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沒有證據,幹脆報警好了,從現在開始封鎖現場,直到警察到來之前,任何人都不能離開,行了吧。」
「報警就報警。」
對面的周月娥臉色一僵,下意識摸向自己手袋。
趙嘉欣輕嘆口氣,做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
「美娜,我相信知知絕對不是那樣的人,要不先別報警,今天這麼多賓客在這裡,或許哪個客人不小心拿錯了也不一定,我們問一問好了,如果找不到再想辦法怎麼樣?」
陳美娜挑釁地看著我,未置可否。
「我能問一下,陳小姐的鑽石戒指大概價格是多少嗎?」
「那是我外婆留給我的,不值什麼錢,也就 500 多萬。」
我嘖嘖兩聲。
「500 萬,如果偷竊罪名成立的話,少說也得坐十年牢,我可背不起這鍋,咱們還是在這兒等警察吧。」
此言一出,周月娥臉色煞白。
明顯有些站不住了,緊緊攥著手包,試圖從人群中退出去。
我小聲跟母親說了幾句話。
她很快意會到,朝不遠處的秘書使了個眼色。
客廳大門被封鎖。
後門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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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親朋好友,實在抱歉,今晚的宴會出了一點小狀況,事關我女兒陸知的名譽,我們已經決定報警處理,相信警察很快就能趕到,可能要耽誤大家一小會,希望諸位能體諒一下,一會兒宴會結束我會讓工作人員送一份禮品給大家,謝謝。」
大廳裡一陣騷動,但很快就安靜下來。
陳美娜氣定神闲站在那兒,似乎篤定是我偷了她的鑽戒。
趙嘉欣則是一副無可奈何又左右為難的表情。
隻有周月娥,看得出來,她是真急了。
想出去又出不去,手上的包包變成燙手山芋。
丟也不是,不丟也不是,把她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滿頭大汗。
遠處警笛聲響起。
周月娥神色倉皇,差點跌坐在地。
整個人都開始發起抖來。
終於,她跌跌撞撞地走到趙嘉欣身旁,顫著聲音道:
「欣欣,能不能讓你朋友別報警了?」
趙嘉欣面色一繃。
「你在說什麼?」
周月娥應該是嚇壞了,這會兒也顧不得面子不面子。
「那個,你朋友的戒指是被我撿到了,就在我包包裡。」
趙嘉欣緩緩扭過頭,瞪著她親媽,連話都說不出來。
陳美娜也聽到了,一臉錯愕。
「嘉欣,這誰呀?」
詭異的安靜。
周月娥賠著笑臉:「同學,你好,我是嘉欣的媽媽,親媽。」
陳美娜呆住。
周月娥在眾目睽睽之下翻出那枚紅寶石鑽戒,遞給對方。
「喏,你的戒指在這兒。一會兒警察來你就跟他們說戒指找到了,讓他們回去吧。」
吃瓜群眾目瞪口呆地看著她的操作,都驚在原地。
沒過一會便哄聲四起。
各種鄙夷、嘲笑、諷刺、輕蔑的聲音紛紛襲來。
趙嘉欣的臉緋紅一片,幾乎要滴出血來。
她死死咬住嘴唇,盯著面前的農村婦女,眼睛裡迸發出一抹仇恨憤慨的光芒。
周月娥則完全不敢看她,哆哆嗦嗦地低下頭,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陳美娜拿過鑽戒,語帶嘲諷:
「原來戒指在您這裡,剛剛怎麼不拿出來?」
「阿姨跟你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陳美娜表情無語,即便用腳趾想也能猜出來對方之前抱著什麼心思。
她掃了一眼趙嘉欣,十分嫌棄地嗤了一聲,拂袖離去。
如果做個「此生最羞辱時刻」排行榜,估計今天的這會兒能排到趙嘉欣榜首位置。
可惜地上沒有縫,要不然早就見不著她了。
母親看著對面的母女倆,臉上漸漸泛起冷意。
13.
大廳外突然傳來奇怪的吆喝聲,緊接著哗啦一聲巨響,把賓客們嚇了一跳。
眾人回首望去。
門口走進來一個醉醺醺的男人,手拿酒瓶,搖搖晃晃,瘋言瘋語。
「老虎不發威,你當老子是病貓。」
「告訴你們,老子馬上就要成京市首富了。」
「你們知道我女兒是誰嗎,她是盛世集團董事長的養女,你們這些窮癟三敢看不起我,到時候讓你們一個個吃不了兜著走。」
這個醉醺醺的男人正是趙保林。
正當我惋惜他今天怎麼沒有表演他的拿手好戲時,這貨把酒瓶狠狠往地上一摔,然後就開始脫衣服。
襯衫、褲子、鞋子……
直到全部退盡,赤身裸體。
賓客哗然,紛紛逃竄。
女士們一邊捂著眼睛一邊尖叫著後退。
周月娥氣急敗壞地跑上去,狠狠錘打著趙保林。
「你個天殺的,誰讓你喝酒了,也不看看今天什麼日子,把我們女兒臉都丟盡了。」
趙嘉欣怔怔站在原地。
她甚至忘了擋住眼睛,想來是被這幅名場面驚住了。
母親莊雅蘭氣得不行,怒斥道:
「保安在哪裡?快把這個神精病給我轟出去。」
此刻的趙保林看起來的確就像個神精病。
許是太高興了,他一把推開周月娥,甚至開始在大廳跳舞。
好在很快有保安上來,將他按倒在地。
沒過多久,警察也到了。
宴會上一片亂糟糟的。
趙嘉欣隔著人群朝我看過來。
這一刻,她眼裡的仇恨毫不掩飾。
莫非是覺得這樣的父母讓她難堪、丟臉了?
這可是我前十七年的日常呢。
她還沒有享受過他們的毒打,沒有在四五歲的時候凌晨六點就起床做飯,去地裡幹活,沒有在小學二年級被逼著輟學。
她在這宮殿一樣的房子裡長大,一大群佣人伺候著,每天的闲暇時間就是彈鋼琴、畫畫、下棋。
奇了怪了,當一切真相大白,她居然還仇恨起我來了。
鳩佔鵲巢這麼多年,難道她就對我沒有一點愧疚之心?
對上趙嘉欣憎恨凌厲的眼神。
很顯然,她沒有。
此刻的她隻恨我為什麼要出現在這裡,為什麼要打破她天之嬌女的童話,為什麼沒有在那個貧窮卑賤的小鎮上死去。
我朝她笑笑。
是時候讓一切歸位了。
14.
宴會第二天,母親下令,立刻將趙保林和周月娥逐出陸家。
沒過一會,劉管家毫不客氣地把兩人的行李扔到地上。
「二位,麻煩快走點吧,再遲一會可別怪我叫保安。」
趙保林和周月娥明知他們昨晚闖了大禍,卻還是不知悔改,大聲叫囂道:
「想趕我們走,門都沒有,親生女兒在哪,我們就在哪。」
他們就像兩個無賴,坐在客廳門口哪也不去。
任憑劉管家口水說幹都無動於衷,最後隻能去請示母親。
這一回,母親沒有猶豫。
「那就讓他們的親生女兒跟他們一起走吧。」
劉管家把話帶給趙保林夫婦倆,與此同時還拎了一個袋子。
裡面裝著趙嘉欣的衣物,寥寥幾件。
趙嘉欣痛哭流涕、傷心欲絕。
「不,我不要走,這裡才是我的家,我哪裡都不去。」
「小……」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後,劉管家馬上改口:
「嘉欣,這是夫人下的命令,誰也不能違背,你還是趕緊走吧。」
「不,我不走,我要見媽媽。」
「夫人不會見你的。」
「我不信,我要給爸爸打電話。」
趙嘉欣擦幹眼淚,拿出手機開始撥號。
電話響了很久,卻一直無人接聽。
「陸先生正在美國洽談合作,嘉欣,你已經不是陸先生和陸夫人的親生女兒,何必自取其辱。」
劉管家正色說道。
「可我是他們親手養大的,難道不是親生的就要這樣隨便丟棄嗎?」
趙嘉欣帶著哭腔大喝一句。
「你已經享受得夠多了,看看你親生父母的這副德行,陸知小姐才是最可憐的那個。」
劉管家毫不客氣地反駁。
也許是樓下的動靜太大,陸澤允一臉詫異地走下樓。
「你們在幹嗎?」
趙嘉欣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迅速朝他撲過去。
「哥哥,媽媽要趕我走,你快去勸勸她。」
陸澤允神情錯愕。
「你說什麼,媽媽要趕你走,為什麼?」
「她說要讓我跟親生父母一起回去,可我不想回去,也不想離開你們。」
陸澤允立刻聽懂了,隨即抬頭:
「劉管家,我媽現在在哪裡?」
「澤允少爺,這是夫人剛下的命令,你還是不要幹涉比較好。」
「別的我可以不幹涉,但她要把嘉欣趕走,我絕對不同意。」
15.
「我做事情幾時需要你同意了?」
一個淡泊的聲音響起。
我看到母親莊雅蘭緩緩走下樓。
「媽,你是不是糊塗了,為什麼要把嘉欣趕走?」
陸澤允蹙著眉頭。
「放肆。」
冷厲地喝斥過後。
「劉管家,需要我教你怎麼做事嗎,保安呢?」
劉管家恭恭敬敬低下頭。
「夫人,我馬上就處理。」
趙嘉欣看著母親冷漠疏離的樣子,一直在抹眼淚,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這輩子最討厭的事情就是被人要挾,既然如此,你們的親生女兒還給你們,從今天起,大家沒必要再見面了。」
這大概這就是上位者的氣場。
殺伐決斷、疏離淡泊,從不拖泥帶水。
我簡直想給親媽鼓個掌。
趙保林和周月娥徹底傻眼。
這劇情完全出乎他們意料,兩人顯然沒想好接下來該怎麼表演才合適。
還未等他們反應過來,陸家的保安隊長帶著一幫人蜂擁而至。
「哎哎,你們幹嗎,快松開我。」
「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走,松手,給老子松手,聽到沒有。」
沒過一會,咋咋呼呼的聲音便聽不到了。
就連趙嘉欣也被他們請了出去。
陸澤允霸氣上前,想要護住她。
誰知保安大叔一點面子也沒給他留,推開的時候沒注意力道,差點讓陸澤允跘了個狗吃屎。
我彎了彎唇角。
16.
客廳恢復安靜。
陸澤允氣急敗壞,一抬頭便看見正下樓的我。
他氣不打一處來。
「這下你滿意了,終於把嘉欣給趕出去,你很得意是不是。」
這家伙就是個智障,要不是親媽在樓下看著,我非懟死他不可。
故作幽怨地嘆口氣。
「哥哥,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隨便你怎麼說吧。」
母親臉色相當不悅。
「陸澤允,你別忘記,知知才是你的親妹妹。」
「我可沒她這種陰險狡詐的妹妹。」
「你夠了,再這樣胡說八道就給我滾出去。」
陸澤允冷冷看我一眼。
「如果我滾出去,那她不就稱心如意了,白痴才這麼幹。」
我情不自禁挑下眉。
說得他好像有多聰明似的。
17.
趙嘉欣離開之後,陸澤允開始處處看我不順眼,跟我作對。
看起來像是要替他那個寶貝妹妹討回公道。
果然是寵妹狂魔。
那天,我房間的熱水器壞了,母親順勢問我要不要搬到趙嘉欣的房間。
據說整幢別墅,那個房間採光最好,浴缸超級大,衣帽間大得能跑步。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婉言拒絕。
「算了,我怕哥哥會不高興。」
媽媽撫了撫我的額頭。
「不用顧忌哥哥,知知想住哪就住哪,媽媽讓人把那個房間重新裝修一下,就裝成你喜歡的風格好嗎?」
其實我並不想住趙嘉欣那個房間,但為了給陸澤允添堵,還是欣然答應。
第二天,佣人開始清理房間。
看著衣帽間裡一摞一摞的品牌高定,以及琳琅滿目的鞋子。
毫不誇張地說,這裡面任何一件衣服都抵得上我之前在趙家十年的吃穿住行。
也不知道嬌生慣養的趙嘉欣,能不能習慣貧民窟的生活節奏。
陸澤允突然闖進來,大聲呵斥:
「你們在幹什麼?」
幾個佣人面面相覷,一個阿姨小心翼翼解釋道:
「澤允少爺,夫人吩咐我們把這個房間的東西整理出來,馬上就要裝修了。」
「為什麼要裝修?」
那個阿姨看了看我,沒再說話。
陸澤允瞬間明白,目光陰沉。
「趙知,你又打什麼主意?」
我刷著手機,漫不經心地回道:
「喔,媽媽說把這個房子重新裝修一下,讓我住進來。」
「這是嘉欣的房間。」
「所以得重新裝修。」
他氣得冷笑。
「你能不能要點臉?」
我按滅手機,直視著他。
「你能不能別犯賤?」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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