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太煩了。」
「歐陽師伯呢?」
「去慶姜國照顧女兒了。」
「其實,您可以找個可以照顧您的人。」
「我自己可以照顧好自己。」
「哈?就這樣?」
陳師父沉默了一下,然後弱弱地補上一句,「我說這是個意外,你信嗎?」
「意外?一次是意外,意外了兩年還能叫意外?」
「就你話多!」陳師父舉起一個碩大的湯勺。
「好好好,我不說了。」
他們開始安安靜靜地做飯。
我坐得無聊,隨手把放在桌上的書拿起來看。
藍皮封面,書名叫《江湖風雨錄》。
哦,記載江湖事跡的。
我翻開第一頁,怎麼又是一個封面,往右邊一掃,隻見上面寫著:我與師姐那點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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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睜大了雙眼。
陳師父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翻開第一頁,隻有幾個小字:未有過之,而受失其實。
我看了開頭,又翻到末尾看了結局,再從中間看,大概講的是一對師姐弟的愛情故事,師弟暗戀師姐多年,但自古青梅竹馬敵不過天降,師姐在一次外出時與別的男子互生情愫,緊接著結婚生子,最後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師姐和她丈夫都死了,留下一個孩子,師弟守著這個孩子直到死去。
我合上書,唏噓一聲:「多情自古空餘恨,最是人間留不住。」
「多情自古空餘恨,好夢由來最易醒。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陳師父抄著手靠在門上,正盯著我手上的這本書。
他問:「好看嗎?」
不經人允許擅自看他人的東西,還被當場抓獲,好尷尬…
「好……好看。」
「哦。」陳師父收回目光,端著一碗青菜肉絲面坐在我對面,將那本書收了起來,「我寫的。」
他吃了一口面,又皺著眉頭問:「看完有沒有什麼感想?」
陳師父盯著我,我的緊張程度不亞於以前上學的時候,老師在放完一部電影後點名讓你在課堂上說觀後感。
「我覺得吧……」我開始心發慌,大腦飛速轉動。
「嗯。」
「師弟太慘了些。」
「哦?哪裡慘?」
「喜歡的人死掉了,還要給她奶娃,奶著奶著還把自己給奶死了,太慘了,實在是太慘了!」
陳師父沉默了,然後問:「你有認真看嗎?」
「怎麼了?」
「最後死的是那個孩子。」
「那師弟還是慘。」
「嗯?」
我開始發揮我的瞎掰能力:「你看啊,師弟眼睜睜地看著心愛的師姐死去,卻無能為力,還要幫師姐撫養孩子,好不容易把孩子拉扯大,孩子卻死掉了,一起長大的師姐和帶著對師姐的一腔愛意撫養長大的孩子雙雙死去,在這雙重打擊下,師弟簡直就是,悲慘他媽給悲慘開門,悲慘到家了。」
「還好。」陳師父挑了挑眉頭,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淡定地嗦面,「時間能治愈一切苦痛。」
我鼓掌:「陳師父說得好!」
趙應洗了碗後,我們終於向陳師父告辭離開。
下山時,我問趙應:「你師父和你母親是什麼關系?」
「啊……聽說是好朋友。」趙應想了想,又問,「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隨便問問。」
「你是不是看了師父寫的小說?」
「你怎麼知道?」
「嘿!也不看哥哥是誰,哥哥這腦袋瓜裡掏出的全是聰明。」
「……你最好閉嘴。」
「……行吧,這次是什麼故事?」
「師姐弟。」
「哦——,師父這幾年開始寫姐弟了,幾年前我也曾偷偷看過師父寫的這些故事,像什麼武林盟主和魔教妖女的七天七夜,王爺和青樓名妓的虐戀情深,攝政王和太後之間不得不說的秘密什麼的。然後一次不小心被師父發現了,他每寫完一頁就要逼問我的感想,我哪裡敢想,後來我就再也不敢看了。」
我不禁捶胸頓足,「你為什麼不叫上我一起看!我們還是不是兄弟?是不是?」
趙應:「師父說過,敢透露皇宮私下流傳的小說的作者是他,他不介意讓我立馬和我父親團聚。」
我:「……現在為什麼不怕了?」
他:「我們現在都不在皇宮了。」
36
我們沒有回宮,而是從後山下去,繞過了守著的侍衛,準備去長嶺看雪,當然,最主要還是為了弄清一件事。
沒錯,我們陳國剛入秋,長嶺就開始下雪了,等我們到的時候正是大雪紛飛的好時候。長嶺地處陳國與慶姜國的交界處,一來一回至少要個一兩月,所以我就先斬後奏,修書一封託人帶回了宮中。想想父皇母妃的臉,還有點小激動呢。
我們行走在樹林中的小道上,趙應激動得小臉發白,哆哆嗦嗦說道:「花花,你說我們回去的時候會挨打嗎?我已經十八歲了,前兩年可以說我還小,可現在我已經長大了。」
我試圖安撫他害怕的心:「別擔心,在長輩眼裡,就算你八十歲都還是孩子。」看到他松了一口氣,我趕緊補充道,「挨打和年齡沒關系,所以還是照打不誤。不過話說,來這兒看雪還是你提議的,都走了兩天了,你這會兒在怕什麼呢?」
趙應睜大了雙眼,表情十分無辜:「哦?是嗎?是我嗎?我忘了。」
我們沿著小路一直走,躲過了一批又一批前來找我們的侍衛,沒想到,沒能躲過佔山為王的土匪。
「嘿嘿嘿!這位小娘子長得好生俊俏啊,這是上哪兒去啊?不如跟哥哥們玩玩?」帶頭的那大哥色眯眯地盯著我,話音剛落,後面一群小弟開始猥瑣地笑。
「嘿嘿嘿——」
趙應看到對方人多勢眾,小聲同我商量:「要不你從了吧?」
我瞪了他一眼,同樣小聲回他:「要從你從,你去當這個壓寨夫人。」
趙應思忖片刻:「那好,我猛一點。」
「你可知我們是誰就敢攔?」趙應站了出來,語氣輕蔑,將高高在上的貴族氣質表現得十成十,「一群廢物!」
十分男人十分猛,我覺得要玩完。
我在心裡默默地給他點了一排蠟。
「是誰啊?」帶頭大哥大笑出聲,十分囂張,「哈哈哈,難不成還是皇親貴族?今兒就算是公主來了,老子照攔不誤!」
我把趙應往前一推,握緊拳頭給他打氣:「證明自己的時候到了!去吧,皮卡應!」我躲在他身後不忘給他拉仇恨,「我可告訴你們,我哥哥可是陳國第一劍客,打你們就跟打水一樣!根本不帶怕的!」
趙應握緊了手中的劍,眼神一變,氣勢全開,無風發自飄。攔路的土匪顯然被唬住了,立馬收起了剛才的輕慢,氣氛開始緊張起來。
土匪大哥身邊的一個長得賊眉鼠眼的小弟湊到他跟前說:「難不成真是什麼劍客?」
大哥眼神一凜,緊緊地盯著趙應,「別怕,咱們這麼多人!」
趙應把劍隨意地搭在肩膀上,嘴角上揚,說:「時間緊,一起來吧。」胸有成竹,又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好似並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
「啊——!」那群人果然沒有什麼江湖道義,直接一窩蜂地衝了上來。
「很好。」趙應不動如山。
我悄悄地離他遠點再遠點。
就在他們離趙應一米遠時,趙應左手一揚,他們瞬間淹沒在一團白色粉末中。
趙應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到我面前,朝我伸出手:「啊——!」
我配合地拍了下,然後轉身就跑:「啊——!」
後面傳來他們狂怒的咆哮聲。
「敢騙我!」
「小子!被抓到了非得活剝了你!」
「給我追!」
我們慌不擇路,一路瞎跑,跑到沒力氣都沒能擺脫他們。
就在我以為還要接著跑下去的時候,前方拐彎處走出兩個人,因站在陰影處,看不太真切。
「跑啊兄弟!」我們跑到他們身邊時,趙應不忘提醒他們,因我處於裡面的位置,所以靠近時清楚地看清了他們的臉。
「……嗯?」趙應跑了半天發現沒跑動,終於發現不對勁,這才舍得回過頭看我,「看什麼呢?跑啊!」
「跑什麼!救兵來了。」我拽著他的衣領,趙應就跟脫韁的野馬一樣很難控制住,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拉住。
我放開趙應,趙應一個趔趄,差點摔個狗吃屎。我小跑到他們身邊,有些興奮又有些不放心地問他們:「你們能一個打幾個啊?能打十個嗎?」
傅錦書和傅錦雲看到後面黑壓壓一片人,雙雙陷入了沉默。
我把這種沉默理解為高手的不屑,於是再次出口挑釁:「一群廢物點心,本姑娘的幫手來了!睜開你們的狗眼看看,我的這兩位哥哥,一個是陳國第一殺手,一個是陳國第一刀客。打你們就跟打落水狗一樣!哈哈,怕了吧?」
賊眉鼠眼的小弟不屑道:「這小娘們淨會騙人,剛還說她哥哥是陳國第一劍客,結果跑得比狗還快!」
那邊頓時爆發出一陣哄笑聲。
大哥直接開口:「別聽他們廢話,直接打!」
於是我們又陷入了混戰中。
而我,才是真的廢物點心。
一開始傅錦書離我近,一邊得避開他們的攻擊,一邊還得保護我的安全,又沒有武器在手,整個人很被動。傅錦書一會兒把我甩出去,一會兒又拉回來,我苦中作樂地想,我探戈跳得不錯。
終於,他嫌棄我礙手礙腳,喊了一聲趙應,直接把我甩給了他,沒想到趙應打得太投入,沒有聽到,我直接被甩了出去,在經過趙應面前時,我們對視一眼,他一臉迷茫地看著我,顯然沒想通我為何突然無師自通學會了輕功,在那短暫的一眼中,我早已在心裡罵了他和傅錦書千萬遍。
如果這塊地是平的,我隻會受點輕傷,很可惜,這塊地是斜的,我毫不意外地滾了下去。不過幸運的是,我被接住了,不幸的是,由於衝擊力太大,我把接住我的人砸了下去。
「啊——!」
一陣天旋地轉後,終於停了下來。
我從傅錦雲身上爬起來,他雙眼緊閉,顯然摔得不輕,不是,應該是被我又砸又壓得不輕,不會被我砸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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