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
溫以凡的視線定住,直直地看著他,又莫名有些惱了:“醫囑是什麼,你聽了嗎?”
桑延隨意說:“一周後來換藥,兩周拆線。”
溫以凡:“那有什麼忌口的?”
“沒有,照常吃吧。”桑延全程一副置身事外的態度,仿佛剛出了那麼多血的人並不是他,“就這點傷,犯不著這麼細心呵護。”
“……”溫以凡用力抿唇,收回眼,“我還是自己查吧。”
聽到她這語氣,桑延一頓,意味深長道:“溫霜降,你現在跟我說話還挺衝。”
溫以凡沒看他,拿上藥劑師給的藥,確認了下每天服用的量後,才回頭跟他說:“哦,衝嗎?”
桑延垂眼。
溫以凡抓住他的手腕,往前走:“我還怕你聽不出來。”
“……”
桑延覺得她這模樣還挺新鮮,任由她拖著:“沒脾氣,你今天怎麼這麼兇啊?”
溫以凡生硬道:“我說了會生氣的。”
言下之意就是。
她早就提醒過他了,如果還犯,他就得承受她的“衝”。
“那你剛剛不把我罵了一頓了,”桑延似乎是試圖把自己放在一個可憐的位置,但說出來的語調格外欠,“咱倆不是和好了麼,你怎麼這會兒又來算賬。”
Advertisement
溫以凡變得很快:“我沒跟你和好。”
桑延跟在她身後,安靜幾秒,忽然低笑了幾聲。
他這個笑聲,猶如在火上澆油。溫以凡的唇線抿得更直,覺得他完全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一句話都不想再跟他說。
出了醫院,溫以凡就攔了輛車,讓司機開回上安那邊。
路上。
溫以凡自顧自地拿著手機,搜索著刀傷縫針後的注意事項。她的長相本就帶了鋒芒,這會兒板著臉又不說話,看著更顯得冷漠。
桑延靠在旁邊,盯著她的舉動:“那你要怎麼才跟我和好?”
溫以凡眼也不抬:“等你傷好了。”
“……”桑延差點兒嗆到,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不是,溫霜降。你受傷的時候,我是怎麼把你供成祖宗的?怎麼換成我就成這待遇了。”
聞言,溫以凡瞅他:“你哪有供我。”
明明也每回都板著臉嚇唬人。
“沒有?行。”桑延勾唇,開始示弱,“那你來供我。”
溫以凡沒搭理他。
桑延又笑了聲,欠欠地說:“我好疼哦。”
“……”
溫以凡半分沒心軟,又繼續查縫針後的疤痕怎麼去掉。
瞥見她屏幕上的內容,桑延是真有些納悶了,伸手去抽她手機:“去什麼疤,別查了。我一大老爺們留個疤怎麼了。”
溫以凡手一空。
順著這舉動,她再度看向桑延。盯著他優哉遊哉的模樣,她忍著上去扯他臉的衝動,故意氣他:“留疤了就很醜。”
“……”
“那你就得退任了。”怕他沒聽懂,溫以凡提醒,“頭牌。”
桑延眉心微動:“臉不是好著呢麼。”
溫以凡:“這也影響。”
“這不也挺好?”桑延眉梢挑起,懶散道,“我有家室了,該從良了。”
“不行。”溫以凡怕他壓根不把這事兒放心上,以後就還可能會受這麼嚴重的傷,“你要是收山,不再是‘墮落街頭牌’,那我就沒面子了。”
“……”
-
車子開回南蕪廣電附近那條巷子。
兩人下了車。溫以凡拿著車鑰匙,走回桑延的車旁,上了駕駛座。擔心桑延會牽動到傷口,她先湊過去幫他系上安全帶。
桑延安靜坐在原地,看著她還繃著的臉,彎了下唇。
溫以凡生氣的次數屈指可數,在其他人的眼裡一直是一副好脾氣,不在意任何事情的模樣,偶爾被他的話弄得有些鬱悶,情緒也轉眼就消。
像是壓根沒法給她的心情造成任何影響。
所以這會兒,桑延感覺自己像是有了受虐傾向。
看到她因為他受的傷跟他發脾氣,在他面前變得肆無忌憚,不再像先前那樣總帶著小心翼翼,他反倒覺得心情很好。
系好安全帶,溫以凡也沒急著退回去,輕輕地開始掀他衣服。
“……”桑延頓住,“你幹什麼呢。”
溫以凡的動作未停,直至看到他腰際的紗布,以及上邊微微滲著的血,她盯著看了幾秒,才松開手,坐直回去。
默不作聲地開始系安全帶。
“完事兒了?”桑延吊兒郎當道,“不想摸一下?”
溫以凡不跟他開玩笑,但也沒再繼續生悶氣。她坐在原地沉默了好片刻,才似有若無地冒出了句:“回去再說。”
“……”
回到家已經接近十一點了。
桑延習慣性坐到沙發上。沒一會兒,溫以凡也坐到他旁邊,又開始掀他的衣服,像是在找找別的地方還有沒有傷口。
他耷拉著眼皮,靠在椅背上,任由她折騰。
過了好一陣,溫以凡才停下動作,倒了杯水塞進他手裡:“你吃晚飯了嗎?”
桑延接過喝了幾口:“嗯。”
溫以凡又問:“那你餓不餓?”
“不餓。”
她又噼裡啪啦地問了一串,桑延都看著她,一一回應著。問到最後,溫以凡感覺沒什麼要說的了,又想起個事情:“對了,你手機在我包裡,被路人撿到了。”
桑延嗯了聲。
說著,溫以凡半起身把包勾了過來,從包裡翻出手機放到桌上:“屏幕摔裂了,但還可以用。你先給你老板打個電話請幾天假休息一下。”
桑延:“行,不困麼。先去睡吧。”
溫以凡搖頭。
桑延掃了眼時間:“我先去洗個澡。”
溫以凡皺眉:“你不能沾水。”
“知道。”桑延站起身,用力揉她腦袋,“我就擦個身。”
“哦。”
桑延剛走到房間門口,就注意到溫以凡也跟了過來。他開門走進房間裡,她也跟著進來。他走到衣櫃前,她也跟著。
走哪跟哪。
他像是長了根尾巴。
桑延翻了翻衣櫃,又轉頭出了房間,往陽臺的方向走。身後還能聽到溫以凡跟著他的動靜聲,他回了頭,喊她:“溫霜降。”
溫以凡應:“嗯?”
桑延覺得好笑:“你還要粘著我多久?”
“我想看看,”雖主要想法確實是在跟他呆在一塊,但溫以凡還是沒承認。她眨了下眼,聲音溫溫和和的,“我有什麼能幫你的。”
桑延腳步停下,指尖順著她的手臂上滑,話裡帶了幾分調情。
“我剛不是跟你說我要去洗澡?”
“……”
他低下嗓音,暗示意味十足:“所以你要幫我什麼?”
沉默下來。
溫以凡面色如常,盯著他看。
幫他什麼。
哦。
洗澡。
“……”
洗!澡!!
好。
不就洗個澡!!!
不然他要是碰到水了怎麼辦!!!
過了好半晌,溫以凡做好心理鬥爭,溫吞地冒出了句:“也可以。”
“……”
桑延極為無言,這會兒是真覺得車興德會找地兒捅了。他收回手,回視了她好一會兒,無情至極地收回視線:“誰跟你可以了,趕緊睡覺。”
說完,他沒再跟她交談,到陽臺拿上衣服便進了浴室。
避著傷口,桑延把上衣脫掉,扔到一旁的桶裡。隨後,他解開皮帶。
在這個時候,浴室門把被人從外頭擰下。
桑延動作一頓。
兩人合租之後,廁所都是分開使用的。溫以凡一直用的主臥的衛浴,從沒進過這個廁所。所以桑延每次洗澡還是別的什麼,都沒有鎖門的習慣。
下一刻,門被推開。
溫以凡鎮定自若地走進來,把門關上:“我要幫你洗澡。”
“……”
桑延氣笑了。
這回還是命令式發言。
是我要。
而不是我想。
桑延把皮帶抽掉,掛在一邊,之後沒再有多餘的動作。他靠站在洗漱臺旁,神色漫不經心又帶了幾分挑釁:“行,你來。”
“……”
從桑延住進來後,溫以凡還是頭一回進這個廁所。
此時桑延赤著上身,腰上和左臂上都纏了一小圈紗布。他的發色純黑,面色比往常更顯蒼白,多了幾分病態和禁欲的氣息。
溫以凡磨蹭地拿起一旁的毛巾,打開水龍頭,調成溫水。
她抽空瞅了桑延一眼,隻是突然想到他這會兒根本沒法自己擦身,背上什麼的都擦不到,可能還會在這過程中扯到傷口。
那就很得不償失。
溫以凡洗了下毛巾,擰開,開始順著他的喉結,到胸膛,再到腹部,認真仔細地往下擦。她努力讓自己心無旁騖,不去想別的事情,隻當面前的男人是一堵牆。
廁所內靜謐得過分。
兩人都沒有其他的交流。
擦到第二遍時,溫以凡看到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
下一刻,桑延懶懶地喊她:“溫霜降。”
溫以凡抬頭:“啊?”
桑延眼眸深沉,帶著極為明顯的欲念。
“我硬了。”
“……”
溫以凡舔了下嘴唇,當沒聽見,重新垂下頭,這一遍加快了速度。把他的上身都擦了一遍後,她把毛巾洗幹淨,小聲說:“那你自己衝一下――”
注意到他的某個部位,溫以凡莫名說不出“下半身”這個詞,她淡定地改了口:“――腿,然後準備一下睡覺吧?”
桑延還靠在原來的位置上,眼中的情欲半點未褪。
“這就睡覺了?”
“嗯?”不知怎的,溫以凡莫名有點心虛,“怎麼了?”
“溫霜降,”桑延全身都被她摸了個遍,但這觸感卻隻若即若離的,像是漫長的折磨,“覺得我腰傷了沒本事兒了是吧?”
溫以凡脫口而出:“那不確實嗎?”
“……”
熱門推薦

鄰居開了家火鍋店,把我當冤大頭
"鄰居新開了一家火鍋店。 她盛情邀請小區住戶們去吃,說是可以打七折。 為了給鄰居捧場,我約了五六位朋友一起去她家吃火鍋。 結賬時,鄰居把賬單甩到我面前。 「原價 1500 一個人,打折下來是 1050。 「看在是鄰居的份上,我給你們抹個零,一共給 6000 就行。」 我看了眼桌上零星的幾樣菜,還多半是廉價的冷凍丸子。 合著她是把我當冤大頭了啊?"

我的臉盲皇帝
我是萬慶國的貴妃娘娘,入宮三月,盛寵正濃。皇上夜夜招我侍寢。然而—— 我家陛下有個癖好,從不翻牌子。

體寒的同事
"40 度高溫,同事何曉不許我們開空調。 在全辦公室的反對下,我提出開到 28 度。 她一個噴嚏下肚子裡面的孩子沒了。 她老公發瘋般將我推下樓梯摔死。"

流沙
"我被流放邊關後,未婚夫和常年被我欺辱的皇妹在一起了。 京中人人都說,她是我的替身。 後來宴席上,她冒冒失失,打碎了我母後的遺物。 跪在我面前,淚如雨下。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我的氣……」 李無遮將她拉起來,圈入懷中,冷著臉看我: 「你有怨言衝我來,不要欺負你妹妹——」 話音未落,我拔劍,對準他喉嚨。 「急什麼,這不就輪到你了嗎?」 「這麼愛,那你陪她一起死。」 "

憶苦
"哥哥和竹馬認為我欺負了頂流小花。 即使我死了,也要把我的遺體送上記憶審判法庭。 哥哥神色冷漠。 「我們沈家不認這種恃強凌弱的廢物!」 竹馬笑容嘲諷。 「她活該啊!誰讓她欺負小語呢!」 可隨著我的記憶顯現,小花說的樁樁件件都被推翻。 他們懵了。 最後記憶提取完畢,我的身體被機器銷毀的那一刻。 他們徹底瘋了。"

第二種戀情
"我的身體被第二人格佔據了。 白天我是端莊典雅的孟家大小姐,晚上我是被我未婚夫弟弟豢養的酒吧女。 這夜我提前醒來。 睜眼就看見顧斯禾壓在我身上。 瞳孔驟然緊鎖,我整個人如驚弓之鳥。 對方卻越發興奮,「這又是什麼取悅我的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