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這幾天我也發現了,時逾白命格很怪。
他的身體極易吸引一些鬼怪。
就連我,也覺得他香香的。
想必是見多了不正常的事兒,所以那晚在監控中看我爬牆的時候才那麼淡定。
不過這也導致他的身體狀態很差,尤其是在每月 15 左右,陰氣最盛的時候。
那條手串有些功力,能幫他抵擋大部分鬼魂無法近身。
不過對我這種屍類,就沒什麼作用了。
林允清果然來得很快。
他此刻正擋在時逾白前面,兩條腿抖得像篩子。
「祖宗,你從哪招惹的這玩意兒?看她的樣子,極有可能是皮屍,年份還不低。大兇啊靠,遲早被你害死!」
林允清當時看時逾白面相就知道他最近肯定是沾染了什麼不好的東西。
但他打死都沒想到,他竟然把這東西帶家裡來了!
真是要了命了。
「聽著,趁著她還沒有屍化,我攔住他你先走,去聯系我師父。」林允清沉著聲音,捏緊了懷裡的符咒。
時逾白卻絲毫沒有要逃走的意思,他偏著腦袋,語氣有些異樣。
「她很危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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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允清倒吸一口涼氣,簡直不敢相信時逾白能問出這麼弱智的問題。
「很危險……嗎?大哥,她吃完那包薯片就該來吃你了!還很危險嗎?快走!」
我聽著小道士的密謀聲,覺得他人還不錯。
應該是小白比較要好的朋友。
就想逗逗他。
我猛地從沙發上跳起來,閃到了他面前。
陰森開口:「你要帶他去哪呀~~~」
林允清瞳孔驟縮,當即將懷中的符咒丟出,大喝一聲:「退!」
「喂!」時逾白還來不及阻止。
那符紙沾到我身上,立刻燃起火焰。
我盯著那火焰瞧了一會兒,覺得眼熟,伸手將它拍滅了。
「臥槽!」林允清脫口而出,緊接著一咬牙,從身側的小布兜裡抓出一把糯米拋向我。
我微皺眉,掏出塑料袋,把那些糯米全部接進了袋子裡。
「小道士,不可以浪費糧食哦。」
林允清牙齒都在打戰,但還不忘對著時逾白大吼一聲:「擋不住了,快跑!」
然後他拔出身後的桃木劍,提劍朝我劈來。
我一個側身,伸手抓住他的劍尖。
一不小心沒收住力,「咔嚓」,劍斷了。
完蛋,玩兒砸了。
我當場僵住,小心翼翼地看向林允清:「……對、對不起。」
林允清面如土色,好像跟著他的劍一起碎掉了。
時逾白上前把我扯開:「行了,你別逗他了。」
16
時逾白把事情簡單解釋了一下。
林允清一副三觀崩塌的模樣,抱著他的斷劍,坐在沙發上消化了半天。
最後極不確定地看著時逾白道:「所以……她是你媽?」
我在旁邊點頭如搗蒜。
時逾白翻了個白眼,罵道:「你……媽!」
「我……」林允清撓頭,感慨道,「嗷對,幹媽,呃……阿姨的交際圈挺廣啊。」
屍圈兒都有朋友。
「你那個劍還能修嗎?」我問。
林允清又碎了:「修不了。」
我看他一副快哭了的表情,有點手足無措:「那個……要不我賠你一把。」
林允清更傷心了:「這可是百年桃木劍,你怎麼賠?」
「我之前被好幾個道士追過,搶了很多劍,應該有跟你這個差不多的。」
「……」
林允清沉默。
林允清驚喜:「真噠?」
「嗯!」
趁著他高興,我又問了個問題。
你師父是誰?
林允清給他師父打了視頻電話。
沒打通。
他師父給他回過來一條中氣十足語音。
「小清子,我等會兒再給你回!城管來了,我正收攤呢!」
林允清:「……」
我:「……」
沒一會,電話就回過來了。
果然是他。
我盯著手機中那張出現的熟悉的臉,一時有些恍惚。
手機裡的老頭也愣住了,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湊近了看。
我笑了笑:「老道士,好久不見。 」
老道士認出了我。
「姜小僵!你還活著?」
「魁僵,具人形,生獠牙與利爪,不懼陽光,不老不死,這不是你告訴我的嗎?我怎麼會死?」我笑著反問。
老道士嘆息一聲,那張早已布滿皺紋的臉上有一雙與他年紀不符的眸子。
那雙眼中絲毫沒有他這個同齡人該有的渾濁,十分清明。
隻是此時,這雙清明的眸子裡透著濃濃的復雜之意。
「唉,我找過你,還找過經常與你在一起的那個小姑娘。我問過她多次,但她始終不肯說出你的下落,我還以為……」
「等等等等。」林允清打斷了他的話,把腦袋插了過來。
「魁僵?你是魁僵??」
他震驚地問我,又回過頭去問老道士:「師父,我咋從來沒聽你說過?」
老道士瞪了他一眼:「沒大沒小,按輩分,你還應該叫她一聲師叔!」
林允清:「??!」
我笑容淡了些:「倒也不必。」
這也是當年的一個小插曲。
安葬時母時,我不是刨了個墳。
沒想到那墳是個有來頭的。
就是這老道士師祖的墳。
為此,老道士追殺了我好久。
也是後來的一個機緣巧合,我從老道士口中得知了一段往事。
老道士師父的師父收了兩個徒弟。
大徒弟悟性一般,但沉穩努力。
小徒弟悟性出奇地好,卻一心追求長生之道。
甚至不惜與師父和師兄決裂,偷走了觀中的禁經。
他師父無奈,隻能把道觀交給了大徒弟,也就是老道士的師父。
然後自己獨自一人去追小徒弟,卻半路被小徒弟所殺害。
講到這,大家估計也猜出來了。
這故事中的小徒弟,就是我的那位好「爹爹」。
扶桑。
17
「對了,你當時找我做什麼?」
我撥弄著時逾白手腕上的串珠,調笑道:「莫不是真的想我了?」
老道士的臉色逐漸嚴肅下來,他沉沉地看著我,有些艱澀地開口。
「我當時,尋到了那人的一點蹤跡,所以……」
他的話沒有說完,那我已經明白了他口中的「那人」是誰。
我心裡猛地咯噔一下。
後背蹿起一股刺骨的寒意,猶如毒蛇吐芯,緩緩舔舐過我的脊柱。
十指不自覺地向掌心蜷縮。
直到時逾白輕聲「咝」了一下:「姜小僵,疼。」
我才發現我的手正緊抓著他的手腕。
趕忙松開,輕輕揉了揉:「抱歉小白。」
老道士疑惑:「你們旁邊還有人?」
時逾白出現在鏡頭裡,淡定地和他打招呼:「道長。」
老道士恍然:「你已經找到他了啊。」
我點頭,遲疑了一下又問:「那個人……你找到他了嗎?」
「沒有,當年隻是發現了一點蹤跡,但很快又消失了,我也不能確定是不是他。」
我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那時夢竹去世的時候你在嗎?」
老道士還是搖頭:「說來也怪,我之前看過她的面相,應是長壽有福之命,怎麼會突然……」
我與時逾白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凝重。
「小白手腕上的這串珠子是你給他的吧?」
「是,這孩子八字不平衡,命格中陰氣過盛,印旺身弱,容易招引鬼魂,邪祟附身,倒是與你本來的命格有些許相似之處。」
不知為什麼,聽到老道士說小白跟我的命格相似,我心裡就極為不舒服。
「你看過他父親的面相嗎?如何?」
老道士咂咂嘴,回憶半晌:「我去找時夢竹詢問你下落時見過他父親一面。匆匆一面,並未細看。那時候這小家伙才剛出生沒多久,手串也是那時交給時夢竹的。」
後來他也多次想去看看時逾白,但每次都會被旁事打斷。
隻能讓林允清替他多去跑幾趟。
我讓時逾白調出王建之的那張照片,懟到他眼前:「現在看。」
老道士:「……」
他眯起眼仔細看了看時逾白手機上的照片,又看看時逾白,面色逐漸古怪。
「這是他父親?呵呵,莫要開玩笑。」
我:「……」
時逾白:「……」
時逾白面容緊繃:「道長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雖隻見過你父親一面,但猶記得他面容十分俊秀,這……」
老道士臉上就差寫上一句:【這醜東西是誰?】
他似乎也覺得有些尷尬,於是又問:「你父親……可曾毀過容?」
時逾白:「……」
18
我心中隱隱有些不安,隻覺得忽略了什麼重要的信息。
時逾面色沉靜,看不出什麼情緒。
但我還是從他摩擦串珠的動作上感受到了他的焦躁。
也對,突然知道認識了 20 多年的父親是假的。
這誰受得了?
我安撫地摸摸他的腦袋。
一切等鑑定報告出來,便能見分曉了。
19
我沒想到變故來得這麼快。
時逾白不見了。
林允清說他一大早就出去了,去拿鑑定報告。
可人到中午了還沒回來。
林允清嘗試給他打電話,打不通。
聯系錢越,錢越卻說沒有在鑑定中心見到他。
不過錢越已經拿到了報告。
時逾白和王建之確實沒有血緣關系。
我和林允清都意識到不對勁。
我倆決定先去王家看看。
可到了那裡,我們才得到一個令人更震驚的消息。
王宇耀死了。
聽說是家裡的吊燈墜落,把他砸死了。
我們見到王建之的時候,他面色慘白,整個人縮在沙發上瑟瑟發抖,嘴裡一直念叨著什麼。
我聽見他在說。
「我沒想害他我沒傷害他……別殺我別殺我……」
我的直覺告訴我他肯定知道些什麼。
我抓著他的領子,把他拖進臥室。
「老頭,你根本不是時逾白的父親,你到底是誰!」
面對我的逼問,他就仿佛沒聽到般,嘴裡還是重復著那幾句。
「時逾白威亞斷裂的事情都是王宇耀一個人幹的,我不知情我不知情,我沒想害他!別殺我!」
我皺著眉踹了他一腳,時逾白的失蹤已經讓我的情緒處在一個爆發的邊緣。
「說清楚!誰要殺你?!」
王建之怪叫一聲,兩個眼球充血突出:「他!是他回來了!」
說完,他又捂著臉嗚嗚地哭起來:「我看見了!是他殺了宇耀,我的兒……」
「他是什麼人你倒是說啊!」
林允清看著王建之神志不清的樣子,覺得頭疼。
「人?」王建之仿佛想到什麼恐怖的東西,瘋狂搖頭,「他不是人!不是人!」
「你見過一個人幾十年容貌一點都不變的嗎?」
林允清下意識瞅了我一眼。
我:「……」
看什麼看,我又不是人。
……耶?
「你見過人蛻皮嗎?」
林允清看了看自己掌心,那裡前幾天起了幾個小水泡,現在破了開始蛻皮了。
「我見過!」王建之的情緒越來越激動,「我見過他生生扒下了自己的皮,然後吃了!」
林允清臉都扭曲了:「哈?」
我僅剩的,為數不多的耐心在搖搖欲墜。
我掐住王建之的脖子,尖銳的指甲長出,刺破了他的皮膚。
「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組織好你的語言,一次性說清楚,否則不用那個人來,我先把你掐死!」
20
王建之原來不叫王建之。
二十年前,一個男人找上他。
也就是時逾白的親生父親。
真正的王建之。
他們做了一個交易。
讓王建之取代「王建之」,成為時逾白的父親。
時夢竹的所有遺產他可以全部享有。
唯一的條件。
就是讓時逾白活著,完好無損地長大。
「他有病啊?!」林允清不理解。
我:「……」
最開始,王建之確實有好好地照顧時逾白。
那個男人會不定時地出現,有時隔著幾個月,也有時好幾年都不回來。
但時間一長,王建之漸漸耐不住寂寞,對時逾白不再那麼上心,還在外面偷偷養了女人。
有次他正在和一個女人親熱,那人突然回來了,王建之直接嚇萎了。
但那個男人並沒有表示什麼,隻是和往常一樣,看了時逾白一眼便離開了。
就好像真如那男人所說的,隻要時逾白活著,其他的無所謂。
「他絕對有病!」林允清堅定道。
我:「……」
於是王建之逐漸大膽起來,身邊的女人一個接著一個。
他甚至又娶了一個老婆,還生了一個自己的兒子。
「我沒想到宇耀這麼莽撞,我警告過他的,讓他不要做得太過,誰知道……」
說著,王建之又哭起來。
「都有病!」林允清怒罵。
「你說你看見他殺了你兒子?有證據嗎?」我問。
「我……我沒看清臉,就看到了一個影子,但絕對是他,我不會認錯!」
「那有監控拍到嗎?或者你有他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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