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哥哥笑著對我說:「皎皎,我做了一個夢,夢見……」
我一個巴掌扇了過去,拉住他的衣領:「我管你夢見什麼,趕緊把謝執給我放了!」
他一臉懵逼:「放……放什麼?」
我眼神充滿了懷疑:「不是你綁架的謝執?」
他瞬間暴起:「我艹,白皎皎,在你心裡,我就是這樣的人?」
我肯定地點點頭:「難道不是嗎?」
他給了我腦袋一巴掌。
我吃痛地捂住:「那你剛才說夢見了什麼?」
「當然是夢見你變成了一隻豬,一隻大蠢豬!」
硬了,拳頭又硬了。
哥哥抱怨道:「你為什麼老是覺得我會欺負他?隻要你不和他有聯系,我肯定不找他麻煩的。」
他一邊絮絮叨叨,一邊在客廳裡切西瓜。
還不是因為劇情的影響力太深了!
我吐出一口濁氣,是啊,謝執奶奶的病也在恢復中,哥哥也沒有再和他發生衝突,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有點不放心,我試探性地問道:「哥哥,要是你能提前預知未來怎麼辦?」
「當然是提前買彩票了,一夜暴富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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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地松了口氣。
8
晚上快要睡著的時候,喉嚨有些幹渴,我打算去喝點水。
客廳裡空無一人,路過樓梯口時,發現地下室的門縫裡透過一絲光。
嗯?地下室怎麼沒關燈?
我走了下去,推開門打算把燈關掉。
卻發現謝執被綁在椅子上,雙眼猩紅,嘴裡塞著塊破布,死死地瞪著我。
……
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兩眼一黑,仿佛看到瘋人院在朝我招手。
我尷尬地笑了笑,進去後提前把門鎖好,走到男主面前:
「你保證不叫,我就松開你。」
他斂眸,眼神陰沉,隨即點點頭。
我將他嘴巴裡的破布拿下來:「別……別生氣,我能解釋。」
他眼神漆黑地盯著我,仿佛在說,你編,我看你怎麼編?
對不起了謝執,在犧牲我哥和犧牲你之間,隻能委屈你了。
我默默伸出手,開始扒拉他的校服。
謝執頓時羞紅了臉,但手被綁住了動彈不得,發出尖叫:「你……你……你……你幹什麼?不知羞恥!別亂摸!!」
我開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對!我就是個變態,是我讓我哥綁了你。我得不到你的心,也要得到你的人!」
這個羞恥趴已經在我腦海裡過了很多遍,上起手來輕而易舉。
有一說一,謝執皮膚還真白啊,八塊腹肌的手感也很好。
我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突然聽見啪嗒一聲。
綁著謝執的繩子突然斷了,下巴被猛然抬起。
我驚恐地閉上眼睛,完了,要挨揍了。
雙手被遏制住,粗暴的吻落了下來,剛開始既青澀又兇狠。
我大腦一片空白,被親得頭腦發脹,甚至有些缺氧,隻能無力地攀上他的肩膀。
「皎皎,張嘴!」
我茫然地張開嘴巴,思緒亂成一團,好像哪裡不對。
他的吻更重了,像是要把我吞進骨子裡。
門口傳來敲門的聲音,是哥哥。
「皎皎,你在裡面嗎?皎皎!」
思緒噌的一下清醒了,我用力掙扎雙手:「唔……謝執。」
他充耳不聞,繼續啃咬著我的唇瓣。
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松開我,纏綿曖昧的氣息散發在空氣中。
我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周慕白還在不斷地敲門。
我一點都不想面對這修羅場,還好地下室裡有個隱形的狗洞,被雜物擋著。
這還是小時候貪玩時意外發現的。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著謝執往狗洞裡塞:「快,快進去,順著這條路可以直通外面。」
男主拱著大屁股不肯進去。
???
我用眼神示意,你幹嘛?
他終於開口:「要我出去也行,明天你來找我。」
眼神露骨,帶著某種暗示。
不是大哥,你咋還親上癮了啊!
「不然的話,等會兒警察就找……」
「來來來,我明天保證來找你。」
他這才屈尊從狗洞裡爬了出去,我沒忍住,踹了一腳過去。
趕緊的,別耽誤事。
9
地下室的門開了,哥哥走了進來,眼神晦暗不明。
看見我之後,眼神閃了閃:「謝執呢?」
「走了,回去了。」怒氣值噌噌噌地往上冒,我一把撲了過去抓住他的頭發,「周慕白!!你知不知道你在犯法啊!居然還玩綁架,你瘋了嗎你!想吃牢飯嗎?」
他咬牙切齒地道:「就算坐牢隻要能把他給殺了,我也心甘情願。」
我心裡一沉,抓他的頭發更用力了:「他身後是謝家,你有沒有想過殺了他,一樣也逃不過謝家的調查?」
「不會的,我都提前準備好……啊!」慘烈的叫聲在地下室裡響起。
驚動了正在睡覺的爸爸媽媽,他們趕了下來:「周慕白!白皎皎!你們這麼大了打什麼架!」
哥哥吃痛地捂著下半身,冷汗直流,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媽……快送我去醫院!」
「哎呀呀,老周,快送兒子去醫院!」
一群人著急忙慌地往醫院跑,我被媽媽痛罵了一頓,並斷了零花錢。
醫生診斷後說沒什麼大問題,需要留院觀察。
我到底還是沒把哥哥綁架謝執的事情說出去,不到最後一刻,還真是不想驚動他們。
病房裡,爸爸和媽媽出去繳費了。
病房裡靜悄悄的,周慕白躺在病床上。
冷著張臉,心裡還有氣。
「你是覺醒了,還是重生的?」
他沒吭聲。
我頓了頓:「周慕白,別被劇情影響了心智。」
他躲進被子裡,悶悶不樂道:「不是重生。」
我松了口氣,不是重生就還有回旋的餘地。
「解決問題的辦法有很多種,你為什麼偏偏要選擇最極端的一種呢?」
他仿佛回想起什麼,低著頭,雙手微微顫抖:「我看見你被關進瘋人院裡,被護士強行按在病床上打鎮靜劑。」
說完害怕地閉上眼睛,不敢再想,「明明你那麼愛幹淨的一個人,變成不人不鬼的樣子,你……讓我怎麼釋懷?」
我沉默了,隨即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那肯定是假的,我現在不是好好地在這裡嗎?」
「而且我覺得,覺醒是為了讓我們規避劇情,而不是加快劇情。」
「那現在怎麼辦?」
話還沒說完,病房外傳來聲音。
媽媽走了進來,臉上怒氣還沒消。
爸爸也一臉不贊同。
我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規規矩矩地站好,眼觀鼻,鼻觀心。
乖巧.jpg。
10
當我再一次被謝執壓在醫務室的病床上親吻的時候。
我蒙了。
原本已經做好了被他羞辱和打壓的準備。
結果被他摁在床上親了一個小時。
醫務室裡成了我們纏綿,啊呸,偷情的場所。
謝執察覺到我的走神,不滿地咬住我的唇瓣重重碾壓。
「嗚……」
雙手被扼制在頭頂,我的呼吸已經亂了,頭昏腦脹,甚至有些缺氧,下意識偏過頭去。
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氧氣:「我……我要呼吸不過來了。」
他將頭埋進我的脖子裡,發出低低的笑聲:「允許你休息五秒。」
我真是謝謝你了,生產隊的驢都不帶這麼整的。
「你哥今天怎麼沒來學校?」
我從床上坐起來,伸出雙手扣好衣領,淡淡道:「他被我踢壞了,現在在醫院住院。」
謝執放在我腰間的手一僵,艱難地吞了吞口水:「還……還能用嗎?」
我白了他一眼:「踢得再重點就不能用了。」
他默默地捂住了下面。
自從那天之後,我們的關系好像變了。
朋友以上,戀人未滿,但偏偏做盡親密事。
誰也沒戳穿這段畸形的關系。
11
回到家之後,我詭異地察覺到家裡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媽媽正在收拾行李。
爸爸頹敗地坐在沙發上,看到我回來以後,擠出笑容:「皎皎回來了啊,餓了嗎?等會兒吃飯了。」
我心裡咯噔一下:「怎麼了爸爸,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爸爸低著頭沉默不語。
「哥哥呢?」
他昨天剛出院,傷勢還沒全好,不可能出去亂跑。
我心髒怦怦直跳,直奔樓上,推開房間,裡面空無一人。
下樓拉住媽媽的手,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哥哥去哪裡了?」
她痛苦地捂住嘴巴,眼淚直流:「慕白……慕白被謝家帶走了。」
兩眼一黑,癱軟在地,我回想起劇情裡哥哥的結局,努力安慰自己,不會的,不會的。
我那麼努力地改變劇情,不應該是這樣的。
爸爸接了個電話,拿起衣服匆匆忙忙地出去了。
「皎皎,爸爸就算拼盡全力,也會把慕白帶回來的。老婆,辛苦你帶皎皎回娘家住幾天了。」
我快步跑到房間裡,開始瘋狂地給謝執打電話。
電話剛被接通,壓抑的憤怒仿佛有了宣泄口:「為什麼要帶走我哥?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為什麼!」
他啞著聲音:「不是我幹的。」電話裡那頭沉默了片刻,「你放心,周慕白會完好無損地回來的。」
滴的一聲,電話被掛掉。
我癱坐在地上,無措地捂住頭。
當天晚上,周慕白回來了,臉色慘白,神情有些復雜,看到我之後,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爸爸從謝家知道了全部的事情,我哥久違地迎來了混合雙打,家裡充斥著哥哥的慘叫聲。
「嗷!嗷嗷嗷!爸我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媽!救我!!!」
媽媽拿著雞毛掸子,憤怒地道:「打完了嗎?該我了,兔崽子,你活膩了是吧,居然還玩綁架……」
「媽!!!」
……
活該!
我也被牽連罰站在客廳,聽了一夜的教導和反思,想給謝執發消息,但又一直找不到機會。
好不容易能消停一會兒,給謝執發的消息石沉大海,他仿佛一夜之間消失了一樣。
哥哥被暫時停學,關在家裡反思。
這件事好像被高高拿起,又輕輕放下,謝家沒有再追究了。
後來我才知道,謝執出國留學了。
我不知道現在是該高興還是難過,慶幸自己避開了劇情中的結局,可又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12
五年後。
哥哥繼承了爸爸的地產公司。
我也慢慢接手了媽媽的服裝設計公司。
至於謝執,他依舊如劇情中的那樣,創立了屬於自己的商業帝國。
我曾無數次擔心他會報復回來,然而卻什麼也沒發生。
13
宴會上。
我有些吃力地捂住腦袋,感覺頭有點暈暈的。
糟糕,可能是剛才那杯酒有問題。
「白小姐,你醉了,我在上面安排了房間,送你過去吧?」
我努力保持清醒,先給助理發了條信息讓她來接我。
再推開陌生男子的手,往樓上走去:「不好意思,我男朋友來接我了。」
不知不覺中,望著陌生的環境,我渾身燥熱不安,眼淚迷住了眼睛。
依稀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下意識抓上了他的衣服:「謝執,幫幫我好嗎?」
意識徹底消散,暈倒了過去,我好像掉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熱……好熱,渾身上下好像有無數隻螞蟻在咬。
突然一股冷冰的觸感襲來,我努力扒拉上去:「別走……」
熾熱的呼吸鑽進頸部,泛起了陣陣戰慄,冰火兩重天……
到後面藥效已經完全過了,可某人還在不知餍足,樂此不疲。
再次醒來時,房間內燈光昏暗,我吃痛地捂住腦袋從床上爬起來,看著陌生的環境和枕頭旁熟悉的臉龐。
不知道現在跳下去還來不來得及。
我默默地拿起了床頭燈,要不然……砸暈算了?
旁邊傳來摩擦衣服的聲音,我心虛地把燈放了回去,又默默地鑽進了被子裡。
裝死.jpg。
謝執淡定地從床上起來,裹著浴巾,精壯的背後出現了幾條抓痕。
從地上拿起我的包包,掏出一本相冊,饒有興致地翻了出來:「拍得不錯,幾年沒見,興趣還是這麼野。」
上面是我高中時候偷拍的照片,還分了上下兩冊。
也沒什麼興趣愛好,就喜歡隨身帶著,還被正主看見了。
我兩眼一黑,心高高懸起,不能再往後翻了。
剛想搶回來,結果從相冊裡輕飄飄地掉出了一條灰色的褲衩子。
死一般的寂靜。
求求你了,讓我噶了吧!
他把相冊扔在床上, 沉悶的聲音讓我心頭一跳。
「不解釋一下?」
我艱難地閉上眼睛,破罐子破摔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偷你褲衩子的, 是那天送你奶奶回家之後飛到我頭上的, 想還一直找不到時機……」
他臉色鐵青,攥著褲衩子, 不知道想起了什麼, 咬牙切齒地道:「這是我高中時候唯一的一條褲衩子。」
房間裡安靜如雞。
我默默地縮了縮腦袋,從地上撿起衣服, 有些不自在。
衣服皺巴巴的,好不容易躲開謝執熾熱的目光穿上了衣服, 在腳踩到地毯上的時候我癱軟在了地上。
耳邊傳來輕笑。
老臉一紅,腿都要抖成篩子了。
我臉上露出諂媚:「今……今天這件事我們就當作沒什麼過, 怎麼樣?」
他坐在沙發上,半張臉隱藏在黑暗中,眼神變得比剛才更幽暗:「不行。」
不得不說,謝執的氣勢比五年前更加瘆人, 侵略感十足。
頭皮有些發麻, 心裡逐漸變態。
完了, 這樣的謝執我好像更喜歡了。
要不然把他下面踢壞?這樣他就能徹底屬於我了,誰也搶不走。
為了避免這些劇情的發生,我決定帶著我哥。
「(…」他抬起我的下巴, 眼神懶散道:「當情人, 或者……」
話還沒說完, 我猛地拿起臺燈:「給爺死!!」
居然想讓我當情人, 我要你狗命!
「跟我結婚。」
我僵硬地停在原地, 當情人想要羞辱我可以理解, 但是結婚是什麼意思?
我又默默地把臺燈放回原位, 真誠地問道:「是那種離婚能分一半家產的結婚嗎?」
他氣得臉都黑了:「是!」
我沉默了,沒忍住:「你認真的?」
他沒好氣地道:「廢話,不然跟你說那麼多幹什麼!還有,參加場宴會居然還能被人下藥,你也真是有夠能耐的!」
對啊, 說起這個,我火氣噌一下就起來了:「我要報警,讓他牢底坐穿!」
他打斷了我的動作:「不用了, 警察已經把嫌疑人帶走了。」
我沉默了片刻, 突然別扭道:「五年前誤會了你綁架我哥,對不起。」
他眼神微愣:「當年一聲不吭就離開了, 抱歉。」他接著道,「那個時候答應我父親放周慕白回來的條件就是出國,他還斷了我的電話卡。」
我瞪大了眼睛, 難怪那個時候他一點消息都沒有, 我還以為……
氣氛突然變得煽情起來,有點尷尬。
「所以……不要扯開話題,我是在跟你談結婚的事情。」
哦吼, 被拆穿了。
我承認, 在聽到結婚的那一刻,我可恥地心動了。
畢竟,暗戀了八年的人要跟我結婚,這誰抵得住?
我眼神亂晃, 攥緊衣服:「要不然,先談個戀愛?」
「也行,反正你也逃不掉。」
……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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