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舔狗結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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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書名:兩個舔狗結連理 字數:4366 更新時間:2025-02-13 10:28:02

我的竹馬顧司淵,娶了京都第一才女臨溪。


我和陸小侯爺兩個傷心人,在他們的婚宴上暢飲買醉。


因為,我心儀顧司淵,他愛慕臨溪。


我們喝得酩酊大醉,在眾目睽睽之下,我抱著他哭得撕心裂肺。


就這樣,我和陸小侯爺被家裡逼著成了親。


洞房花燭夜,我看見了新房牆上掛著臨溪的丹青。


為了公平起見,我從懷裡掏出了顧司淵的畫像,並排掛好。


這時,走進新房的陸小侯爺,冷不丁來一句。


「這樣看,他們還真是一對璧人,十分般配!」


1


今日將軍府張燈結彩,新婦已經被迎進了門。


新婦臨溪是丞相之女,貌美嫻靜,亦是冠絕京都的第一才女。


顧司淵一身大喜袍,笑得滿面春風,一杯杯地喝著賓客敬的酒。


我哥在我耳邊絮絮叨叨:「妹妹,明明你和顧司淵才是青梅竹馬,偏偏被那個臨溪捷足先登了。」


我坐在角落裡自斟自飲,苦悶地猛灌酒。


我哥搶過我手裡的酒壺:「妹妹,這將軍府的酒沒甚滋味,要不,哥哥陪你去醉仙樓吃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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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哥怕我借著發酒瘋去搶親,就想辦法勸我走。


我苦大仇深地瞪著他:「秦念郎,我看起來像那種沒臉沒皮、會搶別人夫君的女子?」


身為龍鳳胎,秦念郎跟我完全沒有心意相通。


「這……」我哥嚇得不敢說話,怕挨揍。


畢竟,我在京都素有惡名,曾當街按著宋太傅之女宋語桐暴打。


是個一言不合隻會動粗的蠻橫女子。


「我瞧著,秦姑娘不像。」


答話的,是坐在鄰桌的陸小侯爺,陸麟,臨溪的愛慕者。


此刻,他俊俏的臉上透出紅暈,桌上四個酒壇東倒西歪的,也是喝了不少。


我醉意漸濃,向他抱拳致敬:「謝陸小侯爺贊譽,同是天涯淪落人,不如坐過來一起喝幾杯?」


陸小侯爺聞言,踉踉跄跄地站起身來,挪了下屁股坐到了我旁邊。


「妹妹,這不合適,怎麼能隨便和男子拼酒。」


我哥極力勸阻,奈何他低估了兩個情場失意的人,對於酒的渴望有多強烈。


2


我和陸小侯爺舉杯暢飲,立誓不醉不休,很快一壇酒見底。


最後,我們兩個醉鬼越喝越上頭。


不顧我哥的強烈反對,當場稱兄道弟起來。


並在眾目睽睽之下相擁而泣。


嚴格來說,是我單方面抱著他,哭得撕心裂肺的也隻有我。


據說滿堂隻聽見我號喪般的哭聲。


我哥在旁邊急得嗷嗷叫:「哎呀,妹妹,你快放開陸小侯爺。」


他越是想扯開我,我越是一身反骨,把陸小侯爺抱得更緊。


我哥眼看局面一發不可收拾,幹脆用衣袖遮住他自己的俊臉,以免被賓客認出他是東寧侯府世子。


我抱著陸小侯爺,委屈巴巴地說道:「你知道嗎?他喜愛舞刀弄槍,我小時候為了接近他,練得一身拳腳功夫,哪知,原來他喜歡溫柔端莊的淑女。」


「陸麟,我……嗝~」還沒有說完,我打了個響亮的酒嗝。


陸小侯爺雖喝得醉醺醺的,卻不忘輕拍我的背,幫我順氣。


「我也以為她喜歡芝蘭玉樹的君子,便日夜苦練體態,哪知,原來她喜歡孔武有力的男人。」


聽他說完,我哭得更大聲了:「嗚~他們是鴛鴦成雙對,我們是舔狗湊一雙!」


這時,陸小侯爺在我耳邊說了一句話,可惜我醉迷糊了沒有聽清。


2


當晚,我在顧司淵婚宴上丟人現眼的行徑,被賓客們口口相傳,很快鬧得滿城皆知。


我爹像個怒目金剛,吵嚷著要對我動用家法時,我娘全力以身阻擋。


直到聽我哥說,我抱著不撒手的男子是陸小侯爺。


我爹立馬變了嘴臉,高興得直拍桌:「成親,你和陸小侯爺必須成親!」


緊接著第二天,陸小侯爺被他祖父押到我家求親。


一箱箱的聘禮,堆滿了東寧侯府的前院。


宿醉的感覺不好受,我腦袋一直暈暈沉沉。


我看陸麟倒是神清氣爽,跟沒事人一樣。


期間,我爹和陸老侯爺相談甚歡,看著我們頻頻點頭。


我和陸小侯爺互視一眼,都在等著對方出面抗議拒婚。


哪知,直到過了三書六禮,敲定好了婚期。


這事已經沒有轉圜餘地,還是沒有等到彼此開口。


隻有我哥站出來強烈反對,被我爹胖揍了一頓,瞬間老實了。


我想著,既然陸小侯爺沒有拒絕。


我這個罪魁禍首,也不好拒婚打他們臉面。


我哥篤定我和陸小侯爺會成為怨偶,哭唧唧地道:「妹妹,你真是,喝酒誤終身啊!」


3


我和陸小侯爺的婚禮辦得尤為隆重,一點也不輸顧司淵和臨溪的那場。


眼看新房隻剩我一個人,我自行掀開了蓋頭,百無聊賴地在新房打轉。


無意中,瞥見了新房牆上掛著一幅臨溪撫琴的丹青。


那丹青雖隻是背影,舉手投足間很是傳神,足見作畫之人的用心。


為了公平起見,我從懷裡掏出了顧司淵舞劍的畫像,並排掛好。


這時,正好踏進新房的陸小侯爺,怔忡一瞬,冷不丁來一句:


「這樣看,他們還真是一璧人,十分般配!」


我委實佩服陸小侯爺的眼力。


竟然從我幼年拙劣的畫技中分辨出,那拿劍亂揮、難辨雌雄的火柴人,是顧司淵。


我端起合卺酒,遞給陸小侯爺一杯:「英雄所見略同!」


不得不承認,全京都也隻有臨溪能配得上顧司淵。


雖說臨溪曾是我的情敵,即便我有私心想貶損下她,奈何她實在是太過優秀,完全找不到下嘴的地方。


陸麟一派坦然地仰頭喝完合卺酒。


接著,他一邊替我卸下死沉的頭冠,一邊溫聲說道:「餓不餓?想不想一起去吃醉仙樓的豬肘子?」


一聽醉仙樓的豬肘,我興致勃勃地猛點頭:「去,早餓了,說走就走。」


4


醉仙樓的東家很會來事,看我和陸小侯爺身著大紅喜服,多送了兩盤菜和一壺酒。


嘴上還恭賀著:「恭喜二位,有情人終成眷屬。」


我不由好奇:「你竟認得我們?」


那東家指了指桌上的兩盤豬肘,笑得像個彌勒佛:「隻有二位吃我家豬肘時,好蘸著醋吃,我自然是印象深刻。想來,二位口味如此一致,也是種難能可貴的緣分。」


我和陸小侯爺聞言,嚇得同時放下沾滿醋汁的豬肘,生怕吃多了緣分太深。


說起來,我和陸小侯爺最初是在醉仙樓相識的。


彼時,顧司淵和臨溪常在醉仙樓裡相見。


一次,我偷偷尾隨顧司淵而來。


當時,醉仙樓人滿為患,為了能視奸自己的心上人和情敵。


我不得不挑了一個順眼的陌生男子拼桌共食。


那男子,便是跟著臨溪而來的陸小侯爺!


眼看心愛的人和他人言笑晏晏,耳鬢廝磨。


我扔下啃完的豬肘骨,咬牙切齒地啐道:「臨溪這個真綠茶。」


陸小侯爺也邊啃豬肘,邊憤憤怒罵:「顧司淵這個假正經。」


因為是異口同聲,我們面面相覷。


「你喜歡臨溪?」


「你喜歡顧司淵?」


本著情敵的舔狗,必是盟友。


我和陸小侯爺一拍即合,決定要互換敵情,以便拆散臨溪和顧司淵。


我對顧司淵的喜惡一清二楚,他對臨溪也了如指掌。


這一年間,但凡臨溪和顧司淵所到之處,必然會有我和陸小侯爺鬼祟猥瑣的身影。


哪知,沒有拆散他們,我倆這對舔狗意外喜結連理了。


5


回府以後,已過了一個時辰。


洞房花燭夜,喜燭燃了大半,似在催促新人莫要錯過吉時。


我卸下妝容,脫了厚重的喜服,隻穿了裡衣忐忑地坐在床邊。


哪知,陸麟梳洗好後,徑自走向了睡榻,把喜床獨留給了我。


他什麼意思?是想讓我獨守空房?


再想到,他在新房掛的那幅丹青,我禁不住開口嗆他。


「陸麟,你既然打算為了臨溪守身如玉,當初為何要同意與我成婚?」


他愣了愣,急慌慌地解釋道:「我並不是為了她,我是……怕你不願意。」


我直視他,認真道:「我沒不願意。」


話音剛落,房裡猝然黑了大半,是陸麟熄滅了其中一支紅燭。


他小心翼翼地將我抱起,昏暗之中,我感受他炙熱灼人的目光。


一夜春宵,直到喜燭燃盡。


6


大婚第二日,公主府設了賞花宴,請帖遞上了陸麟的案頭。


陸麟怕我太累,便貼心地說道:「要是不想去,我給你推了。」


我接過請帖:「去,既是公主盛請,不好推辭。」


恐怕賞花是借口,想看我笑話才是真。


我反正闲著無聊,幹脆去赴這個鴻門宴。


公主府富麗奢華,京都貴女和貴婦齊聚。


我再次見到了坐在公主下首的臨溪。


她如今梳了婦人的發髻,儀態端莊大方,眉目間多了一分嬌媚的風情。


臨溪曾經給灼華公主當過伴讀,能在公主府宴席上見到她,並不意外。


我剛找了個空位置坐著,就感受到一道熾熱的怨毒目光。


斜對面的宋語桐,恨不得給我瞪出窟窿眼來。


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之前,宋語桐無意中撞見我和陸麟攜手遊湖。


便譏諷我三心二意不知廉恥,被我揍得鼻青臉腫。


我毫不客氣地回剜了她一個白眼。


宋語桐矜嬌地偏頭冷哼一聲,和公主嘀嘀咕咕什麼。


公主爍華是個放蕩不羈的妙女子。


她今年方及笄,便豪橫地在公主府養了十來個面首,此等驚世駭俗之舉,實屬女子典範。


我是打心眼裡佩服她,奈何,她看人的眼光差了些。


竟和宋語桐這種庸脂俗粉,是閨中密友。


我剛夾起一筷子菜,還沒有送進嘴裡,就聽宋語桐對我發難。


「秦念卿,你不是對顧大將軍情有獨鍾嗎?怎麼輕易就嫁給了陸小侯爺?莫不是,拿這陸小侯爺當慰藉的替代品吧?」


宋語桐果真是討人嫌,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得罪了四個人。


隻見臨溪微微蹙著秀眉,眼神意味不明地看向了我。


當然,我以前喜歡顧司淵這事,臨溪也是知情者。


我坦坦蕩蕩地迎視過去,沒有絲毫尷尬。


「試問京都哪個女子,不敬佩仰慕顧大將軍這等英勇護國的良將?」


「他驍勇善戰、忠君愛國,此等絕無僅有的好兒郎,難道不配成為南臨眾女子爭先愛慕的對象?」


宋語桐沒想到我會大方承認這事。


還當著臨溪的面,毫不掩飾地誇贊她夫君,頓時怒不可遏。


「巧言令色,你不過是看顧司淵娶了臨姑娘,你才故意借著醉酒設計陸小侯爺,毀了他的名聲,讓他不得不娶了你個蠻橫潑婦。」


我聞言歪著頭看她,故作疑惑道:「宋姑娘,你張口閉口提及我夫君陸小侯爺,又如此氣急敗壞,莫不是嫉妒我嫁給了他?」


周邊的貴婦人開始竊竊私語。


畢竟,宋語桐上個月才和禮部尚書次子定了親。


她如此做派,不隻是逞一時口舌之快,也是暗戳戳地爭風吃醋。


宋語桐語氣透出明顯慌張:「你胡說,誰、誰嫉妒?你以為誰都像你見異思遷,寡廉鮮恥?」


又欠揍了?我給了她一個眼神警告。


宋語桐瑟縮著,下意識摸了摸臉頰,她臉上雖然蓋著厚厚的粉,也難遮住颧骨上若隱若現的淤青。


我搖搖頭,自顧自地夾了口菜,不打算搭理她這隻嫉妒心強的瘋狗。


7


好在,公主爍華看宋語桐吃了癟,沒有替她出頭,而是笑吟吟地看向臨溪。


「臨溪,本宮要向你賠罪,本宮此前並不知你有孕在身,還勞你如此奔波,實屬不應該。」


臨溪衝公主莞爾一笑:「我該感謝公主才是,我在府中待得憋悶,正打算找個去處換換心情,恰好公主府送了帖子,可不就是場及時雨。」


要麼說,還是臨溪討人喜歡,言語懇切,神情不卑也不亢。


宋語桐看我停下筷子在打量臨溪,又趁機作死拉仇恨。


「我們之中還屬臨溪最有福氣,嫁了兩情相悅的郎君不說,如今還懷了身孕,真是羨煞旁人吶。」


她說著,不懷好意地瞥了我一眼:「不像有的人,不擇手段得到了陸小侯爺又怎麼樣,嫁給不愛自己的郎君,後半輩子隻怕是孤枕難眠、鬱鬱寡歡。」


這時,貴女和貴婦們探究的視線都轉向了我們。


我禮貌微笑,直言不諱:「想必這事宋姑娘更是深有感觸,畢竟,同自己素未謀面的人定親,餘生更為煎熬吧。」


宋語桐和禮部尚書次子馮昀,不過依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親。


這馮昀是妥妥的紈绔子弟,聽說時常宿在煙花巷子,她還好意思來調侃我。


宋語桐的臉色漲紅如豬肝,在她發作之前,我又故意大聲道:「我夫君陸小侯爺玉樹臨風,秉性端方溫良,又事事以我為重。」


「君子論跡不論心,即便我們之間不言男女情愛,卻也能彼此信任肝膽相照,這才是世間求之不得的情誼。此生能嫁與他,我覺得不虧。」


宋語桐一臉的不屑,擺明就覺得,我不過是死要面子活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