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
「現在的小年輕，很正常的……」
醫生示意我不要害羞。
在男神面前被問這種話題，我耳根有些發燙。
沒等我開口，裴澤川輕聲替我回答：
「他沒有男朋友。」
「奇怪。」
醫生又拿起眼鏡戴上觀察了好一會兒。
7
醫生沒有檢查出什麼，最終隻給我開了一支消炎的藥膏。
從校醫院出來，我情緒有些低落。
裴澤川溫和的嗓音在我耳畔響起。
「遲南，我大伯是開中藥館的，剛剛把你的情況給他發信息過去了，他說幫你抓了幾副中藥，現在讓我過去拿一下。」
我眼眶有些發熱。
裴澤川薄唇微揚，伸手敲了一下我的額頭：「太感謝的話就不用說了哦，誰讓你是我最好的……舍友呢。」
我捂住額頭：「太謝謝你了，我等會兒將錢發給你，改天請你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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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鞋帶開了。」
裴澤川沒有正面回答我，蹲下來就要幫我系鞋帶。
我心跳不受控制地急促。
學校裡都是同學，偷偷抬起眼皮瞥一眼附近，還有人拿手機在偷偷拍照，覺得臉頰發熱，連耳根也如同火燒。
想要抽回腳：「不……不用，我自己來就好。」
偏偏裴澤川沒有意識到周圍有同學在看，自顧自地系著鞋帶。
「系個鞋帶而已，舍友之間應該互幫互助，你說對吧？」
裴澤川抬頭與我四目相對，一股莫名的情愫蔓延開。
「沈遲南？」
我眨眨眼睛：「啊？」
「你在想什麼呢？」
裴澤川已經站起來了。
我視線從他身上移開，輕咳兩聲掩飾緊張：「沒事，我剛剛看見了一隻死蚊子。」
「嗯，你先回宿舍，我去大伯那裡拿藥。」
「現在就要去嗎？」
這大伯人還怪好嘞。
大晚上還在配藥。
裴澤川點頭。
「我和你一起去吧，剛好我當面感謝一下大伯。」
裴澤川面露難色：「今天可能有點不太方便，大伯可能還要交代我一些家裡的事情。」
「哦哦，那改天大伯方便了我再去。」
我和裴澤川揮手後，朝著男生宿舍方向走去。
8
宿舍路兩邊都是約會的小情侶。
心髒還在快速地跳動，
腦海裡揮之不去是裴澤川的影子。
一陣兵荒馬亂後，
我意識到，
我好像有點喜歡裴澤川了，
不是普通的喜歡。
得知自己內心後，我快速環視一眼附近，生怕別人發現我的異樣。
目光停在不遠處，江燃正和一個漂亮的女生站在路燈下。
我並不想和他打招呼，壓低帽子準備從他身旁過去。
隱隱約約聽到女生在向江燃表白。
這隻花孔雀果然招女生喜歡。
江燃闲散地插著兜站在原地，淡淡地『嗯』了聲：「麻煩你別再喜歡我了。」
女生眼睛微微泛紅，又說了些什麼。
江燃毫無情緒：「你難道沒有看到學校表白牆榜單嗎？我榜一攻。」
女生似乎是剛剛哭過，啞著嗓子：「榜單都是投著玩玩的。」
就在我快要走到他們身邊時，江燃的話清清楚楚飄進耳朵裡：「什麼投著玩玩，裡面還有我自己一票。」
再看女生眼裡隻剩下錯愕。
久久來了句：「我不信，你肯定是為了拒絕我。」
「不信？」江燃退了些，咬字清晰喊我，「沈遲南。」
我正準備擦肩過去，聽到江燃喊我，杵在原地。
「偷聽這麼久，也不來打個招呼？」
江燃語氣很欠。
我尷尬一笑：「怕打擾到你們。」
假的。
不想看見你是真的。
忽地江燃看向我的眼眸愈發漆黑。
湊到我耳邊，低聲：「來都來了，不介意幫個忙吧？」
『介意』還沒說出口。
江燃已經揪住我衣領，低頭親了下來。
突如其來的吻像暴風雨般的讓人措手不及。
我雙手抵在江燃胸膛上想要掙開束縛。
明明都是男生，江燃的力氣出奇的大。
隻能狠狠咬了一下他的嘴皮。
鹹澀的液體在嘴裡漫開，江燃才松開我。
擦了下嘴角，語氣拽拽又吊兒郎當地望著那個女生：「現在信了嗎？」
女孩眼神錯愕地後退幾步，跑走了。
受傷的不僅有那個女孩，還有我。
我靠！老子的初吻，原本是要留給裴澤川的！
「江燃，你神經病吧？」
大晚上故意惡心我？
偶像劇必備情節不能少，我替剛剛那個女生扇了江燃一巴掌。
江燃吃痛移開臉，不以為意看著我：「沒吃飯嗎？一點力也沒有。」
怎麼感覺他沒被扇夠？
這個世界癲了。
「江燃，你非要惡心我？」
江燃挑眉：「沒有啊，我認真地，我喜歡你。」
嘖嘖嘖。
我嫌棄地瞪了他一眼。
不信。
就是故意惡心我的。
讓我以後不敢面對他，不敢和他搶衛生間。
想都別想！
我做了個想吐的表情：「老子不喜歡你。」
9
就當被鴨子咬了一下。
我氣衝衝回到宿舍，拿起睡衣溜進浴室。
江燃跟在我後面回來的。
原本在床上打遊戲的張旬，驚叫一聲：「宿舍繼沈遲南後，又一個人有女朋友了。」
我關掉淋浴，耳朵緊緊地貼著浴室門，生怕江燃說出不該說的話。
「看樣子現場挺激烈，嘴皮子都咬破了。」
「哪個系的女生？」
張旬八卦著。
江燃語氣平淡：「不是女——」
『啪』浴室門被我推開。
我全身赤裸快步走到江燃身邊，抓著他的手拽到浴室。
然後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將他壓在門上，防止張旬進來。
壓低聲音：「不許和任何人說咱倆接吻了。」
我可不想裴澤川知道。
江燃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恢復到平時不正經的模樣。
輕而易舉拿掉我捂住他的手：「為什麼？」
我氣笑了。
「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
「這是很光榮的事情嗎？」
江燃意味深長道：「那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說完上上下下打量著我。
我被盯得不自然：「什……什麼好處？」
一點也看不慣他這德行。
江燃扣住我的手，反手壓我到浴室門上。
我一整個後背暴露在他的視線下。
慍怒又不敢太大聲說話：「你幹嘛？」
「說了要好處。」
說完，溫熱的觸感傳來。
江燃的唇貼在我後頸處。
慢慢往下移。
過電般的酥麻感蔓延到四肢，我腦子炸開了花。
「以後不準不穿衣服出去。」
我咬緊下唇，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聽到了嗎？」
江燃用手捏了一把又問。
我隻能悶哼一聲。
10
「喂，你們在裡面幹嘛？」
張旬的聲音從浴室外傳來。
我渾身上下繃成一條直線。
偏偏江燃還不依不饒繼續。
「你倆不會是在浴室裡蛐蛐我吧？」
「我可要哭了。」
張旬敲著浴室門。
終於，江燃放開我，扯住浴袍裹我身上
拉開門，臉不紅心不跳和張旬說：「沒蛐蛐你。」
張旬眉頭輕皺：「剛才怎麼感覺有人影趴在浴室門上？」
我眼神躲閃，不知道怎麼解釋。
江燃抬腳往外走，順帶拋下了句：「沈遲南讓我幫他搓背呢。」
看表情張旬是信了。
我懸著的心放下來。
「你們孤立我，不但背著我和女生談戀愛，還不讓我幫忙搓背。」
「沒愛了沒愛了。」
張旬委屈巴巴地坐在椅子上。
頗有一股怨氣。
我舉起手保證：「發誓下次搓背讓你來。」
剛說完一個冷飕飕的眼神掃過來。
11
裴澤川回來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
「沈遲南，過來喝藥。」
我屁顛屁顛迎了上去。
江燃放下打遊戲的手機，嘲諷意味十足：「舔狗。」
我扭頭：「說誰呢？」
江燃輕嗤了聲：「說我自己還不行嗎？」
他就是嫉妒裴澤川對我這麼好。
這樣一想，我心裡美滋滋的。
中藥是熬好的，裴澤川放在熱水裡燙了一下拿給我。
在他的注視下，我一飲而盡。
希望自己身上的印記早點消下去。
喝得太著急，嘴角滲出幾滴液體。
裴澤川抬手輕輕擦掉。
「幹嘛呢？幹嘛呢？宿舍裡還有兩個活人呢。」
江燃從床上跳下來，擠到我和裴澤川中間。
煩。
我警告地瞪了江燃一眼。
非得在這時候破壞氛圍。
張旬躺在床上笑得喘不上氣：「你們給我的錯覺是要在宿舍裡上演『燃冬』。」
我想罵江燃，又怕他把接吻的事情抖出來。
憋屈地小聲嘀咕：「什麼『燃冬』，頂多是『江燃的父母愛情』。」
12
連喝了幾天的中藥。
身上的紅色印痕不僅沒少，反而又多了幾塊。
我不忍心拒絕裴澤川每次看我喝藥時眼中的期待，隻能先喝著。
張旬嫌宿舍裡打遊戲網速不好，決定搬出去住。
剛說完這個想法，江燃立馬說自己名下有個公寓就在學校附近，可以免費給他住。
張旬搬走那天，裴澤川和江燃顯得格外積極。
又是幫忙搬行李，又是幫忙打掃衛生。
眼中還夾雜著幾絲『迫不及待』的感覺。
我晃晃腦袋。
肯定是自己看錯了。
江燃這家伙可能有這樣的眼神。
但裴澤川絕對不會。
張旬一走，宿舍裡隻剩下我和另外兩個人。
宿舍空間明顯大了許多。
我試探地問江燃：「你怎麼不和張旬一起搬出去住？」
這樣我就有機會對裴澤川下手了。
江燃不答反問：「怎麼？你想在宿舍裡幹嘛？」
我縮了縮脖子。
聽人說，江燃家裡房子和車子數不過來，可偏偏他『熱愛同學、不搞特殊、低調內斂』住在學校。
這種話聽聽就行了。
我寧願相信江燃是彎的，也不信這幾個詞是用來形容他的。
13
晚上堂妹沈依依打電話，說和朋友出去玩多買了一杯果茶，讓我到宿舍樓下拿。
還說有事求我。
我和堂妹隻差了半歲，高考後一起報的這個學校，因為不是一個專業，平時也很少見面。
我換上衣服。
前兩天下雨，天氣愈發冷了。
希望趕緊下場大雪，把世界上所有的蚊子都凍死。
「這個點你出去？」
江燃從浴室裡探出半個腦袋。
我提著鞋頭也不回：「下去拿飲料。」
14
宿舍樓下站著的不僅有我堂妹，還有個看起來一米八五左右的男生。
留著狼尾，藝術感那種類型。
我挑眉：「男朋友？」
「不是，我們系的學長。」
堂妹解釋。
我接過果茶點點頭。
男生上前一步，伸出手：「你好，我是陳璟，美術系的。」
我回握：「沈遲南，音樂系。」
陳璟笑得很陽光：「我知道。」
怎麼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看向一旁的堂妹：「你剛剛說有事求我，什麼事？」
沒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有點後悔下來拿果茶了。
堂妹嘿嘿笑著：「哥，陳璟過幾天要交繪畫作業，缺個人體模特，他覺得你很符合……」
我指了指自己：「我？可我沒經驗。」
陳璟聲音很清潤：「不需要經驗，坐在椅子上就行。」
堂妹拉著我走到一旁陳璟聽不見的地方。
語氣哀求：「哥，你就同意唄，學長說可以幫我追他舍友。」
我：「沈依依，你賣哥求榮。」
堂妹拉了拉我衣角：「哥，拜託你了，這可是你妹妹的幸福啊。」
我伸出手指：「僅此一次。」
堂妹迅速答應：「好，就一次。」
聽到我同意，陳璟顯得格外高興：「沈遲南，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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