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見謝今言臉色陰鬱地跌坐在地,惡狠狠地盯著那幾個男子:「你們不要胡說,我才沒有童養媳,是王芸為了佔我家那幾畝地,自己不要臉賴在我家不走。
「我不過是見她沒有容身之地,暫時收留她罷了!」
我原本想踏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等那幾個男子又全方位將謝今言侮辱得體無完膚後,我才拿著鐵锹悠哉地出現在他們面前。
我用鐵锹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笑著威脅他們如果再敢找謝今言的麻煩,這個鐵锹就會落在他們的腦袋上。
他們見我神情認真,又罵了我一句母老虎紛紛從巷子裡跑走了。
我雖然幫謝今言解決了那幾個善妒的同窗,但謝今言並沒有領情。
他怪我的出現坐實了那幾個男子口中所說的母老虎和小相公的事實。
回去的路上他沉著臉問我為什麼要出現在挽清面前。
我聽得一愣,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許是見我沒回答,他自己給我這個舉動賦予了定義:「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防著那些女子靠近我,你放心,在沒有考取功名之前,我對男女之事沒有任何想法。」
那時我承認我的表情有一絲龜裂。
他居然以為我跟蹤他是為了監視他有沒有跟女子在一起?!
我對他能不能考上功名這事持嚴重懷疑。
沒有人比我更了解謝今言對我的看法,我在他眼中是一個粗魯野蠻的村姑,是害他在自己喜歡的女生面前抬不起頭的始作俑者,是掉到錢眼子裡不擇手段的文盲。
謝今言是如何在外人面前辱罵我的,我都知道。
所以我從不曾對他動過心,大家眼中芝蘭玉樹的狀元郎在我眼中不過是個虛偽自卑的可憐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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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直到秦宇克制隱忍地紅著眼眶,一臉不忿地望著我:「小芸,謝今言這個人不好,你換個人喜歡吧。」
我以為他要說些什麼呢,原來是告狀。
我撲哧一聲笑出聲來,眸中泛著柔和清亮的光芒:「行,我看看換誰。」
5
秦宇很好哄,我說試著換個人喜歡,他就開始打起精神天天在我眼前晃悠。
一開始是給我劈了一屋子的柴,接著又給我尋了好多甜食。
每次我吃上那甜糕時,總是眼前一亮,向他投以贊許的目光。
而秦宇則揚起驕傲的臉龐,一臉期待地看著我。
我裝作不懂的樣子一個勁地誇做糕的師傅有手藝。
急得秦宇是抓耳撓腮,恨不得敲開我的腦袋看看裡面都是裝的什麼。
在謝今言上京赴任的第四個月,王大娘提了一簍子雞蛋神秘驚喜地說要給我說親。
我笑著問王大娘是誰,王大娘賣著關子讓我去鎮上的滿香樓與那男子見一面便知道了。
我腦海中早已浮現出那人的健碩颀長的身影,想著那人看著粗莽,心思卻格外細膩。
這算是我們第一次正正經經地約會,還是得仔細打扮一番。
於是在那一日,我穿上新買的素雅長裙,再配上一條淡青色腰帶輕束細腰。
我難得地將平日挽起的長發落下,細細梳直再別上一抹梅花發簪。
我已經能想到秦宇見到我這裝扮時的目瞪口呆,我實在是十分期待。
我推開滿香樓雅閣的房門時,早已等待的男人冷峭的眉眼化作清風,就這樣直勾勾地朝我望來,他的眼裡是我期待的驚豔。
可我卻面色一冷,聲音淡然道:「謝今言,怎麼是你?」
謝今言聞言神色一怔,隨後目光灼熱地看著我的臉道:「小芸,我已經在京城打點好一切,如今我是來向你提親,接你進京城的。」
說著他已經自顧自地上前抓住我的手,我一時不備被他碰到,心裡直犯惡心。
我剛準備將他的手甩開,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道聲音沙啞地質問:「小芸,你們在幹什麼?」
6
生氣的秦宇也不好哄。
他教完學去城東新開的糕點鋪子給我帶了我最喜歡吃的梨花糕。
誰知被王大娘告知我來相親了。
他馬不停蹄地趕來滿香樓,正好撞見謝今言握住我手的那一幕。
我想同他解釋,他卻像個深閨怨婦似的自顧自往前走,腳步倒是能讓我跟得上的程度。
我悠然自得地跟在氣壓極低的秦宇身後,想看看他到底要氣到什麼時候。
突然,秦宇的背影驟然停下,我猛地撞到他的背上,痛得我鼻頭一酸,眼角也溢出兩滴淚。
秦宇聽見我的低呼,終於肯轉頭看我,他想將我捂住鼻子的手拿下來瞧瞧,但又顧及著我與他並無關系,雖然著急,還是保持著冷淡的模樣:「你沒事吧?」
我摸了摸鼻子,笑道:「沒事。」
「你還笑得出來!」秦宇受傷的眼神帶著深深的譴責,活像個被人拋棄的小狗。
我覺著好笑,問他:「我為什麼笑不出來?」
「你是不是今天見到謝今言才這麼高興?」
這是哪跟哪啊,見這人當真了,我也不逗他,將我給他準備的粉紫色荷包從袖子裡拿出來在他眼前晃了晃。
秦宇一怔,將荷包接過去端詳了一會兒,像個開屏的孔雀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揚,明明看出了端倪,還裝作不懂地問我:「這是什麼?」
「路邊撿的荷包,我撿到了,正好可以給你。」
「是嗎,我怎麼看到荷包上有一對鴛鴦,還有我和你的名字呢?」秦宇說得咬牙切齒。
我悶笑出聲,眼角彎彎:「或許,是上天看我和你有緣分,讓我專門撿著的。」
「那上天安排的姻緣最大,我們得認命。」秦宇一臉認真嚴肅地盯著我。
我一臉贊同地點頭附和:「我認命。」
秦宇原想耍貧的嘴怔愣一秒,隨即反應過來我的意思,巨大的驚喜從眼中迸發,猛地將我抱入懷中狠狠親了一口。
似乎是怕我生氣,他極快地放開我,拿著我親手繡的荷包朝我揮了揮手,大笑著朗聲道:「我明日就讓我娘來提親!」
我看著秦宇激動興奮的背影忍不住恍惚片刻。
怎麼會有這麼鮮活的生命力,如同田間林立的稻苗,隻要風一吹,就能迎風生長。
7
謝今言在酒樓被我丟下後自己回了家。
我一推開家門,就見他整個人不動聲色地坐在扶椅上,昏黃的燭光搖曳下,謝今言眼中毫不掩飾的佔有欲令我心驚。
我不知道這個人去京城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現在的他很不對勁。
「白天親你的那個人是誰?」我還沒問他突然回家抽什麼瘋,他倒是先問起我的事來了。
我將手裡的梨花酥放在桌子上,如實道:「我的心上人,明日他便上門來提親。」
謝今言隱匿在暗處的眸子掠過一絲寒光,他緊繃著下顎,冷聲問我:「你為了氣我,就這麼急著將自己嫁給一個鄉野村夫?」
他這話我簡直聽得發笑,我勾起一個譏諷的笑意:「謝今言,請你擺正自己的位置,你現在隻是我的兄長,我為什麼會為了氣你去嫁人?
「我喜歡的一直都是秦宇,我嫁給他是早晚的事。」
「怎麼可能!你喜歡的不是一直都是我嗎?」謝今言的眸子極黑,像是篤定了我是與他鬧脾氣一樣。
我冷笑出聲:「謝今言,別自作多情,不是所有女子都隻能圍著你轉。」
突然我話鋒一轉,問道:「聽說挽清同你一起上了京城,她人呢?」
此話一出,我明顯感覺到謝今言的眸光一下子變得銳利起來。
他神色晦暗地盯著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她去京城做高官夫人去了。」
我有些詫異,別人可能不知道,但謝今言確確實實喜歡了挽清好幾年,當初他上京帶著挽清時,我還以為她們會去京城成親。
不過我也不是愛管闲事的人,我「哦」了一聲,自顧自地準備回屋睡覺。
誰知謝今言卻以他的屋子沒有收拾為由,要跟我同榻而眠。
我古怪地望著他,讓他沒地睡就回京城去睡他的大宅子。
謝今言垂眸望著我:「大宅子沒有你,我睡不著。」
謝今言去了趟京城變得瘋瘋癲癲,我懶得同他多說,將他趕出門去,讓他別擾了我的好夢。
8
謝今言應該是在我門外守了一夜,我晨起時見到他肩上有雨露,他的穿著也還是昨日的打扮。
我沒有多加理會,也未問他昨日是如何度過,我想著秦宇沒那麼早來提親,我先去田裡看看我新種的土豆怎麼樣了。
沒想到謝今言這次卻主動地背起了背簍,想當初他可是看我去田間勞作都會嫌惡的程度。
我沒領情,讓他在家待著就行,他問為什麼。
我說:「我怕秦宇撞見了誤會,昨天我才哄好他,不想他再傷心了。」
謝今言目光幽深地望著我,威脅道:「你別忘了,你和我是從小就定下的婚約,可不是說斷就能斷的。」
我氣笑了:「謝今言,你也別忘了,當初是你當著眾人的面認我做了你的義妹,按道理上講,我還得尊稱你一聲兄長。」
「那是挽清那個賤人騙了我,我才會對你如此。
「小芸,我知道你從小就喜歡我,隻是被我傷了心才會退而求其次,你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好好彌補你,隻要你給我一次機會。」
我聽得迷迷糊糊:「我不懂你的意思,但是我從沒喜歡過你這件事是真的。
「要不是看在你娘養育了我這些年的份上,我不會忍你這麼久。」
謝今言怔在原地,不相信道:「這些年,你將我照顧得無微不至,是在忍我?」
我誠懇地點了點頭:「你真挺招人煩的,你考上狀元那天是我最開心的日子,因為我終於不用再忍受你的爛脾氣了。」
9
秦宇的這次提親很不順利,謝今言以我兄長的名義自居,說要將我帶到京城尋更好的夫家。
秦宇家送來的東西全部被謝今言扔了出去。
他這次回來還帶了不少的侍從,秦宇不服他便讓手下的人對秦宇動手。
秦宇雖有武力,但謝今言手下的人下著死手,秦宇身上已經出現不少傷痕。
我看得心驚,拿起屋子旁的鐮刀厲聲呵斥道:「謝今言,要是秦宇今天少了一根汗毛,我一定殺了你。」
秦宇本在揮舞的拳頭一滯,眼神微亮地盯著我:「小芸?」
我給了秦宇一個放心的眼神,秦宇仿佛受到鼓舞,大有再戰三百回合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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