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前婆婆變了臉色。
「我就是打牌靜音了……我有錯嗎?裕兒這不是沒事嗎?你在瞎說什麼?你是存心咒我孫子呢吧?!兩個都是我的孩子,什麼死不死的!」
李澤成別過去頭,小聲嘟囔:
「我……我在陪小童產檢,誰能知道孩子會發生這樣的事兒,你以為我們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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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倆的樣子,我也失了興致。
跟老師交代了一下,也表示不會追究對方家長的責任,我就離開了。
沒過幾天,老師給我打來了電話,她說李裕出院了,隻是點皮外擦傷,受害兒童的爸爸賠了一萬塊錢,這事兒算了了。
我淡漠地嗯了一聲。
我自己的日子過得風生水起,一點都不想跟他們扯上關系,他們的事也沒必要和我匯報。
臨掛斷電話的時候,班主任叫住了我。
「李裕媽媽,那天你也看到了,李裕後媽懷孕了,我怕他們對孩子不好,孩子是無辜的啊……」
握著電話的手一緊,我撇了撇嘴,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這事給了她,我看她會做出什麼決定。
我打斷了她。
「首先,我跟他爸爸離婚的時候給他選擇了,是他要跟著爸爸和奶奶的,我也有付撫養費,我們家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其次,我們現在跟斷絕關系也沒什麼區別,你關心孩子的心意我領了,這種話還是跟他爸去說吧;最後,以後如果沒什麼事也不用給我打電話了,我真的真的,非常不關心他們一家。」
老師重重地嘆了口氣,從鼻子裡發出「嗯」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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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我跟他們之間最後的羈絆也斷了。
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收到他們的消息,他們以為我一個大齡女人在外不好過,可我過得蒸蒸日上。
不僅成功升職,而且還花大價錢改造了自己。
我開始健身、畫畫、跳舞,雖然我是培訓班裡最年長的人,但我依舊能活得開心。
我創了自媒體號經營我的生活,打著「35 歲離異不帶娃獨立女性的一天」的 logo 拍起了 vlog,反響還不錯,現在也是能掛鏈接帶貨的程度了。
我活得好,可有些人看不順眼了。
這個月伊始,在我打過撫養費後,李澤成沒隔幾天打電話又來要錢。
他說李裕長大了,需要報輔導班和課外班,我給的錢根本不夠,要求我在原來五千的基礎上再加一倍。
雖然對我沒有什麼傷害,我也能拿出來,但是……憑什麼?
且不說我對這個小兔崽子沒有多少感情,當初協議上寫得明明白白,現在轉頭就不認賬了,還嫌我給得少。
真是繼承了他媽不要臉的傳統。
李澤成大言不慚道:
「你本來工資就比我高,現在還有那麼多粉絲,給我點錢花怎麼了?再說,那是給我花的嗎?那是給你兒子花的!別以為咱倆離婚了你就可以丟下那個拖油瓶,告訴你,沒門!
「自從你把錢分了一半以後,我們想吃什麼都不能買了!前幾天李裕還問我要車釐子吃!可別說車釐子了,就連路邊水果攤擺的蘋果我們都得想想再買!陳琳,你真是太絕情了!」
……
看來他沒錢的日子並不好過,原來寶貝的兒子此刻也成了「拖油瓶」。
我恨不得敲鑼打鼓大笑三天三夜以示自己的幸災樂禍,但最終教養阻止了我。
我聳了聳肩。
「我沒錢啊,一個月給你五千撫養費已經不少了,如果你再打電話的話,我會以敲詐勒索起訴你,你也不想李裕和你沒出世的孩子以後都不能考公了吧?」
李澤成狠狠地誇我有種,我欣然接受。
但他怎麼會是那種善罷甘休的人,沒過多久,他竟帶著兒子堵在了我公司樓下,準備跟我「討個說法」。
我打發了跟著我的同事,轉身看向他倆。
李澤成在背後捅了下李裕,被喂得滴流圓的李裕雙膝一軟,「撲通」給我跪下了。
「媽,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很想你,你回來看看我吧,好嗎?」
其實我是有點心軟的,畢竟他是我生的,一歲之前也是我自己真真切切地養的。
他把我從一個女生變成了媽媽。
他小的時候鬧人,我的生物鍾顛倒,白天睡覺晚上陪他鬧,他不被抱著就不肯睡覺。
我給他看識讀卡片,給他早教。
我真真切切地付出了辛苦,為他傾注過心血,也確實愛過這個孩子。
但可惜,那隻是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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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嘆了口氣,扶了下他。
「有話好好說,六年級的孩子了,跪在外面算怎麼回事?」
李裕聽話地起身,拽著我的袖子不肯撒手。
李澤成看到這副樣子,興許覺得又有了拿捏我的把柄,當即給李裕使了個眼色。
果然,下一刻他就抽泣著向我提出了要求。
「媽媽,我就知道你最疼我。我學習不好,馬上就小升初了,去不了好學校,小童媽媽給我聯系了一個還可以的初中,就是要三萬塊錢的擇校費……」
我的臉色沉了下去,原來演這場戲說到底還是為了要錢,我在他眼裡就是個 ATM 嗎?
小童媽媽?
呵……
李裕沒看出我的陰沉,繼續道:
「你那麼有錢,三萬對你來說算不了什麼,可卻能影響我的一生啊!小童媽媽把一切都打點好了,就差錢了!爸爸和奶奶也沒什麼錢了,小弟弟也到了上幼兒園的年紀,家裡到處是用錢的地方……」
我淡淡地看著他。
「那是你家的事,跟我有關系嗎?」
李裕的笑容一滯,求助似的看著李澤成。
李澤成往前走兩步:「那是你兒子!你能不能別太過分了?要不是走投無路,誰會問你要錢?」
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我看該搞清楚的是你,我今天肯站在這兒跟你倆說兩句話,都是看在李裕是我生的份上,想從我兜裡騙錢給你那一大家子花?替你養老婆、養孩子、養媽?做夢!」
我們劍拔弩張,李裕這個年紀能看出來臉色,在我幾次三番地拒絕過後,他也覺得丟人。
他眼眶泛紅,驟然撒開了拉著我的手,溜回了李澤成背後。
「爸,你不是說隻要我過來就能拿到錢上學嗎?你還答應給我買 ipad 來著!那個賤人不肯給我錢,那你給我吧,行不行?我不問她要錢了,我沒有這樣的媽媽!」
看啊,隻要不滿足他的要求,我就會被罵成「賤人」,更可笑的是,說不定我給了錢,他就該在背後罵我「SB」了。
李澤成還沒說話,我就上前扇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聲音嚇到了另外兩個人,李裕更是渾身顫抖,哆哆嗦嗦地看著我。
「你說得對,你沒有我這樣的媽媽,我也沒有你這樣的孩子,這是我第一次打你,也是最後一次,以後我就當你是陌生人,你罵我一次我打你一次,不信試試?」
我使足了勁,一巴掌打蒙了李裕。
他嘴巴一撇,就哭了起來,鬧騰得李澤成頭疼,一邊扯著他離開,一邊撂下狠話:
「你等著,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誠然,這不是他第一次威脅我,也絕不會是最後一次。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也隻會全盤接受。
12
我還是高估了他,他所謂的報復,就是在我的自媒體賬號下抹黑我,發布孩子哭鬧要我的視頻,將婚內出軌的名頭掛在我身上,買黑粉網暴我。
他除了電話和我的公司外,對我一無所知,隻能用這種下三濫的方式「折磨我」。
雖然我隻是個小博主,但這也影響了我視頻的流量和我粉絲的態度。
因為我打著離異的旗號,不少人也想到了可能是前夫要錢不成的報復,但更多人抱著吃瓜的心態,在我每一條視頻下面發表自己的看法。
別說,黑紅也是紅。
我一下躋身進了同城熱搜,也享受了一把流量。
朋友打電話問我發生了什麼,問我需不要幫忙,我也隻是淡淡一笑。
「沒事,讓子彈再飛一會兒。」
想跟我打輿論戰抨擊我,笑死人了。
等我 10 萬粉的那天,我收集好離婚時保留下的證據,和他三番五次威脅我、問我要錢的截圖和記錄,又找了個寫手,寫了篇聲淚俱下的長文,發在某音上澄清。
雖然隻是簡單的備忘錄圖文,不過我還是成功澄清了。
反倒是那些網友,發現自己被當槍使了,調轉矛頭攻擊起了李澤成。
他的信息被人們扒出來,網友在他的賬號下走起了隊形。
他工作單位的公眾號和郵箱也被我的粉絲衝了,他徹底失去了那份月薪五千的打雜工作。
就連李裕班級的家長群都把他踢了出去,李裕也在學校臭了。
李澤成氣不過,徹底跟我反目成仇了,還試圖把我告上法庭,說我侵犯他的隱私權,說我指使粉絲網暴他……
忙了很長一段時間,他最終還是敗訴了。
我所公開自證的證據均已打碼,暴露他隱私的,是他自己為了抹黑我而無底線地透漏出來的,跟我沒關系。
而網友的「網暴」也是自發的,我可沒讓他們去衝他,而且那些跟那時在我的評論區攻擊我的話比起來,他受到的影響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有本事他就搜集資料告網友去,跟我八竿子打不著。
因為這事兒,李澤成整個人已經支離破碎了,他在因為「造謠、尋釁滋事」而公開給我道歉的視頻上胡子拉碴、憔悴異常,充分展示了什麼叫「自作自受」。
他丟失了工作和前途,李裕口中的「小童媽媽」也丟下了上幼兒園的孩子自己跑了,更過分的是,兩個人連離婚證都沒領,小童媽媽就跟別人一起出國了。
所以,她要在我三十歲之前就懷孕生子,給她們老李家傳宗接代。
「(我」為了給自己一個清淨的世界, 我拉黑了跟李澤成有關的所有人,也包括我們的孩子。
他動不動發來的信息更是被自動攔截在了信箱裡。
有時我忙完了自己的工作, 會打開信箱看看。
他像精神分裂似的,一會兒說想我、他錯了, 一會兒說他是我生的, 我不能不管他, 我應該一輩子給他錢花,供他上學, 一會兒又說我是破壞了他家庭的賤人,要不是我,他的小童媽媽也不可能跑, 他爸爸更不可能失業, 他們一家人要窮死了。
應該?
哪有那麼多應該的事兒?
我笑得在床上打滾, 甚至發出雞叫。
這不應該都是從他咬我那天開始就能想到的後果嗎?
路是他們一家人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的, 怎麼能怪到我這個冤大頭身上呢?
也怪我, 三十多歲了才想通, 人應該為自己而活,自己不心疼自己, 沒人會心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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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再摻和他們的生活,說我冷心冷血也罷, 說我不顧骨肉情深也罷, 這樣的家庭我寧願沒嫁過去, 那樣的孩子我寧願沒生過。
再後來,我們就斷了聯系,估計李澤成也想通了,因為那些破錢, 我們幾次三番地鬧上法庭,真的太難看了,最後一點感情和羈絆也都磨沒了。
我們開始有了各自的新生活,凡事發生必將有利於我,一切都是光明的、美好的。
我開始好好工作、賺錢、攢錢、經營自己,小日子過得也有滋有味,這是我當初怎麼也想不到的日子。
我不必困在柴米油鹽醬醋茶裡, 不用為了一棵白菜跟菜販子討價還價,更不用給天天惹是生非的李裕擦屁股、跟別人賠禮道歉。
我先是自己。
然後才是誰的愛人、誰的媽媽、誰的兒媳……
在工作單位,也有不少人給我介紹對象, 他們欣賞我的才華和能力, 隱瞞了我有過兩次婚姻還生過一個孩子的事實, 向對方描述得天花亂墜,好像我是九天仙女似的。
見了幾個人, 我就統統回絕了。
求人不如求己,男人能給我的東西我自己都可以獲得, 為什麼還要找一個動不動就讓我生氣的人來我家住呢?
我又不是瘋了。
夕陽下, 我坐在咖啡廳裡, 手捧熱熱的拿鐵,看著陽光灑在我身上,暖乎乎的。
或許, 除去那些雞毛蒜皮,這才是人生。
難熬的時候都已經過去了,那些打擾我的人也不會再回來了。
未來一片光明。
我充滿期待。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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