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抱住娘,安慰:「淮安不會做妾,也不會讓別人欺負娘。」
娘回抱我:「淮安現在小,娘保護淮安。」
娘沒有告訴我的是,在那個故事裡,我不僅做了妾,還被凌辱死了,她得知了消息,卻連給我收屍都做不到。
娘說那是個故事,我從六歲就沒信,我想那可能是個預知夢,畢竟所有的事都對應了。
7
娘很喜歡與我坐在花園裡的涼亭,給我講為人處世的道理,她不教我女紅,也不叫我學琴,反而給我看策論。
隻不過策論的書皮是女德經。
這時,已經離希顏進入府裡一年了,這一年裡她沒少找娘麻煩,娘都擋了回去。
我問娘為什麼要忍,娘隻說時機未到。
這一日,我與娘在涼亭,與三歲那年一樣,醉藍是孤身一人來的,希顏是與攝政王爺來的。
「希顏拜見王妃。」希顏行了一個極其敷衍的禮。
娘眼眸微彎:「妹妹多禮了。」
又看向攝政王:「王爺。」
攝政王撫上娘的手腕:「青兒你也是。」
娘說:「畢竟你是王爺,還是要有禮的。」
攝政王無奈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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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顏輕笑一聲,目光轉向我:「這就是姐姐的女兒吧。」
我向希顏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希顏夫人好。」
「長得果真標致,跟姐姐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隻是跟王爺不太像。」
娘抬眸看她,靜靜地看,笑著看。
攝政王的臉色冷了:「淮安就是我女。」
希顏挑眉:「自然。」
「本王還有公事,你們在花園內談。」攝政王說完就面色不佳地走了。
攝政王走了沒多久,希顏就不裝了。
她慢步走向娘,眉輕輕挑起:「王妃,有些東西坐不穩的,可以不坐,得不到的,還是要提前放棄較好。」
娘不看她,坐在我身旁:「不是不介意做妾嗎?來了北國,就少擺你那公主架子了,畢竟成王敗寇。」
國家是希顏痛處,她面露狠色:「王妃不在乎後果,就不怕你女兒……」
娘握著我的手漸漸變緊:「你要是敢,你的後果會更慘,不該動的,還是別動較好。」
希顏聽後嘴角扯出了一抹笑,很瘆人:「我這人好奇心重,很想試試。」
希顏也走了,母親看著她的背影像是看一個死人。
8
希顏那句想試試,試了幾年也無甚動靜,她沒動我,倒是先動了當平妻的想法。
「青兒,本王有一事想與你商量。」攝政王坐在了凳上。
「本王想抬希顏做平妻。」
彼時,我九歲,母親正教我練字。
娘連眼睛都沒抬:「青兒若是不願呢。」
攝政王不悅道:「本王已作好決定。」
「南國兵力不強,到時王爺真有想法也遠水救不了近火,若抬了希顏做平妻,陛下也會有想法吧。」娘淡淡開口。
這裡的想法,我猜是起兵造反。
南國不是北國唯一的附屬國,卻是距離遠的,若真想聯盟,是最下策。
我最近讀了很多包著女德的兵書。
我偷偷觀察著攝政王的臉色。
面色不虞啊。
娘卻不管:「聽說爹最近頗得聖心。」
攝政王手中的茶杯碎了,被他捏碎的。
娘佯裝不知:「王爺,你怎的了?」
攝政王冷笑一聲:「青兒,你以前不這般的。」
娘放下我的手:「哦?青兒以前哪般的,青兒不知,但王爺以前也不這般,竟會為了其他女子苛責青兒。」
攝政王起身,當著我的面掐起我娘的下颌,我想起身阻攔,被娘的手按下了。
「青兒,今日之事就算了,但若有下次,若有下次,本王就不會這麼算了。」攝政王狠厲說道。
娘不管臉上的疼痛:「那希顏,王爺還要抬平妻嗎?」
攝政王更用力:「青兒不願就算了。」
片刻,攝政王松手,衣袖一揮,怒氣衝天地走了。
娘撐著桌子,大口喘氣。
「娘。」我輕輕撫摸娘的背,為他順氣。
娘摸我的臉:「娘沒事。」
「娘,我以後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
9
攝政王欲抬希顏做平妻,無果。
希顏知道是娘的手筆,在次日就找上了門來。
「王妃,你怎如此小肚雞腸?」希顏眸中盛滿怒意。
我坐在桌上,娘起身走到希顏身前,抬手就是一耳光:「我是正妻,你是妾,以下犯上該罰。」
希顏捂著被打的左臉,怒意更甚了:「我可是南國公主,你敢打我,我要去告於陛下。」
「早就說了,你是公主又怎樣,北國律法寫得分明,妾得尊妻,你告於陛下又如何,我院內下人都聽見了,是你辱罵在先。」娘第一次笑得這般明媚。
「還有,南國能把你嫁於攝政王做妾,你以為你多高貴?希、顏、公、主?」後面那四字,娘咬得重急了。
希顏半張著唇,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她怒瞪著娘。
娘卻像昨日攝政王掐著她下巴那般掐著她:「再瞪,你就在前廳跪上一小時。」
希顏被掐得生疼,垂眸不看娘。
娘松開手:「今日之事,你們可看見什麼了?」
娘在問希顏身邊的侍女。
除了希顏從南國帶來的侍女,所有人皆說:「看見王妃教導希顏側王妃。」
「教導什麼?」娘又問。
眾侍女回道:「教導希顏側王妃規矩。」
希顏訝異地看著她的侍女們,又看看娘。
「如果今日側王妃因此遷怒於你們,可找我主持公道。」
「是。」
希顏指著娘,再次放狠話:「慕青,你給我等著!」
娘無奈搖頭:「阿風,掌嘴。」
阿風示意其他侍女架住希顏的胳膊,抬手就是一個又一個巴掌。
不知道打了多少下,娘才說:「停下吧。」
我雙手託著臉,看著希顏笑。
欺負娘的,都該死。
娘問最後一遍:「知錯了嗎?」
希顏的臉已經腫了,她說話的時候,聲線都是顫抖的:「知錯了。」
娘滿意地笑。
希顏被架著回去的,當晚她向攝政王哭訴,攝政王除了攥緊拳頭,說:「她是妻,你是妾,你說話應注意分寸。」
希顏滿眼不可置信地看著攝政王,隨後眼裡的恨更甚了。
10
自那之後,攝政王對娘就更加冷淡了。
我和娘樂得清闲,娘盯著我讀書盯得更緊了。
「淮安,你要知道男人不是可依附的。」這是娘對我說的無數遍。
我搖著娘的胳膊:「知道啦,知道啦,母親是我的依附,以後我做母親的依附。」
娘笑著說:「好。」
在我十二歲那年,希顏懷孕了。
娘在紙上寫道:斬草須除根。
「淮安,這是你須記住的。」娘指著紙上的字說。
此時,我已經知道府裡的爾虞我詐了,且這三年裡,希顏雖看似尊敬娘,其實在背後搞了很多小動作。
例如傳播我的謠言,雖然那都是事實。
我本就不是攝政王的女兒,這幾年也是尊稱王爺,倒是生父丞相蘇瑄頻繁約我見面,我見了幾次,也拒了幾次。
攝政王不僅沒拒絕,還鼓勵,我猜,他是想借我要丞相府的權。
痴人說夢。
在希顏懷了三月之後,她落胎了,別人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隻知道睡了一覺就沒了。
我知道,這是我娘的手筆,因為在落胎前一天,希顏還單獨找了我。
她不敢找娘,就隻能找我撒氣了。
她說:「若我胎裡是個男兒,王爺就能直接抬我做平妻了,屆時,我就要把你母親在我身上的凌辱都還一遍。」
我躬身:「那淮安和娘等著。」
娘讓她生,我都不會讓。
她找我的事,娘知道了。
娘按著我的肩膀,將我渾身上下都檢查了一遍,見我無事,松了口氣。
「阿風,時機到了。」阿風領命退下。
次日,希顏就落了胎。
「我本不想那麼決絕,竟然她敢辱我淮安,便讓她也嘗嘗失了孩兒的痛吧。」
11
希顏落了胎,雖然查不出,但是攝政王知道這是我娘的手筆。
他踹開我娘的房門。
我當時在自己屋內酣睡,聽到這動靜,立馬就被驚醒了。
我跑去,看到攝政王掐著娘的脖子,娘喚我出去,我不肯。
「王爺。」我喚攝政王,「王爺沒有證據,怎能就斷定是母親所為,今日母親若是被王爺掐死了,明日皇上知道了,百姓知道了,該如何編排你!」
我的話喚回了攝政王的幾分理智,他松了些許力氣,卻未完全松手。
娘這時怒喝我:「淮安出去!」
我不肯。
「淮安!」
我退到了門邊,聽到了娘和攝政王開始交談。
娘說:「宅鬥,無非是魚死網破,若不是希顏處處刁難,威脅淮安,我也不會這般。」
攝政王未語。
「嫡子,隻能是我的兒,不能是希顏,王爺若能放棄希顏,青兒的尚書令,淮安的丞相府都能成為王爺的助力。」娘緩緩說道,但嗓音嘶啞。
攝政王反問:「你怎就知丞相府一定會幫淮安?」
「就憑他們隻能有淮安一女。」娘的話如晴天霹靂。
卻是好的。
我知娘非良善之人,但我也知這不是娘的本意,這些年她過得也很是不易,以前在丞相府被雲舒刁難,入了攝政王府,又被王爺的紅顏知己找麻煩,娘若是不狠,那些人就是娘的下場。
我的拳頭攥緊了。
我想讓娘不那麼辛苦。
12
好像希顏落胎是所有事情的轉機,對此她也疑惑極了,明明受傷的是她,為何得益的卻是我娘。
這些時日,攝政王經常來我娘的寢院。
我娘的房間常常傳來撕心裂肺的痛叫,那是我娘的叫聲,我不知娘為何叫,但我在被子裡心疼極了,我想衝過去,可是娘說了晚上攝政王來的時候,我不允許進。
我隻能咬著被子默默哭泣。
在我 14 歲那年,娘懷孕了。
攝政王是欣喜的,也是不屑的。
希顏卻在暗處有了動作,經常在娘的湯藥裡做手腳,但娘是謹慎之人,湯藥都要驗毒,她也不急著告訴攝政王。
娘身邊除了我、阿風和阿雲,也不讓其他人接近。
也是在這一年,我結識一人,他名謝昭,是威遠大將軍之子,現任軍中副將。
我遇上他,是在喧鬧的街上,在一間首飾鋪。
因娘快生育了,我便想著為她挑一個發簪,我看到了一個水綠色的蓮花樣式,指著它:「老板幫我把那個包起來吧。」
「老板,要那個水綠色的。」
我們的聲音是同時響起的。
我們聞聲看去,兩人相視。
他見我是女子,便主動相讓:「女子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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