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陳然拒絕：「女孩子的心意不喜歡也別糟蹋。」
我覺得，他還挺溫柔的。
後來，新生軍訓，我生理期提前來了。
站在身後的陳然脫了外套給我。
白色襯衫擋不住蓬勃有力的肌肉。
我站在陰影下休息，看他做俯臥撐。
女生們在旁邊猜他能做幾個，還問我。
我腦子一抽，回了一句：「感覺他挺能做的。」
那邊的陳然動作頓住，然後站起身看著我：「周時月，你是不是以為我聽不見？」
我臉色爆紅。
當天晚上，我操場調戲校草陳然的事情就傳遍整個新生群。
不斷有人問我，跟陳然什麼關系。
我哪敢回啊。
陳然卻直接在大群裡艾特我：「周時月，沒對象的話，要不要考慮一下我？」
他追了我三個月。
確實如我了解的那樣，溫柔、細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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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不知道。
男人在愛與不愛的時候，差距真的很大。
他愛你的時候，會竭盡所能。
他不愛你的時候，一句膩了，就想甩掉你。
不過陳然可能也不知道。
我周時月，喜歡與不喜歡，都拿得起，也放得下。
所以我很不解地看著他：「可是我現在不喜歡你了，不想送你了，不行嗎？」
17
是他先膩了的。
是他先冷戰、先敷衍我。
是他不在乎我的感受，把禮物送給祝思思的。
那我也就，用他對待我的方式，對待他而已。
可陳然很生氣。
人群都已經散去，他攥著我的手腕：「周時月，你不愛我了？」
「愛？」我疑惑，然後果斷搖頭，「我以前愛你，但我的愛建立在你愛我的基礎上，陳然，是你先不愛我的。」
我想甩開他。
但他攥得好緊。
直到顧景周毫不客氣地一腳踢過去，順手將我拉回來。
陳然沒留神，被踹得連連後退。
祝思思立馬扶住他：「陳然！你沒事吧？」
陳然堪堪站穩腳跟，視線一直盯著我：「周時月，我們還沒分手，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到我身邊來。」
我想起陳然對我第一次冷臉。
因為他總跟祝思思一起打遊戲忽略我。
我有點委屈。
我說這是我第一次戀愛，我給你一次機會，要不要好好哄我。
我還說，我真的很好哄的。
但陳然玩著手機，神色冷漠：「為什麼要我哄你？周時月，你煩不煩？」
現在，我站在顧景周身邊，用同樣冷漠的眼神看著他：「陳然，你煩不煩？不是你先說膩了的嗎？」
18
冷戰第七天。
還沒來得及談分手的事情，陳然就住院了。
聽說是那天送祝思思回家出了小車禍。
祝思思沒管他就走了。
朋友圈是各種酒吧打卡，壓根沒管陳然死活。
我知道這件事情，是因為陳然的好兄弟給我發消息：【嫂子，你怎麼沒來看然哥。】
還發了一張陳然住院的照片。
我自然是不回的。
因為從前我問陳然兄弟陳然在哪裡，陳然明明在陪祝思思，他兄弟卻瞞著我。
我是後來無意中翻到祝思思的朋友圈才知道的。
那天日子太特殊，是我生日。
祝思思的朋友圈是：【別人心心念念的寶貝，在我這裡就是隨叫隨到。】
想不注意都難。
我記著這筆賬。
根本不想回消息。
壓根也不知道，此刻正在病房裡躺著的男人其實完好無損。
還盯著他兄弟的手機：「她沒回？」
陳然兄弟道：「我看她朋友圈在陪她那個竹馬看電影。」
陳然的臉色非常難看：「我們還沒分手！」
「恕我直言。」陳然兄弟小心翼翼覷著他的臉色，「你這事沒少做過。」
陳然臉色不太好看：「我隻拿思思當妹妹，女朋友還是周時月。」
「可周時月不這麼想啊。」
那天接風宴，陳然兄弟也在的。
「你不是說膩了想分了，現在還在意周時月幹什麼呢？」
陳然揉著眉心，靠在身後的靠枕上，聲音很低很低：「我確實膩了想分手，但現在一想到她跟她的竹馬靠得那麼近，我就又覺得，比膩了還要不開心。」
「……」
「聽兄弟一聲勸啊。」陳然兄弟收回手機，「周時月看著很乖，但是性格很較真，跟你從前玩玩就甩的那些女朋友不一樣。我覺得，她要真想跟她那個竹馬有點什麼，可能就直接公開，那就沒你什麼事了。你要不，先服個軟？」
「不可能！」陳然坐起來，「她敢！」
陳然兄弟不說話了。
得。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19
與此同時。
我也在思考我跟顧景周的關系。
他回國後的第一件事情是給我撐腰。
第二件事情是，非要我去陪他看電影。
他頂著一頭金色頭發，雙手環胸站在我家院子門口。
院子裡的櫻花早就盛開。
淡粉色花瓣落在他的金色頭發上。
我想起他還沒出國的時候，就經常站在我家門口等我。
手上經常拿著各種好吃的。
我一出門，他順手就會接過我的包包。
後來他出國留學，我還偷偷哭了好久。
現在，他又站在我家院子裡的那棵櫻花樹下。
揚起頭衝我微笑。
「小時月，我們今天穿的是情侶裝诶。」
不是情侶裝。
隻是同色系。
但我突然間沒來由地有些難過。
在他順手接過我的包包的時候一腳踹向他的小腿：「你這個時候回來幹什麼？」
20
該死的狗男人。
有本事一輩子別回來。
顧景周被我踹直接單膝跪地，低聲悶哼了一聲。
我越過他往前走。
他立馬站起來緊跟著我：「小時月，生氣了？」
我冷著臉不看他。
他亦步亦趨地跟在我身邊。
正午的陽光燦爛。
他騷氣的跑車就停在兩家之間的空地上。
顧景周突然比畫著他家跟我家的距離，喊我的名字：「周時月。」
「有屁快放。」
我沒好氣地回他。
都沒注意看路。
腳下打滑。
顧景周眼疾手快地接住我，嘴角噙著寵溺的笑：「怎麼還是這麼毛毛躁躁不小心？」
「撒手。」我瞪著男人攬住我腰的大掌，鄭重其事地告訴他，「我一定會跟陳然分手，但我現在，也不會跟你在一起。所以，麻煩你還是跟我保持距離。」
顧景周嘴角的笑在一剎那間收斂、變淡，直至沒有。
良久，他嘆口氣，退開半步：「行，小時月想怎麼樣都行。」
21
男人都是一樣的狗。
當初，我歡天喜地也像今天這樣，穿著白裙子去顧景周家找他。
結果等來的是他要出國留學的消息。
他都沒跟我告別。
我以為他是討厭我。
傷心了好一陣子。
開學後遇到陳然才漸漸放下的。
可我跟陳然在一起，也是很用心很專一的。
結果結局都是一樣。
男人果然都很狗！
不論友情還是愛情，都是隨心所欲！
我憤憤地坐在顧景周的跑車上。
他開著跑車帶我招搖過市，說是要給我賠罪。
我吹著風，刷著手機。
又看到陳然兄弟新發的朋友圈。
點開，放大。
原來陳然的小青梅在醫院陪他呢。
煩。
我直接把陳然兄弟設置僅聊天。
盤算著哪天有空去跟陳然聊分手的事情。
別人對待感情的態度敷衍又消遣。
但我不行。
我分手還是戀愛都要有始有終。
顧景周透過後視鏡睨著我：「在想你的準前男友？」
我沒吭聲。
他又問我：「為什麼喜歡陳然？因為他長得帥？」
話音落下，他不滿的皺起眉頭：「可我也不差啊，要不要考慮我？」
我冷笑：「考慮你？你不是討厭我，出國都不告而別的嗎？」
顧景周終於閉嘴。
22
【在哪？】
我沒先去找陳然，陳然先來找了我。
他發來一張截圖。
居然是顧景周發的朋友圈、
和當初祝思思氣我的朋友圈不相上下。
配圖是我的背影。
文案是一句話：【有時候，疏遠不是不喜歡，而是因為太喜歡。】
我琢磨著這句話。
陳然惱怒的語音電話打過來：「周時月，你是不是忘了我們還沒分手呢？你跟別的男人做這些？」
我靜默幾秒。
反問他：「陳然，覺得熟悉嗎？」
「什麼？」
電話那邊，陳然愣住。
我笑了下，聲音反而平靜下來：「以前，這不是你跟你小青梅做的事情嗎？我質問你為什麼跟你的小青梅沒有邊界感。
「你說，認識十幾年，要發生什麼早就發生了。你讓我，不要多管闲事。」
電話裡，是陳然重重的呼吸聲。
我繼續道：「不過，我跟你有點不同。」
「什麼？」
「我如果決定踏出那個邊界，我就會跟他確定關系。
「所以陳然，我們分手吧。
「我膩了。」
23
不想再聽陳然那邊的無能狂怒。
我在思考一個問題。
顧景周當初為什麼要出國。
與其在這裡瞎想內耗，不如直接去問顧景周。
於是我換了一身衣服，走去隔壁顧家。
顧家的院子很大。
他家也有一棵櫻花樹。
是當年顧爸爸跟我爸爸商量好一起種下的。
我越過櫻花樹。
輕車熟路走到顧景周的房門前。
屋裡沒人。
我靠在牆上，對著虛掩的門邊喊道：「顧景周，我進去了。」
沒人應我。
小時候，顧景周的房間都是隨便我進的。
十四歲之後，他不知道發什麼神經，不準我碰他，不準我進他房間。
避嫌一直避到出國都不告而別。
我以為他是討厭我。
真的難過了好久。
……
我對著虛掩的房門，猶豫著要不要離開。
顧景周從隔壁浴室裡走出來。
他剛洗完澡。
上半身還赤裸著。
看到我，琥珀色的眸子猛地睜大，隨後又恢復正常：「小時月，來找哥哥？」
24
我跟顧景周從小一起長大。
但嚴格來說，顧景周比我大三歲。
我 14 歲的時候，他 17 歲。
他總以哥哥自稱。
但哪裡有哥哥不告而別的？
我抬起頭盯著他。
他的頭發還滴著水。
晶瑩的水珠順著發梢末端一路蔓延劃過眉眼、鼻梁、薄唇。
最後沿著喉結，一路向下。
我沒見過這樣的顧景周。
他今天，也格外騷氣。
赤裸著上半身。
像開屏的花孔雀。
八塊腹肌、壁壘分明，肌肉線條也十分流暢。
膚色冷白，但不羸弱。
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他逼近我。
身上還帶著湿熱的水汽。
嗓音透著低低的啞：「怎麼不說話了？嗯？」
他撩起我耳邊的碎發。
帶著薄繭的指腹擦過我的耳尖。
氣氛曖昧。
顧景周。
他在勾引我。
25
明明討厭我到不告而別的人。
現在居然在勾引我。
怎麼。
以為我會落荒而逃嗎？
我眯起眸子，盯著顧景周。
然後。
伸手。
摸上他的腹肌。
我聽到一聲格外好聽的喘息聲。
也感覺到男人身體的僵硬。
呵。
大我三歲的顧景周。
不過如此。
我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東西。
沿著他的腹肌。
順著水珠劃過的痕跡一路向下。
顧景周猛地扣住我的手腕，濃重欲色的眸子裡透著危險：「周時月，誰教你這些的？」
我不回答他。
手指繼續往下：「景周哥哥，你不喜歡嗎？」
顧景周喉結上下滾動。
性感而不自知。
我手上的力道加重。
他也不回答我。
我笑了一下。
踮起腳尖。
吻上他的喉結。
他好看的瞳孔裡都是震驚。
我繼續笑：「景周哥哥，你知道嗎？」
我靠在他耳邊，一字一頓：「這才叫勾引。」
26
不過，我不負責滅火。
我推開他。
又恢復了那麼一副溫軟無害的樣子：「顧景周。」
我故意掃了他下面一眼：「夜晚好夢哦。」
「……」
半個小時後。
手機傳來一陣陣好友轉賬的提示音。
「支付寶到賬 5200 元。」
「支付寶到賬 13140 元。」
「支付寶到賬 9999 元。」
我點開手機。
顧景周發來一張可憐兮兮的表情包。
我回了個問號。
他秒回：【小時月，還生哥哥氣嗎？】
【你有什麼氣值得我生呢？】
【有。】顧景周發來一串文字，【當初我不告而別，是我的錯。時月，你想怎麼罰我都行，別不理我。】
同時，支付寶到賬提示音陸續響起。
我看著他發過來的消息。
終於問出那句話：【那你當初為什麼要不告而別呢。】
顧景周沒回復了。
呵。
男人都是狗。
我終於生氣。
把顧景周拉黑。
不解釋是吧。
以後想解釋。
我也不聽。
27
翌日。
顧媽媽為慶祝顧景周回國，在院子裡舉辦燒烤 party。
我爸媽自然熱心過去幫忙。
我也不可避免要跟顧景周碰面。
我端著水盆在擇菜。
顧景周湊過來：「小時月，怎麼樣才不生哥哥氣？」
我看他一眼。
手上的白菜被我掰成兩半。
顧景周摸了一下脖子，安靜如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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