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婚後第三年,宋城的白月光情況危急。
他要用我的血,去救那個女孩。
可是那一天我查出懷孕,如果抽了血就會流產。
我知道,宋城不會允許我留下這個孩子,隻能求他,說我不舒服,能不能不要抽血?
可他掐著我的脖子把我摁在牆上,冷笑著問我:
「唐佳,你不舒服到快要死了嗎?如果死不了,就去給我抽血。」
後來我流產大出血,真的快要死了。
他抱著我,撕心裂肺地求我,別丟下他。
我笑著問他:「我死了,你就能娶她了,你不高興嗎?」
1
好疼。
針孔處是密密麻麻的痛感,但我沒有權利叫停,因為手術室裡的人還危在旦夕。
那是我名義上的姐姐,也是宋城最愛的女人。
宋城就坐在不遠處的長椅上,一動不動盯著我。
比起看護,我更相信他是為了防止我逃跑。
「你剛說你不舒服,等抽完血讓醫生順便給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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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宋城的話音,一陣急躁的恐懼油然而生,我用力搖頭回絕了他:
「不用!已經沒事了,沒有不舒服了……」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因為我在撒謊。
我依然很難受,小腹有些脹痛,醫生明明告知我體弱不易有孕,如果有了一定得好好養著。
可我沒法聽話,隻要唐媛有需求,我就一定會被抓來。
就像剛剛那樣——
我被宋城堵在家門口,他周身戾氣已被放大到最盛,攥著我的手腕就把我往外拎:
「為什麼不接電話?我不是讓你二十四小時待命?唐媛要是出事你負得起責任嗎!」
而那時我剛剛從醫院回來,醫生說我胎象不穩,少折騰自己。
我知道宋城要帶我去做什麼,所以有史以來的第一次,我反抗他,哭著求他放過我:
「宋城,我這次不去了好不好……求你!我真的不舒服!就這一次,你放過我吧……」
我的哭聲四散,大概是把宋城的心情攪得更糟了。
他掐著我的脖子一把將我摁在牆上,冷笑開口:
「你不舒服到快要死了嗎?如果死不了,就去給我抽血。」
「讓我放過你?那你當初逼我和你結婚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放過媛媛?」
我像一瞬被人捏住命脈,放棄了掙扎,任人又拖又拽扔到車上後送往醫院。
整個抽血過程中,我一聲不吭,隻是下意識把手搭在小腹上。
這個孩子來得不光彩,按宋城對我的厭惡程度,一定也不會留他。
他會毫不猶豫殺死我在生命中的最後慰藉,所以這種事絕對不能讓他知道。
那就……最後一次吧。
我曾經以做唐媛後備血庫的條件逼宋城和我結婚,如果離婚,前者自然也會跟著一起解除。
到那時我就自由了,可以帶著我的孩子四處定居,不被打擾。
想到這兒我彎唇笑笑,不巧這點表情恰巧落在了宋城眼裡。
他蹙眉,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瞬間砸在我頭上:
「你還笑得出來?怎麼,唐媛在裡面性命堪憂讓你很高興?」
我自知自己這個人就讓他厭惡,所以無論說什麼都會讓他更不滿,幹脆低下頭不回話。
卻不想這麼低眉順眼的樣子反倒讓他更憋了一口悶氣。
宋城面色陰沉地向我靠攏,剛要開口就被護士打斷:
「行了,先抽這些。病人情況危急,以防萬一你還是在這兒等著,那邊有需求我再叫你。」
她匆匆離開,又剩我和宋城兩個人沉默以對。
2
宋城不大喜歡我這件事,我是婚後兩年才發現的。
原因無他,隻因為我智力天生要比尋常人低一點點。
說好聽點應該就是,鈍感力超強吧。
我從被帶到唐家就是用來為唐媛續命的。
小的時候大家怕我排斥,還藏著掖著來哄我,說乖乖配合姐姐治病,家裡的人就都會喜歡我。
後來長大一點,他們發現我完全沒有反抗意識,幹脆也不再裝了,每次都像拎一隻待宰羊羔一樣把我提到採血室。
他們說這是我欠唐家的養育之恩。
但是他們是騙子,我乖乖的,卻還是沒人喜歡一個傻到冒泡的人。
我小時候被騙走零花錢,上學的時候被騙著多值日,長大了又被騙去採血。
隻有宋城,從與我相識開始就會好好照顧我,給我買各種好東西吃,什麼髒活累活都不舍得讓我做。
雖然……雖然我後來才知道他是在為唐媛養血庫就是了。
手術室門一開一合,得知唐媛的狀況已經穩下來,我稍緩了一口氣。
宋城面無表情地與我擦身而過,語氣依然冷淡強硬:
「你可以回去了,我送你。」
「……好。」
他的車隻停在樓下,車停穩後一把搶過我的手機把來電音量調到最大。
「再聽不到來電幹脆就把手機扔了算了。下車,我明天再來接你。」
明天?
我的心髒陡然下沉,深知自己的身體絕對承受不住再一次地抽血。
為了我的孩子,我不得不違背諾言:
「不要……能不能不要再讓我抽血?或者你,再給我段時間,等我緩一緩……」
等我的孩子指標穩定,一切都正常。
宋城指尖不耐煩地敲打著方向盤,我從餘光能瞥到車玻璃上映著他的臉,此時已難看到極致。
「不能。你能等,媛媛等得起嗎?別問這種蠢貨問的問題,別忘了這是你自己答應,自己求來的條件。」
「……那我跟你離婚可不可以?如果我們離婚,是不是所有的協議就全部作廢?」
駕駛室內突然陷入冗長的沉默中,許久,宋城才像聽到了什麼笑話,嗤笑一聲把車門打開。
他毫不留情地把我撵下車揚長而去。
我抹了抹眼淚,想說自己隻是反應有點遲鈍,不是不會難過的。
3
回到家,我把自己那隻小小的行李箱拖了出來。
剛嫁來宋家的時候我就這麼一件行李,沒想到走了還是這麼一小件,甚至還有些裝不滿。
我帶著所有,連同那張孕檢單一起找了家小旅館,打算先把自己的情況穩定一下再出去找房子。
可我沒想到,世界這麼小,明明已經刻意選了另一家醫院,還是會遇到和宋城有關的人。
我帶著 B 超單敲門而入,恰巧與電腦前的人視線交匯。
林常之見到我眉峰一挑,又看了眼電腦顯示:「竟然有了?」
我無法形容當時的慌張,隻覺得眼淚都快要掉出來了。
林常之和宋城一向交好,他知道宋城和唐媛之間那些纏綿悱惻的感情。
所以他不會允許有我這麼個一而再再而三的變數橫亙在兩人中間的。
我抬腿就要跑,一轉身又聽到宋城的聲音由遠及近,似在向著這邊而來。
我急得大腦空白,危急時刻林常之一把將我塞進診療室順手將門反鎖。
臨走前,還將食指豎在唇中示意我噤聲。
他好像是在幫我。
「大忙人,你不守著你家唐媛,跑我這婦產科來幹什麼?」
「當然是因為她的事才來找你。」
宋城聲音低沉,似下了很大決心才再度開口,「唐媛傷得有點重,醫生說還有可能喪失生育能力。你知道……她很喜歡孩子,所以我想請你再去看看,看有沒有什麼回旋餘地。」
大概是現在也為人母的體驗,聽唐媛傷得這麼重,我竟然也跟著難過。
雖然她從小不太喜歡我,但從來沒做過什麼實質性傷害我的事,隻是不愛理我而已。
林常之聽完後是一陣沉默,答應他晚點過去看看。直到將宋城送出去好遠,才回來開我的門:
「說說吧,你又是怎麼回事?」
我不語,他也不逼我,而是轉了話題,「宋城知道嗎?」
我搖頭,淚關一松又要哭:
「拜託你,不要告訴宋城。小孩會死,我也會死的……我不會用這個孩子威脅他,你別跟他講好不好?」
林常之蹙眉,看著我的眼神微微有些動容,最後還是點了頭:
「可以。但你自己要清楚你現在這個情況很危險,不能再做有損母體的事了,得靜養,保持身心愉快。」
「我知道……我已經提出離婚了,等他同意,我就會跑得遠遠的,再也不回來。」
我聲音很小,卻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林常之聞言靠進椅背裡,搖了搖頭:
「很難。看唐媛目前這個狀況,估計宋城不會放你走。她的血太稀有了,離開你不行。」
他說完又看了一眼我,似是有些心煩意亂地撓了撓頭,「……算了,我這邊再幫你找找志願者吧,血源夠的話應該就沒那麼難。」
我雖然笨,卻也聽得懂林常之話裡的好意,當即含著淚朝他道謝。
他也沒跟我客氣,十指在鍵盤上敲敲打打開了藥單。
「你是該謝謝我,讓宋城知道我幫你離開他,骨灰都得給我揚了。」
「行了,去拿藥吧,有什麼再找我。」
4
我不知道林常之為什麼幫我,我隻知道他幫了我,我就得報答他。
隻是機會還沒找到,災厄先找上門了。
手機裡,宋城的電話接二連三沒有斷過,我抱著那塊發光磚頭蹲在地上,像是抱著一顆定時炸彈。
林常之要我保持身心愉快,可我沒法愉快,心跳已經到了嗓子眼。
不知過了多久,催命的鈴聲終於停下。
可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沉重卻緩慢的腳步聲。
隨即,房門「嘀」一聲被刷開。
宋城逆著光站在門口,即使不說話,周身氣勢也已經結成了寒霜。
「出息了,還敢躲出來。但看來你不知道這種程度的安保對我來說沒有用。」
「我說過吧,二十四小時待命。趁我耐心還有,自己過來,別讓我進去抓你。」
他語調平緩,似在討論吃什麼與我有商有量,可我卻抖若篩糠,雙臂結了一層厚厚的雞皮疙瘩。
我狼狽地跪坐在地上,不知道還能用什麼方法來求他,隻能死死抓住桌角不肯放手。
「宋城,你別逼我了好不好……不隻有我一個人這種血型的!求求你,你可憐可憐我……」
可見慣大場面的人怎麼會在意我的哭號,何況他救唐媛心切,就更不會管我這種炮灰的死活。
宋城大步邁進房內意圖將我抱走,我哭喊著不肯撒手,用力間指甲劈斷了三隻,真是十指連心的痛。
但照比由小腹升起的恐懼不安,還不足十分之一。
我指尖血一路滴灑染髒了宋城的車,他看了一眼眉頭蹙得更深,油門給足直衝到醫院。
他心愛的女人在受苦,他一刻也等不及了。
我踉跄著被宋城塞到採血室,面對我的哭鬧,一向冷眼旁觀的人竟找來紗布給我包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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