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居王老太家著火，我破門而入，為了救她孫子被燒傷手臂。

結果她卻說我毀壞她家財物，列出長長的清單要求我賠償。

我指責他們一家人恩將仇報。

她們一家厚顏無恥道：「你又不是消防，消防來了自然會救人，就你還救火救人呢，我看你就是趁火想偷我家東西吧！」

見我不肯拿錢，他們竟然凌晨喪心病狂的放火燒死我們一家。

再睜眼我又回到了鄰居王老太家著火的那天。

1

鼻尖縈繞著一股濃烈的焦糊味。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環視四周。

農村的小洋樓散散落落，濃煙和焦糊味從隔壁王老太家拼命散出。

有幾個鄉鄰見此情此景，都試著拍打著大門，卻都無人回應。

大伙局促的互相張望拿不定注意。

這時劉奶奶從人群中走出來說：「今早看著王翠花一個人出門了一直沒回來呢，看看有沒有窗子沒關的能爬進去。」

可大伙看著她家連廁所透風的小窗子都裝了防盜窗犯了難。

一個年輕人圍著房子轉了一圈想看看有沒有窗子沒關可以打開看看裡面，卻發現都結結實實的鎖住了。

最終隻無可奈何地說道：「王老太出門，家裡反正沒人，咱們打個火警電話在這盯著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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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翠花平時一直都是一個人獨居，平時為人尖酸刻薄，就連誰家的狗衝她叫了一聲她都要衝到別人家罵幾個小時再要點賠償金回來。

所以大伙也都怕強闖進門會被她賴上，加上裡面沒人，自然更不願擔這個風險。

上一世，我想起半夜起來上廁所看到她孫子被送過來。

意識到她孫子洋洋應該在家，那顧得了那麼多，直接回家抄起斧頭砸門進屋，找到洋洋的時候火光已經蹿了出來。

我把他護在懷裡，灼傷了手臂。

他被送到醫院的時候，醫生說：「再晚一會就沒命了。」

就在我慶幸於救人一命的時候，王老太帶著兒子王軍找上門。

原以為他們是上門致謝，我扶著纏著紗布的手讓他們不用客氣。

豈料他們冷哼一聲，拿出長長的清單要我賠償。

「這些都是我家少了的東西，你趕緊賠給我們。」

王翠花的兒子王軍常年在外，我還以為他在大是大非面前應該有點數，沒想到他和他媽是一路貨色。

我被氣笑了：「這都是你家被燒掉的東西，你也好意思找我賠。」

見我不肯賠錢，她們一家惱羞成怒：「你李敏又不是消防，消防來了自然會救人，就你還救火救人呢，我看你就是趁火想偷我家東西吧！」

就連洋洋那麼小的孩子也撲到我身上抓咬我。

就這樣我們鬧到了警局，可想而知，他們被民警批評了一頓。

從警局出來後，洋洋縮在王軍懷裡惡狠狠道：「我讓爸爸燒死你這個壞東西。」

我原以為是童言無忌，豈料他們竟然喪心病狂地趁著夜色放火燒死了我們全家。

皮膚一寸一寸地被燒焦的痛令我恨意滔天。

這一次，我到要看看你家孩子撐不撐的到消防過來。

2

屋內開始閃出火光，我也沒有提屋內還有孩子的事情。

村裡人睡的都很早，王軍半夜送兒子回來的事沒人知道。

劉奶奶拿著手機皺著眉頭：「我這老年機沒信號，咱們一邊打電話一邊分頭去找找王翠花吧。」

似乎也沒有更妥帖的辦法了，誰也不提砸門滅火的事，我自然不會再多事。

就這樣大伙撥打了火警電話後開始分頭騎著電動車去找王翠花。

我在村頭看到了怒氣衝衝的王老太。

村口大樹下已經坐著三三兩兩乘涼的人。

她雙手叉腰，梗著脖子和村口的周大娘對罵。

「你兒子今天從我家地裡過踏壞了我家地裡的菜苗，你得賠給我。」

周大娘的兒子周浩就是今早在王老太家轉著圈想開窗的年輕人。

知道她是什麼德性，周大娘翻著白眼：「我兒子是聽說東頭有東西燒起來了，跑去幫忙的，你還好意思說菜苗？那根本就是踩了幾片掉在地裡的老菜葉而已。」

王老太一聽這話，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搶地的撒潑。

「我老婆子苦命啊，年紀輕輕沒了丈夫，老了還要被你們欺負。」

幾個乘涼的大媽怕愈演愈烈，忙伸手要扶。

「哎呀，算了算了，我家種了許多菜，等會我摘一籃子給你，就當他家賠你了。」

王老太哭嚎著拍開伸過來的手：「你算老幾，你家的破菜能和我家的比嗎，今天不賠我五百塊就沒完。」

眾人訕訕道：「咋說人家周浩都是為了救火，行善積德的大好事，踩你幾片菜葉也不是有意的，要五百也太過分了。」

王老太像被踩了尾巴一樣跳起來：「救火？就他還救火？我看就是見不得我家好，故意踩的！」

聽著這話我的怒意湧上心頭。

平時村裡就連剛會走的小奶娃都被家裡教育著不能沾著王家的邊。

周浩和我上一世一模一樣，急著救人結果被這潑皮無賴的一家訛上。

我當初就納悶怎麼那麼大動靜她都不知道回來看看，原來是在別處訛錢。

我松了松捏緊的拳頭，躲著角落看著這一切。

依著王老太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等她回去，估計房子都燒沒了。

就在這時一個人騎著電動車停在了王老太身旁。

我頓時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3

「你們咋都在這，東頭不知道哪裡燒起來了，大老遠看著都是煙哦。」

還好隻是個路過的村民。

眾人議論紛紛。

「誰家啊？」

「誰家那麼大動靜還不跑回去？是不是地裡燒秸秆啊，那可不能亂燒啊。」

「哎呦，前幾天還聽趙強說要偷偷燒秸秆，會不會是他家啊。」

一聽到這，王老太樂的直拍大腿，幸災樂禍的說：「哈哈哈，趙強這個崽子也落到我手裡了吧，我現在就去找村幹部舉報他燒秸秆。」

說完她拍拍灰就要離開。

同住東頭的趙家媳婦也是個不吃虧的性子，所以之前有了摩擦，王老太在他家從來沒有討到什麼便宜，久而久之就積下仇怨。

這一聽說他家倒霉了，忙不迭地去落井下石。

她轉身之際還不忘威脅周大娘：「等會見了村長我也會把你家欺負我的事告訴他，等著我後面慢慢和你算賬。」

看著她矯健地跑了沒影，我心裡樂開了花。

跑吧，跑吧，跑遠點。

突然我肩膀被冷不丁地拍了一下。

我嚇得一個激靈轉頭一看是一臉焦急的周浩。

他喘著粗氣問：「還沒找到王奶奶嗎？」

我心虛的搖搖頭，看著他走到大樹下打聽王老太的去向。

聽著他說明前因後果，大家瞠目結舌。

「原來是她自己家著火了，她還要去舉報別人呢。」

「哎呀，這可怎麼得了。」

「還好她一個老婆子走不遠，你趕緊把她叫回去吧。」

抬手看了看時間，上一世我是過會才破門進屋救人了，這一次會輪到他們自己承受家人被燒死的痛苦嗎？

我跟著周浩去看熱鬧，看看王老太到底會怎麼做。

電動車沒騎多遠我們就追上王老太了。

她見周大娘領著兒子過來，先入為主以為是帶著兒子找她理論的。

畢竟她也總是把「等我兒子回來了，我讓我兒子找你算賬。」掛在嘴邊。

於是忿忿地開口：「你還敢帶這個小畜生來，他踩了我的菜還敢來找我！」

周浩血氣方剛的小伙子被這樣辱罵頓時氣血上湧紅了面頰。

我連忙上前拱火：「王老太，你說話怎麼那麼難聽，這周浩可都是為了救火，你的老菜葉子值什麼錢。」

一提到救火，她覺得為了給她的仇人救火而踩了自家的菜葉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誰要你多管闲事去救火，怎麼沒把你們都燒死，本來賠 500 就夠了，我看你們這嘚瑟樣沒有 800 我都不答應，別以為就你家有兒子，我兒子等會也會回來的，到時候非得給你們點顏色看看。」

周浩氣的額頭青筋暴起，憋了許久吐出一句：「我真是吃飽了撐得去救火。」

周浩拉著周大娘就怒氣衝衝地就要回去。

可這時他的手機鈴聲響起。

是消防打來的電話，原來是周浩第一時間報了火警，但是消防對村裡並不熟悉，打來電話說在村頭大路被村民阻攔了。

村頭離我們不遠，聽到鳴笛聲我們上前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

4

一輛私家車擋在消防車前硬是不讓對方進村。

消防員想要上前理論，車主罵罵咧咧道：「一路跟著我屁股後面叫個不停還蹭了我的車，你們可別想賴賬。」

消防員也是氣急：「我們在出警，你聽到了為什麼不讓開，一直擋在前面，別說蹭了你車，你要付法律責任的知道嗎。」

王老太認出和消防員起爭執的就是自己的兒子王軍，扭頭指著周浩鼻子警告：「我現在沒空和你掰扯，你別多事，等會你要是幫著他們多嘴，我天天跑你家鬧。」

說完就扒開人群，看著小轎車上的刮痕心疼不已。

一把拽住消防員的領口大罵：「我就說我兒子怎麼還不回來，原來是被你們刮了車，你這天殺的賠我們車。」

原來王老太一大早出了門，就是為了在村口等他兒子回來。

誰知道王軍開車一直沒有讓行，在拐進村子的路上被消防刮了。

這下他索性就橫在路中間非要討個說法。

遇到這種事消防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怕耽誤救火，隻得好聲好氣的商量。

「你們先讓開，我們還得進去救火，其他事等會再說。」

王老太一家一向是得寸進尺的。

看他們說了軟話，就認定對方年紀輕抹不開臉和她這個老太婆掰扯。

王老太和王軍耳語是趙家在燒秸秆引起的火災，兩人愈發囂張。

「想過去就得給錢，五千塊，掃碼付清我就讓你過去。」王軍說著掏出手機打開自己的收款碼。

後面的消防員見私家車一直不讓也都下車查看。

聽到這話，立即火大：「你們這是違法的知不知道，耽誤救火你負得起責任嗎？你不讓是吧，我們可就把你車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