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跟未婚夫定親的第二天,我穿越到了十年後。
一睜眼,床頭正趴著一對可愛的龍鳳胎,怯生生地叫我娘親。
隨後,我見到了十年後的夫君。
他眉眼陰鸷,竟跟從前清風朗月的公子半點不像。
後來我才知道,我的身體被另一個女人佔據了十年。
1
昨天是青梅竹馬來我家下聘的日子。
我覬覦他俊俏的模樣許久,終於在昨天得償所願。
送他出府門時,他對我溫和一笑,那清風朗月的模樣迷得我看了大半宿話本子,恨不得第二天就成親。
我的侍女荔枝戲稱我這是夢女文學。
想到今天池砚遲約了我去踏青,我可以趁機拉拉小手。
沒等睜眼,我就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就在這時,突然一隻柔軟的小手輕輕戳了戳我的臉頰。
一道稚嫩的童聲說道:「姐,你輕點兒,別把她摸醒了,爹不讓我們來看她的。」
怎麼回事,我的房間裡怎麼會有小孩?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近處一道童聲應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剛剛看到沒有,她笑了,笑得好溫柔。她要是能對我們也這麼溫柔地笑一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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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也來摸摸。」
我聽得有點蒙,你們到底誰是誰的哥,誰是誰的姐?
我沒有睜眼,打算聽聽他們到底是哪家的小孩,居然這麼大膽敢私進我的閨房。
這時,另一隻小手摸上了我的臉頰,並低聲呢喃了一句:「娘親!」
娘親!
這我裝不下去了。
誰這麼黑心要壞我名聲,我和池砚遲還沒成親呢。
我嚇得直接坐了起來。
這才看清,床頭站了兩個小孩,五六歲的模樣,長得粉雕玉琢的。
我突然起身,還把小男孩嚇得摔了個屁墩。
他扁了扁嘴,滿眼驚恐地看著我。
不等我開口詢問,他直接起身拉著小女孩跑掉了。
臨走前兩人還戀戀不舍地看了我一眼。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2
我下意識叫了幾聲荔枝,進來的卻是另一個婢女。
她低著頭,眼裡暗藏不屑:「夫人有何吩咐?」
夫人?
我急忙環視一周,這裡明明就是我房間的布置。
難道我真的成親了?
我咬了下舌尖,確定不是在夢裡,才顫著聲音問道:「你是誰?荔枝呢?」
「奴婢是山竹,至於您說的荔枝,我們府上沒有叫荔枝的下人。」
我有些心慌,試探性地問道:「現在是平和幾年?」
「平和?看來夫人的瘋病又厲害了,現在是成景六年,四皇子早就被貶斥出京了。」
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提四皇子。
但是從這句話中我知道了離我認知的時間,過去了至少六年。
想到這個婢女雖然對我不屑,但也有問必答,我索性問個清楚。
……
原來,早在六年前「我」就和現在的夫君宣城侯成了親,還生下了一對雙胞胎。
可是宣城侯似乎並不喜歡我,不讓孩子見我,也不讓我出門。
連派來伺候我的人都少得可憐。
我張了張嘴,想問宣城侯是誰,想問池砚遲去了哪裡。
但這些都不是一個婢女能夠告訴我的。
於是我用手撫了撫額頭,故作嬌弱道:「你去喚侯爺過來,就說我不舒服,有些重要的事情記不清楚了,必須親自跟他確認一下。」
山竹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像是拿不定注意。
這時,一個提著食盒的嬤嬤進來了。
她十分自然地接話道:「侯爺公務繁忙,恐怕沒時間見夫人,夫人還是安心休養吧。」
說著將食盒丟在桌上,扯走了山竹,邊走還邊說:「你剛來不知道,以前她就用過這招,險些害死侯爺,你理她做什麼,侯爺都說了,好好養著別讓她死了就行,其餘一概不管。還有,你少跟她說話,以前有個婢女跟她說話就被她洗腦了,真以為什麼人人平等,結果替她送信,衝撞了貴人,直接叫杖斃了。」
3
任我一向樂觀,此時也有點沮喪。
明明她們說的事,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打開食盒,菜色還不錯,都是我愛吃的。
這也讓我升起一絲疑慮。
無寵被關著的侯夫人,還有人會關心她的飲食喜好?
不過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我提著食盒來到了院中的涼亭,順便拿出房間裡搜羅出的話本子,打算邊吃邊看,這是我自幼的習慣。
剛吃了兩口,院邊的角落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我猛一回頭。
牆角的狗洞裡,早晨見過的小男孩正卡在那與我對視。
四目相對間,他眼裡閃過一絲驚慌,撐著小胳膊就要往後退。
牆後傳來哎呀一聲。
我忍不住噗嗤一笑,一個箭步衝過去,將他從狗洞裡拔了出來:
「嘿嘿,抓到你了。」
他白嫩的小臉上沾了不少灰塵,縮在我懷裡不敢掙扎,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噙著淚。
他說:「別打我,別打我。」
聽到他的話,我的笑容瞬間淡了下來。
我了解自己,即使心情脾氣再不好,也不會拿一個小孩子撒氣:
「我……我以前打過你嗎?」
小男孩垂著眼不敢看我:
「我知道娘親不是故意的。」
不等我開口,另一個小女孩從狗洞裡鑽了出來:
「放開他!」
她鼓著臉,神情緊張地盯著我懷裡的男孩,好像我一個不高興就會摔了他。
我眨了眨眼:
「放下他可以,但是你們不許跑。我……娘親有幾個問題想問你們。」
4
我放下男孩,抬手想摸摸他們的頭,兩人卻閉著眼睛本能一縮。
我心裡有股說不出的心酸難過,但臉上還是揚起一個溫柔的笑容問道:「你們叫什麼名字?」
「我是姐姐,池春意。」
「我是哥哥,池非晚。」
好家伙,你倆各論各的是吧。
不對!等等!
池春意,池非晚……
這是我寫的話本子裡的名字啊。
要知道,我這人從小沒別的愛好,就是喜歡看些話本子,偶爾自己還寫寫。
當然,主人公肯定是我和池砚遲。
而池春意和池非晚這兩個名字就出現在我最新寫的話本子裡。
是我幻想和池砚遲未來小孩的名字。
這麼說宣城侯是池砚遲!
等等,他給孩子起這兩個名字,也就是說,他看過我寫的話本子?
我瞬間眼前一黑,那可不是清水文。
在話本子裡,我詳細描寫了對和池砚遲成親後生活的所有幻想。
當然也包括夜生活。
這……這……這……
而下一秒,比寫小黃書被主人公看到更尷尬的事情發生了。
隻聽兩個小孩脆生生地對著我身後叫了一聲:
「爹!」
5
來不及尷尬,我猛地轉身。
十年後的池砚遲正在不遠處負手而立。
他的容貌比之從前變化並不大,可氣質卻稱得上是翻天覆地。
從前的池砚遲如翠竹,人人見了都會贊一聲端方君子。
而現在的池砚遲,氣質深沉如幽深的枯井,眼神也充滿了攻擊性,就像正在尋找目標的野獸。
「阿砚。」
我情不自禁地呢喃出聲。
下一秒池砚遲神色厭惡,立刻揮手讓嬤嬤帶走了兩個孩子。
然後轉身扼住我的脖子:
「誰允許你這麼叫我的!」
他手上力道不大,眼神卻恨不得將我碎屍萬段。
或許我該恐懼,心底卻冒出一絲不合時宜的興奮。
於是我喚了他一聲:「池公子。」
從前池砚遲約我出去遊湖喝茶,從來不敢逾矩,連聊天說話,都要保證有下人在場。
但我不是個守規矩的。
動不動趁人不注意,就隔著衣袖去撫他的手。
池砚遲被我撩得面染薄紅也不制止。
偶爾被逗弄急了,還會快速回握一下,然後驚覺失禮又立刻松開。
這個時候,我就會戲謔的叫他:「池公子」。
6
池砚遲像被這聲「池公子」燙到了手,猛地將手縮了回去。
臉上神情怔忪,低低喚道「小漁」。
我笑著眨了眨眼:
「是我。」
我以為這樣平靜的反應,可以換來與池砚遲說幾句話的機會。
不想,池砚遲冷笑了一聲說道:「你這妖物這次的演技還真是有進步,險些又被你糊弄過去了。不過我勸你最好安分一點,要是再耍什麼花樣或是傷害小漁的身體,我就讓被貶謫出京的成郡王雙倍奉還。」
我有點著急,但是又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
以我多年看話本的經驗,我大概能明白自己是被什麼孤魂野鬼上了身,她甚至還假冒過我。
池砚遲這是狼來了的故事聽多了。
我急得五官亂飛,想去扯池砚遲的袖子。
這是我從前惹惱了他下意識的小動作:
「我真的是陳漁,從十年前蘇醒過來的陳漁,沒騙你。」
可池砚遲閃身一躲,和我對視一眼還是離開了。
之後一連幾天,他和兩個孩子都沒有再來過。
連院子角落裡的狗洞都被填平了。
我後知後覺地明白,原來「我」一直是被囚禁著的。
不過我生性憊懶,對這些並不在意。
信奉的是船到橋頭自然直。
以前跟我娘去廟裡上香,主持還稱贊過我有佛性。
7
沒人來,我就整天窩在院子裡的書房看話本子。
別說,書房裡的話本子不但新,而且全。
還都是按照年份分門別類碼好的。
布置書房的人實在是太懂我了。
一連幾天我看得津津有味。
尤其現在手上這本《霸道侯爺強制寵》簡直看得我靈魂一顫,恨不得將寫書人引為知己。
就是劇情和人設有些許熟悉。
比如男主前期謙謙君子,後期不擇手段。
比如男主未高中時,剛好是家門落魄,投奔世交。
比如女主恰好是世交家的女兒。
再比如二人兜兜轉轉十年,男主權傾朝野,將心系男二的女主囚禁後院,二人還恰巧生了一對龍鳳胎……
這個巧合是不是有點多?
寫書人或許會虛構一些情節,但如果基於人物原型改編,重大事件是不會有太大變動的。
想到這,我連晚飯都沒吃,開始細細翻看男女主訂婚後的事情。
直到困得睜不開眼睛,趴在桌上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時,我已經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這個府裡,敢深夜抱我回來的,除了他還會有誰呢?
我不禁失笑,池砚遲啊!池砚遲,十年之後你還是個悶騷。
8
午膳的時候,我試探性地提出想要個活潑點的貼身侍女。
沒一會,一個叫葡萄的侍女就被送來了。
我當然知道她大概率是池砚遲的眼線,但我要的就是這個傳話人。
之後,我無論提出什麼要求,第二天保準辦得妥妥當當。
除了出院門和見池砚遲。
我知道池砚遲已經確認了我的身份。
但是我不知道他為什麼不願意見我。
我站在被填平的狗洞旁邊,思考著把這挖開爬出去的可能性。
還沒等我找到稱手的物件。
牆上突然開始撲簌簌地落土。
我盯了一會,一個灰頭土臉的小女孩探出了頭。
小春意。
她四處張望,仰頭看到我的時候,縮了縮脖子,軟綿綿地叫了一聲:「娘親。」
或許是天性使然,我心間升起一股憐愛,趕緊將她抱了出來,拍了拍身上的土:
「怎麼又是鑽狗洞進來的?你爹還不讓你們過來?」
她不好意思地抿唇笑了笑:
「爹沒說,我們不敢,還是鑽狗洞安全。」
說著,她蹲下身向對面觀望的池非晚招手。
我笑了笑,這府裡還能有池砚遲不知道的事?
我讓葡萄上了幾碟點心,果然她看到孩子的時候沒有反應。
春意還算矜持,目不斜視地端坐著。
非晚就不一樣了,大眼睛溜溜轉著,一會看看我,一會看看點心。
我好笑地遞了塊點心給他們。
小非晚湊近他姐姐嘀嘀咕咕地說著什麼,「娘親變好了,娘親回來了」之類的話。
我摸了摸下巴開始套話。
從那本改編的話本子裡,我大概知道上了我身的孤魂野鬼不喜歡池砚遲,而是喜歡四皇子。
六年前,新皇登基,四皇子被貶謫出京。
池砚遲用從龍之功換曾經的婚約,強行跟我的身體成了婚。
那這兩個孩子?
依我對池砚遲的了解,他如果發現了「我」不是我,根本不會去碰她。
「我原來對你們很不好嗎?」我問道。
小非晚委屈地看了我一眼,嘟著嘴就想說話。
春意卻拍了他一下,說道:「沒關系的,娘親,爹早就告訴過我們,對我們不好的,不是我們真正的娘親,我們真正的娘親早晚會回來的。」
你們經常來看「我」?
他們挖狗洞,鑽狗洞的技術在我看來是相當成熟了。
小非晚點了點頭:「我們想娘,我們想看看娘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小春意也低著頭默認了。
我嘆息一聲,心裡酸得不行,趕忙蹲身親了親他們的小臉以示安慰。
這真是讓別人睡了我的男人,打了我的娃。
想想就憋屈。
9
一整個下午我都陪著兩個崽玩這玩那,彌補缺失的時光。
或許是白天累了,葡萄點了燻香沒一會我就睡著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半夢半醒間,我總感覺有人在注視著我。
沒有了池砚遲的限制,兩個崽崽天天跑來找我玩。
我婉轉地表達了對他們爹爹的相思之情,希望他倆給點力。
沒想到小春意卻一臉驚訝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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