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字體大小:
他無從知曉。
過了會兒,他看見建築底下,擺著一個印有節目組Logo的箱子。
應該有用,他走過去看了眼,發現箱子在裡面,需要一個胳膊細瘦的人把它推出來。
他幾乎沒怎麼思索,抬頭看著沈彤:“……你過來一下。”
“我?”沈彤四下看了眼。
他被逗笑了:“不是你,還能是誰?”
她眨眼:“做什麼?”
聶江瀾:“幫我把箱子推出來一下。”
沈彤小心翼翼地指了一下攝像大哥的鏡頭:“那我會入鏡的。”
“入鏡就入鏡,長得又不醜——”他眯起眼,“嘶”了聲,“你怕什麼?”
沈彤轉念一想,國外很多綜藝裡都有工作人員參與,跟拍攝影攝像出鏡參加節目環節也是常事。而且這個節目,本來打的就是“非嘉賓也能參與度超高”的名號。
她沒再推辭,蹲在聶江瀾腿邊,白皙手指攀著欄杆:“推這個木箱子嗎?”
聶江瀾點頭:“嗯,往外推。”
她手臂鑽進那條窄縫裡,往前推箱子的時候,感覺到箱子的重量。
“重麼?”聶江瀾問。
“有點點。”
Advertisement
蹲著難以用力,最後,沈彤索性直接跪在地上,頭靠在欄杆上,憑著感覺把東西往外推搡。
聶江瀾本意是想看箱子,目光卻莫名停在她臉頰上。
她半偏著頭,一縷發絲從耳後滑出來,柔柔軟軟地貼在臉側。眼睑半垂著,幾乎能看清光下根根分明的睫毛,羽毛似的輕輕顫動。
因為用力,她秀氣的眉頭微微皺起。
他稍有失神,竟鬼使神差地想抬手做點什麼。
但元歡的大呼小叫把他原本的想法頃刻打消:“出來了出來了!頭出來了!”
把最前方推出來之後,元歡就能把箱子拖拽出來了。
沈彤終於歇了口氣,聽見元歡在那邊用很逗的腔調吶喊道:“好,頭出來了,接下來是身子,身子也出來了……哇,接下來我們聽到一陣清脆的嬰兒啼哭,恭喜急速燃燒節目組,這個孩子很漂亮,長得像媽媽!”
沈彤莞爾,側頭卻看見聶江瀾也看著她在笑。
沈彤:“你笑什麼?”
聶江瀾抬了抬眉:“隻準你笑,就不準我笑?你這人不講道理啊。”
元歡把箱子搬去聶江瀾面前:“還有點沉呢這玩意兒,我們下一步做什麼?”
聶江瀾指指一邊大石,掂量了一下那個箱子:“剛好,我們站到石頭上,把這個東西拋進左邊的框子裡。”
“拋進去會怎麼樣啊?”元歡隻覺熱血沸騰,即將要完成一件大事,內心很是期待。
聶江瀾:“不知道。”
元歡:??
懷著“反正也不知道幹嘛,做了總比沒做好”的想法,元歡決定跟隨聶江瀾的領導,隨便嘗試一下。
兩個人一起抬手,把東西拋進了左邊的框內。
左框受力,往下跌墜——
“我靠!”元歡怕砸到自己,轉身就要跑,跑之前看了眼,發現左框的下墜已經停了。
“發現沒?”聶江瀾問他。
“發現了,”元歡點頭,“這個框子會動哦。”
“……”
“不是這個,”聶江瀾指指右邊,“左邊的下墜,右邊的會上升,這兩個框中間是一根線連起來的。”
元歡:“那我們再往左邊扔東西不就行了?把它沉下來。”
“不行,線到頂了,下不來了,”聶江瀾似嘆,“怪不得我看節目組在那邊放了威亞,一開始我還不清楚是為什麼。”
“現在知道了嗎?為什麼?”
“為了讓我們站進右邊的框裡。”
“你的意思是……”元歡問,“我們站到右邊,把左邊升起來?”
問完這句,元歡恍然大悟:“怪不得這裡有個小屋子,原來是接東西的!”
建築左邊搭起了一個小木屋,屋子隻有一個窗口,窗口位置有些高。
元歡:“找個人在屋子這裡接應,另一個人站去右邊,當右邊下沉時左邊上升,上升到窗戶相應高度時,屋子裡的人就可以把手伸出窗拿到盒子了,是不是?!”
聶江瀾點頭:“是。”
最後二人決定,元歡在屋子內接應,聶江瀾去右邊吊威亞。
工作人員備了工作梯,聶江瀾順著梯子緩緩而上,到最後幾乎模糊成點。
沈彤和攝像大哥跟他一起上去了。
緩慢上升的時候,沈彤為了克服暈眩感,盡力控制著自己不要往下看。
梯子對面就是框。
框隻圍起了三個邊,還剩一個邊敞開,為了方便跳入。
做好安全準備後,沈彤垂眼邊瞥見框和梯子之間那並不算小的距離。
而順著罅隙往下看,令人有種如在雲端的失重感。
她微微發昏。
聶江瀾倒是不怕,很快,他助跑兩步,躍進框內。
沈彤心隨之一顫,看他穩穩扶住框邊,開始勻速下墜。
她心跳又是慢了半拍。
她站立著的梯子,隨聶江瀾下墜的距離緩緩下落,停在聶江瀾跟前。
他正在看元歡那邊的局勢。
左邊的框還有一段距離才能上升到窗口。
聶江瀾當機立斷:“我一個人不夠,看距離,還需要一個稍微輕點的。”
沈彤:“多少?”
他計算了一下:“大概八十斤左右。”
話音剛落,他眯眼看向沈彤。
她的體重估計差不多,假如她能上來,右邊下墜左邊上升,元歡就能拿到盒子了。
後者明顯因為符合條件變得很抗拒。
這跳躍太嚇人了。
“太輕太重都不行,需要剛剛好的你,”男人拍拍框側,“都吊威亞了,你怕什麼?”
沈彤抱緊自己的小相機不說話。
他改了姿勢,不再倚在框側,雙手張開,面對她,難得帶了點耐心:“我接著你,行了吧?”
沈彤低頭,看著腳底仿佛十層樓的觀感,頭暈目眩。
男人循循善誘:“沒問題,跳過來,我會接住你的。”
她到底耳根子軟,又想著節目總得做下去,取下脖子上相機,放在一邊。
沈彤不可見的喉結動了動,感覺頭皮發麻,腿都是軟的。
算了,大不了就是一跳。
還綁著威亞,死不了。
她閉了閉眼,深呼一口氣,緩緩吐出,睜眼,準備起跳。
“別怕,”他聲音竟難得帶些慎重,“往我這裡跳。”
沈彤不管三七二十一,縱身一躍,撞進男人懷抱裡。
他的氣息鋪天蓋地地席卷而來,浸透她每一寸神經。
剛剛跳得太猛,她鼻尖不可遏制地撞上他胸膛,此刻,沈彤的鼻尖後知後覺感覺到痛意。
她輕輕嘶了聲,男人便拍拍她的背,以示安撫:“你看,這不是做得很好?”
框下墜到底,驟然回彈,她有些緊張的攥著他的袖子,那雙眼睫羽毛似的輕顫。
聶江瀾低頭。
那個瞬間,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湧上來。好像有片羽毛在心尖不輕不重地搔了下,若即若離,又痒又麻。
那感覺一瞬即逝,他試圖去抓。
沒抓住。
他下意識皺了皺眉,看向身前的人。
沈彤感覺到下墜停了,緩緩地、緩緩地掀開眼睑,試探地往下看了眼。
滑稽又可愛。
“嘶,”他扶住身邊的框架,身子略微前傾,“我說沈彤——”
作者有話要說:
有讀者說看不懂,我解釋一下這段節目裝置。假設一根線兩端各有東西,那麼把這根線掛在某根東西上之後,重的那邊就會下墜,輕的升起來(有點像我們會玩的那種拉扯臂力的健身器材)。
左邊有個小窗子,還有個裝盒子的框,但是左邊的框離窗子下面有段距離,要靠右邊下沉才能升起左邊,升到相應的高度就可以拿到盒子。
大家可以畫個圖方便理解,我覺得比較像蹺蹺板的感覺啦。
第16章
還沒來得及開口,元歡在窗子裡瘋狂招手。
“抓到了抓到了!江瀾哥我拿任務盒了啊!”
聶江瀾轉過身,朝元歡點頭致意:“拿吧。”
話脫口而出的瞬間,一股子悵然若失的感覺湧上來。
好像有什麼沒做,又好像已經做了很多。
因為盒子被人拿起,左邊又輕了些,右邊也隨之下墜了一點。
沈彤眼一閉,眉頭皺起,準備接受新一輪的“審判”。
但下墜隻是一瞬間,沒有下落多少,就已經停了。
她試探地睜開眼,就看到似笑非笑的聶江瀾。
他半揶揄地挑眉,終於能把剛剛那句話說完。
“真沒發現,能‘上刀山下火海’的沈彤老師,膽子這麼小。”
沈彤皺了皺眉,咳嗽一聲:“……太危險了。”
“危險什麼?”他眯著眼笑,“我這不是接著你了?”
“萬一沒接住呢?”她毫不服輸地反問回去。
“沒這種萬一,”他聲音很篤定,“我說會接住你,就一定會接住你。”
有陣風巧妙地掠過,拂動他額前碎發。
梯子升降到面前,聶江瀾從沈彤身後走出來,作勢就要往梯子上跳。
沈彤本來還驚魂未定,這下看到他要走,急忙拉住他袖子:“诶!”
他失笑回過頭。
沈彤問了句廢話:“你去哪?”
為什麼要讓我一個人站在這兒?
他噙笑:“我先跳回去,然後再接你——不然,你一個人能過去?”
沈彤頭一回服了軟,低頭道:“不能。”
“放心吧,”似乎洞悉她內心想法,聶江瀾淡淡道,“我把你帶來,就會讓你安全回去。”
她稍稍安了心,等男人躍過去,轉身,腳底踩了踩梯面,似乎為了確定它的堅固程度。
確定完畢後,聶江瀾手伸過來:“沒問題,跳吧。”
跳回梯子上之後,沈彤隻感覺這兩次跨越用了她全部氣力,這會兒有種脫水的無力感。
梯子緩緩降至地面,沈彤抓著自己的單反,暗嘆一聲總算是落了地。
還沒走出去兩步,眼前花了一下,腿也跟著軟了一步。
熱門推薦

60歲生日
"60 歲生日這天,因為一碟豆芽炒肉,我被兒媳趕出家門。 兒子冷眼旁觀。 我扒著門框不撒手。 「兒子,大冷的天,你讓媽去哪兒啊!」 回應我的,是緊閉的房門和樓道裡呼嘯的風聲。"

尊重侄子命運
"兒大避母,我勸嫂子跟十歲的侄子分床睡。 嫂子不願,諷刺我沒兒子就嫉妒她們母子感情好。 我查了大量文獻,並找來專家的訪談給嫂子看,她才忍痛跟侄子分開。 後來侄子健康長大,更是一表人才,被四十歲富婆看上,成了上門女婿。 在侄子大婚當天,嫂子將我從樓上推了下去。 她恨我讓她跟侄子太早分床,導致侄子缺少母愛,才會找個大媳婦。 再睜眼,我回到了侄子十歲那年。 這一次,我會尊重嫂子的決定,看她一步步將侄子作死。"

搖光
"逃荒路上,我娘三文錢將我賣到了林府。 隻因路過林府時,正值林夫人誕下一子。 林府上空霞光萬丈,金色氣運大盛,層雲間數隻仙鶴徘徊,清啼陣陣。 我娘激動不已:「如此異象,此胎將來必定登閣拜相……是男主無疑了。」 我疑惑道:「娘,什麼是男主?」 我娘眼含深意,溫柔地撫了撫我的發頂:「男主是這個世界頂頂有氣運的人,我的搖光如果能跟在他身邊肯定能長命百歲。」 就這樣,我成了男主身邊的大丫鬟。"

綠竹蕭蕭
"我是人人唾棄的爬床丫頭,也是侯爺院裡最能生養的姨娘。 前世,因為夫人不育,我被設計飲下了暖情酒,跟侯爺一夜春宵。 侯爺自覺愧對發妻,對夫人百般珍視。 而我被辱罵被毆打,淪為了生育機器,十年裡生了六胎,直至油盡燈枯。 臨死前,我把所有的錢財都留給了妹妹。 誰知她卻趁沒人在時,用枕頭捂死了我。 「憑什麼你能當姨娘,我就隻能配小廝,要有來世爬侯爺床的就是我了!」 如她所願,我們重生在了夫人物色妾室這一日。 這一次我主動對夫人說: 「我的妹妹面色紅潤,臀部豐滿,一看就是能開枝散葉的好苗子。」"

姐姐的骨氣
"姐姐身殘志堅,車禍截肢後,毅然決定離婚淨身出戶。 「不愛了就要幹幹淨淨地走,我不想被人看輕,更不需要施舍。」 我撒潑打滾替她要了一套價值三百萬的商鋪傍身,可她卻說這是將她的尊嚴踩在了腳底下。 她表面上同意收下商鋪,可背地裡卻給前夫打了一張三百萬的欠條。 為了幫她還錢給她治腿,我一天打三份工。 可直到我過勞猝死之前,她還在怪我讓她丟了臉。 「你害我丟了尊嚴,害我沒有了骨氣,如今這樣,都是你自找的。」 再睜眼,我回到了姐姐要我把商鋪還給前夫一家的那一天。"

和高冷教授閃婚後
"我和閨蜜的哥哥閃婚了。 傅彥書是冷漠寡言的大學教授,而我是驕縱任性的京圈公主。 所有人都說我們不般配。 婚後,他也對我冷淡至極。 紀念日那晚,我點男模被傅彥書當場逮住。 他卸下了平時的矜貴與冷靜,惡狠狠地將我壓在身下: 「老婆,隻準有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