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和我交往一年的男朋友在情人節那天失聯了。
直到有人給我發了一張圖,「今天穿得不錯,跟他去哪過節啊?」
照片裡,淡黃色長裙的女人背對著鏡頭,坐在車裡。
我男朋友扭頭,笑得一臉溫柔。
遠處霓虹燈牌上還閃爍著碩大的幾個字:「情人節第二杯半價!」
可那明明不是我。
我心裡一堵,打開手機撥通了他的電話。
漫長的等待音後,終於有人應聲了。
那邊很安靜,像是刻意營造出來的,「在忙,有事?」
這一年來,我無數次聽到四個字從他嘴裡蹦出來。
拒絕我成了他的家常便飯。
我知道他在敷衍……
卻仍然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說:「今天是情人節……我們說好了,要一起吃晚飯。」
說這話的時候,我坐在鏡子前,妝容精致,還穿著新買的白色抹肩連衣裙,眼眶通紅。
「再說吧,加班呢。」
電話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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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話界面退出,露出那張放大的圖片。
女人手裡捧著半人高的玫瑰,正跟我男朋友接吻。
我突然哭了,給我姐妹打過電話去,哽咽著說:「郝子玉帶陳琪過情人節去了!」
照片裡的女人,是我同事,上個月郝子玉來接我下班,陳琪跟我一起出來,撞見了他。
郝子玉一米八的個子,長臂一伸,摟著我問:「乖,你同事嗎?」
我點點頭,陳琪落落大方地對郝子玉伸出手,做了自我介紹。
我不知道他們倆是怎麼搞到一起去的,可最近半個月,陳琪每天都會帶愛心便當來上班。
有人問起,陳琪就會一臉甜蜜地說:「哎呀,是男朋友做的啦……」
此舉一度引起了辦公室少女的羨慕嫉妒恨。
陳琪笑眯眯地問我:「欣妍,怎麼沒見你男朋友給你做啊?」
我在心裡暗暗羨慕,回去後旁敲側擊地暗示郝子玉。
卻被他一句話堵回來:「我最近太忙了,給你點外賣好不好?你有點瘦,別減肥了,聽話。」
郝子玉說到做到,每天中都有人準時上門送飯,比起陳琪的愛心便當,不知豐盛了多少,每天還附帶留言卡,寫著膩死人的情話。
同事轉而開始羨慕我。
直到有一天,我路過樓下一家餐館,他們服務員塞給我一張小卡片,上面寫著:「情侶訂餐,可包月(含代寫服務)。」
我才知道,郝子玉隻需支付三千大洋,填好我的地址,其餘什麼都不用管。
我的世界崩塌了。
沒忍住,把小卡片拍過去,打了個「?」
他三天沒有回復我,人間蒸發了一樣。
朋友圈裡,陳琪每天不知疲倦地秀著她的愛心便當。
而我陷入一個死循環。
以郝子玉的冷暴力為開端,到我低聲下氣的求和,包攬全部罪責,他再溫柔地要我理解他工作不易,最後兩人和好如初。
我太累了。
我姐妹不止一次,在電話裡罵我舔狗,被人 PUA 了還上趕著。
可暗戀許多年,真正走到他身邊一年,我知道他溫柔起來什麼樣。
這樣工作上進,長相優越,為人稱贊的男孩子,怎麼會不好?
郝子玉陪我去看日出,騎駱駝,夜宿古鎮。
在某個深夜,因為我說了一句想他,郝子玉拋下工作訂機票趕回來,心疼地抱著我,在迪士尼燦爛的煙花下與我接吻。
我們有太多美好的回憶。
說是假的,我不信。
直到姐妹把他和別人的聊天記錄發給我。
截圖裡,郝子玉用戲謔地語氣跟別人說:「我都沒和她睡過,你們怎麼會認為我和她在一起了?」
我看到這句話的時候,心如刀絞。
細細想來,郝子玉從來沒有對我說過「我們在一起」這種話。
有次深夜,我在電話裡問他,「郝子玉,對你來說我到底算什麼?」
他反問我:「你覺得呢?」
「我去找你吧。」那天我喝了酒壯膽,衣服都穿好準備出門了。
結果那頭一頓,「家裡亂,不太方便。」
後來,那個傳話的人親口告訴我:「郝子怡說對著你他下不去嘴。」
此刻黑暗的房間裡,我看著樓下一對對手捧玫瑰的情侶,突然覺得,我應該幹點什麼了。
電話那頭,姐妹還在喋喋不休。
我擦了擦眼淚,問:「你們最近是不是有那個會啊……」
「什麼會?」
「就是交朋友的……」
那頭啊了一聲,「聯誼會啊,帥哥挺多的,有興趣啊?」
「嗯。」
姐妹來接我的時候,眼前一亮。
「周欣妍,你終於開竅了,這麼穿不挺好看嗎?」
我重新補了一層妝,蓋住紅眼圈。
手機特意調了靜音。
今晚的聯誼會設在一個清吧。
進去的時候,有人開了卡座。
男男女女都有。
她自然而然地把我往前一推,「我姐妹,單身可撩。」
我本想拒絕,可話到嘴邊突然說不出來了。
心思一收,對著大家腼腆地打了個招呼:「周欣妍,請多關照。」
大家對我表示了熱烈歡迎。
熱鬧的氣氛舒緩了心裡的壓抑,頓時覺得整個人都有朝氣了。
姐妹將我擠到座位中間。
讓我和一個男人緊緊貼在一起,拿酒的時候,手臂會不可避免地觸碰到彼此。
雖然光線昏暗,我還是看清楚了他的長相,屬於人間妄想那種。
輪廓骨感,就是有點疏離感。
旁邊有人給我介紹:「段賀朝,我們醫院的,目前單身,美女考慮一下啊?」
醫生?
看氣質,的確很像,高嶺之花。
沒女朋友也正常。
正巧那邊一頓鬧騰,撞得我往前一栽,段賀朝撐住我的雙肩,將我穩住。
我臉一下子紅了。
段賀朝一開口,聲音溫和悅耳,「坐過來一些,那邊擠。」
周圍沒人注意我們,我局促地往旁邊挪了挪,看見段賀朝遞過一瓶果汁來。
「沒開蓋的,放心喝吧。」
他的手指又細又長,很好看。
我盯著他手裡的果汁,突然笑了,「謝謝,不過,有酒嗎?」
段賀朝一愣,笑了笑,「那邊酒都上很久了,想喝什麼,我給你重新叫。」
我突然想起,郝子玉也曾帶我來過這兒。
不過他是隨手撈一杯過來,往面前一推,親親我,「意思一下就好,別喝太多。」
我本來情緒就不高,想起以前,不知道哪來的膽子:「烈一點的。」
段賀朝冷靜地盯著我,突然抬頭朝後面喊:「薛雨涵,待會兒你送她?」
薛雨涵就是我的小姐妹,人稱千杯不醉。
她說:「啊,我對象來接,順路送她回去。」
段賀朝點點頭,對服務生說:「一杯海風,謝謝。」
我攔住,「你別騙我,換野格炸彈。」
段賀朝皺眉,「太烈的你喝不了。」
「總要試試才知道合不合適。」我心裡壓著一口氣,給了服務生一個堅定的眼神,五分鍾後,端著褐色的小杯一口悶下去。
段賀朝盯著我,黝黑的眸子一動不動,「你確定能行?」
食道裡火辣辣的,酒勁還沒上頭,桌上已經開始了新的遊戲:真心話大冒險。
我和段賀朝被人拽著參與進去。
前幾輪運氣好,被我倆躲過。
漸漸地,酒勁兒上了頭,整個世界都在晃。
姐妹突然撞了我一下,「到你了。」
我努力睜開眼,發現指針停在我面前。
「大冒險。」
我幾乎在一秒鍾內做出了選擇。
都說酒後吐真言,萬一在外面出了洋相,傳到郝子玉耳朵裡,他就多了一個瞧不起我的理由。
薛雨涵摸出牌卡,眼睛一掃,興奮道:「懲罰是,親吻在場一位男嘉賓。」
這個懲罰一直是近年年輕人的熱場遊戲,喊聲差點把天花板掀了。
我環顧四周,隻好抓住段賀朝,問他:「我能親你一口嗎?」
段賀朝愣了一會兒,笑了笑,輕聲說:「行。」
在眾人的起哄裡,我閉著眼湊上去,觸到兩片溫涼的唇瓣。
此刻所有的感官都被無限放大。
我品著不對,猛地睜開眼,在看見段賀朝低垂的眉眼,纖長的睫毛,細膩的皮膚時,一哆嗦,酒醒了大半。
場面靜了。
有人打哈哈,「啊……我們賀朝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不懂規矩哈哈哈,不懂規矩……」
我猛地後撤一步,耳根子滾燙。
段賀朝手指搭在嘴上,疑惑地皺皺眉。
我尷尬地指指臉,「一般……都是親臉的……」
我沒想到他把嘴印上來。
黑暗裡看不清他的表情,臺上換了首輕快的歌。
段賀朝輕咳一聲,扭過頭去,「沒什麼,繼續吧。」
有了剛才的小插曲,別人看我和段賀朝的眼神都添了一份曖昧。
相反我倆都像個正經人似的,正襟危坐,就差劃個三八線了。
我酒勁兒還沒過,段賀朝偶爾給我遞個果盤,對我要酒的要求置若罔聞。
九點左右,手機突然亮了。
我摁開屏幕,手一抖。
四十多個未接來電。
全部是郝子玉的。
我騰地站起來,在段賀朝不解的目光中,慌慌張張道:「我……我出去接個電話。」
此刻我的內心十分復雜。
情人節,先是無情拒絕了我,在晚上九點鍾的時候,奪命連環 call。
沒有十年腦血栓真幹不出來這事。
眼下,心中好奇是多於激動的。
帶著這份奇妙的快感,我撥通了郝子玉的電話。
那邊立馬就接了,一片嘈雜裡,郝子玉語氣十分不好地說:「你幹什麼去了!我出車禍了,人在醫院,錢不夠,趕緊過來。」
我一愣,沒有像以往那樣緊張地問他「有沒有受傷」,而是脫口而出:「陳琪呢,她也受傷了嗎?」
電話那頭,忽然沉默下來。
「子玉哥哥,我好痛啊……」陳琪搶答了這個問題。
我握緊了手機,深吸一口氣,聽郝子玉在那邊說:「欣妍,你聽我解釋,我們隻是偶然遇見……」
「在哪兒?需要帶多少錢?」
郝子玉一頓,滿含歉意道:「人民醫院急診,八千,現金。」
我捂著暈乎乎的額頭,倚在牆上,「你身上一分都沒了嗎?」
「沒了……我們兩個人……不夠……」
我哦了一聲,「照顧好自己,我馬上到,一定要等我!」
掛掉電話,我盯著手機看了一會兒,突然拔出電話卡狠狠扔出去,罵了句:「傻 X!」
清爽的晚風吹起劉海,我突然覺得神清氣爽,身後小門一響,段賀朝已經披著衣服出來了。
他竟然比郝子玉還高,我倚著牆,頭頂剛好到他喉結的位置。
他笑了笑,「進去吧,我有事先回醫院了。」
我福至心靈,突然問:「人民醫院?」
段賀朝穿上衣服,淡淡嗯了一聲,「電話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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