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媽一臉八卦:「薄承居然談戀愛了,難怪最近都沒來我們家了,看來他也是重色輕友的家伙,都忘記你這個忘年交了。」
我媽故意打趣我爸。
「沒事沒事。」我爸十分大方,「你可不知道,我心裡一直記掛著他的婚事,我之前還以為他是個素和尚呢,現在終於放心了。」
我啪地放下碗筷:「爸媽,我吃飽了,先回房間了。」
回到房間,我打開微信,距離上次和他聊天,還是在兩個月前。
我盯著手機苦笑了一聲。
原來,他曾經說的,成年人的狠心是這個樣子。
7
程司翰依然不放棄。
他就像古代痴情的書生,一直守候自己喜歡的人,但他卻不知道,他喜歡的人,心早就給了另一個人。
我也曾試圖說服自己,徹底忘記沈薄承,和程司翰試一試。
畢竟,我和他年紀相仿,志趣相投,我們可以聊得來,我們沒有年齡差。
我和程司翰的相識,甚至烏龍中帶著一點小浪漫。
剛入學報到的時候,我和他的行李箱一模一樣,於是乎拿錯了。
等我到了宿舍,打開行李箱,看到裡面的男士內褲之後,整個人都裂開了。
隨後有人打電話過來,對方的聲音低低沉沉,帶著少年特有的幹淨氣息:「同學,我們拿錯行李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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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換行李的時候,我紅著臉問他:「你沒打開我的行李箱過吧?」
他笑了下,露出深深的梨渦:「同學,你這問的不是廢話嗎,如果我沒打開,怎麼知道我們拿錯行李箱了呢?」
我愣了下,抓著行李箱落荒而逃。
那之後,我們不約而同加入了同一個社團,又是同一個系,抬頭不見低頭見。
久而久之,我不管去哪裡,似乎身邊都有他的影子。
但,沒有如果。
我試圖將沈薄承趕出我的世界,可惜他已經在我心底駐上城牆。
銅牆鐵壁,難以撼動。
難受至極,我獨自去江邊喝酒。
喝悶了,我站在欄杆上搖搖欲墜,下方是滾滾的江水。
我耳邊都是嘈雜的聲音,很吵。
我閉上眼睛,往前倒去。
突然一隻手穩穩地拉住我,扯著我用力一拽,我一個踉跄,狠狠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耳邊,沈薄承沉怒害怕的聲音響起:「肖綿綿,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看到那張熟悉的俊臉,我委屈又難過:「沈薄承,你不理我了,也不要我了。」
他鐵鉗一樣的手掌握住我的肩膀:「肖綿綿,你就非要把我逼瘋是不是。」
「我……」
他的眼角不知道是被江邊的風吹紅,Ţų₄還是其他原因,裡頭的情愫似乎都要溢出來了。
「如果你非要逼我的話,好,那我給你一個答案,肖綿綿,你不用逼我了,我喜歡你。」
世界一下子清淨了。
眼前隻有他,耳朵裡隻有他的聲音,隻有那句「我喜歡你」。
我不敢置信:「你說的……是認真的嗎?」
他自嘲一笑,忽而將我打橫抱起:「肖綿綿,認不認真,我都說了,現在可以跟我回家了嗎?」
我被沈薄承帶回家了。
這是我第二次在他面前喝酒,上次是提起勇氣告白,這一次,我是孤注一擲。
在他要將我放在沙發上的時候,我一把拉住他的手,眼巴巴地看著他:「你要去哪裡?」
他嘆息一聲,眼中已褪去了剛才的冷厲,變得逐漸溫柔:「我給你拿熱毛巾擦擦臉。」
「你不要走。」我抱著他的手臂,像一個取暖的小尾熊,「你一走就不要我了。」
他蹲下,與我視線平行:「綿綿,你先答應我,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不準一個人去喝酒,尤其去陌生危險的地方。」
我遲鈍地點點頭:「好。」
他伸手,輕輕地揉了揉我的腦袋:「這樣才乖。」
我有些委屈:「隻有乖嗎?」
我哽咽了一下,趁著酒勁兒,將自己心裡的委屈和難受和盤託出:「沈薄承,林依依根本不是你的女朋友對不對。「
他微愣,卻沒有反駁。
我苦笑。
喉嚨彌漫上淡淡的苦澀。
他為了讓我死心,寧願費盡心機找人演戲,想必那一次的「出差」,也是他有備而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不怕我難過傷心嗎?」我眼淚堅持不住一顆顆砸在他手背上,「你知不知道我一個人上飛機的時候,心都要碎了。」
沈薄承雙眼通紅:「綿綿,我比你大……」
「你也隻比我大十二歲,不是比我大二十歲,我們也沒有血緣關系,你隻是我爸的朋友而已,我也從來沒有叫過你一聲沈叔叔,不是嗎?」
他想要後退,卻被我拉住手:「沈薄承,我一直很崇拜你,因為你無論做什麼事情都大刀闊斧,勢如破竹,自信滿滿,唯獨面對感情,你卻像個膽小鬼,你還不如我。」
他低頭,看著我,似想反駁,最終苦笑一聲:「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我們試一試好嗎?」我牽住他的手,「我們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他繳械投降一般點了點頭,俊臉帶Ťū́⁸著兵敗如山倒的認命:「綿綿,你不用再逼迫我了。」
「我答應你就是了。」
他仿佛一個輸了的,打了敗仗的將軍。
但我卻發現他眼底有股如釋重負的快感。
我知道,他屈從自己的內心了。
我和沈薄承交往的秘密,除了嵐嵐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
嵐嵐逮著機會和我臥談,她說:「綿綿,我發現我是真的佩服你,換我真不敢這麼做,我怕被我爸媽打斷狗腿。」
我微笑:「他值得我勇敢。」
「那我祝福你。」嵐嵐拍了拍我的肩膀,「不過程司翰怎麼辦?」
8
最近程司翰都避著我。
連嵐嵐都說:「看來他的確是放棄你了,雖然可惜了這麼一顆大校草,但你的沈叔叔也不賴。」
我白了他一眼:「叫他沈薄承,他一點都不老好嗎。」
「是哦,也就三十二而已。」
我追著嵐嵐打,結果追的正歡,不注意撞到一堵肉牆,抬頭一看,竟然是許久不見的程司翰。
他扶了我一下。
我趕緊退開:「不好意思啊。」
一聲自嘲從頭頂傳來,他說:「我就那麼可怕嗎?」
我張了張唇,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卻對我說道:「讓讓,你擋道了。」
我臉一紅,訕訕地退開了。
嵐嵐等他走了,才剛大口喘氣:「诶,這就是傳說中的因愛生恨嗎,知道他沒有機會了,就對你這態度,看來我還真是看錯他了。」
我看著他走遠的背影,沒有說話。
晚上的時候,沈薄承來接我。
最近上映了一部電影,我邀請他去看。
車上準備好了毛毯和頸枕,他說電影有三個小時,加上電影院空調打的很低,他怕我吹感冒了。
我看著他英俊的側臉,笑嘻嘻道:「我現在知道我為什麼喜歡帥大叔了。」
大叔兩個字戳中了他的脊梁骨,他僵了一下,隨後轉向我:「綿綿,你也覺得我老了嗎?」
「不老,一點都不老,你在我心裡是最帥的。」
聞言,他眸子有放松的神色,接著抽出一隻手敲了敲我的腦袋:「貧嘴。」
我特意挑選的是浪漫的愛情電影。
既然是愛情電影,便不乏有曖昧旖旎的鏡頭。
當看到兩個主角忘情的時候,我咽了咽口水,側眸望向沈薄承,他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目光恰好與我對上。
那一刻,我仿佛有股被電擊的感覺。
三個時長的電影結束之後,我已經有些犯困了。
這麼晚,學校已經關門了。
沈薄承沒辦法,隻能帶我回家。
我困得不行,上車的時候就睡著了,下車的時候,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叫我,我艱難睜開眼睛,看到沈薄承後,倏爾一笑。
「綿綿,起來了,到家了。」他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
「哦。」我應了一句,又忍不住閉上眼睛繼續睡。實際上我困是真的,但我不想自己走,我想讓他抱著我。
「你這小家伙。」見我頭一歪又睡過去,沈薄承無奈地嘆息一聲,解開安全帶,將我背了起來。
想象中的公主抱沒有了。
但靠在他寬闊的脊背上,聞著他身上好聞的氣息,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小小的一段路,我卻希望永遠不要有終點。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他走的很慢。
「沈薄承。」我突然叫他的名字。
「嗯?」他從喉嚨中發出聲音,沉沉地如鐵一般,「你醒了?」
我將下巴抵在他寬闊厚實的肩膀上,小小聲道:「你是不是知道我裝睡了?」
他似乎輕笑一聲:「裝睡也沒事。」
我:「……」
「我也挺想背著你走。」
「一輩子也可以。」
沈薄承向來內斂深沉,從來不會說這些甜言蜜語,現下他突然對我吐露心聲,我除了受寵若驚之外,還有股苦盡甘來的感覺。
沈薄承,他是我的。
而我,是他的。
到了家,沈薄承將我放在床上,替我脫掉鞋子,蓋上被子,柔聲對我說道:「綿綿,晚安,祝好夢。」
「晚安。」我裹著被子,將自己埋進被窩裡頭。
今夜,夢裡也一定有你。
9
二十二生日那天,恰好也是畢業季。
沈薄承也來參加我的畢業典禮。
他遞給我一束花,笑容帶著寵溺欣慰:「綿綿,慶祝你順利畢業。」
在我爸媽看不到的地方,我捏了捏他的手:「也慶祝我二十二歲了。」
領證前一天,我把戶口簿偷了出來。
和沈薄承站在民政局門口,我牽著他的手:「我們進去吧。」
他反握住我的手,深深地看盡我眼裡:「綿綿,你確定要怎麼做,你還有反悔的機會。」
「我不後悔。」
從民政局出來,我看著手裡新鮮的兩本結婚證,笑的合不攏嘴。
沈薄承牽著我的手:「走,帶你回去,拐跑了他們的女兒,我不上門叫一聲嶽父嶽母,實在說不過去。」
我心裡有點發虛:「還是別了吧,我怕我爸會打死你。」
「為了你,被打我也甘願。」
我爸年輕的時候,也練過武,加上他長得虎背熊腰,打起人來可不是開玩笑的。雖然沈薄承也健身,但他根本不是我爸的對手啊。
一路上我忐忑不安。
到了家,我拉住他的手:「算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結果我爸早已經在樓上俯看我們了:「在樓下拉拉扯扯幹什麼,給我上來。」
我心裡直呼完蛋了。
看到我手上兩本結婚證,我爸虎目圓睜,嘴唇微微顫抖。
我趕緊攔在沈薄承面前,生怕他一怒之下揍他。
結果,沒有等到老虎發怒。
我爸隻看了一眼沈薄承:「兩年前你答應我的事情如果沒做到,我上天入地都會搞死你,懂嗎?」
沈薄承點了點頭:「爸,我說到做到。」
我爸被沈薄承這句「爸」噎了一下,一張臉難看的很,「滾滾滾,暫時別讓我看到你們兩個,礙眼,煩。」
直到被沈薄承牽著離開家裡,我還在懵逼狀態。
就這樣?
我爸竟然沒毒打沈薄承一頓,也沒和我斷絕父女關系?
我都已經做好萬全準備了。
我望向沈薄承。
肯定是他做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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