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但顧憫則是院長死了之後唯一一個對我好的人,我願意相信他。
於是放下心專心準備上課。
絲毫沒有注意到顧憫則在無人注意的角落看著我唇角自己留下的「戰績」,露出了滿意的笑。
4
之後接連幾日,我的身上都會出現莫名其妙的傷痕:鎖骨和腰間莫名多出的青青紅紅的淤青、唇角舌尖不知什麼時候磕到的小口。
就連胯骨軸子上也常有奇怪的紅痕。
問了顧憫則,他也說不出來是看我什麼時候磕到的。
雖然疑惑但也沒太放在心上,畢竟我缺少生活經驗睡覺又不老實,經常磕磕碰碰。
怕別人又說是顧憫則打的情況出現,我還特意多穿了一件能遮到鎖骨的校服外套。
就這樣,從來沒被發現過。
直到一次下午課間,我去衛生間正碰上顧憫則的發小周遠。
周家雖不及顧憫則家強,但也是有權有勢的人家。
周遠人又虛榮愛收小弟,所以每次見到他都是浩浩蕩蕩一大群人。
他瘦削白皙的臉上頂著一頭蓬松的卷毛,發尾一撮染成了彩虹色,拿著最新款我叫不出名字的超大屏手機,在人群中格外扎眼。
一看見我,周遠揚起一抹譏諷的笑,和周圍的小跟班對著我指指點點評頭論足。
不外乎說一些窮酸土氣之類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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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眼神,不願多糾纏,自顧自往裡走。
不料擦肩而過時,周遠的小弟想要出出風頭,推了我一把。
外套的拉鏈被力道帶開,即使我迅速地拉上了拉鏈,周遠還是眼尖地瞥見了鎖骨上青紫的痕跡。
聯想到我嘴角的傷口和顧憫則最近好的詭異的脾氣和渾身上下散發出的滿足氣息,一下就變了臉色。
他用力扳過我的臉,留得有些長的指甲劃得我臉頰生疼:「你嘴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我不願多糾纏,簡練老實回答:「前兩天午飯吃得太辣上火了。」
全然不知這一幕在周遠看來,就是抱上了大腿,在冷臉挑釁他這個在顧憫則身邊多年還吃不到肉的。
本想讓身邊有我兩個寬的小弟對著我的腹部狠狠來兩拳,但想到前不久顧憫則的警告,他還是強忍住了怒火。
眼睛一轉,換上了更加殘忍的笑容,眼底帶著難掩的興奮:「你最近肯定發現你的好、朋、友、時常不知所蹤吧?你想知道顧哥去哪了嗎?」
接著俯身到我耳邊輕輕說了一個地址。
「想找他就去吧,你會知道你該知道的。」
看著他興奮到泛紅的面孔,沒忍住問出了口:「你是不是喜歡顧憫則啊?」
周遠立刻發瘋跳腳、罵了我兩句後紅著臉跑走了。
十點二十,我蓋上剛寫完的作業本,看著緊閉的家門和桌上吃完的外賣盒,想起了周遠今天和我說的話。
顧憫則最近確實有些怪,以往都是放學後等我收拾完書包一起回家寫作業,還會順路買些菜帶回家準備晚飯。
可是最近一放學他就不知到哪去了,留我一人整理書包回家。
不過外賣倒是每天在我們平時吃飯的點準時送來。
等我洗完澡準備睡覺的時候像鬼一樣才爬上床,沉沉悶悶地說一句晚安就睡了。
第二天我的身上又出現不知從何而來的傷痕,循環往復。
我決定去周遠說的那個地址看看。
5
下了公交,我有些茫然地看著手機上的導航指向的黑漆漆的小巷。
真的要進去嗎?
我有些猶豫,但好奇心還是佔了上風。
捂著狂跳的心髒,我小心翼翼地走在漆黑的巷子裡,沒走多遠就聽見了斓燈 K 吧高昂震耳的音樂聲和——顧憫則的說話聲。
借著斓燈後門微弱的燈光,隻見顧憫則對面站著一個和我們年紀差不多大的少年,軟著腰靠在牆邊,唇釘耳釘眉釘一個不落,金屬質感的釘子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他語氣隨意,卻帶著讓人不敢小覷的氣質:「則哥,你當然可以選擇不合作,不過那樣你可得護好你家裡那個小寶貝疙瘩咯。」
「你知道的,我的手段可一直不怎麼上得了臺面。」
說著,他把玩著脖子上的玉墜子笑得眉眼彎彎,像一隻存了壞心思的狐狸。
家裡的?是我嗎?我降下來的心跳又撲通撲通跳了起來,我是寶貝疙瘩?
長這麼大,就連院長爺爺也沒說過我是他的寶貝。
一股說不上來的感覺在我的胸腔蔓延。
但還沒等我感受出這種感情是什麼,顧憫則的回話就像一盆涼水一樣從我頭上澆下。
「你是說我最近玩的那個傻子?」顧憫則笑了,他背對著我看不見表情,但就算傻子也能想象到他現在的表情多麼輕蔑嘲諷。
「這種可笑的話你也說得出來?小鍾總?」
他說少年的話可笑,更是在說上一秒為那句話心跳加速的我可笑。
其實我早該明白的,同學們都這麼說,隻是我自己一直在騙自己。
感覺到手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連最終是怎麼出巷子回到房子裡的都不記得了。
坐在亮堂的屋子裡,看著這屋裡幾乎都是我來了才開始布置的一切,腦海裡劃過路周明說過的話——及時止損。
決定了就毫不猶豫開始收拾我的箱子:當初怎麼從宿舍搬來顧憫則家的,如今就怎麼搬出去。
很快,還算溫馨的房間就被收拾得幹幹淨淨,像是售樓處冰冷的樣板房。
因為退宿學校早沒了我的床鋪,隻得先找了一個學校附近的賓館住了下來。
等一切都跌跌撞撞辦理完躺在賓館的大床上時,已經是半夜兩點了。
看著賓館牆上一圈圈走著的指針,我想到來這個學校前的一切。
小時候的記憶已經沒有了,最早的記憶就是我被關在一個沒有窗戶的狹小黑屋裡,分不清白天黑夜,隻偶爾依稀能聽著外面不知道是誰的說話聲:
「真晦氣,本來想把這小子綁了找他家要贖金的,結果那夫妻倆居然被車撞死了,這我還要個屁啊。」
「害,再養兩年賣給金總他們,去 KTV 當鴨,這品相你還怕回不了本?」
「要賣給金總再養兩年可不夠,還得精細地養,不能傷了曬了……」
……
可惜他們沒等到我能被賣的年紀就被警察逮捕了,到現在我都忘不了警察將我從狹小黑暗的地下室裡抱出來時訝異同情的神色。
被送進孤兒院時,我才十三歲。
我不記得自己的爸爸媽媽是誰、長什麼樣子。
在孤兒院裡,隻有院長願意陪我玩,還教我讀書寫字。
院長爺爺說我聰明,要看著我考上大學,可是還沒等我學完全部知識點,爺爺就因病去世了。
我也被迫出來上學、適應社會。
因為這樣的遭遇,我缺少基本的生活和社交常識。
在學校裡,隻有顧憫則願意陪我吃飯和我在一起玩。
可現在……
委屈席卷而來,我不願哭泣,兩口喝掉酒店送來的睡前熱牛奶,蜷在賓館有些狹窄的床上,陷在回憶裡沉沉睡了過去。
6
再醒來時,還沒睜眼我就感受到頭炸裂般的疼痛。
忍耐著勉強睜開眼,看著眼前熟悉的房間布局,起床洗漱換衣服。
穿上拖鞋的那一刻我才意識到不對。
我昨天不是搬走了嗎?
莫名的恐懼在我的心底蔓延:顧憫則平日裡打架時一拳拳的攻擊如同慢電影般在我的腦海裡重復。
如果讓他知道我昨天躲在暗處偷聽了他的秘密,他會不會像打沙包一樣打我?
即使他騙我感情,可我又有什麼辦法呢……
所有亂糟糟的想法在門把手被「咔擦」擰動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顧憫則推門進來,面無表情地盯著我,眼下漆黑,似乎一夜未眠。
我唯唯諾諾地低下頭,敢怒不敢言。
「昨天晚上去了哪裡?」他在我旁邊坐下,冷冷開口。
心中的無名火和委屈一下竄了上來,我站起身:「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我以後可以自己在附近租……」
還沒走兩步就被身後人大力拽住,話也被堵在嘴裡。
看著面前驟然放大的臉,我瞪大了眼,想要將人推開卻怎麼也推不開,隻得被迫接受他的舔咬等著他自己放開。
「不準再說這樣的話。」
「我不會再住在這裡的。」
一放開,兩個人的聲音重合在一起,氣得顧憫則剛好些的臉色又黑了。
我卻不想再畏首畏尾,以往憋著的話如今就像倒豆子一樣說了出來:「我知道你們有錢的公子哥喜歡玩弄別人的感情,可是我不是那種……」
他卻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將我按在床上,手上的力道越來越沒輕沒重:「不住在我這?你知道若是昨天我沒有趕過去,你會變成什麼樣嗎?」
說著,像狗一樣將我頸間鎖骨都咬得湿漉漉的,還在逐漸往下。
「不、不要……」感受一隻手已經按在了我睡褲的腰帶上,我忍住身下的異樣感,拼命掙扎。
大顆大顆的眼淚從眼角滑落,掉在床單上落下一個個水印。
「知道不舒服了?」感受到我的抽泣,顧憫則慢慢停下了動作,惡狠狠地看著我通紅的眼尾:「亂跑就算了,陌生人給的牛奶你也敢喝?」
「若是我沒趕到!你的小追追都要被那個男的看光了!」
「還不是你、你和你朋友說,我根本不是你兄弟,我是玩物……」我聽了他的話愣了一下,隨即嚎得更大聲了:「你這個騙子,你還教訓我!」
「而且我一點都不小!你才小!」
「好了、好了好了……」顧憫則一下就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聽見最後一句話更是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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