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依舊衝她笑著,無辜且溫柔。
到這一步,我算是徹底明白她是如何想讓我露出所謂的「真面目」了。
借著給我送水的理由,然後在我即將伸手的時候,將杯子打落在地,自己再順勢倒在地上。
接著抹一把眼淚,說一句不怪我。
任誰都會以為是我心存怨恨,所以故意推了她。
這所謂的「真面目」,不就暴露出來了嗎?
所以我先發制人,讓她沒了這個機會。
或許我沒能夠讓她算計到我,所以林瑤似乎有些不太高興,連晚飯也沒有吃,直接拎著包氣衝衝地跑了出去。
少了一個礙眼的人,這碗飯吃起來也格外香一些。
我慢條斯理地吃著晚飯,坐在我對面的林洲卻時不時向我遞來探究的目光。
赤裸裸地打量,沒有半分遮掩。
我喝了一口牛奶,忽而仰頭看著他。
「哥哥,怎麼一直盯著我看?」
原本不戳破倒也沒什麼,我這樣直接說了出來,林洲反倒一時之間有些沉默。
許久後,他在笑著開口道:「灣灣很聰明。」
我姑且當他是在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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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去探究這背後他說這話,究竟是何深意。
我坦然地接受了他的誇贊。
甚至還十分有禮貌地回了句謝謝。
林家最難對付的,從來都不是林瑤那個蠢貨。
而是在她身後,給了她強大支撐的林洲。
我看著杯裡的牛奶。
讓我想想,該怎麼對付這一家人呢?
6
因為「我」身份的特殊性。
林父想在他的那些生意伙伴面前公開承認我的身份,向眾人宣布我也是林家的女兒。
豪門內部的那些破事,大家見怪不怪。
更甚至能夠因為多一個孩子,還能多一份聯姻的可能。
無非是家裡多養一口人,但對後續公司的發展便可能有著極大的幫助。
因此宣布我是林家的女兒,也是趁機想瞧一瞧,有沒有合適的商業聯姻的伙伴。
林父讓我好好準備這場專門為我舉辦的宴會,我是個乖巧的女兒,又怎麼可能不聽話呢?
宴會當天。
來了許多林父生意上的伙伴,其中不乏帶著自己年輕的兒子,也算是一場隱晦的相看。
不隻是相看我。
整個宴會上還沒有婚約的姑娘,都可以是日後聯姻的對象。
我坦然地接受這一切。
我跟著林父挨個跟他的商業伙伴們寒暄客套,林瑤坐在角落的沙發裡,臉色極其難看。
這個宴會,她本是不想參加的。
但是林父為了顯示林家關系和睦,勒令她必須參加。
林瑤顯然不高興,但是林父的話她也必須聽。
隻是心裡覺得委屈得很,坐在角落沙發上悶悶不樂。
我看了一眼四周,大家都各自寒暄著。
唯有林瑤,目光直勾勾落在我身上。
我衝她挑挑眉,第一次露出了挑釁的模樣。
她果然生氣了。
手裡的酒杯被她猛地一丟,然後拎著裙擺氣衝衝朝著我這邊走來。
我直接轉頭上了臺,看著面前這架高價買回來的古琴。
因為這場宴會是為我準備的,所以除去開頭那些客套的說辭後,林父讓我準備一場才藝。
好歹也算是露個面。
他本想安排我彈鋼琴,這才藝看起來高雅。
但我不會,也不能會。
所以我便在經過林父同意後,用古琴彈奏。
在場的這些人中,自然不乏那些書香世家的人。
自然,也知道我這一曲有多少。
我甚至還沒有彈完,林瑤臉色卻驟然難看起來。她直接衝上了臺,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說,你從哪兒聽到這譜子的?」
冷不丁被打斷,那些正在陶醉聽琴的人面露不滿。
我依舊裝得無辜。
「姐姐在說什麼?」
裝傻誰不會啊?
當初她可不就用這副假惺惺的樣子,騙取了我阿姐的信任。
結果呢?
我阿姐穿著嫁衣自焚,心裡攢著滔天的恨啊。
如今,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她怎麼就,生氣了呢?
她見我這樣,心裡怒氣更深。
扯著我的手腕,又迅速伸手將那把價值連城的古琴狠狠往地上一摔。
「你快告訴我,你究竟從哪兒聽到的琴譜?你究竟是誰!」
林瑤將近嘶吼,像是憶起了極其可怕的回憶。
我靜靜看著她,像是看個跳梁小醜一樣。
這琴譜她本該就熟悉。
這個是我姐姐當年自創的譜子,林瑤應該不會陌生的。
畢竟阿姐自焚前,便彈奏了這個曲譜。一邊彈奏,一邊詛咒。
所以林瑤,才會嚇得連夜躲回了現代。
她還想繼續逼問我,但顯然在這種重要的場合上,她鬧這麼一出,已經算是給林父丟臉了。
林父臉拉得老長,礙於眾目睽睽之下,又不好發作,隻能先上臺將林瑤拉下來。
可林瑤又扯著我的手腕,三個人拉拉扯扯下了臺。
旁邊剛好經過捧著託盤的應侍生,林瑤攢著滿臉的怒氣,直接將酒杯舉起潑向我。
我故意側過身子。
紅酒全部都潑在了這件潔白的裙子上,看起來好不狼狽。
「林瑤!」
林父是徹底怒了,直接當眾吼了一聲。
許是為了讓場面不再更加難看,林洲趕忙走了出來。
「灣灣,我帶你去清洗一下。」
我的目的已經達到,自然不用再留在這裡,忍受別人異樣的目光。
我乖乖跟著林洲離開,但林瑤似乎還不願意放過我,吵著還要跟過來。
我回頭看了一眼。
一個穿著西裝長相俊俏的男人攔住了她。
「林瑤,別鬧了!」
那男人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不太高興。
我看見林瑤抓著他的胳膊,眼裡滿是委屈。
「以池,明明是她故意欺負我!」
哦,我知道了。
祁以池。
祁家比起林家來還要更厲害些,這場商業聯姻,百利而無一害。
林父許多年前就為林瑤定好的結婚對象,兩個人青梅竹馬,算是默認了這樁婚事。
並且,一旦這場婚約完成。
那麼林家最後繼承人的位置,就未必能夠輪得到私生子林洲了。
婚生子名正言順,再加上祁家的幫助。
林瑤就有極大的可能繼承公司,繼承這一切。
我自然不會讓她如願了。
我隻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然後跟著林洲去了二樓的休息室。
一般這種宴會,都會提前在休息室放好備用的衣服。
尤其我今天早就知道有這麼一遭,更是一早就準備好了替換的衣裳。
簡單洗了個澡,換了衣服後。
一出門,便發現林洲還沒有離開。
我站在走廊上看了一眼客廳,嬉嬉鬧鬧的聲音像從未停過,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林瑤也不見了蹤影。
我環視一周,同樣也沒見到她的未婚夫祁以池。
收回視線後,就發現林洲還在盯著我看。
我又重新走進了休息室,林洲跟著我走了進來。
「哥哥,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
今天我故意彈奏阿姐死前的曲子,就是為了提醒林瑤,不要忘記她手上所沾染的鮮血。
哪怕隔了一個虛無的時空。
有些債,也是注定要償還的。
可能是林瑤表現得太過於異樣,林洲再次對我起了戒心。
他給我倒了一杯溫水,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曲子很好聽,叫什麼名字?」
我接過水,衝他搖了搖頭。
「這琴譜沒有名字。」
當初阿姐做出這琴譜的時候,連我也隻聽過一遍。
這本該是送給雲王殿下的生辰禮。
結果回到京城卻發生了那麼多事情,直到死前那一刻,在烈焰灼燒中,阿姐才又彈奏了這個曲子。
所以我並不知道它的名字。
「沒有名字?」林洲挑了挑眉,並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結下去。
而是又故意扯到林瑤,開始試探我:「似乎瑤瑤聽過,你以前給她彈奏過嗎?」
我笑了,隻是笑容有些無奈。
微垂著眸,露出一副略顯無辜又心酸的模樣。
「姐姐不喜歡我,哥哥你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自然,她也不可能靜下心來聽我彈琴。
至於她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隻要我咬死不說,那麼就不會有人能夠抓住我的把柄。
難不成,是所有人口中荒唐的「穿越」?
哪怕這件事情真真切切發生過,可人們隻會相信自己的認知和感覺。
所以就算林瑤說出了真相,別人也隻會覺得她腦子有問題。
林洲對我的警惕依舊未曾松懈分毫,我想了想,打算換一個招。
「哥哥是覺得,同樣都是林家的女兒,我永遠都比不上姐姐嗎?」
我低垂著眸,不過幾秒,碩大的淚珠便順著眼眶緩緩流了下來。
滾燙的淚滑過臉龐,好在今日的妝容是防水的,哭得梨花帶雨,是最讓人心疼的。
我想瞧一瞧林洲究竟是怎樣的人。
他見我哭,眼神明顯慌張了起來。
「沒有要質問你的意思,隻是隨口問一問。」
林洲趕忙從紙巾盒裡,抽出幾張紙巾遞給我。
我並沒有伸手去接,而是蜷縮在沙發上無聲地流著淚。
既然這招有用。
那我不妨哭得更兇些。
林洲嘆了口氣,拿起紙巾在我臉頰上輕輕擦了擦。
「是我的錯。」
他終究先服了軟,眼看著目的達到,我便抬手慢慢擦幹了淚。
但我並沒有忘記自己的計劃。
「今天好多人都給我帶了禮物,哥哥有禮物嗎?」
猝不及防提起,他定是沒有的。
果不其然,林洲搖了搖頭。
「明天補上,可以嗎?」
我順勢抓住他的衣袖,裝作一副乖妹妹的模樣,眼含期待:「哥哥可以資助我拍一部電影嗎?」
電影的劇本,我早早就寫好了。
這是我要送給林瑤的大禮。
不過我現在雖然回歸林家,名義上是林家的千金,但終究回來的時日尚短,根基太淺,一時間根本拿不出那麼多錢。
所以今日的局,一切都是為了此事鋪墊。
拍一部電影的錢,對於林洲而言,並不是什麼難事。
他眼裡閃過一絲不解。
我便迎上去攤開了說:「哥哥是在擔心什麼?劇本我已經寫好了,哥哥可以先看一遍。」
他自然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畢竟,這可是林瑤在古代所發生的故事呢。
我隻是稍微改動了一些,但一定能夠給林瑤一個大驚喜。
林洲終是同意了。
我故意表現出很驚喜的樣子,為了同他拉近距離,我又說要給他親自做一些糕點。
在那個屬於我的世界裡,我雖然是官家小姐。
但是煮茶做糕點,也算是日常的消遣。
說起來。
我手藝不算差。
而這些,都是姐姐一點一點教給我的。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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