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走在山間道上,他沒跟我說話,我也不知道該提點什麼話題。
突然我聽見頭頂上一陣巖石松動的聲音,抬頭一看山上的滾石正沿著山體滾下,我下意識地就牽過身後澤羿的手往我懷裡扯。
他突兀地被我一拉,撞到我懷裡了,龐大的石頭立馬就砸在身後的青石板路上,沉悶地響。
「你想問我什麼?你問吧。」我看到他的眼神總算帶了點疑惑,笑著道。
澤羿意外地沒有甩開我的手,反而握著不肯松開,他的手是涼的。
「現在的我,對你而言沒有利用價值,隻會帶來麻煩。」他緩緩地道,聲音中帶點悲涼。
事實上,他說的很有道理。
「所以,你想問我為什麼還要冒著風險救你?還是問我想從你這得到什麼?」
我順著澤羿的話道,努力讓自己忽視掉手心那股涼意。
「所以,你會不會半路把我丟了?」他腳步一頓,問道。
……這崽子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呢?
(九)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我也停下了腳步,再向前,就是門派了。
他灼熱的眼神讓我有點不自在。
「那你兩個都說,到時候我看看選擇接受哪個。」澤羿道。
果然應了那句老話,成年人才做選擇,小孩子是全都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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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陷入了沉思,半晌之後才道:「假話就是,隻要你聽話我就不會。真話是……」
說到這的時候,他的手突然微微握緊。
「就是……編不出來了,反正就是不會。」
畢竟姐姐我還指望你出息,不求大富大貴人生巔峰,但求保我一命。
我略微記得一些劇情,當時女配救了這崽子,恢復之後女配說什麼他就幹什麼,甚至出手還擾了半個神域。
嘖嘖,恐怖如斯。
說完之後,他似乎有所觸動,別過頭不去看我,斂著的眸子讓我一時間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
「走吧,但是你的氣息收斂不住,你可能得在我房間一直待著了,等到你好些我再帶你出去。」我說完就加快了腳步。
因為天邊漸漸升起一絲光亮,門派其他弟子該起了,我再拖就要藏不住澤羿了。
青陽山有好幾個峰,男女弟子所屬不同,礙於我拼爹拼回來的身份,院子比較寬廣。
女弟子們都喊我一聲師姐,至於穆佑辰則是門主座下首席大弟子,其體內金丹據說是百年來最純的,修煉進度也是最快的。
至於我嘛,多謝原作者沒有把惡毒女配降智處理,天賦不差,也是門派裡面數一數二的。
雖然……按照原劇情,後期女配隻會搞女主,所以落下了功課,漸漸打不過女主。
「你睡吧,我到時候隨便找個地方湊合,你自己去洗洗換身衣服。有早課我先走了。」我把他領回去後,就匆匆忙忙地出去和眾多女弟子會合。
「嗯。」他高冷地應了我一聲。
我一邊離開,一邊思索這煉藥是怎麼個煉法,得多塞點丹藥給他補補。
不然,按照這崽子的速度,得等到猴年馬月才長得大?
要是有那種促進豬長大的豬飼料就好了……
(十)
日落了,山崖邊站著一對璧人。
男的身形修長,玉樹臨風;女的螓首蛾眉,氣質上乘。
穆佑辰在教洛萱劍法,握著她的手一招一式,耐心無比。
「秦蘊,你又想做什麼?把你那點壞心思收起來。」穆佑辰看著經過的我冷聲道。
我還真的是躺著都中槍,明明就啃個桃子經過這裡而已。
「你們繼續,我去藏書閣而已。」我面無表情地經過,誰讓這裡是偏僻藏書閣的必經之路,不然誰願意來這。
這幾天我幾乎都泡在藏書閣了,找各種各樣的偏方古法煉藥,也順便跟著練點功夫。
門派的功夫分兩門,一門是女弟子練的倒海靈訣,另一門是男弟子練的青華劍法,要訣皆是剛柔並濟,兩者的不同隻是一個要剛,一個偏柔。
晚上的時候,我回到了院子裡,看到澤羿正盤腿坐在榻上,閉目修煉,床上倒是幹淨整潔,一點沒動過。
他一身白色衣袍,幹幹淨淨的,不似反派魔頭,面龐白皙,燈光將他的輪廓勾勒得格外清晰柔和。
「回春丹,廣凝丹,金烏丸……都是今天煉出來的。」我把一堆瓶瓶罐罐放在他面前。
他猛地一睜眼,臉色有點蒼白。
「廣凝丹,紫品;金髓丹,橙品。都是你煉的?」澤羿皺著眉頭,拿起幾個瓶子聞了聞。
其實我懷疑我上輩子可能和太上老君有點關聯……
開玩笑,我祖上是燒瓷器的,測看火候,掌握窯溫變化和決定停火時間都是必備功夫,煉丹這事還真的難不倒我。
「有什麼問題嗎?」我捕捉到了他眼底一絲不可置信。
「綠品丹藥不值錢,藍品丹藥最普遍,紫品丹藥看運氣,橙品丹藥……有價無市。」他用關愛智障兒童的眼神看著我。
這?!我有個大膽的想法,那可能比養豬還能發家致富。
「好吧,你混這麼久了,應該懂得比我多,你愛吃哪個吃哪個。」我擺了擺手,毫不心疼。
他拿起了一個瓷瓶,突然動作頓住了,「我跟你換吧。」
「你拿什麼跟我換?」我又啃了個桃子,這個季節的桃子還是缺了點味道的。
澤羿突然有點猶豫,大概是不知道怎麼開口,半晌之後他才抬起頭看著我,「我可以告訴你,你這套功法怎麼練進展比較快……你之前的行氣方式,是錯的,都錯了。」
我:……
突然有點想把他的頭給擰掉。
這都第幾天了,看出來也不告訴我?!
「虧我還把你當崽養,終究是錯付了。」我癱倒在床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澤羿又別過頭去不看我,就是耳根子有點發紅。
(十一)
「你覺得我善良嗎?」我想起了什麼,一個鯉魚打挺蹦起來,走到他面前問道。
澤羿愣了愣之後,很勉強地點了點頭。
「那你以後會做一個善良的人嗎?」我真誠地問道。
「不會。」
這丫的回答得不假思索,幹脆利落。
算了,忍住,我要端莊。
「為什麼?」我咬著牙微笑道,暗暗撸起來袖子。
「這個世界本就沒有給予我半點善意,又何來回饋一說?」
他說得很是雲淡風輕,我突然覺得我自己真傻,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好像是「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隻是,我真的不希望他誤入歧途,最後栽在穆佑辰手上。
「那如果我將善意給予你,你能不能將它們回饋給這個世界?」我再次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不會。」
澤羿一如既往地幹脆利落,不帶半點猶豫的。
不好意思,崽子這麼有個性,我壓抑著繼續問:「這又是為什麼?」
「我的就是我的,他人……休想奪走。」他的語氣總算有波瀾了,但卻是一陣徹骨的凌厲。
不對,這不對勁。
話不對勁,目光也不對勁,看向我的眼神為什麼多了些貪婪……還有某種不知從何而起的佔有欲,勢在必得的模樣教人心驚。
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這崽子還帶病嬌屬性?!
(十二)
遇上病嬌,吃定病嬌 ×
惹上病嬌,遠離病嬌 √
但是吧,說的簡單,放下就很不容易,畢竟我幾天前才告訴澤羿不會把他丟了的。
我趴在窗邊看著窗外濃重的夜色,突然覺得人生好難。
「你怎麼了?」澤羿好像終於發現我不對勁,別扭地問了一句。
這崽子連關心人都學不會,我又怎麼指望他能善良一點?
「你有沒有試過那種試圖力挽狂瀾……但最後可能會徒勞無功的絕望感?」我扭過頭去問他,他就算坐著也是端正挺拔。
「沒有。」這崽子每次回答我總是那麼幹脆利落。
嘆氣,今天算是知道了,這個世界上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我隻覺得他們都是傻逼。
「但是我試過一敗塗地。」澤羿繼續道,目光中似乎有些很難形容的東西,沉重而疲憊。
「那你比我慘一點。」我如實道。
可能是我說的話太打擊人,說完之後他就不想理我了。
晚上的山風很涼,我怕把他凍病了,硬是把他推上床睡了,我自己則是隨便湊合去了。
「你為什麼不睡?」黑暗中,他冷不丁問我,可能他怕睡著了之後我會謀財害命。
「我在想我為什麼對你這麼好。」我一向誠實,說話不遮遮掩掩。
他沉默了,半晌之後才繼續開口道:「後悔還來得及。」
「澤羿,要是這個世界有後悔藥,我早就成仙了,你信不信?」我說著,伸出手揉了一把他的頭發。
他本想躲開來著,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又沒有動,任由我摸。
「那我當你不後悔了。」
我快睡著的時候,他突然輕輕地說了一句。
(十三)
第二日早上穆佑辰這丫的給了我個大驚喜,大庭廣眾之下逼著門主要退婚。
門主就是我老爹,特別好面子的那種。
「師父,秦蘊師妹非我良人,恕徒兒不能繼續應下這門親事。」穆佑辰清冷如謫仙般的身姿往前一站,說的話沒給我留半點餘地。
秦蘊本人還沒睡醒,勿擾。
我老爹遙坐上首,一派仙風道骨的模樣,就是現在臉色黑得跟鍋底一般。
「此事你可想清楚了?這不是過家家,不得玩笑!」門主老爹冷著聲音道,還狠狠瞪了我一眼。
不是,退婚的人是穆佑辰,瞪我幹嗎?
果然男主就是男主,連這個老爹都是偏心他的,感情我這女兒就一工具人。
「是。」穆佑辰回答得很堅定,一副今天退不了婚就不走的模樣。
「蘊兒,你怎麼看?」我這老爹突然 cue 我,聲音寒得像冰一樣,大概是想我掙扎一下。
其實吧,該配合你演出的我一點都不想。
「哥哥,我早已心悅於你。我以前若是做得不好,我可以改……」我聲音嬌嬌柔柔的,外加一副脈脈含情的眼神,怕人家不知道我委屈似的。
穆佑辰冷著個臉,絲毫沒給我面子,「秦蘊師妹,莫要強人所難。」
眾人大氣都不敢出,似乎等著我下一步聲淚俱下地苦苦哀求。
不過他們可能要失望了。
「哦,那好,咱一拍兩散吧。」聽他說完,我立馬爽快地對座上的老爹道。
眾人:……
我故意不去看穆佑辰,他方才眼底盡是震驚,可能沒見過什麼叫作翻臉比翻書還快。
門主額上青筋暴起,說同意的時候就像後槽牙都磨碎一起吞了似的。
「秦蘊,你打的什麼主意?」
散場的時候,穆佑辰突然在身後質問我道,然而我不想理他。
就當今天風太大,我沒戴眼鏡聽不見。
「師姐,你和佑辰,很遺憾……」沒走兩步,洛萱居然也出現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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