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然後他淡然地挪走視線:「或者,別的也可以。」
他的矛頭卻直直地指向了我:「我想要她。」
更亂了。
一整個房間裡面的氣氛更加劍拔弩張起來。
老實說。
這個房間裡面除了我之外,笙易肯定不知道我曾經和賀絨有一腿。
再老實一點,賀絨本人可能都不知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我和賀絨的身上。
笙易冷了臉,喊外面的人,「把賀總請出去。」
賀絨冷了臉,起身將槍抵到了笙易腦袋上面:「請神容易送神難,今天的生意,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
笙易並不怕那抵在額頭上面的槍,自顧自地抱起我快步離開:
「賀總,您還有東西在我這裡,記得嗎?」
賀絨愣住了,他的動作停滯下來。
很快凌厲的眼神就對上了笙易,罵道:「小偷。」
4
笙易把我抱上了車,我才發現我兩條腿是完全不能動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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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是長時間臥床導致的肌肉萎縮,我會陪你復健的。」
他沒發動車子,我在後視鏡裡面和他對上視線。
「你不要怕,阿凌,他會那樣說,是因為你和他死掉的情人長得一模一樣。」
「是怎麼回事?」
「他的情人一年前死了。」
「死在...可以說是他自己的槍下面。」
雖然作為當事人經歷過一遍,但聽別人講,是完全不一樣的。
笙易和我說了這件事情的全貌。
——賀絨實際上並沒有完全相信秦念,但隻是比起秦念更加不相信我罷了。
而我死後,賀絨仿佛如夢初醒一般,不肯讓我的屍體入土為安也就算了,還瘋了一般認為我沒死。
被抽離了感情的大腦那一刻感覺無比搞笑。
如果我是虐文女主,我會覺得男主深情不壽。
可惜了,這是個追妻火葬場,我隻覺得男主太裝了。
我死之前不珍惜,我死之後不讓我下葬。
美少女裝士。
我抬眼繼續問:「那為什麼他說你是小偷,哥哥。」
笙易沉默下來。
「我見過他那隻金絲雀,我和你長得太像了。」
「我不希望你被那樣對待,所以他下屬找我幫忙的時候,我答應了。」
「是我埋葬了他的情人。」
他低著頭,像是做了一件不該做的事情:「他的那個臥底,並不是我讓他開槍的,我知道我不應該多管闲事。」
畢竟在這個架空世界,善良本身就是錯誤。
但也是因為善良,笙易才會是這個世界的男主。
在黑幫亂鬥之中脫穎而出的男主。
通過後視鏡,我們的目光交錯,我眯著眼睛笑了起來:「哥哥,你做得很好。」
笙易仿佛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
車輛發動,駛向太陽的方向。
那是我在這個世界的家。
5
我復健的那段時間,賀絨顯然沒怎麼來找麻煩。
連帶著笙易每天都多了點笑容。
我知道,賀絨是在等機會。
他不能確定是盛零。
又像極了是盛零。
我復健的最後一天,笙易突然被叫走了。
因著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我就放心地讓他走了。
幾乎是笙易踏出門的一瞬間,我就看到了不遠處的賀絨。
他穿著新熨好的衣服,似乎頭發也去特地做了個發型。
身上的香味是我給他挑的那款:「好巧,笙小姐。」
他這麼說著,身位卻是步步緊逼。
「不巧。」我冷臉看著他,顯然是沒多少搭話的意願,「你是哪位?」
他沒管我的疏離,直含笑:「不認識了?」
我往後防備地挪了挪步子,坐回了輪椅上。
他的眼神失落一瞬,很快就重新往前進了進:「我知道你有氣,盛零。」
「我不是盛零。」,我厲聲道,「我也不願意做你枉死的情人。」
他突然沉默下來:「我一眼就認出你了,盛零。」
「笙易,他喜歡你?」
他看著我的眸子陰鸷,仿佛我隻要說出一個「是」他就會立馬提槍把笙易給殺了。
我皺著眉:「惡心。」
他像是得到了答案,一下子開心起來:「好好好,我惡心。」
「你什麼時候和我回去。」
「?」,我真想啐他一口,「神經病。」
他在我輪椅前面半跪下,顯出一副可憐的架勢:「你什麼時候玩夠呢?」
他這麼看著我像是要掉眼淚一般,像是篤定了我是盛零。
可我腦子裡面都是那些他是怎麼懷疑我的證據,半分對他的感情也沒有。
我抿著唇:「您這是,要把我當作替身嗎?」
賀絨愣住了。
他起了身,本來可憐的樣子全然褪去,露出了森然的一面。
他凝視著我:「那又如何?」
我嘲笑一聲,一巴掌打在了賀絨臉上。
「啪——」
清脆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復健中心。
賀絨臉色一點沒變,反而是抓過手親了親:「盛零,你真以為我認不出你嗎?」
「打了一巴掌,怎麼樣,消氣了嗎?」
「沒消氣還能再來兩巴掌。」
「或者你想捅一兩刀?刀我也可以給你磨好放你手裡。」
賀絨看著我,臉上居然泛起了微微的潮紅色。
「盛零,我經受不起你再一次離開了,嗯?」
我扶著輪椅,往後撤了些許。
「您想過,如果您那位九泉之下知道這件事情,他會怎麼想。」
賀絨看著我,他似乎想在我臉上看出什麼。
但什麼都沒有。
那些熱切的情意、沒有柔和的笑意。
像是那些屬於盛零的東西,全部都消失了。
賀絨第一次開始露出了徹底的慌亂。
他的臉色 chua 一下白了下來。
「你總喜歡騙我。」
「是不是騙,你自己心裡清楚,賀總。」
都是聰明人,不會揪著不放。
但是很顯然,賀絨變成了笨蛋。
他扯著我的袖子,不知道為什麼篤定了我是盛零:「我都會改的,好嗎?」
「別不要我,求你了。」
我朝他笑笑:「賀總,自重。」
6
如何形容賀絨聽到那句「自重」的時候的心情呢?
失望落空?還是如同墜樓一般疼痛到極致。
賀絨,曾經無數次夢到回到了那個盛零死去的那天。
他沒有相信秦念,又或是當時幫盛零擋下了那一槍。
或者是跳下天臺,和盛零同死。
但每次的驚醒,都將他重新拉入了現實這個巨大的噩夢裡面。
每次醒來,心髒都不可抑制的疼痛。
這一次,眼前就是回來的盛零,他還是下意識伸出了手:「盛零。」
「還有什麼事嗎?」
盛零眸子冰涼,像是不認得,像是看不見他快要溢出來的難過。
賀絨手足無措起來,像是又重新體會到那些日日夜夜。
那些失去盛零的,無數個輾轉反側的日日夜夜。
無數的螞蟻似乎在啃噬他的血肉,他才堪堪找回自己的聲音:「盛零,我知道,你還記得。」
面前的人挑了挑眉:「記得什麼?」
「就在南城別墅,我們一起做飯,一起購物,一起看書,你買的那個書還在我家裡,我們還一起養狗了,那隻狗...」
「那隻狗怎麼了。」賀絨聽到了笙凌的反問。
「那隻狗...」
賀絨不敢再說下去了。
他甚至不知道如何說出這件事情。
賀絨至今還清清楚楚地記得當時盛零的樣子——
知道狗被送走之後的樣子。
破碎的眸子,硬生生憋住的淚水,她輕飄飄地問他:「你是把小七送走了嗎?」
那個時候賀絨就那麼看著。
他在心裡告訴自己,隻是一個臥底而已。
而現在,他像是被卸去了全身的力氣。
他像是被哽住了。
他在那一刻告訴自己,這不是盛零。
至少現在在他面前,將一把把刀子捅進心髒的人,不是盛零。
但是過了半晌,他隻是愣愣地看著面前的笙凌收回了視線,推著輪椅往前走。
笙凌走一步,他就跟一步。
像隻無比溫順的狗。
——而剛剛,隻是在特定時候會展現出來的,對他主人的佔有欲。
但再溫馴,也是條瘋狗。
「不要再跟著我了。」我開口。
賀絨並不言語,而是站到了我旁邊。
他的手覆蓋在我的手上,將我的手抬起,放到了他的臉上。
「像以前一樣,摸摸我吧。」
我冷了眸子,又是一巴掌。
這次沒有任何停頓,直直地往前走:「不要跟著我了。」
身後沒了動靜。
我就那麼往前走著。
走到轉角的時候,我從餘光看到了站在那裡的賀絨。
他站在那裡,低著頭,額發遮住眼睛看不見神情。
像是條沒了主人,失去了方向的蠢狗。
她不是盛零。
賀絨這麼想著。
但是很快他就知道是不是了。
6
笙易在馬路對面,有幾分煩躁地抽著煙。
見我過來,立馬把煙掐了。
「阿凌。」
我應聲:「哥。」
「我們抓到了秦念。」
聽了這個名字,我心裡暗暗一驚。
我沒想過還能在這個時候聽到她的名字。
「秦念?」
笙易點點頭,把我從輪椅抱到了後座,「你怎麼又輕了。」
「秦念當時給了賀絨的小情人一槍之後,本來應該被賀絨千刀萬剐的。」
「但最近,她居然被放出來了。」
「但賀絨放過她了,我們可沒辦法放過她。當年她亂說一通,導致賀絨一直咬著我們不放,這筆賬也該算算了。」
笙易咬牙切齒:「你想去看看嗎?」
「看看什麼?」
「審問?你小時候不是說想當警察嗎?就當給你練練手。」
我無奈地笑笑,答應下來。
「那我去看看?」
「當然可以。」
笙易看著我了,眼睛裡面像是粼粼閃光。
眼前的我是笙易唯一的妹妹。
是笙易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
7
我剛進審訊室,就是一塊半面可見的玻璃。
這是笙易幫派裡面的審訊室,我曾經讀到過。
在地底的,黑暗,沒有聲音的審訊室。
這是來關叛徒的地方。
宋念坐在裡面,眼神灰暗。
我看著她,她卻不知道在看哪裡。
瞳孔渙散,身上都是刀傷和鞭傷,顯然是被人虐待了。
完全不像是往日在賀絨身後那個狡黠靈動的人。
我抬頭問向笙易:「是你們做的嗎?」
笙易搖搖頭:「賀絨。」
我愣了一下。
重生回來之後,賀絨實在是裝得太好了,以至於我早就忘了賀絨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怎樣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人。
也許是我看她看得太久,或者是眼光太過炙熱,宋念居然在下一秒抬了頭,直直地看向了我的地方。
她輕聲問道:「盛零?」
那是種很令人不舒服的語氣,我像是回到了那個冰冷的天臺,不斷下墜。
「進來麼,談談?」宋念繼續道。
旁邊的笙易似有所察,下一秒問我:「你想和她談談麼?」
「她身上沒有武器,搜過了。」
我沉思了一會,輕聲答應下來。
8
審訊室裡面和外面是有溫差的。
我坐在輪椅上,她坐在審訊椅子上,正在玩那條脆弱的鎖鏈。
「你想和我談什麼?」
宋念不語,手依舊擺弄著鎖鏈。
半晌才開口:「你是盛零,對吧?」
她抬眸看著我,突然掛起來了一個笑容:「是那個盛零,那個跳樓的盛零,對嗎?」
詭異。
她身上有種不像是人的詭誕感。
我下意識抓緊了扶手。
「你想說什麼?」
「嗯——」,宋念沉吟一下,又看著我,「你先回答我嗎?」
「我沒必要回答你。」我擰著眉。
「切,小氣。」宋念嚶嚀一聲,「是系統不讓你說的吧?」
一瞬間,額頭上冒了幾滴冷汗。
我防備地盯著她:「你怎麼會知道系統的事情?」
「你以為這個世界就你一個人有系統嗎?」
她哼笑一聲,「你借著系統的能力重生回來是為了什麼?」
「讓我猜猜,是為了......笙易?」
我沉默下來。
這個問題實在是太敏感了。
我現在也不能讓笙易知道我真實的身份。
見我不語,面前的宋念有幾分不滿,不過很快,她就仿佛自己說服了自己一般笑了笑。
她起了身,湊近了我的耳朵:「盛零。賀絨在我身上放了竊聽裝置,他現在知道了你就是原來那個盛零,你猜猜他會怎麼辦?」
他,就是賀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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