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盯著面前的黑卡，面對巨大的誘惑，方晴終究是打消了產檢的心。
5
有了高銘給的黑卡，方晴花錢變得大手大腳。
每天都讓她媽給她買澳龍、鮑魚、燕窩、海參。
我冷眼看著吃得正歡的小姑子，心裡頭愈發暢快。
吃吧，多吃點，我倒要看看，這一肚子的山珍海味，究竟是喂給了我那親愛的外甥，還是給大肉瘤補充養分了。
一旁的老公伸手想要夾一塊鮑魚，被婆婆狠拍了一下腦袋。
婆婆瞪了眼方旭，罵罵咧咧：「你天天在外喝酒應酬的，什麼山珍海味沒吃過？還跟你妹妹外甥搶吃的！」
方旭悻悻縮回了手，笑著解釋道：「我這不是想夾給小童吃嘛。」
我真是謝謝您嘞，頭一回想起我這個老婆。
一提到我，婆婆更來氣，一記眼刀落向了我。
「不下蛋的母雞，吃什麼吃！給你吃都浪費！」
方晴炫耀地當著我的面，撫摸著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媽，沒準嫂子就是在醫院上班，接觸太多輻射，才導致不孕的。」
這話一出口，婆婆跟方旭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
我笑盈盈看向方晴：「就算我們生不出孩子，不還有晴晴肚子裡的寶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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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晴皺眉反問：「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等小外甥出生，我跟方旭就把我們名下的房子過戶到小外甥名下，以後還得指望小外甥給我們養老送終。」
方旭一臉震驚盯著我看：「小童，你在胡說什麼？」
沒等我開口，婆婆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她仰起脖子輕哼一聲。
「算你識趣，我可告訴你，晴晴懷孕期間，你身為嫂子，可得好好照顧她，否則等你們老了後，都沒人給你們摔盆。」
方晴一臉幸災樂禍。
方旭猛地站起身，臉色陰沉可怖，可當對上婆婆與方晴得意的臉色時，他終究是什麼話也沒說，默默回了房間。
等我回了房間，方旭質問我：「小童，你剛才為什麼要說，把我們的房子過戶到晴晴孩子名下？」
我一臉不解：「老公你不願意嗎？晴晴可是你唯一的妹妹啊。
「而且媽剛才的意思，也是希望我們把房子給小外甥的，晴晴果然是媽的貼心小棉袄，都是從一個肚子裡出來的，怎麼區別這麼……」
說到這裡，我連忙止住了後話，小心翼翼抬起眸子，打量起方旭的臉色。
方旭猛地抬起頭，一雙陰沉沉的眼睛看了我許久。
他自嘲地笑了笑，自言自語地說：「是啊，都是從一個肚子裡出來的，怎麼區別這麼大！」
說完這句話，他轉身就出了房門。
我盯著方旭離開的背影，唇角勾起了弧度。
是了，剛才在飯桌上，我故意提起要將房子過戶給方晴肚子裡的孩子，挑起他們之間的矛盾，順便觀察一下婆婆的反應。
果不其然，婆婆依舊是站在方晴那，從來沒有替方旭考慮過。
在我還未嫁進方家前，方旭每月的工資都是交給他媽，他媽美其名曰，替他存起來，每月隻給方旭五百塊過活。
我跟方旭結婚後，便讓方旭將工資拿出來，存到我們共同的賬戶裡。
婆婆不樂意了，說這麼多年都是這樣過來的，如今她兒子是娶了媳婦忘了娘，想眼睜睜看著她們去死。
方旭一聽他媽尋死覓活，便心軟找我商量。
最後我們各退一步，我答應讓婆婆跟方晴與我們同住，但方旭的工資依舊是要給我的。
她們住進來後，我每月給婆婆兩千塊買菜錢。
可每當小姑子在家時，一桌子大魚大肉，小姑子一不在家，我們三人要麼剩菜剩飯，要麼饅頭就著鹹菜應付。
上一世我就有過懷疑，隻不過從未驗證過。
這一次倒不需要我出馬，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印證我的猜測。
6
轉眼過去五個月，方晴在家裡過上了皇太後的日子。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甚至連床都不用下。
她的肚子比別人快生的肚子還要大。
我下班回家，就瞧見婆婆坐在客廳一臉愁容。
我當然知道她在愁什麼，不就是她女兒那裝著寶貝的肚子嗎？
「媽，我剛在小區樓下碰到跟晴晴差不多月份的媽媽，她的肚子可比晴晴大多了，聽她說是懷了三胞胎呢！」
果不其然，再聽到我這麼一說，婆婆當場來了精神。
「三胞胎？對啊！我怎麼沒想到！」
婆婆起身就往方晴屋裡走。
不一會兒，方晴驚呼聲從房間裡傳了出來：「媽，你說的是真的嗎？我肚子裡有兩個寶寶？」
「哪能有假啊？我懷你的時候，肚子可沒這麼大，你這肚子裡肯定有兩個，沒準還是龍鳳胎呢！」
碰巧這番話，被剛回來的方旭聽見了。
見方旭回來，婆婆一臉喜色衝出來：「方旭，小童，晴晴懷的是龍鳳胎！你們馬上就要有外甥、外甥女了！」
身旁的方旭沒笑，我笑著附和：「龍鳳呈祥是吉兆，恭喜晴晴兒女雙全了。」
婆婆順著我的話，繼續拿喬：「你也別光笑，晴晴肚子裡可是有兩個孩子，之前你說過戶房子給外甥。
「你們身為舅舅舅媽的，總得一碗水端平，給外甥房子，那就給外甥女五十萬，媽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我有些為難地看了方旭一眼，沒想到被婆婆撞見，她扯著嗓子衝我喊。
「你看我兒子做什麼！你什麼意思？之前說得那麼好聽，現在這是想反悔？」
我縮了縮脖子，不敢吭聲。
方旭難得男人了一把，擋在我前面：「媽，她一個女人哪有做主的份兒？晴晴生寶寶，我們做哥哥嫂嫂的，當然要給孩子見面禮了，您就放心吧。」
聽了方旭的話，婆婆這才歇了火氣。
她狠狠瞪了我一眼，扭頭看向方旭時，臉上又洋溢起笑容來。
「還是我兒子懂事，懂得心疼妹妹。」
我強忍著反胃回了房間，方旭也跟著進來，他一反常態地將門反鎖。
「老公，你鎖門做什麼？」
方旭從包裡拿出一沓文件，走到我面前，語氣有些低沉。
「小童，我不是我媽的親生兒子，難怪這些年她對我和晴晴總是兩張面孔。」
我接過方旭手裡的文件，打開一看，竟然是親子鑑定報告！
翻到最後一頁的最後一行。
上面赫然寫著：不支持其生物學親子關系。
果然啊，方旭不是婆婆親生的！
我不敢置信地搖頭：「這怎麼可能？這肯定是搞錯了。」
「我趁媽睡著的時候拔的頭發，也是我親自拿去做的鑑定，報告結果不會錯的。
「小童，我就隻有你了！」
方旭目光灼灼地盯著我看。
把我當成了唯一。
真是可笑，上一世，我把你當成唯一，拿出父母意外身亡的保險金，湊出買房的首付，最後你卻將我們的房子，轉贈給了害死我的兇手！
方晴誣蔑我打掉了她的孩子，身為丈夫的你，又是怎麼對我惡語相加的？
我被她們害死的時候，身為丈夫的你，可曾找我過？
方旭啊，那時候你可曾把我當成唯一？
7
我一臉心疼地看著方旭，還有些顧慮。
「老公，媽跟晴晴與你沒有血緣關系，那房子跟五十萬我們還要給她們嗎？」
方旭早就打算好了：「小童，媽那性子我會不清楚嗎？我不給的話，她能逼到我給為止，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我們離婚。」
我瞪大眸子，難以置信：「什麼？」
方旭拍著我的手背，解釋道：「小童，我的意思是，我們先離婚，我淨身出戶，等到方晴生了孩子，我找她們攤牌，說我們離婚了，房子財產都給了你，我身上分文不剩，讓媽跟著方晴生活。
「等這件事解決，我們就復婚，再換個城市，過我們的二人世界。」
我壓制住激動的情緒，故作為難地看向方旭：「老公，可我不想跟你離婚，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方旭一臉憐愛地看著我，向我鄭重保證：「小童，這是唯一能讓我們擺脫她們的辦法了，相信我，後面我們一定會復婚的，我都淨身出戶了，你還怕什麼？」
說到後面，方旭笑著伸手刮了刮我的鼻尖，我一臉羞赧地低下了頭。
很快我跟方旭背著她們火速離了婚。
如方旭所說，他淨身出戶。
房子、車子、財產全都歸我一人。
隻不過，方旭說錯了一點。
哪有什麼假離婚啊？
離婚就是離婚，法律可不承認什麼假離婚！
8
很快到了方晴發動的這天，我在醫院上班，被婆婆急促的電話打斷了手裡的活。
「喂，媽，怎麼了？」
「晴晴要生了，流了好多血啊，你快讓你醫院安排救護車來接我們！」
我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她在想屁吃？
真把醫院當成自己家了？把救護車當專用座駕了？
我語氣故作焦急：「媽，你別急，我這就去問問。」
我沒再聽她廢話，掛斷了電話，慢悠悠撥通了方旭的電話。
接起電話，我語氣慌張，卻又無可奈何：「老公，媽剛剛打我電話，說晴晴要生了，讓我給安排救護車過去接她們，你也知道我隻是個小醫生，哪裡有這本事……」
沒等我說完，方旭便安撫我道：「我懂，你照常工作就好，我來打電話聯系救護車。」
我應了聲，笑吟吟掛了電話。
等方旭打 120 到救護車出車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
我有些惋惜地搖頭，對於正常產婦來說，半個小時的等待已經足夠痛苦了，更不用說方晴那又是腫瘤又是孩子的肚子了。
隻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撐到進醫院？
終於在一陣急促的鳴笛聲中，我看到疾馳而來的救護車穩穩停在醫院門口。
當車門打開的那一刻，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這還不是普通的血腥味，而是一股血腥混著惡臭的味道，當場燻得周圍群眾止不住幹嘔。
「什麼味兒啊？我媳婦生孩子的時候，都沒那麼大味兒。」
「這哪裡是生孩子啊？你們看她衣服上的血，黑乎乎的，還帶著膿液，正常產婦破水是清澈的羊水，就算是見紅也是鮮紅的血，哪裡是這種顏色的！」
「這味兒跟我那得了子宮癌死去的嬸子一模一樣！這怕不是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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