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僵坐了許久,我覺得腿下某個地方開始慢慢變硬,忍不住咬嘴抬眼看他,才隻看到他下巴,就聽見他說:
「不管他給你什麼,我都給你五倍十倍百倍。要麼死,要麼留在我身邊。」
「你……自己選。」
12
人怕死,沒什麼不對。何況,我可以不用死。
因為怕死,我成了一個無名無分,卻寵冠六宮的人。
盛寵之下,站在風口浪尖的是我。根基不穩,冷暖自知。無依無靠,我隻能祈求皇帝庇護。
我對著皇帝百般迎合討好,最後慢慢變了味道。
人會厭倦,亦會恃寵而驕。
皇帝口味實在讓人消受不起,他喜歡騎射,鑽研劍術,唯一沉靜一點的,就是好茶。
所謂的寵冠六宮,無非就是他做這一切的時候,都喜歡帶上我。
我用來刺繡的手指,被羽箭磨出繭;十年的戲舞功底,被他嫌棄撐不起軟甲;纖細的身板,被他嫌棄提不動劍……
可是他在床上又是另外一個模樣,看上去愛極了我這綿軟的身子。
我不傻,他寵我是真的,但是為什麼寵我,是個問題。
對我而言,是關乎生死的問題。
13
Advertisement
關乎生死的問題,我還沒解決,就先被他的妃子解決了。
女人的嫉妒最可怕,尤其是被寵壞的女人。
在我之前,那個錦貴妃,是皇帝獨寵的一個女人。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這也是個可憐人。
我與她的容貌相像得很,她像我像足了七分。
為什麼是她像我呢?
因為我比她更像錦鶴。我好歹是個赝品,而她隻是個殘缺的赝品。
這一切看似是我贏了,但是並不是。
我無名無分,在隆冬臘月裡,被她宮裡的太監,扯著頭發丟下了水。
如果不是因為禮雲被太後叫進宮路過那裡,我就真的死了。
再次醒過來時,我得知自己已經是個答應。而禮雲,即將和擎雲公主完婚。
我看著自己帶上薄繭的手,腦袋裡劃過禮雲下水救我的場景。
禮雲說,你能不能不要頂著她的臉,做一些危險的事情。
14
塞翁失馬,焉知禍福。
我寒冬落水,大病一場,帝王的憐愛也變得患得患失。
我知道他還舍不得我的臉,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不願意再碰我。
錦貴妃隻是被罰思過,思過結束,便開始變本加厲刁難於我。
我一忍再忍,直到那天晚上,皇帝派人送了一把刀給我。
送刀的小太監一字一句地傳話,皇帝說,刀開過鋒,可以用。
我心下了然。
半月之後,錦貴妃失足落水,被淹死了。
後宮上下皆是假意唏噓,唯有帝王掐了我的下巴告訴我,阿蘇,你下手不幹淨。
我掙開他的禁錮,看著他的眼睛告訴他,臣妾需要陛下,所以不能做幹淨了。
他似乎有一瞬間的呆滯,但是第一次眼角眉梢有了融化的跡象。
又是半月,我成了桐妃。
15
皇帝內裡是個粘人的人。
他不會明說,但是他需要把我放在眼皮子底下。我知道他需要看到我這張臉。
我成了第二個錦貴妃。
可是臉不可靠,如果被人加以利用,我依舊會步錦貴妃的後塵。
可是,我應該怎麼做。
這麼想著,我褪去寢衣,下了湯池。
水霧蒸騰裡,後背貼上了一個胸膛。我瑟縮了一下,回頭發現是他。
「陛下怎麼總是喜歡闖人浴室。」
他埋頭在我頸間,咬我的脖子,含糊道:
「朕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隨後口齒廝磨,我感覺到這個吻慢慢變了味道,他的手掐住我的腰將我翻了個個,正對著他。
我痛呼一聲,他微微喘息著停下來,我給他看手心裡的薄繭,繭子被水泡過,泡得發白。
他兩隻手捧著我的手看了許久,最後聲音嘶啞地說:
「你不適合這個。」
我不明白,但很快就被他卷土而來的攻勢奪走了理智。
16
他再沒找我練過騎射,但是騎射的時候,總是帶上我。
一開始是他在騎射,我在一旁坐著看。日子久了,變成他同我一起坐著聊天。再久一點,變成了隔三岔五去騎射,平日裡跟我一起泡在湯池裡。
「阿蘇,你怎麼這麼懶。」
我吻他的眼睛,玩弄他的頭發,對他的話避而不答。
他被我用頭發騷擾到煩了,就沉著臉將我抱起來,扔進池子裡。我在池底屏住呼吸,不過瞬餘,他又會下來撈我。
我紅著眼眶埋怨他,他摸摸我的頭:
「阿蘇,你怎麼這麼弱。」
我會告訴他,因為臣妾需要陛下。
這時,他的溫柔,不是因為我這張臉,而是真的屬於我。
他說,阿蘇,你要明白,我也需要你。
我就在這裡,可是阿蘇,我需要你自己留在我身邊。
17
手心的薄繭慢慢褪去,他終於發現了我最擅長的是跳舞。
我想他是喜歡的吧。
可是他又貼著我的鬢邊請求我:
「阿蘇,可不可以學舞劍。」
他眼睛裡的真誠太過熾熱,心裡有一根弦,被輕輕撩撥了。
這不對,可是我還是這麼做了。
鐵劍提不動,他給我換成了木劍。軟甲太沉,最後他給我換成了窄袖常服。
月沉西南,有蟲鳴夏。
我舞得該是美的,可他神色復雜。他該是喜歡的,但是眼神裡有不甘,卻又透著驚豔。
他喚了我的名字,模樣是再三躊躇,仿佛「阿蘇」兩個字很難說出口。
我問他,陛下喜歡臣妾嗎?
他說,喜歡。
我又問,那是怎樣的喜歡?
他抱住我,說,因為合適,所以喜歡。
18
擎雲公主同禮雲的婚期定在了三月。
我再次見到禮雲的時候,是一場宮宴。擎雲乖巧地坐在他身邊,他淡然地坐著,偶爾會低頭看一眼擎雲。
我坐在皇帝身邊,看見他遙遙對我舉杯,心擰了一下,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難過。手裡的酒杯被皇帝抽走,我抬頭看,皇帝隻留給了我一個冷峻的側臉。
禮雲似乎是沒有想到皇帝會替我擋酒。他一貫淡漠的表情,有一瞬的僵硬。
我突然記起,我也曾站在他身邊,他也像陛下如今這樣擋在我身前。
許是有些感慨,我走神了。一件長袍落在我肩上,將我的思緒拉回,我抬眼對上那雙幽深的眸子,聽那低沉的聲音說:
「你不擅長飲酒,不舒服就回去。」
我說:「臣妾並無大礙。」
他嗯了一聲,眼底閃過我不曾見過的溫柔。
19
我成為桐妃的第八個月,擎雲嫁給了禮雲。
再見到他時,他已經成了驸馬。擎雲似乎安靜了不少,不再像婚前那樣纏著禮雲了。
皇帝問我,禮雲是個怎樣的人?
我不願思考他的深意是什麼,隻是老老實實停下畫眉,正色告訴他:
「禮雲公子如玉,再無可比翼者。」
他一愣,問我:「那朕同他比呢?」
我心知說錯話了,所以上前抱著他,討好道:
「陛下文武兼濟,人中之龍,名副其實。」
他扣住我的腰,聲音低沉:
「朕偏要同他比,你來回答。」
「陛下是夫君,他是兄長。」
「你叫朕什麼?」
我心底一沉,他是皇後的夫君,我隻是他的妾室。可是看著他那雙狹長幽深的眼睛,我心神一晃:
「夫君。」
「阿蘇,朕喜歡你的野心。」
20
他喜歡我的野心。
可是,我不能隻有野心。
後宮實力錯綜復雜,平戎將軍於西北屢戰屢勝,連帶他的親妹妹在後宮也平步青雲。
有人開心,就有人難過。
就比如,皇帝將允給我的翠琥珠賞給了平戎將軍的妹妹,良妃。
她開心,我難過。
一顆珠子沒什麼,可是她卻是從我的手裡奪了去。她讓他給,他就給了。全然忘記,那珠子已經允給我了。
我沒再跟他提過此事,可他卻自己拿了綾羅綢緞,和顏悅色過來哄我。
我看著他的臉,告訴他:
「良妃姐姐同臣妾一樣,為皇家開枝散葉,職責所在。陛下雨露均沾並無過錯。」
他歪在床上,將我攬今懷裡:
「阿蘇,你是這樣的人嗎?」
他看著我,眼底有戲謔的笑意,可是那笑意深處,是我參不透的帝王心。
參不透就不參,謊言有時候真的沒必要,實話有時候最管用。我皺眉將心裡話告訴他:
「臣妾想把陛下關起來,那樣陛下就是臣妾一個人的了。」
他怔了一下,手指插進我的發,順著發絲的方向,有一下沒一下地捋順。
「阿蘇,你懂不懂朕。」
21
我懂不懂他?
我大概是懂的。
所以我幾方打點,將良妃的補藥變成了避子湯。
他是知道的,大概還很高興。
那天他陰惻惻地看著我,語氣頗為奇怪:
「朕還沒有孩子,你這是想讓朕絕後嗎?」
我有些詫異地看著他,心裡在想,我上太醫院打點遇阻的時候,幫我的是不是這個人?怎麼事成就開始裝傻不認人了呢?
這副吃人的表情,是幹什麼?
「阿蘇,朕想要個孩子。」
他忽而臉色一轉。
我看著他的眼睛,他認真地看著我,一雙手細細地描繪我五官的輪廓。
心裡悶悶地疼,我不該奢望太多虛無縹緲的東西,來的沒有權力實在。
所以我眼神清澈,一字一句地告訴他:
熱門推薦
愛蹭小糊豆戀綜爆紅記
"我是個小糊豆,跟國民女演員秦意眠長得有三分相似,人送外號「娛樂圈第一愛蹭」。 因為這張相似的臉蛋,我被邀請跟她參加同一檔明星戀綜。 結果,因為獨自把戀綜過成了生存節目,我在全網爆火了。 節目組為了添點噱頭,專門加訪我: 「據傳秦意眠是最後一位嘉賓段浔的理想型,夏時宜小姐,你是否有所耳聞呢? 我心裡:關我屁事。 表面卻無辜撓頭:「額,隱隱約約有聽說啦~」 這段採訪播出後,影帝段浔發了一條微博: 「心上月從來隻一輪。夏時宜」 全網哗然。 我的粉絲:「好家伙,我姐這回蹭了個大的!」"
奔赴
"我和梁伯森曾是國內最炙手可熱的男男 CP,甚至路人都以為我們是真的情侶。 鏡頭前,他總是親密地搭在我肩上,視線一刻不離。 我一度都信了網上那些他鍾情於我的話。 直到公司年會,有人問他與我的關系。 「程澈?不過公司安排炒 CP 罷了,看見他我就覺得惡心。」 我對他的愛戀被他的幾句話碾碎,消散在當晚的冷風中。 在光怪陸離最火的那一年,我退團了,他卻得了抑鬱症,哭著求我。 「程澈,你能不能回來?」 "
夫君他殺妻證道
夫君殺妻證道時,他帶著瘋狂的恨意,在我耳邊道。「當年 要不是你吃了還魂丹,瑤瑤根本不會死。」再次睜眼,我回 到了宋瑤偷走妖獸崽子
到底是誰追的誰
好消息,我出息了,能和影帝參加同一 檔綜藝了。壞消息,影帝是謝聿,出了 名的毒舌。
趙雲舒
我那高貴的未婚夫淪為了階下囚。他被 打聾了一隻耳朵,丟在街頭售賣。我蹲 在他面前,小聲說:「我這個時候來..
頭昏請假後霸總求我頭婚
發燒四十度。把「頭昏,請天假。」打 成了「頭婚,請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