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和許淮安冷戰的第二個月,我忍不住了,想要去低頭認輸。
卻在酒吧裡面,看到他攬著一個剛畢業的女大學生。
語氣輕浮地聊起我。
「林鹿?談了這麼久,早就膩了。
「幹脆趁著這個機會分手,再好不過。」
我心灰意冷,轉頭撞上了剛剛從包廂出來的傅原——
許淮安的好兄弟。
怕他念出我的名字,我捂住他的嘴,低聲哀求。
「裝作沒看見我。
「拜託。」
1
和許淮安冷戰了整整兩個月。
在一起五年,我們吵過架,分分合合無數次。
大部分時候都是他低頭。
這還是時間最久的一次。
我有些坐不住了,決定先認輸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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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好趕上了他的生日。
我拿了一條自己設計的情侶手鏈,去了他以前每次聚會都會去的酒吧。
當作破冰的禮物。
本以為不會有什麼問題。
我們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
可當我手放在包廂門外的時候。
卻聽到有人提起了我。
「許少,林小姐今天怎麼沒來?
「你們兩個……還在吵架啊。」
熱鬧的氣氛似乎一下子沉寂了下來。
變得有些尷尬、怪異。
我覺得有些奇怪,歪了歪身子,從微微張開的那道門縫中向裡面看了過去——
許淮安坐在人群的中間。
他的身旁是一個看起來二十歲出頭的女孩。
扎著馬尾辮,穿著白色短裙,看起來純情而又性感。
聽到我的名字時。
所有人都看向了許淮安的方向。
而他愣怔了一瞬。
很快抬起手,攬住身旁的姑娘,把她扯進自己的懷裡。
扯了扯嘴角,語氣輕佻散漫。
「林鹿?
「談了這麼久,早就膩了。又作又傲,麻煩得不行。
「我現在喜歡的……是這種聽話懂事的乖乖女啊。」
2
女孩的臉頰飛上了一抹紅暈。
她埋在許淮安的身前,似乎羞怯得不行。
原本沉悶的氣氛又活躍了起來。
有人附和道。
「是啊,誰受得了她那種千金大小姐的脾氣?
「哄一次還行,這要結婚了,難道哄一輩子?」
……
許多人跟著笑起來。
隻有我一個人。
站在門外,渾身像是被風吹過一樣,冷得發抖。
是。
我是獨生女,從小嬌生慣養,肆意任性,有時候脾氣是會大一些。
但這些許淮安都知道啊。
他曾經也像抱著這個女孩一樣的方式抱著我,低聲誘哄。
「要是鹿鹿哪天不對我發脾氣,我才該擔心了。」
可現在。
他卻用著厭倦又煩躁的語氣,哼笑著。
「早受不了了。
「趁這個機會分手算了。」
這句話剛落地。
突然。
房間內響起了椅子被拉開的聲音——
一個身材高瘦的男子站了起來。
他把手裡的打火機往桌子上一扔。
長腿向外跨了一步。
「無聊——
「我去外面買盒煙。」
包廂門就是在這個時候被打開的。
我向後退了一步,但仍沒來得及避開。
兩個人撞到了一起去。
他低下頭,目光落在我身上,眉頭微微皺起,似乎訝異,我竟然一直站在門外。
他輕輕張開口:「林——」
我踮起腳。
猛地捂住了他的嘴。
「別說話。
「拜託……
「當作沒看見我,幫我躲一躲。」
3
傅原。
我以前見過他的。
許淮安的好兄弟。
家世顯赫的富二代。
和許多遊手好闲的紈绔不一樣。
他從大學剛入學就接手公司的業務,行事果決,出手狠厲,現在已經是頗有名氣的小傅總。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
他似乎有些討厭我。
尤其是我和許淮安在一起的時候。
我自然不願意惹人嫌。
後來他出現的場合。
我就很少參加了。
可誰知道啊!
這樣尷尬的場面,會被他撞上。
我手裡面還拿著送給許淮安的禮物。
包裝盒一眼就能看出是情侶款。
因為情緒激動,我渾身都在發顫,眼裡汪著淚水。
任誰都會明白,我是過來低頭求和的。
這個時候被裡面的人發現。
隻會相當於再一次把我的尊嚴拿出來,讓人凌辱和嘲笑一遍罷了——
你看,就算她夾著尾巴回頭,還不是落得一個被分手的結局?
裡面似乎有人察覺出了不對。
許淮安的聲音傳了出來。
「傅原。
「不是去買煙了嗎,怎麼還不走?」
我嚇了一跳。
情急之下縮在了他的懷裡,一動不敢動。
傅原似乎僵了一瞬。
從我的角度中,可以看到他的喉結上下滾動兩番。
他回過頭。
嗓音有些啞。
「遇到老朋友了。
「你們玩你們的,管那麼多做什麼?」
然後抬起手,用力把大門最後那道縫隙關上。
4
周圍終於安靜下來。
那道門仿佛一道結界般,給我和許淮安劃開了一條清晰的界限。
也無形中保護了我可笑又脆弱的自尊心。
難過和悲傷的情緒在這個時候才肆無忌憚地向我撲過來。
就像翻湧的浪潮,幾乎把我整個人淹沒。
我甚至忘記了自己還靠在傅原的身前。
眼淚流下來,幾乎浸湿了他的襯衫。
「林鹿。」
傅原抬起胳膊,似乎小心翼翼地放在我的肩膀上。
他聲音很輕。
「要不要試著瘋狂一次?
「不過一個渣男罷了,以後回頭看,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低下頭,目光落在我的臉上。
朝我伸出了手。
我看著他的手心。
突然想。
是啊。
一個渣男罷了。
林鹿——
他不值得。
那一晚上。
我坐在傅原的跑車裡,飆車去了山頂。
風從我的臉頰旁呼嘯吹過。
我伸長胳膊,站在懸崖峭壁的邊緣,對著遠方大喊。
樣子雖然有點傻,但真的很舒服,很放松。
滿天都是繁星。
後來夜深了,天氣開始降溫。
誰都沒帶外套。
實在是太冷了……
不知道哪個人先主動的,我們慢慢靠在一起。
空氣安靜、沉溺,還帶著那麼一絲曖昧。
傅原低下頭,他的臉頰挨得我很近。
嘴唇擦過我的嘴唇。
當我幾乎以為他要吻下來的時候——
手機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是傅原的。
我一個激靈,猛地翻身,正襟危坐。
後面響起一聲極淡極淡的輕笑。
他看了一眼屏幕,抬手撩起了我的一縷碎發。
「心情好點了嗎?
「你住哪?我送你?」
5
電話是許淮安打來的。
問他怎麼還不回去。
這個人過生日一向如此。
其實就是借個名頭,目的不過是把平時玩得好的兄弟朋友們都聚在一起,鬧上一兩天罷了。
我看了一眼表。
早晨六點多了,還沒散場呢。
傅原手指放在方向盤上,輕輕敲了敲。
漫不經心似的,側頭瞥了我一眼。
「你家是在南郊吧,去那裡嗎?」
南郊別墅群。
著名的富人區。
大部分商圈裡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住在那一片。
我們家和許家都是如此,可以算得上鄰居——
要不說我和許淮安從小就認識呢。
他穿開襠褲的樣子我都見過。
七八歲那一年,長輩便明裡暗裡給我們訂下了娃娃親。
一直到高中畢業,我們在一起。
順理成章到,我以為這輩子也不會有什麼變化了。
實話說。
我不想回家。
回家後有可能再次碰到許淮安。
多尷尬。
我還不知道當又一次面對他時,該擺出一種什麼樣的表情。
就是父母長輩,他們大概也不想我們兩個人分手吧——
畢竟許家的實力,明面上還是比我們家強上很多的。
和許淮安鬧掰,可能是我目前看起來做得最隨心所欲的一件事情了。
我說:「隨便找家酒店吧,我想在外面住上幾天。」
傅原沒說話。
他頓了頓,手指依然放在方向盤上。
語氣像是不經意提起。
「要不要住我那裡?
「我剛好有一個闲置的別墅,空著也是空著……」
我目光朝他看過去。
他嗯了一聲,似乎怕我多想,又補充道。
「現在旺季,好的酒店基本都滿房了。
「找起來也麻煩……」
我想起他一會兒還要去許淮安那裡,確實沒有必要帶著我亂跑。
最重要的是,我也累了,真的很想趕緊找個地方趕緊睡一覺躺一會。
我笑了笑。
也就不矯情了。
「好。」
6
許淮安想,這場生日真的是太無聊了。
不僅無聊,而且讓人厭倦。
他一個人縮在沙發裡,看著周圍人玩著各種遊戲。
聲音吵得幾乎頭痛。
有人覺出了他狀態不對,探過去問道。
「許少,是身子不舒服嗎?
「用不用我們先撤?」
許淮安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
他今天可能看了有幾十次大門了。
可沒有來。
林鹿始終沒有來。
手機裡也一條消息都沒有,安靜得仿佛這隻是最最普通的一天罷了。
這好像還是記憶裡第一次,他的生日中,沒有她。
他收回目光,扯了扯嘴角,自嘲地笑了笑。
「別啊……那多不盡興。
「傅原呢?
「他不是說去買包煙嗎,怎麼,買了一晚上?」
這句話說完後,其他人似乎才想起了傅原。
也難怪。
傅原屬於精英類型的人物。
看起來和這個圈子裡的人格格不入。
唯一玩得好的也隻有一個許淮安。
有人摸了摸下巴,回憶道。
「他不是遇到熟人了嗎?
「當時門開了一條縫,我恰好瞅了一眼。
「是個女生,身材很好,從背影看就很漂亮,兩個人好像還抱在一起呢……嘖嘖。」
周圍一下子響起感嘆和驚訝的聲音。
「傅總談戀愛了?」
「……真的假的啊?」
連許淮安自己都直起了身子,眉頭微微皺起。
他和傅原大學的時候共同參加了一個社團,因此認識。
印象中,對方高冷、疏離。
確實優秀,但也並不多麼好相處。
尤其對於異性,幾乎稱得上相當淡漠。
他不禁有些好奇,拿起手機,打去了一個電話。
那邊響了很久,才終於接通了——
傅原的聲音似乎並不怎麼開心。
「什麼事?」
許淮安愣了一下。
笑起來。
「怎麼,我打擾你了?
「聽說你交了女朋友。
「我們聚會還沒結束,一會帶過來讓兄弟幾個看一看唄。」
7
傅原回來了酒吧。
隻不過一個人來的,傳聞中的那個女友並沒在身邊。
許多人露出失望的表情。
許淮安晃了晃酒杯,戲謔地問了一句。
「這是怕我們太瘋,把姑娘嚇著?
「傅總未免太寶貝了吧。」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大概今晚心情不好,說話也開始夾槍帶棒。
但傅原似乎並沒當回事。
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莫名的笑意來。
「她怕生,我先把她送去北郊的那一套別墅了。」
聽到北郊的別墅,許淮安才真的有些意外了。
那是傅原母親去世前留下的唯一財產,對他有極為特殊的意義。
這麼多年來,他從沒帶外人去過。也隻有一年幾次的清理打掃,才會僱佣專門的人員上門。
「你認真了?」
許淮安把酒杯放下。
站起身,往陽臺那邊走去,隔絕了其他人的聲音。
他拿起打火機,點了一根煙。
煙霧嫋嫋升起,讓兩個人的表情都看不清楚。
「怪不得呢……你昨晚沒回來,原來枕頭邊有別人了。
「傅原,好好珍惜人家。
「搞不好,我們這群人裡面,倒成了你先結婚。」
傅原似乎輕笑了一聲。
他頓了頓。
一字一句地說。
「借你吉言。
「畢竟,我確實已經喜歡她很久了。」
兩個人倚在陽臺的欄杆上。
這是市中心。
向外面望過去,剛好可以看到繁華的街景——
寫字樓、商場、交易所、首飾行……
他想起林鹿也是學珠寶設計的。
就喜歡搗鼓這些小玩意。
他有些煩躁。
又一次拿起了手機。
下意識地解鎖,點開微信,不停地上下滑動。
沒有消息,沒有電話,空蕩蕩的……
許淮安揉了揉鼻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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