瞬間,溫以凡想到去年年底,在“加班”酒吧意外再遇桑延的事情。在他表現出那副看陌生人的姿態,並且對她的態度一直不佳時,她也盡可能地讓自己不要去在意。
因為她覺得可以理解,也覺得這都是理所當然的。
所有一切,都是她的行為,所應承擔的“果”。
溫以凡是給桑延帶來了傷害的人。
所以在他那麼珍貴的回憶裡,並不值得讓她這樣一個人,佔據一席之地。對他來說,她隻是一個無要緊要到,所留下的所有痕跡,都能被途徑的另一個人所覆蓋掉。
她以為,她就隻是這樣的一個存在。
可在這一刻,溫以凡才真切地意識到。
Advertisement
好像並不是這樣的。
也許他還遇到過很多形形色色的人。
也許在這個過程中,他對她的情感早已經淡了下來。
可他一直沒有忘掉她。
這麼多年了,所有一切都在變化。
我還是,隻喜歡你。
溫以凡眼也不眨地盯著他。
突然很希望,人的記憶可以像影片那樣,能夠用設備分成一帧一帧的場景。如果是那樣,她就能把將這一幕永遠保留下來。
永遠都忘不掉,也永遠都不想忘掉。
見她一直不吭聲,桑延微抿了下唇,看上去似乎也的有點兒沒底。
“喂,說話。”
被他的話打斷了思緒,溫以凡回過神來。她輕輕吸了下鼻子,覺得自己應該是得回應點浪漫的話的。但這會兒接下了這個驚喜,她什麼都隻想小心翼翼地對待:“如果你覺得說這種話矯情——”
桑延垂眼看她。
溫以凡認真說完:“那以後就我來說吧。”
聞言,桑延的神色一頓。
像小孩拿到了極其珍貴的玩具一樣,溫以凡的耳朵漸漸發燙,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每個字句都謹慎至極:“不過現在對我來說也有點困難。”
桑延盯著她,唇角漸漸小幅度地彎了起來。
這話一落,又沉默下來。
溫以凡琢磨了下,自己似乎還沒回應他的告白。她看了他一眼,總覺得這還沒完,得繼續走點兒流程:“那我們現在就是——”
“嗯?”
“兩情相悅。”
“……”
聽到這話,桑延像是忍不住了般,忽地斂顎笑了。
又是一陣悶悶的笑聲。
溫以凡也不知道他在笑什麼,感覺這流程還沒結束,便自顧自地拉回正途:“所以,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對象了?”
桑延仍在笑:“是。”
溫以凡抬眼,看著眼前的男人在笑。
他右唇邊上的梨渦凹陷,笑時眉眼舒展開來,看上去心情極為愉快。
溫以凡的嘴角莫名也彎了起來。
那股不真實的感覺,絲毫沒有消退,反而愈演愈烈。
可她仍舊因此,感到極為快樂。隻希望這個隻會發生,她想要發生的事情的幻境,就這麼維持下去,再也不要有任何的變化。
……
身份突然間的轉換,讓溫以凡短時間內不知道該如何跟他相處。她沒再說話,隻盯著他近在咫尺的面容,眼皮上那顆淡淡的妖痣格外清晰。
溫以凡漸漸又失了神。
因為這不安感,還聯想起了,是不是這雨夜有哪個妖怪偽裝成他,過來蠱惑人心。
下一秒。
桑延稍稍止住了笑,又出了聲,語氣吊兒郎當地:“高興成這樣?”
溫以凡:“嗯?”
“噢,也是。”桑延打量著她唇角的弧度,悠悠道,“能得到我這麼卓絕千古的男人,確實值得高興個十年八載。”
“……”
桑延大發慈悲般地說:“行,你繼續吧。”
溫以凡舔了下唇,默默把剛剛的想法收回。
妖怪應該也沒辦法做到這麼無恥。
-
北榆的氣溫比南蕪要稍低些,加上下了一段時間的雨,這會兒風都有些刺骨。此時才八點出頭,街道上很多店都已經打烊了,隻剩幾家大排檔還開著。
兩人繼續往前走。
溫以凡主動問:“你訂酒店了嗎?”
桑延:“沒呢。”
溫以凡下意識看向他,頓時注意到他肩膀上沾到的雨水。他的外套防水,沒有滲透進去,此時順著衣服往下滑。她下意識抬手,幫他拍了拍,又問:“你吃晚飯了嗎?”
“也沒。”說著,桑延抓住她的手腕,制止她的行為,“碰什麼碰,不冷?”
溫以凡提醒:“你把傘挪過去點,你看你衣服都湿了。”
“溫霜降,”桑延的指尖溫熱,稍稍上挪,輕捂了下她被雨水染湿的手,很快就松開,“享受別人服務的時候,不要提那麼多意見,懂?”
“……”
溫以凡盯著自己還抬在半空中的手,過了幾秒,才慢慢收回。雖然隻是一瞬間,但感覺被他握過的地方,似乎都開始發燙。
將雨水沾染的冰涼驅散掉。
她虛握了下手心,不知為何,莫名把手插回了兜裡。
兩人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大多數時間都保持著沉默。但無聲之中,總有似有若無的曖昧在纏繞,將兩人包裹在內。
路過一家水果攤時,溫以凡突然停下了腳步。
桑延看她:“怎麼?”
溫以凡:“買點東西。”
桑延沒問她想買什麼,隻是懶懶地說:“嗯,去拿。”
溫以凡走進去,隻拿了兩個蘋果。而後,她拿到收銀臺,剛想付款的時候,桑延就已經拿出手機,掃二維碼把錢付了。
老板把蘋果裝進袋子裡,遞給他們。
桑延接過,隨口問:“想吃蘋果?”
溫以凡指了指蘋果,又指了指他,言簡意赅:“說過會給你實物。”
“……”桑延噢了聲。
出了水果攤,溫以凡又在附近給桑延買了個晚飯。
不知不覺,兩人就走到了溫以凡住的酒店。她往前臺的方向走,提了個建議:“那你今晚也住這個酒店,明天跟我們的車一塊回南蕪?”
桑延:“行。”
溫以凡詢問了下前臺,用桑延的身份證訂了間跟她在同一層的房。在此期間,她順帶看了眼他身份證上的照片,看著比現在稍稚嫩些,眉眼微揚,骨子裡的傲慢毫不掩飾。
看身份證的時間,好像是他大學的時候拍的。
她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桑延瞥她:“幹什麼呢。”
溫以凡正想解釋。
一抬眼,就撞上他那張隨著時間流逝,更顯傲慢的臉。
她立刻把話咽了回去:“沒什麼。”
前臺辦好手續後,桑延拿上房卡和身份證。隨後,兩人往電梯的方向走。他把房卡揣兜裡,但倒是很自然地把身份證給她了。
溫以凡順勢接過,但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怎麼了?”
桑延慢條斯理道:“想看就看。”
“……”
沒想到桑延會有這舉動,溫以凡一愣。她垂頭看著身份上的桑延,過了幾秒,又抬頭,看向插兜站在她旁邊等電梯的桑延。
他沒往她的方向看,隻盯著電梯上的數字。
溫以凡收回眼,翹了下唇。
兩人上到三樓。
溫以凡注意著牆上的指示牌,指了個方向:“你的房間好像在那邊。”
桑延理所當然道:“帶我去找。”
“好。”把他帶到房間門口,溫以凡也不知道自己合不合適進去,猶豫著提道,“那我先回房間了?”
桑延側頭:“你還有工作?”
溫以凡:“沒有。”
桑延:“你有別的事?”
溫以凡:“沒有。”
“那你回去幹什麼?”桑延覺得荒唐,直接從口袋裡掏出房卡遞給她,“自己進去。”
“……”
溫以凡接過放開,打開門。她走進去,坐到床邊的椅子上。感覺他有點不高興,她小聲解釋:“因為我們才剛確認關系,我怕我直接進你的私人空間,會讓你覺得不愉快。”
桑延把手上的東西放到桌上:“你這話聽著還挺像個正人君子。”
“……”
“誰能想到,”桑延回頭,語氣闲散又浪蕩,“你已經把我全身都摸遍了。”
“……”溫以凡想替自己辯駁一下,又覺得他說的好像確實是事實。她沒回應這話,隻是提醒,“你先吃晚飯吧,好晚了。”
聽到這話,桑延問:“你吃了沒?”
溫以凡點頭:“吃的面。”
說話的期間,桑延已經走回她面前。他自顧自地觀察了她一會兒,忽然皺了眉:“你這什麼工作?”
溫以凡:“啊?”
“能不能講點兒理?”桑延的語氣有些不痛快,“我花那麼長時間給你養起來的那點肉,你出差半個月就給我弄沒了?”
溫以凡有點茫然,正想說話。
下一秒,桑延的目光頓住,像是注意到了什麼。他直接坐到她旁邊,抬手將她耳邊的頭發挽起。他的舉止輕而繾綣,沒有觸碰到她的皮膚。
但這距離,還是讓溫以凡僵住:“怎麼了?”
桑延發現了她耳後的傷口,唇角的弧度漸收。
“怎麼回事兒?”
溫以凡沒太反應過來,慢一拍地問:“嗯?”
桑延低睫,指腹不受控地,在那傷口上輕蹭了下:“怎麼弄的。”
聽到這話,溫以凡突然想起自己在現場時受的那個小傷。距離受傷已經過了好幾天,這會兒都已經結痂了,也沒什麼痛感,她幾乎都要忘了這個事情。
“被碎石刮到了,”因他的碰觸,溫以凡有點緊張,“沒多嚴重。”
桑延沒再觸碰她,仍看著她耳後。
“就是有個刮痕,沒別的事兒。”溫以凡幹脆自顧自地扯開話題,“對了,你怎麼會過來北榆?我不是跟你說了,我明天就回去了嗎?我還給你定了蛋糕的。”
桑延放下手,漫不經心說:“我來收禮物。”
溫以凡啊了聲:“但我給你準備的禮物還放在家裡。”
良久。
熱門推薦

鄰居開了家火鍋店,把我當冤大頭
"鄰居新開了一家火鍋店。 她盛情邀請小區住戶們去吃,說是可以打七折。 為了給鄰居捧場,我約了五六位朋友一起去她家吃火鍋。 結賬時,鄰居把賬單甩到我面前。 「原價 1500 一個人,打折下來是 1050。 「看在是鄰居的份上,我給你們抹個零,一共給 6000 就行。」 我看了眼桌上零星的幾樣菜,還多半是廉價的冷凍丸子。 合著她是把我當冤大頭了啊?"

我的臉盲皇帝
我是萬慶國的貴妃娘娘,入宮三月,盛寵正濃。皇上夜夜招我侍寢。然而—— 我家陛下有個癖好,從不翻牌子。

體寒的同事
"40 度高溫,同事何曉不許我們開空調。 在全辦公室的反對下,我提出開到 28 度。 她一個噴嚏下肚子裡面的孩子沒了。 她老公發瘋般將我推下樓梯摔死。"

流沙
"我被流放邊關後,未婚夫和常年被我欺辱的皇妹在一起了。 京中人人都說,她是我的替身。 後來宴席上,她冒冒失失,打碎了我母後的遺物。 跪在我面前,淚如雨下。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我的氣……」 李無遮將她拉起來,圈入懷中,冷著臉看我: 「你有怨言衝我來,不要欺負你妹妹——」 話音未落,我拔劍,對準他喉嚨。 「急什麼,這不就輪到你了嗎?」 「這麼愛,那你陪她一起死。」 "

憶苦
"哥哥和竹馬認為我欺負了頂流小花。 即使我死了,也要把我的遺體送上記憶審判法庭。 哥哥神色冷漠。 「我們沈家不認這種恃強凌弱的廢物!」 竹馬笑容嘲諷。 「她活該啊!誰讓她欺負小語呢!」 可隨著我的記憶顯現,小花說的樁樁件件都被推翻。 他們懵了。 最後記憶提取完畢,我的身體被機器銷毀的那一刻。 他們徹底瘋了。"

第二種戀情
"我的身體被第二人格佔據了。 白天我是端莊典雅的孟家大小姐,晚上我是被我未婚夫弟弟豢養的酒吧女。 這夜我提前醒來。 睜眼就看見顧斯禾壓在我身上。 瞳孔驟然緊鎖,我整個人如驚弓之鳥。 對方卻越發興奮,「這又是什麼取悅我的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