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書名:放學等我 字數:3999 更新時間:2024-10-28 23:03:15

喻繁不覺得疼似的,用力把人砸在牆上。


“那他媽是我老爹!我老婆留下來的錢!你他媽的憑什麼一個人佔著!我草你媽!”


喻凱明嘴裡不幹不淨,從剛才到現在,一直沒停過,“賤種!我他媽當初就該把你射牆上!你出生那天老子就該把你掐死!你跟你媽一樣賤——”


喻繁把他按在牆上,朝他臉上用力揮了一拳,終於開了口:“我說過吧,你不準提她。”


“賤女人還不讓罵了?她就是賤!怎麼打都打不乖的母狗!還他媽跟別人跑了!你他媽替她出頭,她跑的時候想過你嗎?”


喻凱明瘋了一樣嗤笑,“你不恨她,反而跟你老子翻臉?你他媽明明跟我是一樣的人!你應該他媽站在我這一邊!你以為那個給你送情書的人真喜歡你嗎?等那些人看到你現在這副德行,隻會他媽的跟你媽一樣跑了!”


喻繁悶不做聲,又朝他臉上揮了一拳。


……


陳景深下車時已經隱隱覺得不對。


老小區靜得詭異,一整棟樓隻有一戶人家亮著燈,其餘連窗戶都關得死緊。


陳景深握著手機快步上樓,腳步聲在寂靜的樓道裡顯得過於悶重。


喻繁家裡的門虛掩著,陳景深站在門口,聞到了裡面淡淡的血腥味。


他很重地呼吸了一下,伸手推門。


滿地狼藉。


沙發茶幾、餐桌椅子東倒西歪,電視屏幕破裂,色澤不同的玻璃碎片散落一地。整個屋子沒有一處是好的。


他想找的人筋疲力盡地坐在牆角,白色t恤髒汙一片,臉上和脖子全是傷,眼眶通紅,手裡抓著一截斷了的掃把。

Advertisement


看見來人是他,對方又松下勁,把掃把隨便扔到了旁邊。


-等那些人看到你現在這副德行,隻會跟你媽一樣跑了。


喻繁看著他,忽然想起喻凱明剛才說的話。


兩人都沒開口,死寂一片。


良久,陳景深穿過地上一片狼藉,走到他面前蹲下來。


“能動麼。”陳景深問。


喻繁眼睛死沉地看著他,張嘴時聲音都是啞的:“你回去。”


陳景深置若罔聞地在他身上巡視了一遍:“那人在哪?”


“陳景深,”喻繁重復,“你回去。”


陳景深臉色很冷,又跟以往不同。他調節著呼吸,盡量讓自己平靜,伸手去扶人:“能動是吧。能動先起……”


陳景深話沒說完,衣領忽然被人抓過去。他鼻子被猛地撞了一下,下一刻,幹澀的嘴唇貼了上來。


苦的。


喻繁不過幾秒就撤了回去。


他松開陳景深的衣服,冷冰冰地笑了下,張嘴剛想說什麼——


脖子忽然被人捏住,他毫無防備地重新被按回牆上。陳景深手指陷進他頭發裡用力一抓,輕而易舉地強迫他抬頭,偏過臉吻了下去。


第48章


喻繁背脊驟麻,神經不受控地繃緊、狂跳。


他腦袋空白了幾秒,下意識伸手去推陳景深,挺起腰背想從牆上起來——


然後圈在他脖頸上的手再次用了力,陳景深一條腿越到另一側,半跪著把他摁回去,他後腦勺被迫貼在牆面,被吻得更兇。喻繁全身血液衝到大腦,頭皮神經突突直跳,他能感覺到陳景深舌尖在他嘴裡的傷口掃過去,又酸酸澀澀的裹在他舌頭上。


頭皮其實有點疼,但這點被拉扯掌握的疼痛卻讓喻繁渾身發軟,他推人的手緩緩松開,最後用力地去抓陳景深的衣服。他明明坐在地上,卻覺得自己隨時要摔進哪個看不見底的黑洞裡。


夏蟬今夜格外安靜,老小區寂靜無聲,整個世界仿佛隻剩下他們的喘息和廝磨聲。


陳景深親得好兇,別人親嘴也是這麼兇的嗎?他記得朱旭和女朋友親嘴的時候,好像沒這麼大動靜。喻繁半眯著眼,迷迷糊糊地想。


這個念頭剛閃過去,掐著他脖子的手忽然就松了。陳景深放開他脖頸,手撐在他身側,慢吞吞地松開他頭發,指腹一點一點地揉著他的頭皮,連帶著吻也溫柔了很多。陳景深磨了磨他的嘴唇,再磨磨他的舌頭,密密地親他。明明是很輕的動作,但喻繁身體卻比剛才還要緊繃。


陳景深應該是洗漱過了,他嘗到了薄荷的味道。薄荷清涼散熱,他吃得渾身滾燙。


他起初還會急促的喘兩聲,到後來他隻能無意識地屏住呼吸,腦子發麻地仰頭跟陳景深接吻。某一刻,他甚至覺得自己將要溺死,死在陳景深面前,死在陳景深的吻裡。


直到陳景深松開他,他才像從水裡浮起來,開始短促劇烈的喘氣。


頂上年事已高的燈泡閃了一下。喻繁臉上的蒼白和灰暗全都褪去,臉蛋仿佛要滴血,眼底朦朧迷亂,垂著眼久久沒回神。


陳景深抬手擦了一下他嘴唇。


喻繁舌頭發麻,這才想起松開陳景深的衣服,他拍了下陳景深碰過來的手,力氣不夠,沒拍開。


他眼眶還是很紅,但跟陳景深來時看到的那種紅又好像有點不一樣。


“我他媽……準你親我了?”喻繁咬牙抬頭說。可當他看到陳景深的臉時,最後幾個字不自覺變得小聲又緩慢。


陳景深依舊沒什麼表情。隻是那雙平日冷淡克制的眼睛裡多了一點曖昧混亂的情緒,耳朵和臉頰也出奇地有了顏色。


“我也沒準你親我。”陳景深把他的嘴唇擦幹淨才放下手,聲音微啞。


喻繁:“……”


喻繁在恍惚中回想了一會,他好像,確實是親了陳景深一下。


他當時筋疲力盡,累得仿佛全身器官都在罷工。看到陳景深時,腦子裡隻剩喻凱明那一句話在不斷嗡嗡循環著。


他覺得喻凱明說得對,他一直認為喻凱明說得對。


他厭惡喻凱明,但某些方面,他和喻凱明是一類人。


他們都喜歡用暴力解決問題,從小就是。小的時候喻凱明打他不多,大多都發泄在另一個人身上,但每次喻凱明拎起棍子時,他哪怕知道反擊要挨更重的打,也都要咬牙跟喻凱明拼命。


後來某一次,他們鬧到警察上門,警察聽社區人員解釋了好久才相信這場架是喻凱明先挑起來的,畢竟他們很少遇到在家庭暴力中,施暴者比被施暴者傷得更重的情況。


那次之後,社區的人給了他一個心理咨詢的地址。


喻繁一直沒去。


他知道自己有問題,所以他抗拒每個對他表達好感的人,包括陳景深。


但就在剛才,當陳景深幹幹淨淨站到他面前時,他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他想把血沾到陳景深身上。


人好矛盾。他想陳景深走,又想陳景深留下。


下巴被人握住,抬起。陳景深在他脖子上掃了一眼,確定自己剛才沒有碰到他的傷口,又問了一遍:“那人在哪?”


“打跑了。”喻繁怔怔回神,這才想起來問,“……你怎麼會來?”


“你發的語音,最後幾秒聲音不對。”陳景深又問,“能動麼?”


“能。”


他們靠得太近。感覺到陳景深的氣息,喻繁嗓子眼緊了緊,撇開眼木然道,“你再不松手,我咬你了。”


陳景深松開他,喻繁手掌撐在地上剛想動,腰上忽然被人一撈,陳景深單手把他扶了起來。


喻繁還沒反應過來,陳景深就放了手。


“要換套衣服麼?”陳景深說。


“……”喻繁臉還紅著,他伸手抓了一下亂糟糟的頭發,“換衣服幹什麼?”


“去醫院。”


喻繁想也沒想:“不去,擦藥就行。”


陳景深點頭:“那我叫救護車。”


“?”


喻繁是真覺得沒必要去醫院,這也不是他和喻凱明打得最兇的一次。而且喻凱明今晚喝了點酒,根本沒什麼力氣,他身上的傷口看著嚇人,其實都是皮肉傷。


喻繁嘖一聲,敷衍道:“知道了,我一會去。你趕緊回家。”


“我跟你一起去。”


“?”喻繁皺眉,“你不是暈針?”


陳景深思索了一下:“你扎針的時候,我會閉眼。”


“……”


兩人對峙片刻,陳景深沉默地拿出手機戳了戳。


喻繁看了一眼他手機上按出來的120,在把陳景深手機扔出窗外和把陳景深打暈裡猶豫了一下。


“……用不著換衣服,等著,”良久,喻繁黑著臉往房間走,“我拿身份證。”


喻繁進了房間,從抽屜抽出身份證扔兜裡。怕喻凱明一會又折回來發瘋,他把之前藏到房間角落的皺巴巴的情書,和那個“陳景深”玩偶一起拎出來,囫囵塞進了自己的枕頭底下。


陳景深到了醫院才明白喻繁為什麼說不用換衣服。


深夜的急診室門外排滿了人,大多是經歷了小車禍或剛打完架,情況慘烈,有些人甚至光著腳。喻繁往人堆裡一站,半點不突兀。


身上的傷口和喻繁預估的一樣,多但不深,淤青情況比較多,不需要打破傷風。


護士熟練地給喻繁消毒包扎傷口,中途抬頭看了他一眼,認真叮囑道:“回去少吃辛辣刺激的東西,海鮮菌類都別碰,醬油最好也少吃,你長得這麼帥,在臉上留疤就可惜了。”


喻繁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護士動作很快,沒一會就包扎好了。


“這個軟膏抗菌消炎的,一天兩次,”護士說完,揚揚下巴指了下喻繁身後的人,隨口道,“這個他也能用。”


喻繁愣了一下:“他為什麼要用?”


“他這,”護士點了點自己的嘴角,“不也破了嗎?”


“……”


喻繁僵坐在原地,一時沒動。


他來時特意坐了副駕的位置,開著最大的窗戶吹了一路的風,好不容易才把滿頭熱意按了回去,這會兒又開始細細密密地冒了出來。


悉索一聲,陳景深手指勾著袋子,拎起藥袋:“知道了,謝謝。”


這家醫院今天臨時裝修,隻能從後門進出。從後門出來是一條很長很黑的小道,離醫院大門有點距離,剛才出租車送進來時沒什麼感覺,再這麼走出去,喻繁就覺得有點漫長了。


夜風徐徐,深夜的醫院小道萬籟無聲。陳景深瞥過眼,看了看旁邊離自己幾步遠的人。


喻繁悶頭走著,耳廓發熱,強迫自己想一點沒營養的事——


喻凱明是逃著走的,他剛剛氣狠了,下手有點重,應該不會出人命吧?


左寬那弱雞還在吐嗎?


陳景深嘴唇怎麼會破呢?我嘴裡又沒長刺。


“……”


旁邊遞過來一瓶礦泉水,陳景深不知不覺已經跟他抵了肩:“喝水嗎。”


喻繁心一跳,下意識接了過來。他確實口幹,從回家到現在一直沒喝過水。


他擰開胡亂喝了一口,清醇甘冽的礦泉水被他喝出了一口薄荷味。


“……”


喻繁閉了閉眼,在心裡罵了句髒話,終於忍不住看了眼身邊的人。


他們此時正好經過一盞路燈,喻繁借著燈光看清什麼,微微一愣,像發現新大陸似的,脫口叫了一聲:“陳景深。”


陳景深瞥他:“嗯。”


“你耳朵怎麼還在紅啊?”


“……”


陳景深淡淡道:“你說呢。”


喻繁一個人臉熱的時候覺得丟人,但發現陳景深居然也會臉紅之後,他那點情緒莫名一下就散了很多。


為了掩蓋自己還在加快的心跳,喻繁故作高深地嗤笑一聲:“不至於吧。”


“至於。”陳景深覷他一眼,“畢竟第一次。”


“我不也——”


喻繁想起自己之前在陳景深面前吹過的十三個前任的牛逼,硬生生把後面的話咽了回去。


他抿著唇,眉頭一皺。


陳景深是第一次接吻?他怎麼覺得不像呢?誰特麼第一次能親成……這樣的啊。


“也什麼?”陳景深說。


“……沒什麼。”喻繁飛快收回目光,雙手揣進兜裡,口袋被礦泉水撐得鼓鼓的。


他裝出一副老油條的模樣,懶懶散散地說:“反正碰碰嘴巴而已,沒什麼大不了。今晚你一下我一下,就算我們扯平了。”


這句話說完,喻繁等了一會兒,身邊人都沒有動靜。


怎麼不說話?聽沒聽懂他的意思?

熱門推薦

找錯人了

找錯人了

"秘境坍塌之際。 亦崢選擇了先救小師妹。 後來我要跟他解除婚約,亦崢以為我在吃醋鬧脾氣。 「你能不能別這麼任性,師妹是鮫族聖女,出了事整個宗門都擔待不起。」 可我沒有鬧。 是因我看清了,他在秘境威壓下顯露出的元神。 我才知道,亦崢不是他。 我從始至終都找錯人了。"

浣溪沙

浣溪沙

兩歲那年,皇帝讓我搖骰子,搖到幾就 嫁幾皇子。我小手一扔。五個皇子,我 卻穩穩扔出了個六。娘親高興極了

公主病媽媽坑全家

公主病媽媽坑全家

"我媽說自己是嬌貴的小公主,我爸我奶和我弟是她的狗腿子。 我暑假起早貪黑打工賺錢,準備做高考衝刺補習班的學費,她轉頭用這筆錢買了 LV 的包。"

鍾情愛慕

鍾情愛慕

"Ⅰ(女主視角) 我老公出軌了。 生日當天,我和朋友撞見老公和秘書正旁若無人地抱在一起。 我是女巫,當晚就在他喝的牛奶裡下了毒。 同時,我研制並喝下忘情水,逐漸遺忘掉了對他的愛意。 在女巫的世界裡,沒有離婚,隻有喪偶。"

閃婚來襲:腹黑總裁奪摯愛

閃婚來襲:腹黑總裁奪摯愛

對於女人,如果你喜歡她,就要奮起直接追到她!如果追到了她心裡還沒有你,就說明追的次數和力度不夠......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琢磨著該怎麼提高追的質量......

摸摸毛,不要錢

摸摸毛,不要錢

「我可以摸摸你的尾巴嗎?」某天,我用二十塊錢租了一隻 未化人形的狐狸。它身上掛著一個小木牌:【二十塊,租一 個晚上。】我得寸進尺:「好貴,能再便宜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