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此二人乃太後之左右手,後宮勢力錯綜,難以清理。
我是皇帝,何須尋其罪證?
直接釜底抽薪即可。
此事交皇後辦理。
我又以積德為由,令皇後遣老宮人出宮,以稀釋太後勢力,為國庫節省開支。
皇後雖震驚我的手段,然身為既得利益者,自當竭力去辦。
……
我又去坤寧宮,安慰十五。
花骨朵兒般的小姑娘,委屈得雙眸紅腫。
蓋因我為她動雷霆之怒,興奮上臉,捉著我的衣袖,對我訴說了之前的諸多委屈。
「父皇為何現在才想到要為兒臣做主?」十五三分可憐,五分委屈,兩分憤怒地質問我。
後來我才明白,原主的嫡公主,竟然受了這麼多的委屈。
除了許嬌容,就連太後親閨女,原主嫡妹,榮成大長公主,及其女兒,也經常欺負她。
原主雖然心疼女兒所受的委屈,卻因顧慮太後,隻能睜隻眼閉隻眼。
我又把原主罵了個狗血淋頭:「懦夫!孬貨!不是男人。」
當然,我也理解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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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能從不受寵的皇子,打敗眾多實力雄厚的皇子,被封為太子,終奪得大寶,離不開太後的鼎力扶持。
原主對太後,一片赤誠。
奈何道德感超強的帝王,卻遇挾恩圖報的太後。
不但屢屢道德綁架原主,還幹涉朝政,一心為許氏謀利。
太後閨女,榮成大長公主,跋扈專橫,奢侈驕縱。養面首、奪人夫,草菅人命,胡作非為,百官多有怨言。
但有太後護著,也隻能忍了。
太後侄女,許蔓,與榮成公主差不多的德性,自私狠毒,哪樣缺德來哪樣。
蓋因有太後這個護身符,前朝後宮,橫行無忌。
太後侄孫女,許嬌容,一個既非宗親,於朝廷於社稷無寸功的普通閨閣姑娘,也在太後的逼迫下,被封為縣主。
這些都算不得什麼,最讓原主難以忍受的是。
原主心愛的白月光,元後的早逝,也有太後的手筆。
可原主卻屁都不敢放,甚至都不敢去質問太後。
蓋因太後善於道德綁架,言官們也酷愛以孝道來壓他,兩座大山死死壓在他身上,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我卻覺得,原主有一半是自找的。
6
全福恭敬地呈給我一張明黃聖旨。
「這是司禮監起草的降爵聖旨,與申饬內容,請皇上過目。」
聖旨內容寫得極為嚴厲,申饬得有理有據,字詞間,全是許氏不敬太後、不敬皇族的各種罪證,甚至還列出許氏三十項罪狀。
果然是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我拿出玉璽,蓋上大印。
全福傳旨回來,向我訴說許氏的各種反應。
先是不可置信,然後是勃然大怒的質問。最後,發現我來真的,又要鬧著進宮見太後。
既然下定決心收拾許氏,怎麼可能讓他們見太後?我老早就切斷太後與外界聯系。
如今的慈寧宮,沒有我的允許,外人連隻字片語都遞不進來。
……
處置許氏家族的後遺症,在第三日便爆發了。
一群言官群起激昂地攻擊我。
「許氏乃太後母族,皇上處置許氏,太後必然傷心,將如何安享晚年?」
這些許氏的走狗,無不指責我,對太後不孝。
封建王朝,以孝治國,皇帝不管是出於政治目的,還是為博取美名,都會對太後極盡孝順,以彰顯孝道。
我對太後母族動手,就是給太後下馬威,在天下人心中,便是不孝的表現。
面無表情地承受著言官們對我的各種指責,我扭頭,問全福。
「記下否?」
全福小聲答:「回皇上,都記下了。」
全福是我成為太子後,太後親自指派給我,這些年來用著也還順手。
但因是太後的人,原主不敢盡信,又不敢輕易動他,以至於憋屈得半死。
我則不同,能做到首席大太監的高位,應無蠢人。
垂垂老去的深宮老妪,與年富力強的我兩相對比,傻子都明白該如何選。
我隻需表現出正常帝王的威儀與手段,便能讓他戰戰兢兢,不敢有絲毫冒頭之心。
昨夜讓他去許氏宣旨並執行命令,也是為了考驗他。
還好,這老東西沒讓我失望。
回來後,還把許氏給他的兩萬兩銀票如數奉上。
我也眼饞這銀子,到底還是忍了,隻收取一半進私庫。
劉邦頂著流氓皇帝的名聲,仍然有一大群追隨者死心塌地為他效忠。
項羽堂堂西楚霸王,英勇蓋世,身邊卻無人可用。
這不都是錢財鬧的嗎?
上位者,本該恩威並施,獎罰分明,誘之以利,許以功名。
不怕聚不住人才。
光畫餅的守財奴,縱然舌燦蓮花,也攏不住人心。
因我的沉默,使得這些言官罵得愈發帶勁。
仿佛我這個皇帝,不向太後磕頭請罪,不下罪己詔,大盛就得亡國。
等他們罵得差不多了,我清清喉嚨,問全福。
「太後心情鬱積,久醫不治,曾有個民間偏方,割股肉三兩,分三次煎服,便可痊愈。朕認為此乃無稽之談。如今想來,朕確實不孝至極。」
全福:「……」
言官們頗為得意。
我對許氏走狗中叫得最兇的言官之首,左都御史孫道良道:「孫愛卿說得對,為人子者,就得盡一切辦法,滿足母親願望,以全養育之恩。以股肉為食,雖駭人聽聞,但隻要有一線希望,亦得嘗試。」
我盯著全福,眼中帶著警告。
做了多年首席大太監,緊要關頭,你要是給老子掉鏈子,可就別怪我無情了。
「全福,那個民間偏方好像還標注,與病人血脈相通者,藥效更佳,是否?」
全福額冒冷汗,弓著身子,結巴地道:「回皇上的話,是有這麼一句話。太後鳳體違和,久治不愈,皇上自翻醫書,找了一民間偏方。上頭確有股肉可救人的方子,與病人血脈相通者,藥效更佳。」
我又問:「太後與朕雖有母子之情,卻非血親。依諸位愛卿看……」
朝堂上,不凡心思靈敏之人,立即有人站出來,大聲道:「榮成大長公主乃太後所出,與太後血脈相連,理應讓榮成大長公主割股救母,方為佳話。」
我呵斥道:「不妥,榮成可是金枝玉葉。」
話雖如此,我卻盯著孫道良旁邊的吏部尚書兼閣老左興建。
這老家伙長子娶太後侄女許蔓,也是太後一黨,平時太後要整幺蛾子,我要是不同意,這老東西必定興風作浪,帶領這幫又蠢又壞的言官們天天聒噪,逼迫原主。
「朕記得,左愛卿兒媳婦許氏,正是太後嫡親侄女,與太後亦是血親啊!」
經過我的提醒,中立派,以及左興建的政敵們,如聞到腥味兒的貓,開始瘋狂撕咬左興建。
盡管左興建是閣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柄甚重。
但本朝內閣制度完善,七位閣老相互制衡,互相監管,倒也不曾一家獨大。
左興建這老匹夫,很快就嘗到了被群起而攻之的美妙滋味。
然後,他的兒媳婦,那個仗著太後侄女身份的許蔓,在京城素來橫行霸道,連皇後都不放眼裡的賤人,被我正大光明下旨,割股三兩,成全對太後的拳拳孝心。
全福親自帶隊執行。
太後一黨被我反將一軍,氣急敗壞,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眼見他們又要攻擊我,我不善罵人,但我會使陰招啊!
孫道良便是第一個被開刀對象。
「孫愛卿,你口口聲聲把孝道掛嘴邊,但朕聽聞,愛卿對自己母親也多有不孝之舉。」
面對我的冤枉,孫道良自然要辯駁。
他語氣鏗鏘:「皇上,臣對母親自然孝敬有加,母親重病在床,拙荊日夜不停照料床前,臣每日下朝,必奔於床前侍疾,不離左右,家中僕人,親鄰四友,皆可作證。」
與孫道良交好的言官,也紛紛作證,孫道良對母親的孝道,有目共睹。
本朝以孝治國,不少官員的升遷標準,大都以孝道來衡量並加持。
大多數官員,為升遷,或博個好名聲,對父母的侍奉,絕對是無所不用其極。
比肩二十四孝裡的「臥冰求鯉」「郭巨埋兒」。
孫道良對母親的孝順,確實是百裡挑一的。
然,隻要有心挑刺,還怕挑不出來嗎?
我環視百官,緩緩道:「早在數日前,有人便稟報朕,愛卿納了位美妾。」
孫道良愣了下,趕緊說:「皇上明鑑,臣確實納了妾,但也是遵奉母命納妾,也是為了給孫家開枝散葉。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臣,不敢不孝。」
其他人也附和,尊母命納妾,也是一種孝道。
我面無表情地道:「那愛卿可有睡小妾?」
孫道良雖然臉色不自在,但還是如實回答。
「回皇上的話,臣確實睡了。但,男人睡小妾,天經地義,這應該與孝道無關吧?」
「荒唐!」我大怒。
我聲色俱厲地道:「尊母命納妾,是為孝道。但母親臥床不起,你身為人子,還有心思睡小妾,你這也叫孝道?
「太後鳳體有漾,朕沒心思去後宮,擔憂得夜不能寐,朕還頂著不孝的名聲呢。你倒好,母親都臥床不起了,你倒是有心思去睡小妾。明明就是貪花好色,毫無孝道可言的無恥之徒,還好意思說自己孝順!」
孫道良傻瞪著眼,氣得身形直顫。
我不給他反應的機會,又左右環顧道:「生母病重,爾等可有心思左擁右抱?」
開玩笑,我都這樣扣帽子了,誰敢承認?自然是一通大義凜然地表白自己。
於是,孫道良被我以「不孝」為由,正大光明摘了官帽,趕出了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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