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的事無可指摘，自然又有人不甘心，從其他方面對我下手。

【但是周羨寧大學和教授有不正當關系是真的啊，雖然學校封鎖消息，但身邊同學都知道。】

於是周羨寧大學品行的話題又開始被討論。

但沒兩天就又消沉下去。

我正奇怪原因，楊楠擺了擺手：「那是因為許知衍讓律師把他們都告了。」

我：……

原來這幾天他常常一個人出門，是在忙這個。

正當我以為這件事慢慢淡下去的時候，一條視頻自述又掀起了軒然大波。

是，我的課任教授。

視頻中的他和幾年前相比，蒼老了許多。

他說當年收了人的好處，才向學校編造了我通過不正當手段取得交換名額。

「在此向周羨寧同學鄭重道歉。」

我在書房裡忙一些重要的事，看到這條微博眼淚也不自覺滴落下來。

一切黑暗，好像都將迎來曙光。

許知衍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從身後抱著我，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

「是你去找的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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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自我覺醒，我更相信是有人讓他覺醒。

許知衍親了親我的耳後，默認了。

「我的寧寧，幹幹淨淨的。」

這件事對於教授來說也是傷疤，他汙蔑了我，同時也讓自己在學校待不下去。

得到的隻有陳芸的錢而已。

我想知道許知衍是怎麼讓對方同意自揭傷疤，大範圍自毀名聲的。

許知衍不想回答，埋頭在我脖頸間，語氣悶悶：

「你最近都不理我，總在打電話。

「是不是想把我換了？」

這都哪跟哪兒啊。

還沒來得及安撫他，整個人被許知衍調轉了個兒，放在了書桌上。

許知衍低頭來吻我。

扣著我的後腦勺，動作強勢。

直到他餍足，我才喘著說：「許知衍，我可能找到了一些眾天娛樂的犯罪證據。」

這意味著，林聽晚也會受到牽連。

許知衍有一搭沒一搭吮著我的嘴唇：「你以為資本的手下這麼好攻破？」

我愣了愣：「你在暗中幫我？可林聽晚……」

「救我一次，不代表拯救了世界。」許知衍揉揉我的耳朵，「我自認為我已經盡全力報答過她。

「可他們還傷害了很多比我重要的人，這是兩碼事。」

17

一個月後的某一天，微博連續爆了好幾個熱搜。

我以視頻自述的形式，將唐城如何欺騙我將我送到 202 包廂的事件始末陳述在了微博上。

很快有十幾位女藝人，以同樣的形式，實名或匿名在網絡發布了自己的遭遇。

以唐城為首的經紀人，向資本輸送一些女孩兒。

有被脅迫的，也有像我這樣不知情被下藥的，甚至還有未成年。

聯合報警，我們提交的證據，有錄音、有血液報告，甚至有錄像。

證據充足，加上互聯網輿論的監督，案件很快進入偵查階段。

不僅如此，眾天娛樂還存在著許多稅務問題。

作為眾天娛樂的大股東，林聽晚也被帶走。

一切塵埃落定之後，我沒有再接娛樂圈的工作。

娛樂圈本就是因為要養活自己和念念而進的，我志不在此。

當時我沒有學歷，可選擇的範圍很少，隻能最大化地來利用自己的優勢。

現在念念大學畢業，我也存到了學費。

臨近六月，二十三歲的我，在家中備戰高考。

每天奮戰到十二點。

這天刷題晚了十分鍾，被許知衍抓回了臥室。

壓著我親了幾分鍾，才悶悶道：「你該睡覺了。」

我感受著他不平常的溫度，臉頰發熱：「可你好像不是很想讓我睡。」

許知衍的眼神一下變得危險。

我騰出手來捏他的臉，控訴他：「我要考試你還折騰我？」

許知衍一把捉住我的手，劈頭蓋臉地吻下來。

「不折騰，伺候你。」他喘息著，「學習辛苦，給你放松。」

……

潮汐過境，他把我摟在懷裡。

「寧寧，要不要回家見見我爸。

「他的身體不太好了，想見見你。

「不去也沒關系。」

18

從前在許家，我和許父接觸得不多。

他很忙，經常不在家。

剛和許知衍在一起的時候，許父沒有多表示過什麼。

許知衍喜歡的，他都尊重。

可回許家，意味著見到的不止許父。

我悶頭在他懷裡：「可我不想見到陳芸。」

許知衍摩挲著我後背的手一頓。

「沒有她。

「我早就把她趕出去了。

「她現在在女子監獄。」

我離開後不久，許父病重。

陳芸在背後做了很多小動作。

她試圖在公司架空許父，轉移財產。

甚至利用職務之便，挪用公司大批財物。

時不時地還要帶林聽晚出現，刺激一下許知衍。

許知衍本來就不喜歡陳芸，也越來越覺得我的離開和她有關系。

終於忍不下去，接手公司，在元老的幫助下把她趕出去。

看在曾經照顧過許父的情分上，許知衍沒有對她動手。

陳芸的犯罪證據一直在許知衍手裡。

上次知道她是怎麼欺負我的，許知衍終於沒忍住把她送了進去。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

原來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許知衍做了那麼多事。

壞人早已經受到了報應。

19

我在高考後，和許知衍回了許家。

許父讓保姆準備了很多菜，說是提前為我慶功。

我有些不好意思：「成績都還沒出呢。」

許父笑笑：「聽知衍說，你還是想學建築。

「我記得你高考考得很好，當年上成大建築系綽綽有餘，這次肯定也一樣。

「知衍早都買好了成大附近的房子，本來是給你的二十歲生日禮物，沒來得及送出去……」

「您少說點，吃飯。」

許知衍往許父的餐盤裡放了一塊牛排，阻止他繼續。

我看了看許知衍，他的耳朵紅了。

吃過飯後，許知衍去取為我定好的蛋糕。

我陪著許父在茶室裡喝茶。

他把茶盞放在我面前，緩緩道：

「陳芸做的那些事，我替她向你道個歉。

「知衍媽媽去世之後，她照顧我算是盡心盡力。

「怪我識人不清，讓你和知衍分開了這麼久。」

我張了張嘴，最後埋頭喝茶。

許父像是打開了話匣子。

「知衍回家之後，好幾年都不怎麼理人，我曾以為知衍一輩子都那樣了，可你的出現改變了他，你對他是特別的。

「你離開之後，他到處找你。

「可陳芸絕口不提關於你的信息，他像個無頭蒼蠅似的到處亂竄，你知道他坐不了飛機的吧，有一次差點在機上休克。」

許知衍有輕微的幽閉恐懼，在情緒不好的時候更容易應激。

許父說得平靜，我卻聽著一陣揪心。

「後來我又病倒了，公司被陳芸弄得岌岌可危，他才不得不先放下。」

許父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別怪他。」

我一陣鼻酸：「我沒有怪過他的。」

分開的這幾年，我隻是非常想念他而已。

「或許當年我該堅定一些，不該逃跑的。」

「你那時候才幾歲。」許父擺了擺手，「遇上那種事，誰能不害怕啊。

「即使是現在，和許知衍共度一生也是需要你慎重思考的。

「他偏執、佔有欲又強，脾氣還不怎麼好……」

「他很好的。」

我不太同意許父的觀點，下意識脫口而出。

許父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我頓時反應過來，也鬧了個大紅臉。

可我就是知道, 許知衍對我很好。

從小我就不知道父母是誰，院長雖對我好, 可她的愛要分給福利院所有的小孩。

我從小就學會了，愛要分享。

可許知衍給我的偏愛, 是唯一的, 是可以不被分享的。

門口風鈴響，許知衍回來了，還帶著從花房包的一大束無盡夏。

就像多年以前的高中畢業典禮一樣, 站在門口對著我笑：「畢業快樂，寧寧。」

我眼眶一熱，跑著撲進他的懷裡。

回家的時候，車門都已經打開了, 我又突然拉住了許知衍。

「我們要不要散步回家？」

許知衍看了一眼我的小單鞋, 沒有同意。

「十公裡，沒有熱身，鞋子也不合適, 你會受不了的。」

最後還是上車了。

我靠在許知衍的懷裡, 手還不忘拍拍他的肩背。

許知衍一下就察覺了我的不對勁，捧著我的臉親了一口。

「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我喃喃，「以後不讓你一個人坐飛機了。」

許知衍愣了愣：「我爸說什麼了？」

我搖搖頭不說話。

他把我抱到腿上, 仰頭看著我。

深邃的眼睛亮晶晶的。

「隻要你在身邊, 就不會有問題。

「所以, 要一直陪我。」

窗外萬家燈火，霓虹燈閃爍成點點星光。

我低頭吻上他的嘴唇：「好，一言為定。」

番外（許知衍）

許知衍一開始就知道周羨寧是假的，是陳芸找來敷衍父親的任務而已。

明知道周羨寧是假的, 許知衍還是愛上她了。

小姑娘剛來的時候十四歲，看起來像是十二。

長得漂亮, 卻極度營養不良。

僵硬地喊他「知衍哥」的樣子, 一看就是偷偷練習過好幾遍。

許知衍討厭騙子，更討厭陳芸帶來的騙子，所以不理她。

她卻像隻小尾巴似的跟他身後, 冷臉也趕不走。

一天天佯裝乖巧蹲在花房門口，嘴裡卻止不住碎碎念。

「許知衍可真難伺候, 但彈琴好好聽。

「許知衍好漂亮啊。

「許知衍的手也好漂亮, 難怪他彈鋼琴呢。

「題寫不出來本來就煩，他能不能不要彈琴了！

「花花好漂亮，不想念書了, 以後當個花匠吧。」

她大概不知道花房有多不隔音。

後來那場大雨，許知衍站在窗前，靜靜地看她在大雨中給花蓋上遮雨棚。

狼狽又笨拙。

他連線下活動都很少出現，隻是發歌。

「（許」給她擦頭發的時候，小姑娘抖成了篩子，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冷的。

為什麼要害怕呢, 不想讓她害怕了。

許知衍發現, 在他身邊, 周羨寧是真的乖。

又乖又安靜，很難讓人不喜歡。

日子一天天過去，周羨寧出落得越發好看, 身邊的蒼蠅也越來越多。

書包裡還會有情書。

全都被許知衍丟了。

後來看男孩兒送她回家，克制已久的佔有欲終於爆發，他吻了她。

「又軟又甜。

「隻能是我的。」

許知衍想。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