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書名:將進酒 字數:2528 更新時間:2024-10-28 23:08:25

字體大小:

16 18 20 22 24 26 28

晨陽說:“那、那人?”


“沈澤川!”


“早回去了。”晨陽給蕭馳野倒茶,說,“我看他腳步虛浮……這樣的身子怎麼在錦衣衛當差?”


“養大象啊。”蕭馳野接了茶一口飲盡,“病秧子巴不得不幹苦力呢,他絕對是要偷懶的那種人。”


要偷懶的人打了個噴嚏,在昏暗裡坐了半刻,猜想自己是不是受寒了。


門忽地被推開,跨進個肥碩的身形。奚鴻軒進來就嘖嘖稱奇:“這地方行啊,錦衣衛也摸不到吧。”


沈澤川不回頭,說:“破宅院,租也租不出去,就這點好處了。”


“但這院子不好弄到手啊。”奚鴻軒搓著手坐下來,看著沈澤川,“這可是先帝賜給太子,太子又賞了齊惠連,齊惠連死後被賣掉的老院子了。你怎麼弄到手的?”


沈澤川含著茶,和奚鴻軒玩味地對視片刻。


奚鴻軒不慌不忙地抬手,說:“瞧我這賤嘴,怎麼老打探人底細呢?剛才路上聽說,潘如貴也挨了砸,你這手還挺痛快。”


“奚大爺是八大營都指揮使。”沈澤川說,“挨著這事兒,惹了太後的懷疑,以後的日子就不那麼好過了。”


“奚固安不好過,我便好過了。”奚鴻軒肥厚的手掌擱在桌子上,他說,“與其等著朝中重臣開口,不如叫學生先開口,先發制人。經此一事,你可就是真正的出來了。”


沈澤川拿了筷子,撿了點素食:“雕蟲小技,讓二少見笑了。”


奚鴻軒看沈澤川吃了,才碰了筷子,說:“那往後你要幹什麼?”


“在錦衣衛混口飯吃。”沈澤川說,“紀雷是潘如貴的幹兒子,還是奚固安的八拜之交。你想弄死奚固安,怎麼越得過紀雷?不如你我各分一條命,讓他們做一輩子好兄弟。”


奚鴻軒悶笑半晌,伏在桌上,衝沈澤川陰測測地說:“你跟紀雷什麼仇?”

Advertisement


沈澤川撿掉花椒,眼皮子都不抬地說:“他穿的鞋我不喜歡。”


第18章 驢炙


蕭馳野消停了半個月,終於得了紀雷的回信,校場那事辦成了。他馬上出城,帶著晨陽去看地方。


那是塊荒地,原先做亂葬崗,後來抄斬的臺子挪了地方,這地方就空了。


“雖說跟城裡隔了楓山。”晨陽下馬打量著,說,“但這也離得太遠了。”


“天亮之前跑一個半時辰就到了。”蕭馳野用馬鞭指向一頭,“得給工部的老滑頭們請頓好的,混點料,把這邊上給填了。稍微收拾一下,湊合著用。這地偏,八大營也巡查不到。”


“總督,錢給他們花。”晨陽說,“說不上哪兒不舒服。”


“不舒服也得憋著。”蕭馳野說,“人就是蹲在咱們頭上撒尿,這地方也得弄出來。”


“是。”晨陽不敢再多說。


蕭馳野足足待到了黃昏時,才打馬回去。他一進城,就見著李建恆的侍衛守在門口等著他。


“什麼事。”蕭馳野勒馬問道。


侍衛行了禮,說:“殿下在東龍大街的卉香樓擺了席,等著總督大人過去用飯。”


蕭馳野想了想,策馬過去了。


東龍大街臨著開靈河,夜色一上,燈火通明。兩側盡是酒樓花坊,河道上也停著各式各樣的畫舫輕舟。


蕭馳野在卉香樓下馬,掌櫃跟著鞍前馬後,又親自把他送上樓。等他挑了簾子看一眼,才知道這席不簡單。


在座的都是聽過名字的,再不濟也是父兄當差的官宦小公子。楚王邊上挨著的是個白面小太監,長得挺清秀,應該就是潘如貴死了小福子之後,再找的孫子。


“策安來了!”李建恆招呼著,“快來入座,就等著你呢!”


蕭馳野隨意挑了個空位坐了,笑著說:“這麼大的陣勢。”


“我與你說一說。這位是潘公公的孫子,風泉,風公公!”李建恆對風泉說,“這位是我好兄弟,離北蕭家二公子,禁軍總督蕭策安。”


風泉長得比小福子順眼,他對蕭馳野規規矩矩地拜了拜,說:“久仰總督大名。”


對面的奚鴻軒翹著二郎腿,一個人佔了兩個座,胖臉上熱得直冒虛汗。他說:“客套都且免了吧,殿下,今日還有什麼客沒到啊?到了就開席嘛!”


李建恆對著蕭馳野挑了挑眉毛,說:“還請了一位諸位都想見見的貴客。”


蕭馳野被他著出乎意料地示意弄得二丈摸不著頭腦,正好聽些後邊跑堂掀簾,輕輕喊了一聲:“貴客到!”


席間寂了寂。


蕭馳野回首,見身著錦衣衛袍子的沈澤川正跨進來。沈澤川見著他,明顯愣了愣。可是這愣神的模樣太明顯了,反倒讓蕭馳野不信了。


在座都知道他們之間不和,一時間氣氛古怪,看好戲的相互打眼色。


李建恆熱情道:“這是沈蘭舟,大伙都認得吧?蘭舟,入座吧。掌櫃的,開席!”


蕭馳野覺得李建恆鬼迷心竅了,還真衝著這張臉把人給請來了。


沈澤川偏偏挑了蕭馳野邊上的位置坐,坐下時兩人互看一眼。


“這位便是近來名動阒都的沈蘭舟啊。”奚鴻軒睨了沈澤川幾眼,“還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聽說這蘭舟啊。”李建恆說,“他母親當年也是端州一絕,沈衛可是抵了半個王府,才抱得美人歸!他能生得不好看嗎?”


席間笑聲錯落,都明裡暗裡的把目光往沈澤川面上瞟,就連風泉也咂嘴感嘆:“這位爺若是投了女胎……”


“那還有花家女什麼事兒呢!”


一群紈绔心照不宣地哈哈大笑,蕭馳野餘光見沈澤川半垂著頭,看不出喜怒。


這人的後頸籠在側旁的琉璃昏光裡,像脂玉一般延伸到了衣領下,仿佛揉一把就能品出銷魂的滋味來,正毫無招架之力地等著人上手。他側容的輪廓流暢漂亮,那鼻梁的弧度是生得真好。眼角最要命,勾人心痒的東西全擱在裡邊了,隨著上挑而笑意隱約。


蕭馳野再看一眼。


沈澤川還真在笑。


“認錯了人嗎。”沈澤川眼眸斜向蕭馳野。


“刮目相看。”蕭馳野收回目光。


沈澤川抬眸,對席間諸位乖順地笑了笑,說:“中人之姿,各位抬愛了。”


見他這般聽話,那還端著的都松了懈,話講得越發不堪入耳。


奚鴻軒說:“近來東街上不是興起種新把戲麼?叫‘耍杯子’。把那上好的佳釀用金杯盛了,擱在美人的香履裡,傳吃著玩兒。殿下,玩過嗎?”


李建恆笑幾聲,說:“佳釀有了,找不著美人啊。”


奚鴻軒輕薄地示意:“這不正坐了一位嗎?”


沈澤川跟他一直像是素不相識,這會兒也隻是勉強一笑,說:“我哪配‘美人’呢?諸位要真想玩兒,今夜我請諸位去樓裡玩個痛快。”


沈澤川到底有花家保,別的人見狀,也不敢說得太過。唯獨奚鴻軒像是跟他八字不合,鬧得越發難看。近來聽聞奚固安在太後跟前失了寵,如今都當奚鴻軒是借著沈澤川為哥哥撒氣。


沈澤川正欲開口,忽聽邊上的蕭馳野說:“別人玩過的把戲,怎麼能給楚王殿下玩?這吃鞋耍杯子早八百年的東西了,南邊的娼妓也不興這個。不如換種玩法,奚二少,脫了你的鞋,咱們拿出去當船耍。”


席間哄然大笑,奚鴻軒肥胖,腳也比常人大許多,平素沒人敢提,不想竟讓蕭馳野拿出來開涮。


“那也成啊。”奚鴻軒順坡打滾,豪爽地抬了腳,喚道,“來人!給你奚二爺脫鞋!”


李建恆見樂起來,罵了幾聲。

熱門推薦

60歲生日

60歲生日

"60 歲生日這天,因為一碟豆芽炒肉,我被兒媳趕出家門。 兒子冷眼旁觀。 我扒著門框不撒手。 「兒子,大冷的天,你讓媽去哪兒啊!」 回應我的,是緊閉的房門和樓道裡呼嘯的風聲。"

尊重侄子命運

尊重侄子命運

"兒大避母,我勸嫂子跟十歲的侄子分床睡。 嫂子不願,諷刺我沒兒子就嫉妒她們母子感情好。 我查了大量文獻,並找來專家的訪談給嫂子看,她才忍痛跟侄子分開。 後來侄子健康長大,更是一表人才,被四十歲富婆看上,成了上門女婿。 在侄子大婚當天,嫂子將我從樓上推了下去。 她恨我讓她跟侄子太早分床,導致侄子缺少母愛,才會找個大媳婦。 再睜眼,我回到了侄子十歲那年。 這一次,我會尊重嫂子的決定,看她一步步將侄子作死。"

搖光

搖光

"逃荒路上,我娘三文錢將我賣到了林府。 隻因路過林府時,正值林夫人誕下一子。 林府上空霞光萬丈,金色氣運大盛,層雲間數隻仙鶴徘徊,清啼陣陣。 我娘激動不已:「如此異象,此胎將來必定登閣拜相……是男主無疑了。」 我疑惑道:「娘,什麼是男主?」 我娘眼含深意,溫柔地撫了撫我的發頂:「男主是這個世界頂頂有氣運的人,我的搖光如果能跟在他身邊肯定能長命百歲。」 就這樣,我成了男主身邊的大丫鬟。"

綠竹蕭蕭

綠竹蕭蕭

"我是人人唾棄的爬床丫頭,也是侯爺院裡最能生養的姨娘。 前世,因為夫人不育,我被設計飲下了暖情酒,跟侯爺一夜春宵。 侯爺自覺愧對發妻,對夫人百般珍視。 而我被辱罵被毆打,淪為了生育機器,十年裡生了六胎,直至油盡燈枯。 臨死前,我把所有的錢財都留給了妹妹。 誰知她卻趁沒人在時,用枕頭捂死了我。 「憑什麼你能當姨娘,我就隻能配小廝,要有來世爬侯爺床的就是我了!」 如她所願,我們重生在了夫人物色妾室這一日。 這一次我主動對夫人說: 「我的妹妹面色紅潤,臀部豐滿,一看就是能開枝散葉的好苗子。」"

姐姐的骨氣

姐姐的骨氣

"姐姐身殘志堅,車禍截肢後,毅然決定離婚淨身出戶。 「不愛了就要幹幹淨淨地走,我不想被人看輕,更不需要施舍。」 我撒潑打滾替她要了一套價值三百萬的商鋪傍身,可她卻說這是將她的尊嚴踩在了腳底下。 她表面上同意收下商鋪,可背地裡卻給前夫打了一張三百萬的欠條。 為了幫她還錢給她治腿,我一天打三份工。 可直到我過勞猝死之前,她還在怪我讓她丟了臉。 「你害我丟了尊嚴,害我沒有了骨氣,如今這樣,都是你自找的。」 再睜眼,我回到了姐姐要我把商鋪還給前夫一家的那一天。"

和高冷教授閃婚後

和高冷教授閃婚後

"我和閨蜜的哥哥閃婚了。 傅彥書是冷漠寡言的大學教授,而我是驕縱任性的京圈公主。 所有人都說我們不般配。 婚後,他也對我冷淡至極。 紀念日那晚,我點男模被傅彥書當場逮住。 他卸下了平時的矜貴與冷靜,惡狠狠地將我壓在身下: 「老婆,隻準有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